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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26 殺人魔的突襲

作者：骷髏貓│2019-01-30 14:11:16│巴幣：2│人氣：142

CH26 殺人魔的突襲

到了校門口，下了計程車，大叔搖下車窗。

「妹妹，妳之後要怎麼回去？」

他沒有問太多其餘的問題，這表示不必說太多的謊，這讓她鬆了口氣。

「會有朋友來接我，謝謝你，叔叔。」

計程車緩慢倒車離開時，她揮手目送，現在已經半夜兩點了。

「小姐，這麼晚了，妳有什麼事嗎？」

聲音從後面出現，徐凱恩嚇了一跳

徐凱恩沒注意到警衛室的燈還是亮的，一個年輕男子，穿著警衛服以及警帽，蹣跚地走過來。

「啊，我.......」徐凱恩下意識的結巴起來，總不能說自己要在這個時間去逛校園。

年輕的警衛對她唐突的出現也不以為意，他在狹小的警衛室內坐了下來，打開杯麵，看著裡頭浸泡許久的麵不禁皺眉，這時，徐凱恩才想起，馬莉薇確實和自己說過，找不到警衛，只看到他留在位子上的泡麵。

「請問，你剛才去了哪裡呢？氣色看起來不太好。」

年輕警衛撇頭望了一眼徐凱恩，似乎一點也不在意她穿著睡衣拄著拐杖的怪異模樣。警衛有著一張光滑白皙的皮膚和漂亮的雙眸，看似個二十幾歲的帥氣青年。

「去廁所。」

「去廁所？」徐凱恩看了一眼她的麵，不過不用看她也知道她去了兩個小時之久。「為什麼去廁所會那麼久啊？你的麵都爛了。」

警衛沒徐凱恩的問題，轉而問道：「妳半夜不睡覺，來這裡做什麼？」

「我......我來找朋友。」

「來找朋友？」

「對，呃......妳有沒有看到一個紅色短髮的女生？」

年輕警衛愣了許久，他拿出自己的茶壺杯，看著裡頭自己泡的綠茶，倒進杯子裡喝了一口。「妳朋友還在學校裡嗎？」

「我不曉得.......」

「妳們大半夜的約在這個地方做什麼？」

「嗯......我們也沒有約在這裡，我只是擔心她還在這.......」

「唉，妳們高中生就是麻煩。」放下茶杯，他忽然從狹小的警衛室內跳出來。「我陪妳去找她，她大概會在哪裡？」

「我不曉得.......」

年輕警衛穿上外套，熟練的拿出萬用鑰匙、手電筒，腰帶上則繫著他警棍。

「走吧。」

大概是因為還很年輕吧，這個警衛好坦率就答應自己去找人，徐凱恩鬆了口氣，本以為會被臭罵一頓，然後被趕出去。要是那樣就只能另尋他路，從後門偷溜了，不過以一個輕度身障來說，實在是有困難......

