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信任
刃與刃在空中迸出火花，塔瑞莎雙腳向外近乎到一字馬的姿勢，單手撐地減緩向後滑行的衝力。
完全不需解釋她臉上的表情，底下什麼危機全都拋諸腦後，只為了眼前戰鬥而狂喜。
巨魔利用長柄彎刀的長度進行突刺干擾，塔瑞莎一個迴身閃過同時鑽入巨魔內側，但在那裡，兩道爪刃早已等待她的駕到。
「喝！」
利爪帶動黑盾上前，塔瑞莎雙腳輕蹬在空中收起雙膝，刃爪撲了空，身軀像彈簧般延展開，塔瑞莎踩在盾面上再一次躍了起來，而巨魔則因強大的衝力而向前傾斜。
「唔！」身軀失去平衡，巨魔看著不屬於自己的影子逐漸放大，他狼狽的向旁翻滾，而一把長斧則準確落在移動前的石地上。
因戰而喜悅的嘴角毫不掩飾的邁開，塔瑞莎在拇指和食指留了一小塊空間「差一點點呢。」
「妳這泥波羅！（巨魔語：婊子）」彷彿血紋的魔法刻痕亮了起來，巨魔利用長柄彎刀劃出一道強烈風刃，塔瑞莎向側一步以最短路徑閃過風刃，而對方也同時跟進，長柄彎刀像是算準對方閃躲位置，直砍而下。
鏘！兩把武器交錯在一起，雙方進入單純的臂力較量。
「傳說巨人族都是好戰份子，看來的確如此啊！」
「那你還不夠了解！」
長斧開始緩緩下壓，巨魔處於弱勢之時，他旋轉刀刃讓長斧偏移，利用盾面以一股狠勁衝撞塔瑞莎，受到衝擊倒在地面的她翻滾數圈，手掌猛力拍擊將身軀重新推起。
彎刀與刃爪並進，塔瑞莎豎立長斧同時擋住攻擊，大腳直立往後撐住身軀，巨魔利用對方硬直時間抽出彎刀再一次刺擊。
「唔！」雖然抽出獵刀架開攻擊避開要害，鋒利的刀刃還是將塔瑞莎的腰圍割下了一小塊肉，她揮舞獵刀反擊，巨魔則是重新拉開距離。
『遠距魔法、中距彎刀、近距盾爪……這個傢伙做了萬全的準備……』
「嗯……」巨魔盯向自己持刀的手臂，一道俐落切痕削去了大塊血肉，將視線放回正重新擺回架勢的塔瑞莎「看來近距離戰鬥風險還是比較大……既然如此……」
「你這噁心的藍皮膚在碎碎唸什麼？老娘我可還沒盡興啊！」
「陪妳盡興可不是我的目的，折磨妳、讓妳看著底下人類的頭顱被一一掛在長矛頂端上，才是我的目的。」
「——！」看著對方卑劣的笑容，她拉起長斧跨步向前，巨魔則用附加魔力的彎刀敲擊地面，突起一塊石突撞向塔瑞莎。
「嘖！」迅捷的反射神經讓塔瑞莎立即偏向一旁閃躲開來，但卻是離巨魔越來越遠。
「血流了不少吧？這麼大動作好嗎？」那笑容不曾間斷過，但巨魔卻沒有任何一絲鬆懈，他仔細觀察著眼前巨人的一舉一動。
瞄了一眼正在濺出血液的腰間，疼痛感湧上腦袋，但痛帶來是更深層的——
痛快！
「那又如何！」
豪不猶豫踏步向前，大動作的揮擊讓巨魔選擇閃躲，而彎刀和利爪不斷的對塔瑞莎造成傷害。
肩、臂、腰、腹、腿、一道道血痕綻放在塔瑞莎的身軀上，而她的笑聲也越來越亢奮，面對幾乎排山倒海的攻勢，巨魔向前卡住長斧落下的路徑，盯著那笑露出尖牙的女巨人。
「妳……瘋了嗎！」
「瘋了？那你還沒看過真正的瘋子！」膝蓋向上撞開對方的盾牌，塔瑞莎原地迴身做一記延伸的斬擊，沒得選擇的巨魔只能順著膝撞的力道往後拉開。
「中！」利用迴轉的力道躍起跟進，塔瑞莎重斧砍下，巨魔的盾面整個曲裂凹陷，同時因為強大力道雙腳被壓得跪在地面。
「嗯……巨人的好戰，我確實領教到了，不過——」穩住沉重的身軀，長柄彎刀早已準備就緒，魔法刻痕閃耀起來，輝光集中在刃端形成強力的波刃。
