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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終章:大門盡在話語中(14)

作者:夢願未眠│2019-02-23 17:35:16│巴幣:8│人氣: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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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們沉入血池後,不知道過了多久,就來至寬闊的房間裡面。它的牆壁上都是白色,而在顏色前擺著五張床,其中一張躺了一名女子。

  先前才遭遇到苦難,現在卻看到這般安逸的場景,讓愛麗不禁流下淚水。

  「我們都不痛了!我們不會再受到傷害了!」格萊特舉起雙手擦起愛麗絲的淚水,這個舉動令她緊抿著嘴唇,淚腺更加無法控制。

  「對不起,我剛剛不該停下、不該畏懼敵人。」艾娃垂下頭的樣子,看起來相當的自責。

  愁眉淚眼的愛麗絲輕聲道:「我不怪妳,是我叫妳趕快逃,若要怪只能怪自己!──格萊特,我能夠不斷重生手臂,應該多虧了妳的加護,現在我想知道妳的加護怎麼樣會消失?」

  「我的加護是『同理心』,只要被斷頭還是那個原因,便會馬上消失,前面的話我就會……」由於愛麗絲不想聽見死字,便即刻打斷她:「……我知道了!同理心嗎?難怪我痛苦,妳也會跟著痛苦!那為何妳受傷,我沒感覺到痛苦?」

  「這是我的加護,當然是我要遵守!」

  愛麗絲有點遲疑了一下,便又立即問道:「另一個原因是怎麼樣?」

  只見她以搖頭回應,愛麗絲馬上理解原因,它必定類似像艾娃那樣奪走生命。

  聞聲後,女子起床後向她們問道:「……妳們怎麼進來這個房間?」

  愛麗絲看向那名女子,她身穿上班族的服裝,有著花容月貌的美色。

  「大姐姐,我們能不能不要傷害彼此?」

  她先是搔搔頭,再一臉疑惑地問道:「啊……妳在說大概像男孩子愛玩的格鬥遊戲之類的電玩嗎?」

  「不是電玩!我們剛剛才經歷一場戰鬥,不對……是被人單方面虐殺!」愛麗絲的聲音有些歇斯底里,讓坐在床上的女子有點錯愕。

  「雖然我不了解究竟發生什麼事,但我會靜靜地聽妳們說。」女子跳下了床,慢慢走向愛麗絲,中途看見她們臉上的敵意,隨後著急地安撫道:「女孩兒們,妳們的表情像是要殺人,放輕鬆……放輕鬆……這裡沒有人會傷害妳們。」

  「妳沒有惡意?」

  「當然沒有惡意!我沒必要沒事找事做吧?」女子舉起右手左右搖晃,然後走了數步來到她們面前。

  格萊特也有點懷疑地問道:「真的?」

  「真的!」女子的口氣沒有一絲不悅,接著湊近愛麗絲嫣然一笑,此刻她們的臉靠得很近。

  正當女子的笑容綻放,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愛麗絲湧上一股熟悉在心頭,讓她立即放下戒備地去擁抱。

  「我好想妳!──我好討厭看到朋友們受傷,而我卻沒辦法保護她們!」

  我好想妳──不只讓女子馬上表現出困惑,也令愛麗絲感到莫名其妙。

  艾娃瞅她抱上去,隨之表情變得稍微不捨,緊接著溫柔地安慰道:「愛麗絲,我們也得到妳不少幫助!──若沒妳的智慧,我們也無法順利到達這裡,妳很努力了!」

  愛麗絲放下雙手,抱緊左右身旁的她們後,哽咽地說道:「如果我有辦法給妳們愛麗絲的祝福,妳們就不會因為我而受傷;如果我沒有想回去,妳們也不用為我去戰鬥!──這位姐姐人很好,我們就留在這裡,好不好?」

  「不好!這裡是地獄!──愛麗絲,妳不想回到妳的世界看家人了嗎?」格萊特鼓起臉頰看著她。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想回去?感覺爸媽不是唯一的理由,最主要的是……我不知道……總感覺我好像少了很重要的東西。」愛麗絲不只覺得說得很無厘頭,連她的心緒也是一團亂。

