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咒怨》
第四章、支配
「所以，你這是拒絕的意思？」監視官問。
「這不是很明顯嗎？」我用槍口輕輕敲了她面具一下。
「為什麼？這可是攸關到現今政權的存亡，甚至你家鄉墨山廷都會被牽連。」
「想用愛國主義那一套？告訴妳，我對家鄉半點感情都沒有，不然也不會年紀輕輕就去新東方大陸幹獎金獵人了。」
「……真是難以理解。」她說。
「很好理解吧？心象儀作為百家爭鳴之物，你們要我找回它，簡直就像把我丟到飢渴的狼群中找兔子一樣，我可沒打算這麼早就去見上古神啊。」
「那我只能說你目光太淺短了，如果你現在不幫我們，未來你還是會被波及的。」
「也許是這樣沒錯，但我就是不想當你們的狗。」
我說到這裡，她面具下發出了嘲諷的笑聲。
「妳笑什麼？信不信我真的開槍？」我不悅道。
「盡量開吧，反正我早把裡面的火域給取出來了。」
聽她這話，我內心動搖了一下，但馬上就恢復冷靜。
「妳說謊，要是槍沒有火域，妳剛才還會被我給嚇著嗎？」
「也許我只是因為某人真如我所料一樣，將我的槍給偷走而感到驚訝呢。」
「是嗎？那就來驗證一下吧。」說完，我對著她的面具扣下板機。
燧發槍發出「喀喀」的細小聲響，裡頭果真沒有火域。
「這下滿意了嗎？」她嘲諷地問。
「厲害，真是敗給妳了。」我說完，就從背後掏出另一支槍。「幸好我還有偷另一把槍。」
這次她就不說話了。
「我應該不用說明這把槍是從哪偷來的吧？」我用另一支槍敲敲她臉上的面具說：「別跟我說車夫也把火域取出來了，妳剛剛已經說過，我逃出去的話會被車夫給擊斃，所以他們的槍一定有裝火域。」
半晌，她才點頭說：「沒錯，你說的對，他們的槍有火域。」
「那現在妳覺得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監視官舉起手，在我面前彈了聲手指。
霎時一股灼燒般的劇痛衝入腦門，彷彿就像被人用燒紅的鐵桿插入大腦般，我瞬間喪失全部力氣，只能癱坐在座椅上抽搐呻吟。
緊接著，溫熱的液體從我的眼眶中流出。透過車窗的反射，我才發現自己正流著血淚。
此時她又彈響一聲手指，劇痛才停了下來。
「妳……妳對我做了什麼？」我沙啞地問。這輩子從來沒這麼痛過，僅僅是一瞬間而已，我就已經痛到全身無力，還流了一整身汗，都快要虛脫了。
「在剛剛把你帶到森林前，我已經對你施了咒術，要是你不聽話，我隨時都能夠讓你的大腦融化。」
監視官打開了車門，外頭的冷風吹了進來。
「還想逃的話就請便吧，這次我不會阻止你的，只不過你這輩子都會活在隨時都會暴斃的恐懼之中了。」
聽到這裡，我整個人都傻住了。
大概是知道我沒心逃跑，她便將車門給關上。
「這下明白了嗎？無論你怎麼做，都是沒有用的，因為打從一開始，你就已經在我的支配之下了。」
＊＊
過了一個不舒服的夜晚，我們在一棟木屋前下了馬車。
清晨的陽光透過枝葉照耀而來，木屋的外觀顯得老舊不堪，牆壁幾乎被攀藤植物給佔據。
「這不會是我們住宿的地方吧？」我擔憂地問。
監視官沒有理我，而是從黑袍中拿出一個搖鈴。
清脆的鈴聲響了起來，過了一會，木門開了，出來的一位身穿盔甲的壯漢。
「你們提早到了。」他說。
「時間有限，得加緊腳步才行。」監視官說。
聽不懂他們在講什麼，我無聊地望向一旁的窗戶，發現裡面也有穿盔甲的男人，很明顯他們是守衛，看來這棟破屋應該是某種設施。
壯漢看了我一眼，向監視官點頭示意，便讓我們進入木屋。
經過玄關後，就是一條往下延伸的階梯。
「關於是誰殺害秋暮柔一家這點，其實我們有點眉目。」走下階梯時，監視官問道：「知道聖律者嗎？」
「那個激進的邪門教派？當然知道。」
之前當獎金獵人時就曾聽過聖律者這個組織，他們時常對晶礦採集場或晶語學院發動恐怖攻擊，因為他們相信即便上古神化成了結晶，但仍舊以某種形式活著，所以無論是挖掘晶礦還是吟誦晶語術都是褻瀆上古神的行為。
他們甚至將天災、瘟疫都歸罪於使用晶語術的人，還深信著如果世人繼續濫採晶礦，總有一天一定會觸怒上古神導致世界毀滅，總而言之就是一群迷信的狂熱分子。
「在秋暮柔發表心象儀後，最先襲擊她的就是聖律者的人。」監視官說。
「還真不意外，那種把晶石能量增幅到數百倍大的儀器，在他們眼裡就像是在盜取上古神的生命。你們認為心象儀是被他們搶走的嗎？」
「也不能說完全確定，只是目前聖律者最有嫌疑，當然這部分就要靠你調查了。」
說完，我們來到一座地下密室。
這座密室裡擺放了許多木架，木架上盡是放滿了刀劍兵器，牆上也掛滿了各式尺寸的燧發槍，說是兵器庫也不為過。
「去挑個你喜歡的吧，我在這等你。」監視官站在樓梯口說。
「奇怪，你們不是要我調查心象儀的下落嗎？怎麼搞得好像要打仗一樣？」
「在調查途中，你很可能會遭到聖律者或是其他政治勢力的人攻擊，所以必須提供你一些裝備，好確保你的生命安全。」
「還生命安全勒！先把我身上的咒術解除再說！」我抱怨道。
見到監視官抬起手，我就閉上嘴乖乖地去挑選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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