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ta6－The beginning
公元一九九六年，七月。
「過去的人養寵物是一種興趣，但現在寵物居然還可以成為傭人！智慧型寵物Petellegent於今日中午開始發售，利用全新的Cryicetal基因改造技術，讓小動物們得以發展成與人類相似的體態，透過學習行為加上晶片植入安全控制，讓可愛的寵物除了賣萌之外還可以幫忙做家事！吸引了不少愛好者前來排隊購買……」
「Petellegent智慧型寵物於中午開始發售，然而除了前來購買的人潮外，販售店家附近也吸引了許多動保團體前來抗議，究竟Petellegent算不算虐待動物？開發者Alfred今天發出了聲明……」
嚓！
隨著電視螢幕被關閉，穿著工作室白色外套的女人站起身將手中的遙控器扔到椅子上，嘆了口氣並拿起桌上的馬克杯將裡面的咖啡一飲而盡。
「博士！博士！」
呼喊的聲音從隔間門後的研究室傳來，只見另一位穿著工作服的少女打開門奔了出來，嬌小的身軀跳著腳步似乎很著急的樣子
「Cryicetal有反應了！」
「真的？」聽到少女這麼說，女人趕緊放下杯子奔進研究室。
「對啊！妳看……啊！」少女也興奮地跟著女人一起奔回研究室，然而在看到桌上停止運作並發出燒焦味的裝置後，兩人都傻愣了一下。
「剛才明明有的……」看了眼一旁連接裝置的壓克力中沒有發出任何光芒的晶體，少女失望地說道。
「Erin……不用難過，我相信妳！」女人拍了拍少女的背說道：「再來一次吧！幫剛才的數據給我……」
叩！叩！叩！
休息室門外傳來了敲門聲，女人停下了正在拆卸裝置的手，走上前將門打開。
「喲！Dr.Sophia！看到新聞了嗎？這次的行銷簡直是……哎哎哎！別關門呀！」
站在門外的是一名穿著白大掛的眼鏡男，女人一見到他白袍上寫著「Alfred」的名牌時先是愣了幾秒，接著下意識將門關起，但眼鏡男卻及時伸出手臂阻擋了她。
「別這樣嘛！我是帶好消息要來跟妳分享的哦！這次Petellegent的行銷大成功！妳看看！現在只做貓狗型就熱銷成這樣，只要之後再推出像是兔子之類的可愛動物型，我們說不定一輩子都不愁吃穿了！」
「是是是……」面對Alfred 那忘我地自我演講，Sophia像是沒在聽似的揮了揮手應付道。
「嗯？什麼味道……哦？是這樣呀！」走進休息室的Alfred突然停下了話語，皺著眉頭看向傳來燒焦味的研究室，頓時了解了味道的來源。
「妳這是第幾台設備被燒掉了呀？Dr.Sophia！」Alfred露出了同情的眼神看向雙手盤在胸前一臉不悅的Sophia說道：「別再做那些沒有意義的東西浪費Cryicetal了，跟我一起製作Petellegent找回當年被喝采的那份榮耀吧！」
「喝采？」Sophia指著公司大門的方向冷笑道：「被外面那些動保團體嗎？」
「人紅本來就容易招黑，說什麼用機器人替代之類的，有機器人了為什麼還會有人養動物？因為動物能感受到生命的溫度嘛！而且做一台機器人的成本甚至可以繁殖好幾隻Petellegent……唉！不管他們了！他們的觀念早晚會被新的時代給淘汰！」
「你病了！想錢想瘋了！」Sophia在聽了Alfred的說法後激動地說：「我做的東西才不是沒有意義的浪費！如果成功激活Cryicetal所蘊含的能量，全世界能源缺乏的問題就能獲得解決！」
「唉！又要說妳那什麼永動機理論了是嗎？」Alfred不耐煩的抓抓頭。
「不是永動機！是Cryicetal可以達到產生能源循環消耗能源……」
「既然不是永動機那何必呢？」Alfred拍了一下桌子反駁道。
「妳耗費了一堆資源都還做不出來，就算真的給妳做出來好了，全世界的機器都已經是固定的形式了，要全部替換成可以接收Cryicetal能源的設備妳知道還要花多少成本嗎？」
