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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終章:謊言是一把鑰匙(18)

作者:夢願未眠│2019-03-09 18:06:40│巴幣:12│人氣: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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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言:明天還有一章。

  一條掛在高空的布幕,正在播放著一則故事,而在這一幕幕閃過的畫面中,顯示出她是十惡不赦的壞人。在場的愛麗絲望著前方,那擁有娉婷體態且面容姣好的女子,不禁在腦中想著這種泯滅人性的事物,就算是她也未曾設想過,更別談跟這種惡人面對面交談。

  「……妳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愛麗絲握緊拳頭,平靜的語氣下,掩飾盛怒的情緒。

  女子自以為是地回道:「為了生活呀!大小姐,諒必妳一生都過著安穩的生活,怎能懂我的心酸呢!」

  「妳生活在地球嗎?妳生活在哪一個時代?妳為什麼要做人口販賣?」雖然愛麗絲實在是很生氣,也不想在這個話題上辯論,但她仍然嘗試去了解原因。

  「奴隸買賣是一件很正常的事,這有什麼好生氣?更何況任何的人事物都可以販賣,不管是植物或動物甚至是人類。」女子聳聳肩的動作,更讓她更生氣地道:「這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人類什麼人事物都可以販賣,怎麼這件事不是正常的?──動物園的動物一生被圈養,都是為了滿足人類觀賞的好奇心,而植物也被人類當成利益去販賣,甚至破壞整個地球環境!請大小姐告訴我,怎麼人類就不能販賣人類了呢?」

  除非情勢所迫,否則愛麗絲斷然不想唇槍舌劍,如在非必要的時候辯論,不僅僅違反了以和為貴的本心,還破壞了不要輕易傷害別人的原則。她一直都認為爭論無益,因為贏的一方會感到光彩,也許會變得很自大跟目中無人,而輸的那一方或許會變得憤怒,開始對著那人破口大罵。

  那些都不是她想聽見的言論。

  假如能夠心平氣和的討論,愛麗絲絕對會選擇這種方式,但目前的情況下實在由不得她。

  「至少人們有細心在照顧動物、植物,而在地球生態上也有人在做永續發展!如果人們變成奴隸,就有會失去自由,長期被其他人給奴役,過著痛苦又沒保障的生活!──妳為什麼要把不同物種說出來一起比較?為什麼不把奴隸與商人來做比較?」愛麗絲盡量維持冷靜,但在她說到這段話的中間時,依然能嗅出濃厚的火藥味。

  「我都有回答大小姐的問題,妳怎麼就迴避我的問題?」

  「第一個回答,大部分的人無法接受奴隸制度,所以它當然被認為不正常。第二個回答,現在大部分的人不但沒有從事這種買賣,甚至還定制法律來保障人權。」

  女子有些慌張地說:「大小姐……妳有在做永續發展嗎?還有那位女孩,妳是不是她的奴隸?」

  「我有在做垃圾分類,這是永續發展的一環。」愛麗絲聽聞到她開始在針對艾娃,口氣居然變得十分平靜。

  「我是愛麗絲的好朋友,不是她的奴隸。」

  女子聽見艾娃的回答後,竟將歪腦筋動到別人身上,只見她對著格萊特微笑道:「橙髮少女,妳過去做過奴隸吧?看妳那雙手必定做過!快勸勸妳家大小姐,當奴隸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愛麗絲不是大小姐,我也沒有做過奴隸啊!──這雙手是因為二姐變成巫婆,一直讓我做家務才長繭,但她還是我最親愛的二姐!」

  愛麗絲無奈地問道:「妳是發生什麼事?才會覺得奴隸很正常?」

  「奴隸本來就是很正常的事情!──每一次只要我說出實話,母親就會猛甩我巴掌,後來我發現只要說父親的好話,就再也不會得到她的教訓!直到我長大後,我才發現我是由偉大的貴族們,所生下來的寶貴女兒!」女子用手蒙住她的雙眼,接著發出稍微悲憤的話語:「為何人們總是喜歡活在謊言裡?為何母親明明是奴隸卻要說成是貴族?為何只有我被他們當成道具在使用?我不甘心──後來,我也去街上拐賣兒童,因為他們也很喜歡聽我的謊言,我也很喜歡教導他們相信謊言,因為謊言能讓人快樂!」