「妳也該去死了！」他對準心臟，在極近距離的情況下做出強力突刺。
「死不死，是由老娘我來決定！」
雙手鬆開長斧，左手持獵刀向外硬是偏斜了彎刀的軌跡，刀刃硬生生刺入塔瑞莎的左肩，而她的右手也在同時抽出匕首，算準對方進攻時間——
奮力拋出！
「嗄啊！」雖然試圖拉回盾牌防守，但卡在上面的長斧阻礙了整個動作，匕首被盾邊碰觸改變了路徑，刃端毫無憐憫的刺入他的右方鎖骨內。
「唔！他媽的痛死了！」塔瑞莎向後一仰，連著刺入肩膀的彎刀坐倒在地面上，而她依然帶著興奮若狂地笑容看著更加嚴重的巨魔。
「但是……結束了。」
「嗄、嗄、啊！」巨魔拉起手想要抽出匕首，但顫抖的身軀讓其無法如願，他伸出那巨大手掌，希望塔瑞莎可以不要再進一步靠近。
「基本上，你預測的一切，都是正確的。」
「嗄——啊——等等、我、我們可以、商量一下！」
「牽制、拖延、耗損，的確是很不錯的戰術。」
「別、咳、咳！別再靠近——」
「但你有一點卻想錯了。」
塔瑞莎將彎刀抽出拋向一旁，大量的鮮血濺灑在周遭的石地上。
「你以為老娘我會為了自保，配合你的戰術做消耗？你對巨人族唯一誤會的一點……」
「等、等一下！我、我立刻叫那群畜生撤退！妳……妳別……」
「巨人族並不是好戰——」塔瑞莎反手握住刺在巨魔鎖骨上的匕首，一點點的扭動都讓他的哀嚎響徹天際，然後她一點一點的硬將刀刃往喉嚨方向劃去，那近乎慘絕人寰的慘叫也無法阻止她的動作，直到目標失去抵抗為止。
「我們，是嗜血啊！」
＊＊＊＊＊＊＊＊＊＊＊＊＊＊＊＊＊＊
山腳下，人類據點。
「嗄——嗄啊！」
一根軟弱無力的木矛飛過盾牆，士兵雖然輕易地擋開，但臉上卻是充滿疲倦。
「將軍，就算現在能輪流休息，但這樣不是辦法啊……」
「我知道。」達瓦藉由盾與盾的隙縫盯著外面，風景依舊，依然是數不盡的豬疚在廣場徘徊走著，他們已經無聊到開始推擠打鬧，毫無稍早那近乎自殺攻擊般的氣勢。
「已經過了那麼久……那女巨人該不會……死了吧？」
「不會的！塔瑞莎大姊一向言出必行！」帶著自信回應的，是正給阿尼瑪膝枕的里翁。
「你真相信那個巨人族啊。」意有所指，達瓦的眼神暗示了不少東西。
「巨人若願意，拉開腳步一天就能脫離國境，而我們的希望卻只能放在她身上。」達瓦抬頭看著逐漸變成深黃的天空「糟透了。」
「嗯哼，不過比起苟活，巨人族對於榮耀更加重視……」一個虛弱聲音開口，所有人的視線立即移動到里翁的膝上，阿尼瑪微睜著眼帶著輕笑繼續解釋：「就算她真的逃跑了，這種跟自身榮耀和背叛祖靈的行為，她最後也會畏罪自盡的。」
「但，那只是我們人類對於巨人的神話和民間流傳，誰都不能肯定她就會為了我們而拼命吧？」
「我能肯定啊。」在達瓦字語都還未結束，阿尼瑪便迅速回應。
「……根據呢？」
「因為我討厭她。」
「啊？」
「這世界上能讓我討厭的人並不多，但往往我討厭的人不是活的特別久就是特別難纏，而我呢，特別討厭她。」
她拉起身子，里翁趕緊用身軀和手臂撐住阿尼瑪，能感覺到她大大吸了一口氣：
「所以我把那隻棕熊當作敵人一般信賴，能當我對手的人，可不多呢。」
「……我明白了，但、總要未雨綢繆吧？」
「嗯哼，那是自然，畢竟再強大的人都有可能敗在卑劣手段上，我只需要再休息十分鐘，黃昏之際，我們可以一口氣打散外面的豬疚群。」
「十分鐘嗎？」達瓦睜大雙眼，眼前這位連站起來都看似困難的法師，以最短的時間要重振整個軍隊的士氣。
「既然我這小女子辦得到，想必眼前的壯漢們也一定沒問題吧？」