「為了往後的福祉，稍微犧牲一點又怎麼樣？」
「算了！懶得勸妳了！」Alfred從口袋拿出了一張紙丟到了Sophia身上：「妳就跟著這過氣的名譽一起永遠活在不切實際的夢中吧！」
Alfred轉過身走出休息室，Sophia撿起了掉到地上的那張紙攤開一看，那是一張約五、六年前的報紙。
「醫學新突破！多器官衰竭女孩為人工機器內臟移植成功首例！」的標題大字顯眼地印在上頭，而在內文旁的附圖中則可以看見Sophia牽著從病床上年幼的Erin，一起對著鏡頭露出微笑的表情。
「……無聊！」Sophia將報紙揉成一團丟進了垃圾桶，轉身走回研究室。
「博士……」站在門板後偷聽著對話的Erin擔心地問道：「我們會不會真的永遠做不出來啊？」
「別聽那個人亂講！妳剛才不是看到Cryicetal有反應了嗎？我們一定離成功不遠了！」Sophia摸了摸Erin的頭髮說道：「先休息一下吧！我們去陽台透透氣。」
Erin點了點頭，兩人走出休息室鎖起了門，搭乘電梯來到較高的樓層後走向了陽台。
建築的燈火與路上的行車從高處眺去就像是螢火蟲一般，在夜幕低垂的此刻更加鮮豔。
「博士！那個Alfred每次都把妳發明的東西講成像是他的，為什麼妳還要一直留在這裡呀？」Erin抬起頭問道。
「噓！不要那麼大聲！」Sophia聽到Erin這番話立刻轉過頭確認附近有沒有人。
「不可以那樣說他，雖然人工內臟是我發明的、Cryicetal也是我先發現的沒錯，但把這些技術優化功能降低成本後發揚光大也的確都是他的功勞，沒必要跟他爭這些。」Sophia拿出電子菸抽了一口之後說道。
「所以博士才願意留在這裡？」Erin歪著頭好奇地問。
「倒也不是這樣，」Sophia呼出了白煙後說道：「資源、專利、合約之類有的沒的東西很麻煩，所以不是我能說走就走的。」
Erin似懂非懂地點點頭，Sophia一手抱住了Erin的肩膀，像是對自己親人似地將她靠向自己身旁。
「妳呢？要不要考慮離開這裡？妳上次做的那個翻譯機很厲害哦！以妳現在的技術我相信不論到哪裡都能過得不錯！」Sophia反問道。
「不要！博士要留我也一起留！」靠著Sophia身體的Erin順勢也抱住了Sophia。
「要不是因為博士，我可能還被拋棄在巷子裡，每天只能撿人家不要的東西吃、甚至吃到有毒的東西害身體壞掉，還好博士妳願意無償救活我！所以我希望能跟隨博士的腳步……創造更多能夠幫助他人、拯救生命的科技！唉喲！」
「傻孩子！」Sophia輕輕彈了下Erin的額頭：「我才沒那麼偉大，我不過是做我想做的東西，只是這些東西剛好可以拿來救人罷了！」
「是這樣嗎？」Erin嘟起嘴摸了摸微疼的額頭。
「看妳相不相信囉！」Sophia笑著放開手走回大樓內，隨後跟上的Erin則是疑惑地思考著Sophia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微風拂過了陽台，然而閃耀的夜色卻漸漸被雲給覆蓋。
公元一九九七年，三月。
「Alfred！這是怎麼回事？」
在Alfred正要進到自己的研究室前，Sophia早已站在門外等著他，只見Sophia手中拿著一張最新的報紙，上頭寫著由Alfred發行的新商品資訊，內容為「強化Petellegent工作效率」，而圖片則是一包磨成粉末的Cryicetal。
「什麼怎麼回事？就如同妳現在字面上看到的啊！」
「我是指……為什麼發行這種商品我會不知情？」Sophia指著圖片說道：「這是Cryicetal對吧？我不是說只要Cryicetal有任何新發現都要通知我嗎？」
「啊……就忘了通知嘛！反正現在妳也知道了，而且這是用在Petellegent上面的，跟妳的研究又無關。」Alfred急忙地解釋。
「有關無關不是你說了算！」Sophia指著研究室的門喊道：「快解釋清楚為什麼Cryicetal的粉末可以強化Petellegent！」