  愛麗絲聽完眉頭一皺,然後極為平靜地說道:「人們為什麼會喜歡謊言?在場只有妳喜歡謊言而已。」

  「謊言就像甜蜜的糖果,能吸引人一再編造!──大小姐想要什麼類型的糖果呢?」女子我行我素地問完話,就露出藏在身後的鋸子,接著一手把它拿至前方,將鋸齒呈現垂直向下。

  她看著那把眼前的鋸子,竟突然伸出舌頭舔它一下後,極為病態地呻吟道:「啊──我好久沒教訓不聽話的孩子!妳們要乖乖聽話,我說的謊言即是真理!」

  艾娃開啟了力量強化,立馬衝向前方使出右拳,卻見女子將手上的鋸子迅速擺正,抵擋住來勢洶洶攻向臉部的拳頭。

  眼見僵持不下,艾娃的拳頭立即散發出熱氣,但見鉅子居然化成煙霧,而她的拳頭也同時揮了過去,就在這一刻,女子提起腿來踢擊。

  正當踢擊接近艾娃的腹部時,卻被她用左手牢牢接住,而朝向女子的拳頭也同時揮了個空。謎樣的煙霧繚繞在手臂,而身形也漸漸化成濃霧,隨即消失在她們的面前。

  直到女子上半身出現在艾娃的背後,只聽她迅速舉高鋸子的聲音,猶似在奏著人生的輓歌,而纏繞在它週遭的煙霧,方要譜出生命最後的直線。

  愛麗絲急忙地說:「格萊特,現在把艾娃拉回來!」

  原本泛著白光的藤蔓,迅速捆住艾娃的腰,緊接著把她從女子煙霧狀的頭部,拉回至格萊特的身旁。

  格萊特對著她說教:「艾娃,冷靜啊!多虧愛麗絲在妳衝出去後,小聲地叫我放藤蔓預備,不然早就發生危險了!」

  「格萊特,我並沒有失去冷靜,因為我現在就只能接近她。」

  「火柴,請讓她永遠沒辦法變成煙霧!」愛麗絲打算以此讓戰鬥變得更順利,遺憾的是仍舊不遂心願。

  火柴恢復原狀,而女子已然瞬至她們面前,再度高舉那把鋸子朝著愛麗絲鋸下。

  「鏗──」愛麗絲拿出錘子勉強擋下這一擊。

  突然女子開始大笑,而她在愛麗絲的眼中,卻有一股說出來的怪異。明明是大笑的嘴巴,音量竟由小至大的笑出來。

  愛麗絲在女子大笑裡,隱約聽見她的話語。

  「妳看似是大小姐,但妳是大小姐嗎?那支錘子有擋住鋸子嗎?」

  愛麗絲理解她的話語,立即開口大聲道:「妳的存在是虛假,妳的言語是謊言,這裡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哈哈哈哈──妳要不要拿我的鋸子,直接鋸下我的頭顱?」

  「好!這是我的真話!」言畢,愛麗絲臉一沉,再開口直言:「現在仔細回想,妳為什麼要先播放自己的故事,再來明確說出已經播放過的故事?……不對,是她的黑暗才是!妳到底是誰?」

  「啪、啪……」不間斷的鼓掌聲由女子發出。

  隨著鼓掌聲響起,場地的煙霧快速散去,而真實的場景已然呈現在她們的眼前。映入眼簾之人,除了有著龐克頭和青色肌膚的小鬼,還有一名被五花大綁在木樁上的女子。

  小鬼恭敬地說:「您已經答應我要鋸了她,現在若您完成這項承諾,即可到我的主人艾莉思那裡!在妳出手之前,我所說的一切都為真,這些乃是過去這名罪犯所言之話語。」

  愛麗絲有些恐懼地問:「……什麼跟什麼?我的話不也是謊言?難道祢故意引誘我說好?」

  「絕對的謊言,絕對的真實,但在這一層的真實中,也存在絕對的謊言,而謊言是誰撒的?」    

  此刻愛麗絲聰明反被聰明誤,就算能以小鬼昭然說出謊言為由,直接拒絕這種模糊的陷阱,但她不想被當成說謊且不守承諾的人。更重要的一點,這裡的一切如果都是假的,那麼她們也都不能到達下一層,因為祂所提的條件也會是謊言。

  愛麗絲喃喃自語:「祂扮演的她說的話是實話,但這些話卻是為了欺騙撒下的謊言;鋸下我的頭顱的要求是實話,但這些話卻是指祂扮演的她──說謊者悖論!這個很令我討厭,我必須要小心說話!」