眼神一抬，所有士兵，包括達瓦都緊握起手上的武器，他們用堅定的眼神回應著阿尼瑪。
「啊啦，真可靠呢。」阿尼瑪撐起身軀，緊靠攙扶著她的里翁，能清楚感受到那繁亂的呼吸。
「各位，好好休息，十分鐘後，至死方休！」
「「至死方休！」」
里翁並未參予那鼓舞士氣的覺悟與吶喊，因為他答應塔瑞莎的並不是這樣，活下去，無論如何，這才是他答應、並且接受到的命令。
「畜生們————！」
猶如雷鳴巨響，一個強力而巨大的嘶吼吸引所有豬疚的目光。
塔瑞莎站在石牆上方，黃昏的光線讓她看起來神秘而漆黑，她高舉起巨魔的首級，而這個畫面震撼著豬疚們的雙眼。
「嗄——嗄……」牠們渾身顫抖，睜大嘴眼，手上的武器一一脫落，全部呆愣在原地不知何去何從。
「達瓦將軍！你看豬疚們！」石窟的士兵們見狀，彼此互相確認了一會，他們緩緩將盾牆卸下。
「嗄——」部分的豬疚在原地哭嚎起來，對於緩緩走出來的人類已經毫無抵抗之心。
「成……女巨人成功了！我們贏了！贏了！」先是錯愕，然後是釐清真相的狂歡，士兵們對著塔瑞莎的方向舉手歡呼著。
「嗯哼，真的很令人討厭，弄得那隻棕熊像是救世主一樣。」嘴上雖是那麼說，但阿尼瑪的表情卻沒有任何一絲不甘之情。
「雖然不太一樣，但如果塔瑞莎是救世主，那阿尼瑪也會是所有人的英雄！」攙扶她的里翁略微抬起頭看著阿尼瑪的臉龐。
「啊啦，說這種讓人害躁的話還能完全不動聲色，小里翁你真的是個抖S呢。」感受對方堅定的視線，臉頰像是染起一抹微醺，阿尼瑪撫媚的看著里翁。
「啊、啊！」頓時注意到兩人的距離，里翁趕緊拉開兩人的距離，卻不忘保持攙扶姿勢。
「我……」
「別說抱歉的話，那是犯錯的人才需要說的。」將手指輕點在唇上，她輕眨眼提醒著里翁。
士兵站在完全失去戰意的豬疚群中高聲歡呼，隨後達瓦便命令將剩餘的豬疚綁起丟到寨外先做集中，而幾名較資深的士兵則上前討論該如何處置牠們。
而里翁和阿尼瑪隨著幾名傷重士兵移到臨時帳篷休息。
「喲，瞧妳狼狽的樣子，狐狸不是應該永遠游刃有餘嗎？」塔瑞莎走入帳篷，隨即就看到躺在木椅上的阿尼瑪，她的倦容完全無法掩飾自己被說中的事實。
「嗯哼，沒辦法，畢竟我不像某隻巨大的棕熊一樣精力無限還少一根筋，身體都還在滴血還一副很開心的樣子。」
「大姊！妳受傷了？哇啊，這傷口很深！繃帶！繃帶！止血藥！」快速掃瞄了一眼，里翁慌張地彈起身體，開始在傷兵附近翻箱倒櫃尋找任何能包紮的東西，獨留兩人互相凝視著。
「真虧妳稱得住啊。」看了一眼還能活蹦亂跳的里翁，她拉出欣慰的笑容看向阿尼瑪。
「啊啦，妳沒死我怎麼能先死呢，啊……唔。」那姣好的面容因施力而扭曲在一起，阿尼瑪本來想挺起身子，卻以失敗告終。
「……辛苦了。」任誰也看得出來，阿尼瑪使盡全力保護了里翁，保護了所有她能夠拯救的人。
「嗯？妳說什麼？」雖然無法動彈，但她的眼神卻已經變成看見好玩事物般閃閃發亮。
「我、嘖！我不會再說第二次！耳朵被雜毛擋住是妳的問題！」
「哎呀，妳瞧瞧我現在這樣，很難專注聽力嘛，餒，再說一次好不好！」
「我說過我不會說第二次了！」塔瑞莎有些不知所措的撥亂長髮，眼神也不太願意直盯阿尼瑪。
「啊啦，原來棕熊連想要稱讚或感謝人都無法好好說明啊？巨人族意外的悶騷呢。」既然只剩下嘴能夠順暢使用，阿尼瑪絕對不會客氣任何可以消遣眼前這女巨人的機會。
「才、才不是！因為巨人族從來不用說的，我們是實作主義！」瞪了一眼阿尼瑪，她有些不自在的伸出握緊拳的手「要就要用巨人的方式！」