走進校園內，夜晚靜謐無人的學校和早上人群擁擾的校園有著天壤之別的形象。但她幾乎沒將注意力留在一樓，她知道如果馬莉薇還在這裡，肯定在樓上。

在被關上的鐵門前，像小動物似的盯著警衛看。

「她不可能能上二樓的，七點過後，這裡每一條通往二樓的路都會被封閉。」

「可是我朋友上去過，拜託，我知道她很可能還在上面。」

「是嗎？那妳告訴我她是怎麼上去的？」

「我不知道......但是，我想她真的在上面。」她知道自己說的話聽起來沒有任何可信度，也不能和警衛照實話全說，但是唯一的線索是到樓上去。

警衛露出猶豫的臉色，不過他還是為難地搔了搔頭。

「好啦，我陪妳上去巡邏一次，不過如果真的沒看到人，妳就要回去囉。」

徐凱恩領著警衛一路到了四樓，自己班的教室，座位上的書包已經被帶走了，她撫摸著自己的桌子，將手伸進抽屜，除了一些課本之外，沒有留下其他重要的東西。

「妳該不會是為了拿回自己的東西，才騙我上來的吧？」

徐凱恩搖了搖頭，拐著拐杖走了出去。

美術班教室外毫無異狀，原本畫著箭頭的紙已經消失了。不過徐凱恩不知道這些事，她試探性的打開美術班教室的門，看了一眼，又靜靜地關上。

警衛看起來有些不耐煩，用手電筒來回照著走道。

「欸，看來人不在這裡，差不多該回去了吧？」

只見徐凱恩裡都沒理他，只見走上五樓，警衛趕上的時候，她已經在轉動視聽教室的門，完全無視黃色的封鎖條。

「欸，這裡不能進去。學校發生什麼事不知道嗎？」

她緩慢轉過身來，手還貼在門板上。「對，你說的沒錯，我的確不知道學校發生了什麼事？你知道嗎？能告訴我嗎？」

她可以從警衛的眼神看出來，他很訝異自己並不知道。

「啊......我是因為這段時間都在醫院，所以我不知道。」

警衛壓了一下頭上的警衛帽。「嗯...簡單來說是有個女學生從頂樓跳樓自殺，然後隔天視聽教室內多了一具女學生的屍體。」

徐凱恩聽了頓時背脊發涼，雖然完全不記得過程，但是顯然從頂樓跳下來接著跌斷腿的人就是自己，所以說在視聽教室的屍體是......？

她像是出了魂般的盯著空氣恍神，在他面前的警衛也沒打斷她的思緒，數秒鐘後，她又將手握向門把，再次確定它是鎖上的。

「你應該有鑰匙吧？可以打開嗎？」

她知道自己在說蠢話，警衛像是在觀察稀有動物的神情凝望著她。

「我知道這個要求很過份，但是......我其實是......從學校頂樓跳下來的......那個人。」她迴避著他的眼神，甚至無法確定自己為何忽然開始說起了實話。「我......我失憶了，我需要想起來那天發生了什麼事情，而且......那具屍體可能是我的朋友......我...」

警衛忽然觸碰她的肩膀，她嚇了一跳，像是忽然從自我催眠的狀態中甦醒。

「妳只能看一眼，不能走進去，好嗎？」

「好。」

她無意識自己完全沒思考就答應。只見警衛已經拿出鑰匙轉動門鎖，門開了，他打開燈，向退後兩步，好讓徐凱恩能湊上前看。

視聽教室內排列著整齊的紅色單人沙發並列，像是電影院那樣，投影幕是拉上的，一切也都十分整齊乾淨，一點也不像是有人自殺的現場，唯一怪異的大概是貼在窗戶上防止偷窺的黑布。

「好了嗎？」警衛在後頭小聲說著。

這個寧靜的空間只讓徐凱恩感到心跳加速，她不敢想像陳瑞希是在裡頭自殺的，實在太詭異了，如果她真的想不開尋死，也不會是這樣的地方。陳瑞希不喜歡密閉式空間，如同小時候的繪畫課一樣，她們都喜歡在寬敞的地方。

她緊皺著眉頭，雖然這個地方讓她感到不安，但想不起任何事情。點點頭，她向旁邊退開，警衛隨即關上門，鎖上。

「滿意了嗎？」

「頂樓，拜託。」她不假思索的求道。

警衛抿了抿唇，看起來像是苦笑也像是竊笑。

他打開手電筒，帶頭往頂樓走去時，徐凱恩回頭望了一眼被黃色封鎖條貼滿的門，門縫地方像是被美工刀割開過，剛才警衛也是不以為然的就打開門了，看來是這裡出事後，還有人偷偷擅自來查看。

會是誰呢？那些痕跡幾天前就有了嗎？為什麼警衛的反應那麼自然？

她感到有點怪異，不過還是跟了上去。

在樓梯間就聽見了沈重的鐵門向外敞開的聲音，緊接著是冷澀的風。

警衛退到一邊，徐凱恩一踏上頂樓，關於陳瑞希的記憶立刻湧上心頭，這裡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不僅僅是自以為的幻象或是夢境而已。

