駱謙頁本能反應的一句話,讓整個班級瞬間凝結,坐在旁邊的張雅馨正看著他。
「老師...您...您在生氣嗎?」
張雅馨表情略有驚恐和狐疑,駱謙頁睜大雙眼,對於周圍的氣氛,自己也感到訝異。
「沒有...我沒生氣啊...」
駱謙頁深呼吸後,眼神和聲音恢復之前。
看著突然安靜的班級,詞不達意的說:「大家怎麼這麼安靜,高中生應該活潑一點啊,我去上個廁所,大家不要喧嘩,開心一點...」
駱謙頁去廁所洗了個臉,學生開始議論紛紛。
「老師剛剛是不是生氣了?」、「那個樣子有點可怕耶...」、「感覺他應該有在混吧?」、「雙重人格嗎?」
洪儀婷沒有說話,但心中反應意外強烈。
駱謙頁一直讓洪儀婷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剛剛那一瞬間,洪儀婷也剛好看著駱謙頁的眼睛,感覺就像一陣寒風撞進她的心裡。
她感覺像是懼怕,但又不全然是,因此對駱謙頁有些好奇也有些害怕。
「雅馨!喂!雅馨!」
嚴晴輕輕的喊著,張雅馨轉過頭去看嚴晴,嚴晴招手示意她把椅子搬來自己旁邊,張雅馨便把椅子搬去嚴晴的位置前,兩人面對面坐著。
嚴晴擔心的問:「妳沒事吧?有沒有好一點?」
張雅馨點點頭。
「老師都去廁所了,妳還在坐在那邊發呆,老師跟妳說什麼啊?」
「老師剛剛問我叫什麼名字,後面的我忘了,好像說什麼書包怎麼了。」
「蛤?才一下子就忘光了,妳都在發呆喔?」
「早上的事...我很難過...之後就被老師叫去坐在旁邊...然後就沒什麼印象了...」
嚴晴安慰她:「不要再哭了,眼睛好腫,而且老師剛好幫妳把書包撿回來了阿!」
張雅馨對嚴晴說:「我沒事了,妳不要擔心...」
嚴晴跟張雅馨已經一陣子沒有交集,今天看到張雅馨又被欺負,心裡既憤怒又難過,因此也不願意再互相遠離了。
嚴晴接著又問:「老師跟妳說什麼悄悄話啊?」
張雅馨擔心嚴晴知道自己想要輕生,搪塞的說:「老師叫我不要哭...」
「就這樣?這是什麼悄悄話阿...」
突然張雅馨抓椅子往後挪,面容帶著恐懼,嚴晴一看張雅馨的動作,微微轉頭用眼角餘光看了一下後面,洪儀婷正往這邊走來。
嚴晴直接起身一轉,站在洪儀婷面前。
「我又不是要找妳,擋屁阿?」
「已經夠了吧?妳要逼死人才高興嗎?」
「關妳屁事啊,我有事要問張雅馨!」
洪儀婷不敢跟嚴晴正面衝突,但也不想示弱,兩人瞪著對方僵持,張雅馨拉著嚴晴的衣角,擔心嚴晴又為了自己跟洪儀婷起衝突。
「我才去上個廁所而已,這樣也太熱鬧了吧?」
在兩人僵持的時候,駱謙頁已經無聲無息回到教室,雙手環在胸前,面無表情的靠在辦公桌旁邊看著她們。
三個女孩都心頭一凜,心中驚訝。
駱謙頁走到嚴晴跟洪儀婷旁邊,眼神很快的在兩人身上掃過一次。
「既然都站起來了,自我介紹一下吧。」
駱謙頁溫柔的問 :「兩位怎麼稱呼阿?」
「我叫嚴晴,老師對不起。」
嚴晴說完對駱謙頁鞠了個躬。
「哎哎哎...不用這樣,嚴晴嗎?妳先坐下。」
接著轉頭看著洪儀婷:「這位同學呢?」
洪儀婷對上駱謙頁溫柔的眼神,卻是心中一震,馬上轉開眼睛,雙唇微微發抖。
「我...我叫洪儀婷...老師對不起...」
駱謙頁一看洪儀婷的反應,心中暗暗思量。
隨後溫柔的說:「妳們太緊張了,我不會為了這種小事情處罰妳們啦,洪儀婷妳也回去坐好吧。」
葉佳妤和王佳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洪儀婷一回到坐位,葉佳妤馬上問她:「妳幹嘛說對不起阿?」
王佳琪更直接:「洪儀婷妳被鬼附身喔?」
「閉嘴啦!」
洪儀婷瞪著兩人,雙頰漲紅,但她感覺到,駱謙頁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她心裡嘀咕著,那個感覺到底是什麼,她沒辦法明白,但確定了自己對駱謙頁的忌憚。
駱謙頁看了一下坐在嚴晴旁邊的張雅馨,覺得她眼神不再渙散,臉色也好了許多,知道暫時不會有自殺的念頭,就讓張雅馨也回去自己的位置,駱謙頁也走向講台,敲了敲黑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