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
天氣漸漸轉涼了,戀語市的秋天已經過了,邁入了冬天。
自從那天,我已經覺察到了自己對白起的感情。
明白為甚麼自己的眼睛離不開他。
明白為甚麼不想抗拒他的懷抱。
明白自己為甚麼總是想要更靠近他。
明白自己…喜歡他。
明明知道了更應該昂首闊步去追尋,但我總是在逃避他。
因為見到他,只是在走廊上他與我遠遠的打招呼,就讓我心跳不已。
面對他時更是尷尬的不知道該和他說些甚麼。
「我喜歡你。」在腦海裡排演遍了千萬次,在他本人面前還是結結巴巴的甚麼都說不出口。
「我喜歡…冬天的暖陽。」我尷尬地扯起笑容,故作鎮定指著天上的太陽。
「我也喜歡。」白起邊吃著手裡的便當邊回應我呼攏的話題。
「悠然,你最近怎麼了嗎?」他用一種透徹的眼神盯著我,我趕緊慌忙的撇過頭,就像心意會被看穿一樣。
「沒…沒有阿,哈哈哈…」我想我現在的臉一定很難看,我能感覺到我的顏面神經都繃緊了。
「我最近…沒有打架,也沒有逃課了,難道我還做了甚麼讓你不開心嗎?」他像五歲的小孩一樣沮喪的垂下頭。
「不是那樣,那是因為…那個,我喜歡…有自己獨處的空間啦。」我心裡暗自罵了自己,還是沒辦法把心意說出口。
「抱歉,我知道了。」白起沒有再看向我,他快速的舉起筷子把便當裡的飯菜吃完,收拾後就起身離開。
「那我先走了。」他用淡漠的聲音告知我,連頭都沒回,很快的消失在出口。
「啊啊啊啊!」我大口的嘆了氣,把事情搞砸了,每個禮拜白起都會找我上天台吃一次午餐,這次我可是鼓起勇氣要跟他表明心意才來的,結果把事情弄得更糟糕了。
留下我在天台獨自懺悔,白起馬上轉為冷漠的態度更讓人寒心,我以為…他有一點喜歡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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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從那天,悠然她就不再主動找我講話了。
甚至看我的眼神也總是在閃躲,有時候一周一次的天臺午餐,她也會拒絕我。
難道是…是因為我那天抱了她…還是因為…她還是在生我突然消失的氣嗎?
腦子一陣混亂,說實在,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討女孩子開心。
但是她對我拒之千里之外的態度更讓我難受,心中酸澀的感覺,在她撇過頭後隨之到來。
「喂,韓野嗎?」沒有甚麼頭緒的我,逼不得已打了電話給這個人。
「白哥,你…你居然打電話給我,我好感動啊。」韓野在電話那頭大生的歡呼,讓我的耳朵有點生痛,不自覺得把電話拿遠了。
「到銀杏林後面的遊藝樓來。」我直接把電話掛斷了,實在是…太吵人了啊。
「白哥,白哥,我來啦。」他氣喘吁吁的扶著腰站到我身前。體能這麼弱還要我教他打架,我在心裡暗暗說著。
「就是想問你問題,那個…她不理我,該怎麼辦?」
白起的手又不自覺地去抓了後頸,實在是擋不住羞澀悄悄爬上臉。
「嫂子?她怎麼啦?」韓野看起來是沒打探到關於這件事的消息,但他能給我意見。
我垂下眼眸把那天在銀杏樹下的事情告訴他,他瞪大眼睛聽著,下巴都要掉地板上了。
「白哥,我雖然跟你說要主動,但是你直接進入二壘,也太快了吧,難怪嫂子要躲著你。」他雙手交叉在胸前,暗自搖了搖頭。
「啊…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實在是想找個好一點的理由,但是說實在的,當下抱住她,的確有一半是私心使然,現在想來,的確是不太禮貌。
「那就…去找她道歉吧。」韓野拍了拍我的肩膀,大概是要我自求多福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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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了她一起吃午餐,她有點顫抖的說「喜歡有自己的空間。」從她害怕的表情看來我真的造成她很大的困擾。
連笑容都能看的出來是勉強擠出來的,肯定很害怕我吧。
畢竟跟我這樣子的人走在一起,一定會受到不少指指點點吧。
呵,我暗暗的自嘲著,像我這樣的人有甚麼資格配得上她,連命都是撿來的。
離開吧,只需要默默守護就夠了,還癡心妄想能牽她的手,護她一生。
少年的眼神又變的冷淡,連語氣都不自覺的變得冷漠,抬起腳步離開了少女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