從高處吹來的冷風牽絆的令她熱淚盈匡，她看著那面普通到不行的水泥牆，想著自己曾經和陳瑞希在上頭聊過好多事情。

她拄著拐杖，緩慢的靠近邊緣。身體靠著圍欄，風頭吹起她的頭髮，醫院的病服在皮膚上沙沙作響，她想起那張她為陳瑞希拍的背影照。

警衛走到她身邊，手靠在圍欄上，手壓著警衛帽以免被吹起。

「怎麼樣？有想起什麼事情嗎？」

徐凱恩低頭看向地面，然而，沒有陽光照耀的地表就只是一片模糊的黑暗，頂樓與一樓的土地像是凡間與地獄那麼的遙遠。

「我以為回到這個地方，我就會戲劇性的回想起那天發生的事情，但事實上，我什麼也沒有想起來。」

徐凱恩看向警衛，他正專注的看著自己，他的眼神十分具有穿透度，有著一股無法具體形容的、超越他單純表向的魔力。

「你不是真的警衛，對吧？」

他笑了笑。「什麼時候發現的？」

「你看著我的時候。你的眼神。我好像在哪看過。」

「沒辦法想起來在哪裡看過嗎？」

徐凱恩搖搖頭。

他鬆開手，讓警衛帽在風中飄遠，徐凱恩倒退了一步，瞪大眼睛、深深地倒抽氣，看著他用手將自己的臉皮慢慢地撕下來，同時露出像極了江艾雪的微笑。

「我花了好久的時間在找妳，我們曾經見過，記得嗎？妳來看過我的魔術表演......」

徐凱恩步步往後退，直到男人現出了他的真面目。

那是一張成熟男人的臉，五官端正、雙眼深邃，成年的臉蛋上只有淡淡的魚尾紋，單純以外貌而言，是許多女子都會仰慕的外表，但是那雙幽謐又帶有邪惡的眼睛，注視超過三秒便會讓人畏懼三分，徐凱恩終於想起來了。

她的確看過眼前這個男人，第一次是在獨自前往的馬戲團表演上，第二次是在學校頂樓，自己正掛在圍欄外頭，一手抓著差點掉下去的陳瑞希，一手抓著圍欄。陳瑞希要自殺，沒錯，她那時候要跳下去了。不過自己是怎麼知道陳瑞希要自殺的呢？這個人又為何會在那時候來到這裡？為什麼最後掉下去的人是......等等，是因為.......？

徐凱恩才剛想到此，被他一手掐住了脖子，現在的她就像是待宰的羔羊、是刀俎下的魚肉，他力氣很大，修長的外表根本看不出來他可以一隻手就將一個女孩舉起，離地，隨行的拐杖從手中掉落。

徐凱恩已經呼吸不到空氣了。沒錯，第三次就是此時此刻，他要殺了她。

「還想不起來嗎？我問妳的問題是什麼？」

他稍微鬆開了手勁，讓徐凱恩可以說話。

「你問......咳咳......為什麼我可以...不被......你的魔術......咳咳......催眠。」

那是徐凱恩小學時獨自去馬戲團的時候，但是那段經歷在他的印象裡早已模糊，她只記得自己的確逃出來了，但那份恐懼還留在那裡，就像是弄丟的貝拉一樣，具體的經歷早已無法尋回。

「看吧，這不是想起來了嗎？所以失憶也是假裝的吧？」

說到此，他放開了手，徐凱恩雙腳落地，手護著喉嚨，都還沒咳超過兩下，他粗魯的拽著徐凱恩，將她壓在圍欄上，她的半身已在圍欄外頭。自己曾掉到外頭的畫面如閃電一般竄進腦海，讓自己掉下去的，的確就是眼前這個人。

「能告訴我答案了嗎？為什麼？為什麼妳能破解我的魔術？」

「我......我不知道......」

「我上次讓妳活命，只斷了條腿，就是為了給妳時間想起來，結果妳又跑回來了。」他嘲諷的笑著她。「還是妳想和妳的朋友一樣，跟我一起回家？」

「我的朋友？馬莉薇？你對她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