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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小說-魔女系列】
《當女騎士遇上貓》(02)
第二幕：初識彼此
場景：克恩頓公國 (Duchy of Carinthia)
地點：朱利安阿爾卑斯山脈 (Julian Alps)
時間：下午
＊＊＊
艾希爾擁有如貓一般敏銳的感官。
此一特點，從她進入陌生的營地後便展現出來。
她的目光迅速晃過四周站崗的士兵，從歪斜的站姿就知道這些男人沒有經過扎實的訓練。
她的視線晃過擺在營區內各個角落的武器或盾牌，從鏽蝕的表面或破爛外表就知道這些物品根本不堪使用。
她的耳朵聽見路過之人的交談聲音，從對方粗俗的語句或單調的字彙便知道他們沒受過多少教育。
她的鼻子聞到了許許多多事物混雜起來的味道，下意識地皺了皺鼻子，卻沒有把內心的想法寫在撲克臉上。
顯然，這座搭建於山丘下的臨時營地是由一群中下階層的平民所組成的；他們甚至連專業技師或工匠都搆不上，而是位於封建制度中最底層的農民或農奴。
只不過，除了邋遢的外表或破爛的穿著之外，這群人都有個共通性：當他們在看見艾希爾的時候，無不露出驚恐、害怕、厭惡、不解，或者以上幾種情緒融合的神情。
「往這裡走，不要東張西望的。」
金髮女騎士——芭芭拉——她的聲音傳入艾希爾耳中，使她再度將注意力轉回當下。
芭芭拉引領艾希爾進入一間簡陋的帳篷。
帳篷正中央有個火盆，正在燒著柴火，上頭則是煮著一鍋不知是什麼的東西。帳棚內的空間瀰漫著煙霧，但還算過得去。艾希爾很意外燃燒的火盆沒有把帳篷內弄得讓人不停嗆咳。
「請坐吧。」芭芭拉說，指著鋪著墊子的地面。
艾希爾當場雙膝正跪著席地而坐。芭芭拉的眉頭挑了一下，她本有一絲想看對方出糗的心態。可是再見到黑髮異國女子優雅的動作後，反而露出佩服的神情。
接著，芭芭拉也跟著坐下，不過動作倒是大喇喇的。
「陌生的旅人，妳要吃點什麼嗎？」她問。
艾希爾盯著那鍋早已沸騰的東西，不發一語。
「妳是在擔心我在這鍋食物裡頭下毒嗎？這是我的午餐！」
芭芭拉打開鍋蓋，裝在鍋子裡頭的是蔬菜濃湯(Pottage)。
蔬菜濃湯的製作方法很簡單：把蔥、紅蘿蔔和各種根莖蔬菜全部切快丟入鍋裡，燉得稀爛就行了。濃湯是農民的家常菜，同時也是大多數農民每天必煮的日常料理之一。
「我，有拒絕的餘地嗎？」艾希爾平靜地問道。
「在我們的習俗裡，我們會誠摯地邀請客人一起用餐。如果客人說不的話，對主人會是極大的污辱；縱使妳是個東方人依然如此。」
「那麼，我誠摯地接受您的邀請。」艾希爾正經八百回答。
芭芭拉的臉抽蓄了一下，然後刻意模仿對方的語氣說：「我期望妳有賓至如歸的感受。」
她舀了一大碗蔬菜湯給艾希爾，沒有附贈任何餐具。艾希爾接過食物，以極其不顯眼的動作稍稍聞了一下。
蔬菜的味道——必然的。
全部都混雜在一起的味道——完全聞不出任何特定食物。
接著艾希爾小心翼翼地啜飲了一口。濃湯的稠度相當微妙，不像是清水一樣滑順且難以下嚥，但又不像固體食物能夠咀嚼。簡而言之，口感實在不怎麼美味。
她開始小口小口地喝著熱湯，照這速度可能喝完一碗要費上一整天的時間吧。
微妙——非常微妙。
「怎麼樣？」芭芭拉問。
「……非常營養。」艾希爾回答。
「哈！妳的意思其實是指除了營養外沒有其他優點吧？」
她說對了。
「煮這一鍋蔬菜湯的廚師仍需努力。」艾希爾補充道：「我相信只要掌握火候與時間，未來一定能有所進步。」
「這鍋蔬菜湯是我煮的。」
「……」
有一陣子，帳篷內似乎陷入尷尬的沉默，只剩下柴火的劈啪聲不絕於耳。
「算了，外國人就是不懂蔬菜湯的美味！」芭芭拉替自己舀了一大碗湯，以非常豪邁的方式飲盡，就連湯裡的那莖葉蔬菜都順道吃光了。
艾希爾緩緩開口說道：「如果妳需要安慰的話，妳不是我見到的第一位不擅長做菜的女性。而且這還算是可以入口的程度。」
「我不需要外國人的同情！」芭芭拉把碗重重地放下，怒吼道。
「我沒有在同情妳，只是在說事實。」
「嗚……」
直到此刻，芭芭拉才覺得自己反應有些過度。
尤其在面對艾希爾自始自終的平淡神情的時候，她似乎表現得像個不成熟的孩子。這是怎麼一 回事？