「哎呀！現在新商品剛上市我很忙，過一陣子有空再告訴妳好不好？」Alfred揮揮手像是要打發Sophia似地拿出門卡，刷開了研究室的門之後便躲進去關了起來。
嘖！算了！我自己去買來研究！
Sophia不滿地轉身走向電梯，準備前往販賣Petellegent的店家購賣這項所謂的新商品。
※
從公司內借了幾隻Petellegent作為實驗對象，Sophia先是自己將Cryicetal磨成粉後撒在Petellegent身上，命令執行工作後發現並沒有什麼特別變化。
然而在換成Alfred所販賣的粉末後，實驗對象不論是在動作速度還是穩定度上都出現了顯著的成長。
但讓Sophia更在意的是，當Petellegent被強化之後，他們身上殘留的粉末都會發出非常細微的水藍色光芒，那微光就跟她們先前試著激活Cryicetal成功後發出的光芒一模一樣。
在玻璃皿中倒出了粉末，Sophia和Erin戴著手套輕輕地將粉末攤開，仔細比對著和她們剛才自己磨出來的粉末是不是有什麼不同。
「Alfred賣的這個顏色看起來比較深，是不是有加什麼東西進去啊？」Erin好奇地問。
「這種顏色就像是泡過什麼溶液才變成這樣……等等！」Sophia拍了一下桌子大喊：「對啊！就是溶液！Erin！幫我拿那邊的溶液過來！」
「好！」見Sophia似乎有了什麼靈感，Erin立刻轉身將櫃中的被妥善保存的各種溶液移出來。
我之前怎麼沒想到呢？我實在太執著於Cryicetal本身了，居然忽略了這點……
小心翼翼地將每個泡製過溶液的Cryicetal分別放進她們設計的裝置中，若沒有反應則取出Cryicetal並擦乾裝置上的液體靜置一段時間，以確認液體之間不互相影響，做著實驗的兩人專注到時間已經過了好幾個小時都還沒注意到。
嗡嗡嗡——
裝置連接出來的電路板上亮起了燈泡，連接在透明容器中的Cryicetal開始發出青藍色光輝。
「這就是……激活的Cryicetal！」Sophia和Erin睜大雙眼看著眼前閃耀的光芒，即使先前偶爾或有幾次出現這樣的光輝，但都僅是短短數秒而已，像這樣持續閃爍超過十秒的Cryicetal是她們第一次見到。
「博士……這也就是說……」
「……我們成功了！」Sophia笑著對Erin回應道。
「太好了！」Erin大聲喊道，止不住高興情緒的她立刻抱住了Sophia跳著身軀，接著又牽起了Sophia的手繼續跳呀跳的。
啪滋！嗡嗡嗡——
然而在兩人還沉浸在喜悅中時，裝置突然發出了詭異的火花聲，接著裝置開始慢慢停止運轉，並傳出了兩人熟悉的燒焦味。
「啊……」見到如此情況，原本還蹦蹦跳跳的兩人頓時傻在了原地。
看來我們的設備品質還要再加強吶……
※
公元一九九七年，十月。
「這次的恐怖攻擊已有數十處城市淪陷，軍方推斷這次的攻擊密謀已久，恐怖份子所持有的軍武數量不僅比過去還多，更是吸收了專業人士為成員製作了一批以大型肉食動物為主要基因的Petellegent組成先鋒部隊……」
「恐怖份子將他們所製造Petellegent身上的命令晶片進行改造，原本拿來控制寵物工作禁止傷人的保險現在卻變成了對殺人命令唯命是從的可怕晶片，這些Petellegent擁有人類所沒有的強壯身體，卻同時擁有人類的智能，快速的學習能力讓他們能夠輕易地上手人類使用的軍火、武器等……」
「Dr.Alfred涉嫌將Petellegent的製作技術非法交易給恐怖份子，警方展開搜查後發現，Dr.Alfred在今年年初曾與一名暱稱『Mercenario』的男子有過相關的交流紀錄，目前Dr.Alfred在掏空公司後行蹤成謎……」
喀啪！
「那個混帳！」
塑膠殼撞擊桌面的聲音響遍整個客廳，電視遙控器的外殼甚至被摔出了裂痕，Sophia看著彈出的電池滾到自己腳邊，心裡的憤恨還沒辦法平息下來。
