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帝達向-優介第一人稱>
Page 18. 竊取回憶者
一個人覺得孤單,覺得迷惑,覺得被全世界遺忘。
希望越大最後的失落感就會越大,也可以絕望地更徹底,被越明亮的光照耀著,身後的陰影將會更加黑暗。
佯裝堅強的人類,叫做星幻對吧?
想念你的父母親嗎?那麼,我就做一對給你,完全免費。
「來啊,快過來媽媽這裡。」
隔著裂谷的對面的那個人,這可是類似霍普之結界的單人享受版本啊!
在你被輕鬆解決掉之前…
有趣,來人張開雙臂往前傾斜,用前跑的衝力對抗地心引力朝我衝來,隨之散射而來的魔法能量非常精纯且集中,竟是元素凝聚而成的尖錐。
我感受迎面而來的炎之元素與雷之元素,幾個分析在腦中快速掃過。
在這個毀壞的時空斷層內還能存活的,就算是人類也不會是個普通的人類,他們似乎都擁有控制自然元素的能力,原本這類人只佔全人類的百分之零點零一不到,但在整個世界的人都差不多該死光時,僅存的這些人可以操縱自然元素的比例應該就是百分之百了。
使用雷與火做為攻擊,都是霸道的元素,若不是這兩項是來者的僅可控制元素,那麼就是這個人正處於情緒非常不穩定的狀態之下。
侵入他的回憶中時,知道了他的秘密,這樣的人必定是全元素控制者,就算是難以駕馭的光暗兩種單元素也可以輕鬆駕馭。
答案淺顯易懂,他,正在瘋狂狀態下。
人類的攻擊啊…
我輕笑一聲,看著這些元素尖錐被結界輕鬆彈回。
人類,叫做星幻對吧。
被竊取了回憶做了這個只供你一人觀賞的改良式霍普之結界,而你的攻擊竟然可以輕鬆的被這個結界壁反彈。
回憶的力量,那虛幻的東西的力量,竟然比攻擊的力量要強大很多。
人類,可怕的不是本身的力量,而是腦子裡思考的力量嗎?
就這樣什麼都不用做,你就輕易地被幻境擊倒。
人類在想像中獲勝,也在想像中慘敗。而這個結界,就會很自然地顯現你最害怕的東西。
不過,後面的那兩個女孩,鎮定且憤怒的表情不錯呀!
透露了一股人類很愚蠢的情愫,叫作『要保護最重要的人』。
就像所有人類一樣,表情上顯現的往往比內心堅強,妳們,也是這樣嗎?
關於這三個人的長相,已經從優次那邊略知一二,但是親眼看到還是別有一番樂趣,畢竟,我沒想過還能在這個時空斷層裡看見活人,當然,被抓住的那幾個除外。
我輕輕對其中那個紫色頭髮的勾勾手指。
我摸了摸被我強制引至身前的紫髮少女的臉頰,心靈的力量就算再強大…:「不過是個人類,妳覺得…可以把我怎麼樣?」
反手把亡靈力量打進她的體內。
這對於我們來說可是補品,但是對於人類的身體來說可是…毒藥。
很快地紫髮少女倒下,看來是還沒死,只是像隻蛆那樣在地上扭動著。
「紫夢!」
噢噢,我都忘了旁邊還有一隻白頭髮的。
只是我說這些人類,動作怎麼都這麼緩慢呢?她們也間接被幻境影響嗎?她們的動作在我眼裡看來慢到像是靜止的,我繞到白髮女孩的身後:「不用急。」如果是想救她妳也沒能力,如果是急著想一起死,我也還沒打算弄死妳們。
輕輕摟住她的腰,一邊順手摸上她的臉頰。
柔軟而細緻…,我上一次摸上人類女孩的臉頰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呢?久遠到我都忘記這種觸感了。
算了,我也不是來跟這些小女孩玩遊戲的,魔帝的任務還沒完成呢。
放開她們後我慢慢往石洞走去。
很快就會追上來吧?
明明感受到在力量上是多麼大的差距,卻還是這樣義無反顧地追上來,就算那個要拯救的人跟自己沒有什麼關係,卻連丟掉生命都沒關係嗎?
對我而言最重要的人又是誰?
優次嗎?那血緣上的妹妹…,她到現在還是什麼都不知道吧?
