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奇幻-《後烏托邦的魔法師》(3)-21.盟軍存亡危機？約翰．雷哲的實力

21.盟軍存亡危機？約翰．雷哲的實力

 

　　原本極其在意的疑問，於我在被戴伯爾的說服，以及直到戰鬥最終被喬拉摧毀到連灰都沒剩下，再也沒有脫口而出使人動搖心智發言的敵人隨「棘地獄」消失後，使它一時因我方盟軍所受打擊刺激，還有戰鬥所帶來的亢奮給掩蓋掉。但這份在意、糾結的情緒卻在此時察覺到面具的我心中，再次被喚起。

　　沒錯，就像自己已經準備遺忘、忽視或是根本就快要完全不在意後，某個關鍵事物誘使你的記憶重新開啟，這種再次受到的衝擊因伴隨遺忘的一時罪惡感，令感受更加強烈，情緒更是有如炸彈被瞬間引爆般強烈。

 

　　更不用說在我循著面具掉落位置，看到那名我所熟悉的男人後，一切的謊言，都將成為真實。

 

　　「恩利！那不是真的！」

　　戴伯爾的呼喊自彼端傳來，只是因無法沖散眼前帶給我的震撼，我全身隱約發抖無法動彈，而「面前男人」此時更是首度開口，彷彿趁勝追擊似的露出那張慈祥的笑容。

　　「在說什麼傻話？現在在這裡的我當然是真的，雖然沒有實際肉體沒錯……最初梅林一派的元老是這樣看我的嗎？」男人吐露出意義不明的話語，接著收回惱怒神情轉頭重新看向我。「恩利，好久不見，看來你……過得不錯呢？好吧！或許我也不能這麼說。」

　　爺爺，他是爺爺！此時突然出現在甲板上與我對話、呼喊我名字，眼前這名身後綁起馬尾，有著一頭白髮並留著同樣蒼白山羊鬍，身穿白色連身長斗篷，雖然滿臉皺紋，但看得出來氣色還不錯、講話中氣十足，身材高挑，慈眉善目全身正發出白光的和藹老人，他正是我認為始終只是行蹤不明仍未死去，而且是與魔法師，不，是跟艾米安、後烏托邦、人類時間軸、狄拉克之海，還有全部歷史有所關聯的謎樣人物，前幾天我跟梅庫西亞也仍為了圍繞在他身上的謎團奔波，我引頸期盼一直想見到的人物──約翰．雷哲。

　　然而，前不久於棘籠戰敵人口中的提及到戰鬥結束，當我以為再次與他見面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結果，即將就此塵埃落定之時，現在這個人竟又以如此詭異的方式出現在甲板，口中道出我所熟悉的語氣，展現那張我不捨懷念的笑臉。

 

　　「畢竟，恩利，要走到今天這一步想必不容易吧？」

 

　　爺爺接下來防不勝防的慰問令我措手不及，但也同時是令我對他過去帶給自己的感覺開始改變之時，因為接下來「貘」曾經於夢境中告訴我的事實，正快速吞噬著我，伴隨眼前的約翰．雷哲的驚人發言。

　　「爺爺？你是爺爺對吧？」我語氣顫抖，只是此時仍然是因為不敢置信的興奮所致。

　　眼前的白衣男人聽到我的問題後先是一楞，接著聳聳肩又笑道：「當然、當然！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哈哈哈──我沒想到恩利竟然可以來到這裡，哎呀！畢竟索拿爾要塞現在可不是靠幾名魔法師就能輕易闖入的艾米安防衛線，光明會跟你們的聯手雖然設想過，但進展會這麼順利的確有點出乎我的意料，是不是該說真不愧是我孫子呢？」

　　「順利……爺爺，你到底在說什麼東西？我有很多事……」

　　正當我準備將自爺爺消失以來的所有疑問全部宣洩而出之際，眼前的他突然伸起手示意我停止講下去，接著他又露出食指緩緩的指向天際。

　　「恩利，抱歉，時間不多了。我出現在這裡的『精神殘體』維持時間為三分鐘，再說下去可能就沒辦法看到了，如果日後有機會我們再慢慢談吧！」

　　「爺爺，你在說什麼？我們不是才剛見面嗎？」面對親族所言與動作無法理解，卻在話說到此同時的我突然背脊一涼，殘酷的現實瞬間潑了自己一記冷水，令我很快甦醒過來。

　　「恩利，終於知道眼前這個人不是你爺爺了吧？不對，是已經不是你爺爺了，他現在正期待著某個東西的到來。」梅庫西亞的聲音再次進入我的世界，若非看出眼前爺爺的意圖，不然她的話會跟戴伯爾一樣被我排除在外。