我早該發現的……那混帳根本對Cryicetal能源方面的用法一無所知，怎麼可能發現Cryicetal激活之後可以激發活體能源這件事？
「博士……怎麼辦……」坐在一旁目睹Sophia如此激動的Erin擔心地看著她。
「……抱歉！嚇到妳了嗎？」見Erin似乎很不安的樣子，Sophia連忙走上前抱住她並道歉。
「不會！我只是……怕我們的研究成果永遠拿不回來了而已……」Erin搖搖頭看著新聞畫面上那被查封的公司大樓不安地問。
「而且……好像越來越多人開始討厭我們了，為什麼？我們明明和那個Alfred不一樣，我們是要幫助人的，但是那些人看我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殺人犯一樣……」
「Erin！別去在意他們！」Sophia拍了拍似乎快要哭出來的Erin的背說道：「等警察他們找到Alfred讓真相大白之後，我相信他們就會理解的！」
※
公元一九九八年，四月。
圓桌上搖曳著燭光，昏暗的地下室內堆放了各式各樣的即食乾糧，用木板做出的隔間後擺放著簡易的寢具，Erin正縮在被窩裡補充睡眠，而Sophia則是將她撿回的槍械與彈藥分類排開細數著數量。
斑駁的牆壁上貼滿了報紙，各則報導敘述著恐怖份子依序又佔領了多少城市與軍武，然而卻又因為生產Petellegent的過程不精確，導致大量繁殖的肉食智慧動物團結起來開始叛變。
而統領著動物軍隊的正是策畫這場叛變的極地狼「Vincent」，他聯合極地的肉食動物們率領著其他Petellegent奪走恐怖份子先前所攻下的資源，甚至連草食動物的Petellegent都加入了反抗人類的陣線，戰爭從與恐怖份子的對抗演變成了人類與Petellegent之間的對抗。
鄰近另一座城市在一週前也受到了戰火波及，城內已經不存在任何完好無缺的建築，連帶影響到Sophia所處城市的電源供給，擔心Petellegent可能無預警到來的居民們除了撤離之外，也有些像Sophia一樣還躲在地下室尚未離開的人。
咚！咚！咚！
鐵門板的敲門聲響起，Sophia立刻警戒了起來，抬起桌上其中一把步槍遠離門邊警戒著。
「Dr. Sophia！妳在裡面對吧？」門外傳來了陌生的男子聲：「開個門談談吧！Last City需要妳的協助！」
聽到關鍵詞的Sophia愣了一下，一開始她懷疑著來敲門的是擁有語言能力的Petellegent，但位於她所在位置的東方，那唯一還沒被戰火攻擊的城市而被倖存者代稱為Last City的這個詞是Petellegent應該不會知道的。
但Sophia還是不敢掉以輕心，在她心裡還存在著另一種可能性，那就是對方是被Petellegent要脅而過來引她出去的幌子。
「放心吧！門外真的只有我！如果是Petellegent就會直接無預警炸開門了。」像是知道Sophia的顧慮，門外的男子如此說道。
「要談可以！開門不行！」Sophia想了想覺得有些道理，於是妥協地發出了回應並問道：「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從Dr.Alfred口中問出來的，他說妳和當年被妳拯救的那女孩一定會在這裡。」男子繼續說道：「妳認識他對吧？」
「……為什麼提到他？」聽到了自己厭惡的那個名字，Sophia不悅地問道。
「他現在人在LastCity，準備進行一項拯救人類的計畫。」
「拯救人類？」Sophia聽到那幾乎不可能和Alfred掛上關係的語句驚呼著。
……開什麼玩笑？剛出事的時候躲到不見人影，現在才突然出來說要拯救人類？
「應該說……拯救部分人類！」男子繼續說明：「這是他的計畫說明書，妳看了就明白了。」
男子從門縫中塞了幾張紙過來，Sophia拿起紙張看著上頭的圖示和說明。
