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咒怨》
第九章、瘋狂
很快，我想出了一個能夠把新月獾帶出警廳的方法。
「你，過來。」我轉頭對旁邊的守衛說。
守衛走了過來，向我大聲敬禮。「長官好！」
當下我忽然有些想笑，巡迴法庭的執法員是這麼的有威嚴，不過我還是故作鎮定地指著牢房說：「把新月獾給放了。」
「是。」守衛拿出鑰匙，準備打開牢門。
「你給我退下！」冬鏡對守衛大吼，守衛被嚇到鑰匙都掉到地上。
接著冬鏡瞪向我說：「葬木蠍！就算你是巡迴法庭的人，充其量也不過是來支援的，你沒有權力指使我的下屬！」
嘖，這女人違法在先，居然還敢這麼囂張。
其實以巡迴法庭的權力來說，我是可以強制停止冬鏡的職權，不過像這種
備受注目的大案，都會有限期破案的壓力在，如果我真的直接停止她的職權，他們上級可能會直接跟我翻臉。
再加上我只是個冒牌貨，就算有巡迴法庭的徽章也只是任務所需，根本沒有實質權力，監視官也跟我強調過不要做多餘的事，我看我還是採取保守的方式把冬鏡給弄掉比較實在。
「……就這麼想要功勞嗎？」我壓著嗓音問。
「你說什麼？」她雙眼瞪得斗大。
「這件案子被各界關注，死者秋暮柔又是王宮首席治癒師，如果芝蘭鎮警廳解決了這起案子，肯定能得著不少光彩吧？」
聽完我這話，冬鏡雪白的臉頰立刻被怒火染紅。
「我從來沒這樣想過，你少給我胡說八道！」她緊握拳頭說。
「那妳剛見到我幹嘛這麼不高興？還不就是因為巡迴法庭的介入讓妳很不是滋味，因為妳怕功勞被我搶走。」
冬鏡立刻抓起我的領口說：「你再繼續說下去，管你是不是巡迴法庭的人，我照樣把你關進牢裡！」
只是關進牢裡嗎？真可惜，如果她剛才直接揍我就好了，這樣我就能夠以情緒失控不適合執行刑偵工作為由，建議她的上級把她停職，就算他們上級再怎麼不願意，應該還是會讓我接手這個案子，畢竟被揍的人可是巡迴法庭的執法員，這事傳出去可不得了啊！
不過冬鏡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冷靜，看來讓她暴走痛毆我的苦肉計是沒用了，只能再想其他辦法。
就在這個時候，新月獾發出淒厲的慘叫。
「哇啊啊啊啊啊！不、不要殺我！」
「瞧他都害怕成這樣，妳再拷問他就說不過去了。」我說。
「我還沒拷問他，他就已經是這副德性了好嗎？」冬鏡說。
「會死……那女人……會殺了我！」新月獾縮在角落又哭又叫，「拜託放我走！不然那女人會把我殺了！」
「他是不是在說妳啊？」
「才不是！你注意看他的眼神。」
我依冬鏡的話觀察新月獾的眼神，發現他確實不是看冬鏡，而是在看牢籠的另一側。
「別殺我……求求妳……不要殺我！」新月獾不斷朝那伸手，像是要阻擋什麼，但我卻看不到那裡有什麼東西。
「這是怎麼回事？」我問。
「治癒師說是驚嚇過度，會一直看到兇手犯案時的幻覺，不過這應該是在裝瘋，一名身經百戰的傭兵有什麼場面沒見識過，我看他只是想把兇手推給一個不存在的女人。」
雖然冬鏡這樣說，但我看新月獾那副驚駭的臉孔以及劇烈的反應，怎麼看都不太像是裝瘋。
「也許他提的那個女人是真實存在的，妳要不要試著往這個方向查？」我說：「可能是聖律者的人幹的，事實上秋暮柔在更早之前不就曾被他們的人襲擊嗎？」
「是沒錯，但我剛也說了，新月獾的手是他自己砍斷的，現場也沒外人入侵的痕跡，你現在所看到的這一切，都只不過是他在故弄玄虛，想要搗亂我們的調查罷了。」冬鏡以強勢的口吻說。
「關於妳說他手臂是自己砍斷這點，其實我剛就很想吐槽了。身為一名傭兵，把自己手臂砍斷可是自斷生路的行為。」
「如果有人出高額獎金的話那可就不一定了。」冬鏡說。
「妳是說他被收買了？」
「是啊，你應該也了解秋暮柔研發的心象儀是多麼可怕的東西，一些官員為了自己的野心，肯定會想盡辦法去得到它。直接去收買在秋暮家護衛的傭兵是最簡單的方法了。」
我對冬鏡的推論感到不滿，確實新月獾嫌疑重大，但冬鏡這番說法根本完全把他當犯人看，她就這麼想立大功嗎？而且芝蘭鎮警廳的高層居然還允許她拷問犯人。
等等，如果新月獾確實知道些什麼，而芝蘭鎮警廳是故意放任冬鏡這樣對待他呢？
『新月獾與芝蘭鎮警廳有某種關係，所以利用拷問來將他滅口。』
這樣的想法如閃電般劈入我的腦海，但隨即我立刻搖頭將之抹去。
邏輯不對。
如果真如我所想的那樣，他們根本不必讓新月獾活到現在，打從案發當天就可以把他滅口了，何況現在冬鏡還刻意帶我來看新月獾被拷問後的樣貌，如果他們真的不想讓人知道新月獾與他們的關聯，那不可能會做出這種容易引人臆測的舉動。
所以，她剛才單純是在給我下馬威罷了。這是一種主控權都在她手上的演示，藉此來告訴我別在她的地盤上撒野。
好吧，既然她要玩這套，那就恕我不奉陪了，反正我也不對精神失常的新月獾抱有什麼期待，想找出心象儀的下落，還是直接去案發現場調查比較快。
「妳說妳拷問他之前，他就一直在害怕著那個看不見的女人對吧？」我問。
「沒錯，他一直說那女人會把他肢解什麼的，真是愚蠢，要是真有這麼一號人物，我倒還想見識一下。」
「也許有什麼地方遺漏掉了，帶我去現場看看吧。」
「我已經說了，現場沒有外部入侵的跡象，現在唯一的破案方法，就是對他嚴刑拷打，直到他招供為止，你去現場只不過是浪費時間。」
「幹嘛這樣說？我去現場不會妨礙妳吧？還是說……妳怕我查到什麼不該查的？」
冬鏡先是靜默一會，半晌，她才說：「好吧，我會派人帶你過去，不過我先說好，我們在那邊的調查都沒有收穫，所以勸你也不要期待能找到什麼線索。」
「是，謝謝妳的忠告。」我以冷淡的口吻回應。
創作內容
2014~2022作品集 (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