  「說謊者悖論?小鬼絕對沒在撒謊,妳跟她說的話絕對是真實的!」

  「祂說的全是假的──我沒說過這些事情,也不曾做過拐賣兒童,我說的話絕不是假的!」女子激動地辯解完,那雙眼好似在苦苦哀求,這讓愛麗絲不忍地撇過頭。

  「事已至此,妳怎敢大言不慚地說謊?」小鬼驀然垂首發出幾聲獰笑,便在抬頭對著愛麗絲道:「依您的聰明才智,能清楚分辨誰所言是真。」

  「我做……」還沒等到愛麗絲答出話,那名女子就搶著道:「我錯了!我真的有在悔過之前的過錯!我只是害怕才說謊!拜託妳不要鋸我!」

  聽聞後,小鬼露出嘴裡面的巨牙,大聲指著女子罵道:「無恥至極!明明不曾後悔,卻說妳有在悔過?──小鬼絕對要教訓妳!」

  「刑鬼大人!請祢慢著聽我說!我現在有在悔過了!」眼看小鬼就要鋸了她,只好哭著大聲求饒。
  
  「我跟她沒有仇,所以我不會去鋸她!」愛麗絲語氣極為堅定,只要一想到女子會因此仇恨,就如同當時諾亞的眼神,所以她決定絕不再犯下這種錯誤。

  「不然這樣好了!只要您下達一聲命令,我即刻幫您鋸她,這樣也能去主人那裡。」

  「不!」

  愛麗絲的直接回絕,令小鬼的臉鋪上沉重。

  「不然這樣也行!只要您親手鋸掉她,我便不再地獄折磨她,這樣也能去主人那邊。」

  格萊特不滿地插話:「真的很奇怪!你就一定要鋸掉她,才能讓我們通過這一層地獄?」

  小鬼瞧了她一眼後,帶著輕蔑的語氣說:「橙兔嗎?這裡可沒妳說話的餘地,妳最好識相一點,我可是跟霍勒同階位的神明!」

  格萊特憤怒地回嘴:「你才要客氣一點!」

  剛一回話,格萊特的週圍就燒起火圈,那是比地獄刑火還要恐怖的煉火。

  「魔……刑鬼先生,我是跟您借刑火的艾娃。我跟您道歉,請您收起您的火焰。」

  「看在白猫的面子上,這次暫且饒過妳,但下不為例!」

  小鬼收起火焰剎那,愛麗絲徹底明瞭她們很危險,不該是再跟祂談判說條件的時刻。

  「祢可以向我保證不會再折磨嗎?」

  「有何不可?我保證不會!」

  愛麗絲走向小鬼,接著拿起祂手中的鋸齒,再朝著女子走去。

  「妳不能鋸掉我!我靈魂會因此散去!我求妳不要鋸我……」語無倫次的女子,不停在木樁上動著被綁住的四肢,眼看愛麗絲已經在她的前方,只能對著小鬼喊道:「刑鬼大人──這一鋸,祢就不再折磨我了,對嗎?」

  愛麗絲轉向小鬼那邊,再向祂表明立場:「她的靈魂會散去嗎?還有我繼承光的位置,一定會跟艾莉思說明祢有向我保證過!」

  「我會重組她的靈魂,您只要跟您同一任的艾莉思有交情,我必然不會再折磨她。」

  「難道祢就不能放她離開嗎?」

  「我的耐心有限,請您趕快鋸掉這名『罪犯』!」

  這一字字的加重語氣,似乎在提醒愛麗絲這名女子罪有應得,但還是讓她有種說不出來的罪惡。

  「我看見妳這種表情,讓我反省過去的作為,真不該販賣那些孩童的未來!我對不起他們……妳照著刑鬼大人的話去做,我不會去怪妳的!」女子在愛麗絲面前擠出受盡委屈的笑臉後,便垂下頭像是在等待斬首之刀,那種無奈已了然於心。

  愛麗絲看見了無奈,卻沒看見垂首的女子瞇起眼,無聲地笑了一下。那稍稍翹起的嘴角,是在淤泥中努力綻放的花朵,看似曇花一現的純淨,其實早就滿身污穢地嘲笑著位於前方的她。

  「對不起!」愛麗絲閉上雙眼,拋下心裡的原則,先以殘忍寫出地獄的句點,再用鮮血舖下前往神的大道。

  「嗤嗤──鏗──」鮮血與鋸齒一同落下,而她們也已消失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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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3 篇留言

夜梓的臨殃
有點大大的不捨哇QAQ

03-09 22:01

夢願未眠
哪裡?完結嗎?03-09 22:41
夜梓的臨殃
最後一段的部分qwq

03-09 22:49

夢願未眠
想了很久,還是不清楚你不捨的點,可以請你告訴我嗎?03-09 23:32
夜梓的臨殃
就是最後一段的感覺有點不捨

03-09 23:35

夢願未眠
這對雙方都很殘忍,可能是我看多看久了,才一時不懂你不捨的點,不好意思。03-09 2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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