紙上的訊息寫著，將會有藉由激活Cryicetal能量發射的巨大導彈到陸地中心點爆炸，爆炸後將釋放他合成出的特殊化學物質，這些物質產生的化學反應磁波穿透力極強，任何物品一旦接觸到都會產生磁波汙染殘留，只有深海區域能避免如此巨大的影響，陸地上的生物都將難逃一死。
然而在另外幾張紙上卻寫道，若是利用激活的Cryicetal連接電磁網裝置形成力場，將可以過濾大量的衝擊磁波，但因為Cryicetal所剩不多，並無法做出連接整座城市大的電磁網，因此Alfred做了另一個替代方案。
他製作了兩百台名為「冷凍睡眠裝置」的機器，透過在低溫下長期睡眠來降低細胞活動與消耗的程度延長肉體的生命期，並藉由激活的Cryicetal提供每台裝置抵擋衝擊波的電磁網以及能夠維持裝置持續運作數百年以上的能源。
此計畫將各一百台裝置分別架設在兩大不同位置之避難區，讓裝置內的人類在Petellegent被消滅的兩百多年後甦醒。
「居然拿我的激活裝置去幹這種事，我看他是真的瘋了……」Sophia邊看邊搖著頭說道：「他知道那些化學物質會殘留多少年才會揮發掉嗎？這塊陸地會被他給毀了！」
「有人向他這麼質問過，但他的回應是『現在百分之九十的陸地都已經被Petellegent所佔領，不這麼做的話就是換人類被全滅』。」男子嘆了口氣說明著。
「還有那兩百台是怎麼回事？Last City裡面我看應該也還有五、六千人吧？難不成他要讓這麼多人都被他的化學物質弄死？」Sophia將手上的說明書不屑的扔到一旁。
「這個我也質疑過他，甚至覺得有這些資源為什麼不拿來在深海區域蓋個避難所就好，但現實是我們現在還沒被攻陷的這個位置並沒有臨海，所有海岸線都在Petellegent的控管下，這個方案根本不可行！」
「嘖！要是早點想到要這麼做，說不定就不會走到現在這種局勢了……」Sophia捶了一下牆壁抱怨道。
「說起來也是所有人都太缺乏危機意識了，軍武方面的研究一直都很緩慢，等到像這樣真的出事才開始研究已經來不及了……」男子再度長嘆了一口氣。
「總之我不認同他的做法，比起救人我倒覺得那更像是殺人。」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聽到Sophia與自己的想法一致，男子的聲音突然有了精神：「所以我才來找妳幫忙！Dr. Sophia！」
男子從門縫塞了另一張計畫說明書，Sophia好奇地拿了起來。
「妳知道激活的Cryicetal粉末可以強化Petellegent對吧？但妳知道……Petellegent體內接觸到整塊激活的Cryicetal會怎麼樣嗎？」
「這個是……」見到說明書中的內容，Sophia驚訝地仔細看著上面的一字一句與圖示確認自己沒有看錯。
咚！吱——
「你進來吧！好好說明清楚這是什麼？」Sophia打開了厚重的鐵門，一名穿著風衣的斯文男子背靠著牆在門口，見Sophia打開了門後便走了進去，而Sophia在確認外頭沒有別人後關起了門。
「我這次會來找妳的目的就是這個，紙上看到的是我和幾位不認同Dr.Alfred做法的夥伴利用激活裝置的部分設計的，我們需要一位對Cryicetal的激活機制熟悉的人幫我們改善……」
「那些都不是重點！」Sophia看著紙上的計畫內容中出現了熟悉的名字，激動地喊道：「你們打算讓Erin上戰場？」
「她曾經植入過大量的機器內臟，能夠承受機械改造的也只有她了。」男子無奈地回應。
「我不接受！」還沒等男子說完，Sophia就將手上的紙塞回男子身上：「這種把人當作是武器的做法我辦不到。」
「Dr. Sophia！妳好好想想！若妳們願意協助這個計畫……」
「就可以救回五、六千人的性命是嗎？」
出乎Sophia意料的聲音從身後的隔間傳來，Erin已經從被窩裡爬起身走了出來，像是早已聽見兩人對話似地接續著男子的話。
