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咒怨》
第二十一章、九月之環
「先從心象儀開始說起吧。」秋暮曉雙手環胸說：「你知道心象儀本身其實是增幅器嗎？」
我點頭。
之前還沒到芝蘭鎮、在馬車上看監視官整理的報告時，就有看到關於心象儀的運作原理。簡單來說，它是透過增幅域的晶能來催眠他人的。
想到這裡，我便恍然大悟地問：「難不成問題是出在域上面？」
「嗯。」她點點頭說：「在這個世界，每個人都能夠以域來施展晶語術，但實際上卻存在著只有特定血脈的人才能使用的域。」
她說到這，一邊拆著她左眼的眼罩，一邊說：「根據我們秋暮家傳書的紀載，我們祖先曾被一種名叫眠蚰的上古神賜福。」
「眠蚰？」我疑惑，從沒聽過的名稱。
「依照家傳書的敘述，祂們一種外觀近似大蟲的神祇，並且具有強制改變他人心智、使其性情大變的能力。」
說完，她摘下臉上的眼罩，露出的眼珠子是紫灰色的。與鮮紅的右眼相比起來，她的左眼顯得黯淡無光，很明顯那是義眼。
「這義眼就是以眠蚰的域製成的。」她說。
「真的假的？」我驚駭大叫。過去從沒看過有人把域做成義眼的！我不禁開始想像她能用眼睛放出火球術、雷槍術之類的奇異畫面。
「用不著起這麼大的反應吧？因為小時候生了一場病，我左眼失明，所以母親就將眠蚰的域製成義眼，代替了我原本的眼珠。」
「原來是這樣。」我鎮定下來停止幻想，接著將她剛剛的話重新整理一次，「心象儀只是增幅器，眠蚰的域才是重點，而這世上就只有妳們家受過眠蚰的賜福，所以東研會需要妳，是這樣沒錯吧？」
「對，不過現在我左眼的域已經沒有晶能了。」秋暮曉說到這，神情變得憤怒：「在新月獾殺害我家人的那晚，我本來要催眠他自殺，但他身手太快，我催眠才剛施展，他就砍了我，等我下次醒來就在治癒所了。」
「咦？所以那晚妳並不是用心象儀催眠新月獾，而是單純使用眠蚰的域而已嗎？」
「沒錯。」她點點頭。
「那心象儀呢？它到底在哪？」
「我母親公佈它的存在後，就被東研會他們給沒收了，不過這其實無所謂，因為它只能用來增幅眠蚰的域，其他的域是無法增幅的。」
聽她說到這，我才赫然發覺巡迴法庭他們把重點放錯地方了，其實真正重要的並非是心象儀，而是眠蚰的域與秋暮家的血統！
也就是說，單純拿到心象儀根本沒有用，必須要還要有眠蚰的域以及秋暮曉本人才行，現在我終於搞懂了。
不過還有一個謎題沒有解開。
「新月獾在牢裡一直提到有個白衣女子想殺他，這是妳對他下的幻術嗎？」我問。
其實不僅新月獾被這名白衣女子給嚇瘋了，就連我也都差點被嚇傻了，想不到這世上竟有如此恐怖的存在。
「白衣女子？」秋暮曉愣了一會，才說：「喔，看來他是看到我的祖先了。」
「祖先？」我驚問：「什麼祖先？」
「說來很不可思議，不過我們祖先以某種方法，在眠蚰的域中留下了特殊訊息，只要我們使用眠蚰的域，她的身影便會跟著投射出來，但似乎沒有自我意識，只會不斷重複說同樣的話。」
「感覺還真詭異。」我打顫說。對於白天在秋暮曉房間見到白衣女子那事還心有餘悸。
「是挺詭異的沒錯，不過她們向我們傳達了一個很重要的訊息，那就是九月之環。」
「九月之環？」我疑惑。以前從沒聽過這個詞。
「不曉得你之前有沒有看到東研會成員手上的戒指？」她問。
「有，我記得上頭還有由數個圈圈所組成的圓環圖騰。」我點頭說。
「那圖騰就是九月之環，那是依據祖先的預言設計而成的。」秋暮曉說：「根據預言，當天上九顆月亮互相吸引形成圓環時，人類與生靈將會陷入狂暴，並互相殘殺。我祖母知道這件事後，為了避免這個狀況，才創立東研會。」
太陽穴發痛起來，我伸出手示意她先暫停。
「怎麼了嗎？」她問。
「抱歉，這一路聽下來，情報量太大了，我暫時無法消化。」我揉著太陽穴說：「先不管什麼預言，東研會居然是妳祖母創建的，這不就表示妳們秋暮家是東研會的掌權人嗎？」
「那也是以前的事了，到了我母親這代，早就因內部鬥爭而失去權位，這也是為何她會答應讓我跟金劍璽聯姻，就是為了奪回主權。」她說。
由於她接下來說的事過於複雜，我只能先默默聽她講解完，再來重新整理她所說的話。
其實心象儀的最初研發者不是秋暮柔，而是秋暮葵，也就是秋暮曉的祖母。
根據秋暮家祖先的預言，在未來某一天，九顆月亮會形成圓環，到時人類與生靈都會喪失理智，變成只懂得殺戮的怪物，後來秋暮葵深入研究，發現預言所提及的時間就在我們這個世紀，為了避免世界化為只有殺戮的血腥煉獄，她開始研發能夠將域能量增幅數倍大的技術，也就是心象儀。
不過光是增幅還不夠，要拯救所有人靈，一定要使用眠蚰的域才行，因為眠蚰的域最適合施展幻術系晶語術。因此秋暮葵建立了東研會，並藉其他學術家族的人力與情報，在新東方大陸搜尋眠蚰的遺骸，直到找到並建立礦場後，秋暮葵已經老了，於是她將心象儀的藍圖傳承給秋暮柔，讓秋暮柔繼續研發。
但東研會內部的人並不相信秋暮家祖先的預言，認為這只不過是某種妄想，還想將心象儀佔為己有，便夥同其他家族聯合對付秋暮柔，秋暮柔才會讓出權位，並在學術會議上公開心象儀的存在，藉此牽制東研會。
而先前我在秋暮曉房間所看到的恐怖女子，就是秋暮家祖先的投影，新月獾所看到的也是同一個人物。可能是長得太恐怖，加上先前又被秋暮曉催眠，才會發了瘋，誤以為是那白衣女子要殺她。
「天啊，感覺腦子都要燒掉了。」我猛抓著頭說。
一口氣知道這麼多事，實在沒什麼真實感，但聖律者與東研會都已經有所行動，因此也沒時間好好消化了。
總之，秋暮曉是這整件事的重要關係人，在一切都結束前，我得保護好她才行。
這章嚴格來說也算是情報整理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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