　　然而，她跟戴伯爾說得一點也沒錯。

　　「梅庫西亞啊……但也都無所謂了。恩利，辛苦你們所有人走到今天這一步，即使是我自己為了你跟查理不斷修正歷史，但終究無法免除人類被毀滅的命運。看得出來於第二世界的穆博士為了人類艾米安化的既定未來做出變革，使人類肉體出現前所未有的改造跟進化，然而，艾米安一方當然也沒有放棄人類朝不同演化分支的進化，沒錯，就像前不久被你們消滅的『禁術師』一樣。集合了超能力者、魔法師、艾米安所有生命體組成的『集合體』，雖然只是試作版本，仍有一些智能、語言或行為上的瑕疵，但看得出來，用來對付現在的異能陣營還是綽綽有餘的，至少……對魔法攻擊的適應性可是大大提升了。」

　　「果然是你的傑作嗎？約翰．雷哲先生。」

　　戴伯爾與亞奎登分部長此時同時回歸甲板，看得出戴伯爾對爺爺異常憤怒，全身正冒出炙熱火炎，而盟軍大多數人也在此同時開始朝我們的位置聚集，只是至今還沒看到多利安及喬拉的身影。

　　「這是一定的，畢竟『某段未來』已經改變了，這是最後我為了身為後烏托邦關鍵者，我的孫子所帶來的好消息。也因為未來的改變，迫使艾米安陣營不得不改變策略，開始『皇流』級別的生產計劃，可別以為他們只是會吃人的怪物喔！多虧現在人數逐漸遞減，所以對食物需求量自然就減少，這樣才能用更多的『素材』打造戰士，沒錯！就是為了對付你們，藉由人類之手對付人類自己。沒忘記從古自今的戰爭歷史吧？一切是從資源短缺與混亂開始，最後也是在幾乎同樣條件下結束得到短暫又虛假的和平，不斷循環，永遠不會得到教訓，人類從歷史中學到的教訓就是不知悔改。好了，時間不多了，現在你們就連同索拿爾的古代要塞消失在艾米安的『衛星砲』下吧！」

　　果然爺爺等待的就是這個！然而，話才剛說完的他在約莫數秒流逝後也開始嶄露疑惑，結果在笑容消失後一道雷擊自天而降，將他整個人瞬間吞噬，船艦甲板再次出現一個大洞。

　　「老頭，等到的是我的攻擊，這種感覺不知是否在你的預料之中。」

　　而取代艾米安「星觀室」自天而降的毀滅砲擊的，沒想到是此時飛翔在上空的喬拉．瓊斯教宗！

　　「爺爺！」看到再次消失於雷光中的敵人，這次我多了份憐惜，當然，身旁的梅庫西亞A可沒打算繼續放任我的情感氾濫。

　　「看清眼前的事實，現在的他是我們的敵人，不過，他說『某段未來』已經改變，或許在對這點慶幸之餘，我們還得思量是哪個環節導致結果出現變化，還有未來我們要面對什麼樣的敵人。」

　　「妳是真正的梅庫西亞吧？」聽到那一貫的平穩語氣跟招牌冷靜表情，我隨即猜測現在站在身旁的梅庫西亞就是本尊，但卻也同時令我想起另一件事。「不不不，剛才是妳的分身……」

　　「我……我又沒說什麼！何況那不是我本人的行為，所以……所以不算數！我是想說……這個等一下再說啦！」

　　沒想到我再次看到梅庫西亞陷入慌亂又面紅耳赤的一幕，看來這次她是有備而來，只見她趕緊拉下連身帽別過頭去，像極一名性情內向又容易害襙的可愛女孩。

　　「還沒結束呢。」

　　亞奎登分部長難得與我搭話，我看到他此時全身上下佈滿如同玻璃卻又覆蓋冰霜的白色龍鱗，嘴裡吐出寒氣神情嚴肅，早脫離他原本的溫吞個性。難道亞奎登分部長的能力是尤尼斯特及戴伯爾的集合？

　　果不其然爺爺沒有因為電棘蜂后的攻擊而消失，雖然自稱為「精神殘體」，但仍從甲板的大洞中緩緩走出，原本的慈祥笑臉已經不見，取而代之是自信的嘴角勾勒。

　　「恩利，艾米安『星觀室』的短暫停擺這也在你的計劃內對吧？真不愧是我孫子！」

　　「爺爺，你最好在這裡把話說清楚，不然可能會受到傷害，無論是現在還是未來都是。當然，以我來講，還是很不願意跟你為敵的。」我告誡眼前的親族，用字遣詞上十分謹慎。一方面是試探眼前他的意向，另一方面則是還存有對他的尊敬，我當然也不否認心中有著他不會是盟軍敵人的奢望。