走進岩洞,他被綁在了木堆上,好像遙遠的家鄉,人們綁起來要活活燒死巫女的那種。
想必這陣仗是優次弄的吧,還是下意識地模仿著所有人的一切嗎?就像初生的嬰兒那樣。
來的好快。
我走上木堆,由他身後環抱住他,就像剛剛無言嘲笑著白髮少女無力抵抗那樣地。
然後在她們面前,為他的臉頰刮出幾條血痕。
雖然平常掩飾地很好,但眼看見瑰麗的紅出現在眼前還是會忍不住想品嘗,優次像隻倒吊的蝙蝠在頭頂上靜靜看著,我感受到她的思緒在看到我的變化後有些波動,但總有一天該讓她知道的。
我步下木堆,往她們走去:「妳們,竟然主動送上門來了。」想再感受一下亡靈之力嗎?感受我長久以來的悲哀。
將亡靈能量凝聚在十指指尖,濃純的能量匯集具現化為黑色的光球。
嗯?看那個白頭髮的努力推開同伴,獨自承受攻擊後倒下,那個原先被救的又馬上要回頭保護先前那個保護自己的。
「…我又還沒死。咳~」
「是還沒。」我對她們兩人間的對話沒聽很清楚,也不是很有興趣想聽清楚,只是聽到她說自己還沒死,讓我忽然想插點話:「不過也快了。」
「不准你,傷害她們!」
身側有個人影快速接近,緊接著尖銳伶俐地輝掃過來。我往旁邊一閃,勉強閃過第一次襲擊,緊接第二個揮擊很快又掃了過來。
來人不就是剛剛被幻境擊倒的可憐蟲嗎?叫星幻對吧?對我贈送的那對父母並不滿意嗎?
他身後幻化了兩隻羽翼,一黑一白,隨著肢體擺動,不僅擁有了飛行或浮空的能力,速度也往上提升不只一個層次,就連我要閃開他簡單的揮擊都有點吃力。這不只是人類的力量了,尤其羽翼,讓我想起了魔帝跟天拓,這可是會讓人皺眉頭的一種聯想,我太明白羽翼代表著什麼。
一個人類為什麼會擁有羽翼,但一種直覺卻又告訴我這羽翼不該屬於他。
「喔?是什麼讓你變強的?」
繼續近身只怕會一直被他壓制,我快速往後飛退。
擁有浮空的能力並不是羽翼的專利,雖然我在空中的速度遠不如真正擁有羽翼之人,但是我賭,我賭星幻,眼前這個人類並不是與生俱來的羽翼擁有者,他絕對發揮不出羽翼所能給予的10%以上能力,這美麗的翅膀就算裝在人類身上也不過是華而不實的裝飾品罷了!
「反正那個因素不會是你!紫夢,雷席娜,救人!」
看他一面向我飛來,一面下達了救人的指令。
我看著兩個少女往木堆跑去,深深望著被綁著的人一眼,然後對優次下達行動指令。
眼前的星幻在看到優次的時候臉色丕變,似乎將優次視為嚴重的威脅,雖然從優次的記憶中得知,這是當時在喪師群中優次讓他的印象太深刻的緣故,但是心中還是會有詭異的求勝心態而感到不是滋味。
呵,在你心中優次比我更可怕嗎?
無所謂,因為:「呵呵,你的對手,是我。」
看著優次催動鮮血祭典這個蓋亞結界,我將注意力擺回眼前的敵人。
沒有錯,我在此時將他視為了敵人,就算只能發揮羽翼10%不到的能力,對我而言依然是個可以稱之為對手的等級存在。
我一邊跟他對峙著一邊打量他的羽翼,看來他也並不急著向我發動攻擊。
剛剛的幾下揮擊都是很簡單的單純揮掃,為什麼他不催動能夠控制的元素能量?若他能在羽翼加成下使出先前所展現出來的元素掌控能力,恐怕我要認真擋下他救人都不是簡單的事。
時間就這樣在對峙中一分一秒過去,他只是緊張地看著我是否有攻擊的舉動,但大部分的注意力卻都被那鮮紅的結界吸引去,擔心著自己的同伴嗎?這有一種被人類看扁的感覺,讓我非常不是滋味。
就在我想出手試試眼前的這傢伙裝上翅膀後有多大能耐時,體內的能量被牽引,我心頭一動,是優次?
只見鮮血祭典出現幾下波動後消散,優次倒在地上。
雖然知道優次只是暫時倒下,但還是忍不住讓人吃驚,在我皺著眉頭盯著倒在地上的優次時,頸後一重,剛剛那種牽引輕微波動一下,我彷彿可以看見優次倒下前的最後一個動作。
人類阿,果然還是有著奇怪的無限可能的種族,我隨著衝力任自己被擊落,反正,目的也達成了。
看他們逃了出去,也該跟出去看看才能做全盤的報告阿。
「你們以為,逃得了嗎?」
只見他們朝深不見底的裂谷往下跳,我聽過人類有句俗語叫狗急跳牆,難道人急會跳谷嗎?
金黃色光芒顯現,就像我們往返魔帝達艦時會出現的那樣,但卻不是套在我身上,而是那群跳下去的人類身上。
很有趣,看來Noah's Ark是個有趣的資訊,雖然還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但他們也或許擁有一艘戰艦似乎是非常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