「啊啦，真是粗魯的方式呢。不過……」她搖搖頭帶著苦笑，然後使出渾身解數拉起自己的手臂，將拳頭延伸出去和對方碰在一起。
「很適合這場粗魯至極的胡亂戰爭。」
「哈！戰爭本來就不斯文！」
兩人相識而笑。
「塔、塔瑞莎大姊！我找到繃帶了！」
聽見里翁慌張的聲音，兩人幾乎同步收回手，將臉撇向一旁。
「呃？怎麼了嗎？」感覺氣氛不對的里翁看了兩人一眼。
「沒什麼，棕熊那野蠻的氣味讓我喘不過氣，趕快隨便包一包過來陪姊姊吧，我感覺有點冷、不舒服，可能需要小里翁維持一個擁抱會比較好。」
「呃？嗯？好……」
「要包紮就要好好的包，如果用完身上還在滴血，老娘就用牙齒把你小子的鼻樑咬掉！」
「什！？我、我會努力的！」
聽到那嚇人的說詞，里翁趕緊拉開繃帶開始進行包紮，而塔瑞莎則瞇起眼以勝利的笑容看著坐在對面的阿尼瑪，但對方只是輕哼了一聲便閉目養神。
「哇、這、這傷口……」
掀開用布料粗魯遮擋著的傷口，塔瑞莎腰間被硬生生削掉一整塊肉，里翁看著淌出的鮮血一時間愣在原地。
「瞧你小子那副呆樣，趕快消毒止血就沒事了，我說過巨人族的恢復力很好吧。」塔瑞莎拉起笑容，試圖緩解里翁的情緒，她明白這小子有時候容易太認真，甚至過了頭。
「啊、是……」他將止血藥倒入敷料內，吞了口唾液，手在那傷口前來回猶豫著「呃……必須要大力將藥水壓入傷口才能消毒和止血，可是……」
「哈哈，不用擔心啦，你小子怎麼弄我都不會怨一句的。」
「是，那……準備了。」瞄了自信看著自己的塔瑞莎，里翁下定決心，將敷料大力貼上塔瑞莎的傷口。
「嗯……哈哈！挺癢的不是嗎！」激烈的刺痛襲上腦袋，塔瑞莎咬著牙忍著傷口被藥物侵蝕的感覺，最後反而還笑了起來。
「……」里翁並沒有理會塔瑞莎，他皺著眉頭仔細觀察著傷口，同時看著其他還未處理的傷痕。
「塔瑞莎大姊……妳該不會……是故意受傷的吧？」
那疑問一出，塔瑞莎立即用驚訝的眼神看向里翁，隨即改做出從容的表情。
「怎、怎麼可能，老娘我何必刻意受傷？」
「我不太會說明……但這些傷口，看起來並不像是閃躲或是格擋不完全造成的，感覺反而像故意接受這些疼痛一般。」
「哎，那也沒什麼啊，這些傷疤都是身為戰士的榮耀！」
「這樣不對！」里翁眼神擺出了明白抗拒的敵意。
「既然塔瑞莎大姊要我好好保護自己，那妳應該也要更加保護自己才是！」
「哈？」
「我不會說不能受傷這種蠢話，但刻意去享受這種傷痛就是不對，要是武器有毒呢？要是傷口感染出現寄生蟲呢？」
腰間隨著止血藥和那驚人的恢復力已經停止流血，里翁重新拿了一捲繃帶繞過她的腰間一層一層纏了起來，並且很快速的處理其它傷口，而塔瑞莎則是聽著剛剛的說詞靜下心想了想，而很快的，她得到了結論。
「小子……你最近是不是真的越來越囂張了？哈？」
大手直接扣住里翁那小小的腦袋，塔瑞莎咧齒笑著，像是要告訴對方「你要大難臨頭了！」
「唔、唔啊啊啊！痛痛痛！我、我只是……啊！腦袋要炸了！饒、大姊饒命！」里翁雙手抓住塔瑞莎的手腕左搖右擺，卻不見任何掙脫的可能。
「還真熱鬧，你們真沒有剛結束一場大戰的樣子。」達瓦掀開帳篷目簾，隨意找了個空位坐了下來。
「那只是場鬧劇罷了，哪能稱得上大戰。」塔瑞莎舉起已經失去爭執的里翁來回晃著。
「那是你們巨人族的定義太奇怪了，今晚休息之後，我會親自帶你們進入米雷納城鎮。」
「喔？看不出來你人那麼好呢。」給予帶點戲謔的笑容，達瓦雙肩一鬆，同樣笑了起來。
