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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者轉生 (偽) 1-21

作者:古今變│2019-02-22 19:09:55│巴幣:186│人氣:491
1 – 21 我等著妳回來


  路德睜大眼睛盯著賈弦鍺,賈弦鍺目不轉睛的回視他,說:「魔軍跟你們一樣,只有少數精銳先行前來,因此看到因那斯特濃霧籠罩不敢進軍,我打算趁他們主力抵達前先採取行動。」

  路德說:「我們接到的命令是見機行事,在帝國軍主力抵達前盡可能爭取優勢,並未獲准跟魔軍開戰。」
 
  賈弦鍺說:「你知道魔軍不是來這裏觀光的吧?在敵軍主力抵達前先打擊其前鋒,並且破壞他們易守難攻的基地,應該符合取得優勢的定義,也應該在見機行事的範疇之內吧?」
 
  路德沉吟不語,賈弦鍺說:「罷了,我也不是在徵求你的同意,只是要你別再妨礙我而已。」
 
  路德低下頭,說:「你…這樣對我,就是想要我別擋住你的路而已?」

  賈弦鍺想了一下,說:「是,不過也是因為我心中有一部份是真的想抱妳。」
 
  路德激動的抬起頭,看到賈弦鍺真誠無作偽的眼神,臉一紅又低下頭去。

  兩人相對沉默了一陣子,賈弦鍺看路德還在微微顫抖,想起召喚獸的行徑,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絲歉意,向路德跨了一步,而路德見狀不由得退了一步,雙手捉緊身上的衣物,已經完全沒有一絲男人的氣概,而像個柔弱無力的女子。
 
  賈弦鍺脫下自已身上的斗篷,披到路德身上,卻發現路德顫抖得更加劇烈。於是轉變話題,問道:「妳是如何發現我的?」

  路德輕輕的說:「纏繞在我身上的死氣,會對生者產生反應。因為這附近只剩下你一個活人,因此它們騷動得十分劇烈…」似乎因為賈弦鍺太過靠近,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慢慢的深呼吸幾下,路德接著說:「你的隱藏技能很有趣,在死氣讓我知道你在那裏之後,我才看到你。然後只是一閃神思考該如何應對,就又立刻忘記你的存在,全神貫注才又看到。」
 
  賈弦鍺心想『無存在感X』似乎在對方已經知道自身在哪裏情況下效果不佳,而且並非萬全…死氣這種對活人專一、無差別的妒恨,似乎存在感再怎麼低落也躲不掉。
 
  賈弦鍺沉思間,原本放在路德肩膀的手,下意識的輕搓她的上臂,想讓她溫暖一些,卻害她又顫抖起來。
 
  路德滿臉通紅,輕輕的說:「謝謝你。」
 
  賈弦鍺放開手,後退了一步。看著路德嬌羞的模樣,忍不住柔聲說:「妳…其實是個女人吧?…願意談談嗎?」
 
  路德一聽此言,淚水湧出眼眶、滑落臉頰。
 
  路德是路法的獨子。路法出身王家,按照帝國的慣例,在十五歲成年的時候,與早就安排好的修恩(Schön) 公爵長女結婚,修恩家族出過許多名臣猛將,而且以俊男美女聞名,新娘文武全才,同時也是帝都首屈一指的美人,因此雖然是充滿政治和優生學考量的聯姻,但路法並無不滿,結婚後不久就生下路德。路德是個非常美麗的嬰兒,讓路法不由得讚歎修恩公爵家的血統果然名不虛傳。

  但是路德愈長愈美麗,無論怎麼看都是個惹人愛憐的小女孩,路法擔憂他太過女性化,無法擔當王家長子的重擔,於是特地請人鑑定他的能力。結果出乎意外,路德各項能力值都十分驚人,甚至超過路法進入帝國菁英學校就讀時測出的數值。
 
  路法於是更加刻意栽培,路德的表現也完全在他的預期之上…除了他還是愈來愈美麗,而且心性非常溫柔和敏感,就像女子一般。
 
  接著,路法受到敕令的影響,沒有再娶妻妾,也沒有再生下子嗣。路德長成少女模樣,簡直就像是命運對他的嘲弄。帝國雖然只重實力,但也沒有寬容到能接受不男不女的存在,更何況樹大招風,多少人在暗處等著抓他的把柄、看他的笑話。
 
  進入菁英學校後,路德各個學科的表現都遠超路法當年,但是心慈手軟,在實戰方面並不出色,而且升級的速度十分緩慢,可能無法成為騎士。路法心中失望,反倒是他的兄長…皇帝克尼格利.馮.凱依瑟(Königlich von Kaiser) 對這個特異的姪子十分感興趣,曾經召見他,並勉勵他即使不能成為騎士,仍可作為出色的參謀為帝國效力。
 
  但路法此時心性已經大為改變,他無法接受兒子愈來愈像女人,因此他要求路德無論如何都要成為騎士,而在路德依照吩咐取得地職『騎士I』之後,路法就把他編入自己麾下,利用敕令讓路德在每次戰勝後對敵人進行洗屠,目的就是讓路德成為黑騎士。