  女子忽然感慨地說著:「……地獄?我還以為這裡是天堂,啊──也是啦!」

  突如其來的話語,不惟使愛麗絲重新整理了思緒,還讓她產生好奇心。

  「大姐姐,我覺得妳長得漂亮,心地也很善良,為什麼妳會在這裡?」愛麗絲鬆開雙手,兩眼直視著她。

  聽到讚美的話,女子只是坐下來幽幽地說:「可能是因為我自殺吧?──有時候長相會帶來許多麻煩。」

  「為什麼妳會自殺?──生命很可貴,有些生命還沒誕生,就被人剝奪出生的權利!」愛麗絲想到跟她無緣的姐姐,還是覺得不要輕易放棄生命。

  「妳又為何會想留在這裡?──因為現實很殘酷,妳才不想堅強去面對,不是嗎?」

  「我……」愛麗絲還沒說完,就被格萊特打岔:「才不是!愛麗絲只是一時懦弱,馬上就會振作起來!──妳根本不了解她!每次她遇上傷心事,都是發洩完就沒事了!」

  艾娃也在一旁附和:「格萊特說得沒錯,愛麗絲的過去很痛苦,我們都沒辦法想像。」

  「有些事情是因我也曾經歷過,我才會對妳們的遭遇感到好奇!──我想聽妳有關現實的看法。」女子指著愛麗絲。

  「很殘酷!──但我不會輕易放棄目標,也絕對不會輕易放棄生命!」

  「讓我來分享自己的故事吧?」

  她們點頭後,坐下來專心聽。

  「我生前是一位有目標的上班族,雖然被週遭的人稱讚長得漂亮、人生順利,但我很不擅長跟人相處,所以難免會有些閒言閒語。後來有些同事看不慣我,開始在公司散播不實的謠言,大部分都是關於我的為人還有情史!」女子瞧她們有些生氣的模樣,讓她露出溫暖的笑容。

  格萊特好奇地問道:「妳怎麼不繼續說?」

  「流言傳開來後,我還是認為謠言止於智者,但明顯是我錯了!我不但無緣無故被公司辭職,他們還不讓我有解釋的機會!失去這個工作後,他們還是不放過我,整天在網路上不停抹黑,最慘的是那段期間,男友跟我說他在職場上會有壓力,竟然以這種荒唐的理由來跟我提分手!後來,我承受不住那些言論,選擇跳樓結束生命。」

  格萊特天真地問道:「他們真是可惡!妳怎麼不跟警犬人說啊?」

  「……警犬人?妳是從哪裡看到的童話?」

  愛麗絲幫忙解釋:「她是說警察!」

  「當時壓力很大、很痛苦,沒有想太多事情!」

  「她們有得到懲罰嗎?」愛麗絲總覺不可能,馬上得到女子搖頭否定,這讓她關切地詢問:「妳要不要離開這裡?我覺得妳不適合這個地方!」

  「不用!這裡對我來說是天堂,至少我可以不用再承受,那些人可怕的言論!──這段日子裡,我都在想一些事情,人如果能理性、不苦苦相逼,而我也能把這些言論當作小事,今天我還能在人間去認識更多美好的事物!有時候,只要多想想看,必定能得到不同的結果。」

  「我多少有跟妳一樣的想法!──妳若不想離開,可以請妳告訴我們,這層地獄的門在哪裡?」

  女子微笑道:「這裡並沒有門。」

  愛麗絲的腦袋開始運轉,先是假定這裡沒有危險,因為眼前的女子若要害她們,就可能在她們沒有戰鬥意願時,針對她心靈上的脆弱去攻擊。還有一點,眼前的景象是一間寢室,雖然看起來沒有半點危險性,但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床……那邊有問題嗎?──妳們先預備屏障,等到我們靠近那裡的時候,將屏障打開!」

  走至那裡什麼危險都沒有發生,她們還解除屏障去躺床。  

  格萊特指著牆壁,一臉得意地說:「愛麗絲,會不會牆壁有問題?我用魔……」

  「先不要用魔法!──大姐姐,能不能給我們離開?」愛麗絲即時勸阻格萊特後,轉身向她大聲喊話。

  「妳不要急,妳先想想看,為何我不能離開?」

  「因為妳完全沒有想過要離開,所以這裡才沒有類似出口的東西,還有一點可能性,妳並沒有因自殺身亡,因為以往的樓層中,有些人肉體還活著。」愛麗絲獨自走向女子,萌生出不信任的想法,方才她的話語中,感覺有藏點玄機還故意不點出來。

  「我已經去世了!」

  「那妳為什麼會睡覺?」

  女子似乎在刻意迴避問題,再次強調之前的話:「女孩兒,不要這麼多疑,我已經如實告訴妳了!」

  「……想不開?跳樓?」愛麗絲抬頭一望,發覺上面無邊無際。

  女子從她身旁走過,姍笑地打著啞謎:「門開在妳們的心裡,也藏在我的話語中。」

  「我找到門了!艾娃、格萊特先騎掃帚過來!」愛麗絲等到她們騎到身旁,然後坐上掃帚說明所謂的門:「就跟我們當初學魔法一樣,慢慢騎上高空,同時想像著一扇門,我們自然會看門出現在上方。」

  言畢,掃帚急速飛向天空,但卻在一瞬間失靈後,只見她們急速往下墜落。

  「啊──愛麗絲,我們在下墜!」

  「大姐姐,謝謝妳不想留住我們,謝謝妳告訴我們這個故事!」

  當她們快要降落至地面前,那裡卻開出一扇門在等候著,而在愛麗絲快要接近門時,她瞧見女子正在揮手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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