「咳咳，總而言之。」重新整理思緒後，芭芭拉開口說道：「我是戰場之花騎士團，遠東分布的女騎士小隊長，芭芭拉，妳已經知道我的名字了。」
艾希爾點點頭。
「戰場之花這個名字，我有聽過。」她說。
「是嗎？」
這回換芭芭拉點了點頭，但接下來的句子卻讓她的神情差點崩掉。
「聽說她們都很墮落，整天吃喝玩樂找樂子，一點都沒有騎士精神。」
「妳聽到的大概是我們的總部吧！」芭芭拉咬牙道：「那些生在義大利的同伴過得多麼富裕、多麼令人不堪，而我們卻在邊境冒著生命危險不斷跟死敵決戰，生活資源又如此缺乏……算了，不說了。」
大概是認為再抱怨下去有失騎士風度，芭芭拉二度把話題拉回來。
「妳是——艾希爾，對吧。妳是什麼身分，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芭芭拉問道，嚴肅目光中帶有的敵意多於困惑。
「我是一名商人。」
「妳看起來並不像是商人。」
「恕我直言，這支紮營的營地也不像個正規軍隊。」艾希爾說。
「唔......」
正當芭芭拉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之際，艾希爾的手伸向了自己的包包。
「妳想做什麼？」
芭芭拉的手立刻往劍柄的方向抓過去，但艾希爾卻只是瞄了對方一眼，然後繼續平靜地拿出口袋裡的物品。
那是一封書信。
更正，它不是普通的書信，而是印上了個紅色蠟印，並由昂貴羊皮紙書寫而成的重要信件。
「這是——」
「來自威尼斯商會總部的信件，貨真價實的珍品。妳可以瞧瞧它。但可別打開它。」
芭芭拉接過信件端詳了一會；她雖然是鄉下女子出身，但依然看得出這份文件不同凡響之處。她有些不甘心地撇了撇嘴，然後小心翼翼地將其還給艾希爾。
「妳前來克恩頓公國的原因是什麼？」芭芭拉接著問道，好像不打破砂鍋問到底不甘心一樣。
「路過。」
「路過？！」
「更精準地說，我正在前往匈牙利王國的路上。我們在那兒的商會已經許久沒有聯繫位於威尼斯的總部。我想去調查究竟發生了麼事情。」
「呵，看來商會的情報網也不過如此。」芭芭拉冷笑道。
「妳是什麼意思？」艾希爾問，一臉平靜。
「最近這幾個月，來自東方的奧圖曼帝國不斷入侵奧地利與匈牙利王國，我們節節敗退。你們商會的活動自然會受到嚴重影響。」
「那麼，我就更要前去找商會分部談談了。謝謝妳的招待，芭芭拉。」
這是艾希爾首次叫出芭芭拉的名字，大概也是最後一次了——艾希爾暗想。
只不過，她錯了。
「請留步。」
芭芭拉這句話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
只見她走到帳篷入口處，硬生生擋住艾希爾的去路。
「請問，您是什麼意思？」艾希爾問。
「我們接獲情報，有一支奧圖曼部隊正在前往此地的路上。他們打算大肆劫掠克恩頓公國。」
「這就是你們防守在此的原因。」
「沒有錯，可是我不能保證妳不是他們派來的間諜。」
「我剛剛已經給妳看過商會的信件了。」
「儘管如此，妳依舊是個外國人。我們不信任外國人。我必須限制妳的人身自由，至少一個星期左右。假如敵軍的動向沒有大幅度轉變，那我就會放行讓妳通過。」
「......」
強詞奪理、蠻橫霸道——艾希爾絕對有資格痛罵芭芭拉的行為。
然而，這名黑髮東方美女只是靜靜地凝視芭芭拉，那一雙瞳深邃的目光足以讓人溺斃，又或者直視至對方的內心最深處。
「......隨便妳。」
清脆的嗓音之中，絲毫沒有不悅。
只不過，艾希爾銳利的目光似乎射出了微微的、幾乎讓人察覺不出的怒意。
(待續)
謎團謎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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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貓生氣了？！
生氣的貓貓會做出什麼事情呢？
創作內容
【奇幻】獸人正太的人類老婆？(一) (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