  仁慈的路德對此感到痛苦不已,但他無法違抗父親、無法違抗敕令。他也知道一切起源於自己的女性化的外表,於是他從此終日身穿重甲,從不在人前顯露真面目。把他的真心也藏在厚重的鎧甲之下,掩埋優雅溫柔的本性,變成聽令殺人的工具…直到賈弦鍺強行剝除他的偽裝、顯露出一個傷痕累累的女人。

  賈弦鍺傾聽路德吐露心聲,猜測路德可能有『全能』這項天惠…這是當初他曾列入考慮的天惠之一。雖然不知道她天惠的等級是多少,但是幾乎可以確定就是天惠造成她不幸的境遇和升級緩慢。
 
  路德說完後,二人沉默了一會,賈弦鍺才說:「我想…你是女性的靈魂,被神祇錯置在男人的軀體裏。」
 
  路德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你真的相信這種事?」
 
  賈弦鍺心想自己身上都能有十七個天惠了,還有什麼不可能的。於是說:「換個角度想吧,妳是男人的軀體內困住一個女人的靈魂,我知道有個男人體內就存在著好幾個女人…」
 
  路德以為賈弦鍺在說笑,但是看他眼中完全沒有笑意,反而有種淡淡的無奈。終於,路德的女性直覺相信賈弦鍺所說全出於真心,忍不住雙手掩面,痛哭失聲。
 
  賈弦鍺原本還有些抗拒,但看到路德無力的站在霧中痛哭,不由得走上前,輕輕將她抱在懷裏。路德將頭靠在他胸前,多年來強忍的淚水決堤而出,彷彿要洗去滿腹的痛苦和委屈。
 
  良久,哭聲轉為啜泣,路德抬起頭來看著賈弦鍺,看著他眼中的同情和憐惜,忍不住慢慢在他的嘴唇印上一吻。賈弦鍺輕輕的回吻,接著路德輕輕推開賈弦鍺,嫣然一笑說:「謝謝你讓我做了一場好夢。」
 
  接著,地上出現黑氣,纏上路德的身體,路德身上浮現黑色的脈絡。
 
  賈弦鍺驚叫出聲:「死縛!」
 
  路德不能以女人的身份生活,也不願再扮演殺人工具,死是他心中唯一想到的選擇。
 
  賈弦鍺也曾想過自裁,他上輩子的終結就是他主動尋死的結果。他知道是何等的絕望才會將人逼上這條路。
 
  賈弦鍺看著路德身體被黑氣浸染,眼神卻十分平靜,忍不住流下淚水,路德忍受著死縛的侵蝕,奮力說道:「不要…難過…真希望…我也…能…為你做…些…什…麼……」語音漸漸虛弱。
 
  賈弦鍺大叫:「不~~~!」然後轉頭發足狂奔。
 
  難以想像的疼痛侵襲他的每一寸身體,肌肉似乎快斷了,關節不斷吱喀作響。但賈弦鍺顧不了那麼多,他的目標是巨蛋。
 
  不需要『無存在感X』,人類的肉眼不可能捕捉得到他此刻的速度。
 
  他衝到巨蛋旁邊,在長草掩護下把手搭在蛋殼上,發動『交談X』請求牠解救路德。
 
  巨蛋回答:「來不及了…死氣原本就在她體內,不是由外面侵入…我也…無能為力。」
 
  賈弦鍺面如死灰,手止不住的顫抖,甚至沒注意到巨蛋的語言已經流暢許多。
 
  巨蛋說:「…你真的想要她活下去的話,有一個方法…但是不見得會成功…」
 
  巨蛋告訴賈弦鍺那個方法,賈弦鍺隨即感覺到有一股能量注入自己身體,看來巨蛋恢復了他身上的傷勢和體力,巨蛋接著說:「去吧…希望你和她不會後悔…」
 
  賈弦鍺牙一咬,再度使用高速度衝回到石碑,路德此時已跪倒在地,二眼失去神采,黑氣已完全滲入他體內、黑色脈絡也已漫延到他顏面。賈弦鍺一把抄起路德的身體,奮力往因那斯特西側的土丘衝去。
 
  他將路德垂死的身軀放在帝國軍挖出的大坑洞中,然後蓋上厚厚的土將她埋葬。只一瞬間,土丘滲出黑氣向他襲來,他小心閃躲、邊抬眼看了看四周,帝國軍果然已經暫停淨化的工作。等弗朗提尼亞被奪回的消息傳來,應該更加無暇顧及此處吧。
 
  賈弦鍺看著孤塚,輕輕的說了一句:「我等著妳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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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4 篇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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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賈還真的是個有血有淚的漢子啊(拇指

03-08 15:50

水墨靜
但路法此時心性已經大為改變,他無法接受兒子愈來愈像女人,因此他要求"路法"無論如何都要成為騎士

07-05 15:41

古今變
感謝指正,已修改。07-05 20:50
Rowak
hmm...有趣

09-24 21:26

古今變
感謝收看。09-24 21:35
水墨靜
氣慨(氣概?)斗蓬(斗篷)孤塜(塚)……(會不會在文檔已經修正了呢?)

06-05 19:22

古今變
感謝指正,已修改。06-05 1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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