「米雷納據點發生這種事情我必須親自回城中報告，而就像妳所在意的，巨魔和豬疚的威脅超乎想像，如果還有比這種規模還要更加盛大，計畫更佳周全的情況，在沒有準備和輕敵的情況下，沒有一個人類據點甚至城鎮有辦法應付。」
「豬疚是世界各地的河邊都能看到的種族，以往那毫無威脅的印象深根蒂固，巨魔就是看透了這點加以利用，才會有今天的這些危機，如果沒有你們三位，我們、還有米雷納據點，早已不復存在。」
喝了口水，達瓦重新站了起來，而其他還帶著傷的士兵也紛紛站了起來，將里翁等人團團圍住。
「我達瓦——米雷納軍事據點的指揮官，在此，向各位表達最深的謝意！」將拳心最大的力量敲擊自己的胸口，裝甲發出沉悶的聲響，那是巨人族所使用的敬禮姿勢。
「哈哈！你挺有意思的嘛！這裡有沒有酒！我們來為這場勝利大肆慶祝一番！」受到畫面的感動，塔瑞莎心情愉悅了起來，她起身將里翁隨意甩到後方的擔架床上，開始尋找起歡愉之水的來源。
「呃、抱歉，我平時規定他們不能喝酒，所以……」
「啥？哪有軍人不喝酒的！你們是童子軍是吧？」
「這話我可不能當作沒聽見！我們只是嚴以律己而已！」
「不能喝不會喝還要裝成不想喝也真是辛苦了！哈哈！」
「來人！」
「是！」
「把之前倉庫沒收的酒全部給我拿出來，所有人讓眼前不知人類酒量的巨人知道，我們到底有多能喝！」
「那、那就是說……」
「給我灌醉這個天殺的巨人！」
「好啊——！」
里翁帶著頭暈目眩的狀態緩緩從擔架床上爬了下來。
「塔瑞莎大姊……很容易帶動歡樂的氣氛呢。」
「因為就是一群粗人啊。」阿尼瑪轉過頭對著里翁微笑。
「但是是一群值得信任的粗人啊！」給予同樣的微笑，里翁拉了一件毛毯輕蓋在阿尼瑪的身上。
「不是說好要直接抱抱姊姊我，這樣比較暖和吧？」
「呃，我……哇啊！」突然整個人被舉了起來，塔瑞莎開心地將里翁重複上下高拋著。
「就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來暖場吧！」
「哇啊啊啊！好高！不對！好暈！塔、塔瑞莎大姊！要、要吐了！」
「妳這野蠻的棕熊！剛剛是屬於我的小里翁時間耶！」不顧身體帶來的痠痛，阿尼瑪硬是拉起身去向塔瑞莎抗議。
帳篷內外掀起大量歡呼，大量美酒像是早就準備好一般迅速被搬了出來，隨著夜晚升起，他們的情緒也攀升到了頂點，以勝利為由的狂歡，在米雷納據點響起陣陣巨響。
待續。
後記。
從這邊開始，巨魔篇算是告一段落了。
我覺得之所以會說這篇慢熱，是因為這部前期有大量的設定感，我試圖在演說故事的時候，把世界觀盡可能的帶給觀眾，這樣的安排導致一些劇情和人物緊密程度沒有想像的好，但後面的劇情我非常喜歡，還請各位繼續支持了！
有任何想法請記得跟我說，或是點個讚讓我知道你有看過，這對作者而言非常的重要，也是唯一的動力來源！
送上一張嬌羞塔瑞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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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內容
斯溫與勒布朗 (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