「如果Dr. Sophia成功設計出來的話，就有很有希望！」男子見Erin似乎有意想協助計畫，於是繼續試著說服兩人。
「妳都聽見了是嗎？」Sophia轉過頭望向Erin，只見Erin點點頭並將男子手中的說明書接下開始仔細閱讀。
「Erin！別看了！這不關妳的事……」
「博士！難道妳不想救人嗎？」原本伸出手想從Erin手上搶下說明書的Sophia在聽到了她如此喊道之後停下了動作。
「我之前說過……我想要幫助、拯救他人！就算博士沒有這樣的想法，難道博士忍心放任那些殘忍的Petellegent繼續屠殺人嗎？」
「我當然也不想！但也不應該是妳呀！」Sophia抱住了Erin說道：「我會製作這副身體給妳……不是為了做這種事呀！」
「我當然知道……也很感謝博士給我這副身體，但既然身體是我的，也就代表我能夠決定該用它來做什麼，不是嗎？」Erin拉起Sophia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胸口，機器心臟運作的些許震動從身體裡面傳來，像是在傳遞著Erin的心願。
「我跟著博士到現在幾乎都沒有做過什麼，至少現在……讓我實現一次願望吧！」
在Erin如此祈求著之後，雙方像是需要時間冷靜下來似地陷入了沉默，在一旁的男子見氣氛凝重，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收拾一下吧！我們該撤了。」Sophia拍了拍Erin的背並轉身看向男子：「既然你是從Last City過來的，應該有準備交通工具吧？」
「意思是……妳答應了？」男子露出了看見希望的笑容。
「別誤會！因為這裡現在的情況比較危險，我只是想早點撤離罷了。」Sophia說著並整理起地下室的物品。
「不過……到那邊之後我會視情況再考慮看看。」
※
——Audio file loading……Date:1998/8/1……
Erin……對不起……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跟妳說這件事……我成功了……但也失敗了，我讓妳擁有了足以匹敵Petellegent速度與力量的身體，卻無法完成計畫上那可以抵禦強力軍武的堅硬身軀，就連武器也都是充滿缺陷的半成品……
就算讓妳直接用這樣的半成品身體應戰，也都已經太晚了……Petellegent早就攻進這最後的城市，雖然還是有一些想堅守到底的人跑去阻止導彈發射，但Alfred那混帳居然背著大家發射了備用的導彈，一切的一切都太晚了……
那混帳說什麼看在往日的情誼上，直接在我的研究室下面重新做了一台冷凍睡眠裝置，跟我保證絕對不會有人跟我搶……
我不認同他的計畫，而且我也沒什麼願望想實現的，我只想在這個時代做我想做的東西，這我應該跟妳說過對吧？
但妳不一樣，妳的願望是能夠完成一件拯救、幫助人們的事……很抱歉！沒能讓妳在這個時代達成，但妳還有能夠完成願望的機會！
妳現在的身體應該對於殘留的化學物質比較有抵抗能力，這台睡眠裝置的時間設定比起Alfred在避難區設的裝置早了一年，希望妳提早醒來後看看這塊大地是否已經恢復成人類可以生存的環境。
如果情況還是很糟的話……請妳到避難區把集中的那些裝置時間再往後調吧！拯救倖存下來的那些人，別讓他們在險峻的環境下失去生存的希望！
對了！因為進裝置的倖存者來自不同地區，為了到時候能順利溝通，我把妳做的那個即時翻譯機也裝到妳身上了哦！祝妳在下一個時代能順利完成妳的願望！加油！
嚓！
隨著修復好的錄音檔案播放完畢，耶絲珮蘿的腦海中也開始浮現出了記憶的片段畫面。
※
※
創作內容
【中篇】凍世的耶絲珮蘿-Data6－The beginning
小說 (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