　　然而，結果往往不如人意。

　　爺爺在聽完我的話後收起笑容，接著跟一開始一樣舉起手來，比出數字「三」的手勢。

　　「剩三十秒，你們就用剩下的這三十秒來打倒我吧！不過，我當然也能用同樣的時間幹掉你們全部的人。」

　　爺爺在開玩笑嗎？現在即使海岸線盟軍尚未到達，但這裡可是已聚集不少盟軍強大主力，雖然估計爺爺的實力不會在剛才那名被稱為「皇流」的神秘客之下，但這道發言卻如同虛張聲勢。

　　不過，戴伯爾仍早看穿這點，率先發動攻擊。

　　「梅林的左右手，火與冰的僕人嗎？」

　　戴伯爾首先為了避免船艦繼續受到破壞，先是一擊將爺爺丟至半空中，然後身姿很快的再次出現其身後，一顆如同小型太陽的火球隨即自變成火龍型態的他口中發出，白色老人不偏不倚的就這樣被擊中，應該說，根本看不出爺爺有想要閃避的意思。

　　沒想到待戴伯爾準備使出接連的火彈配合上龍爪攻勢之際，一隻蒼白手臂竟從原本的火球爆炸位置伸出抓住對方腰際，下一秒更加混濁的嫣紅火流反將戴伯爾吞噬，在「香港」與穆一戰的同樣情況竟再次上演！

　　只見戴伯爾沒有因適應火炎而全身而退，反而像無法甩掉火舌的受難者不停掙扎，最後龐大身軀開始朝我們的位置墜落。

　　「糟了！戴伯爾！」

　　亞奎登分部長也在這時候變身成「冰龍」朝空中飛去，只是這次並非準備單打獨鬥，數十名光明會成員也在同時協助他開始朝爺爺發動攻擊，只是白衣老人卻像幽魂一樣，令人無法仔細看出是攻擊穿過他的身體，還是他以極快身姿閃避遊走，就在亞奎登分部長接住戴伯爾當下，爺爺卻也抓緊時機出手了。

　　「冰龍亞奎登，你也跟著一起墜落吧！」

　　亞奎登見到爺爺逼近身旁，趕緊張開翅膀發出咆嘯朝對方吹出暴雪，只是令人不敢置信的畫面竟在下一秒上演，因為被凍結的竟然是亞奎登分部長自己！

　　「竟然會有這種事？所有攻擊都被反彈了？等等！多利安、喬拉！」

　　見到情況不對勁的我趕緊請邦妮絲呼叫可以支援的人手，自己利用魔法勉強讓冰與火兩龍落於船艦旁的空地，而梅庫西亞此時也利用空間縫隙遊走於戰場上，多利安跟喬拉更是無視我的阻止早衝上前去。

　　「這是當然的，恩利，若將魔法領悟到極致，你也是能辦得到的，別忘記自己是什麼樣的身份。」

　　爺爺這番話像是鼓勵又像是告誡，如同說明魔法身為雙面刃的存在，接著下一手就是抓住喬拉高速使出的「電擊黑硝」槍身，這一幕簡直令喬拉瞠目結舌。

　　「改成物理攻擊嗎？也不是不行，只是太慢了。」

　　沒想到爺爺話剛說完，原本準備發出的雷光配合亂槍連發的攻擊，竟直接發動在喬拉身上，我看到喬拉所穿的甲冑瞬間被電擊與無形穿刺給擊傷甚至粉碎，而多利安也在這時候自喬拉身後，接連發出煉金術將對方完全包裹在一顆金色巨球之中，看來這是她想得到不必發動攻擊，卻也能保護所有人的方法。

　　然而，下一秒我突然看到金球竟突然轉移，就像我看漏了眼一樣，爺爺竟毫髮無傷的再次於空中出現，而被關在球體內的多利安則利用瞬間移動逃出，臉上盡是驚恐。

　　「最後是妳嗎？梅庫西亞。」

　　身穿黑色斗篷的身影終於來到敵人面前，而對方卻也如同許久未見的老友露出從容微笑，只是他卻沒料到梅庫西亞所深藏的一手。

　　「約翰，你準備跟恩利道別了嗎？」

　　突然，我竟然看到還未隨梅庫西亞回到這裡，也就是被她帶至艾米安「星觀室」要塞執行「預防性策略任務」，擁有使「個體時間回溯」超能力的柏菲娜．康喬斯出現在爺爺身後的「空間裂縫」中，並用手觸碰到了對方。

　　「這是？」

 

　　接著，我目擊爺爺首級被死神鐮刀一刀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