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維的子彈並沒有擊中任何人。
如同小石子掉進平靜的湖面，只激起了幾圈漣漪──在謝維眼裡，那個和莫捨得對話的金星就像是水面上的波紋，被子彈擊中後消失不見──是空間置換嗎？
不過金星的人格分為兩種，一是煉師一是幻化師……臨時切換了人格嗎？
幻化師和煉師不同，他們的特殊性往往是常人難以理解的，就如剛剛金星所演示的，超出了一般的物理規則。
金星西莉亞，或者說芮彼，從來都不是花瓶──謝維也沒想過第一發子彈就能命中這個兔耳女孩，所以他的進攻手段當然不只這一種。
作為一個稱職的殺手，就得什麼都會才行。
呃，除了唱歌以外。
仔細想想，他好像也不會跳舞，嗯……做菜應該也不算拿手，也常被其他人笑說沒有幽默感，臥底的技術很糟。
好吧，他不是一個稱職的殺手。
──不過，只論殺人這一點他還算不錯。
由於長棍被莫仲黎死死抓住，謝維索性放手將其送給了那傢伙，開始專心搜索金星的位置。
「喂，你是不是蘿莉控？」
？？？？
等等，不要理會莫捨得的話語，那只會干擾自己。謝維心想，剛剛還能確實用眼睛捕捉到金星的存在，他的直覺肯定那就是真身，那麼現在去哪裡了？
「可惡，你果然是蘿莉控對吧？兩隻眼睛一個鼻子還有一個嘴巴，標準蘿莉控的模樣。」
「你這個標準不就代表全世界都是蘿莉控了嗎？」謝維忍不住反駁。嗯，他沒忍住。
明明知道莫捨得只是在說無謂的廢話，但由於他的言語邏輯實在是一塌糊塗，作為一個完美主義者，謝維實在無法忍受。
當然，他也不是真正的完美主義者，他只是……或許，在某些部分有一點無意義的小堅持而已。
他果然不是一個稱職的殺手。
謝維無可奈何的聳了聳肩。
「可惡，我就知道你是蘿莉控！」而聽見謝維的回答後，莫仲黎的表情看起來十分氣憤，卻沒想過自己也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巴……的蘿莉控，大聲喊道，「我要代替月亮懲罰你！你這個反社會人渣！」
然後他就把剛剛從謝維這裡搶走的長棍丟了回去，被一臉詫異的謝維一手接住。
「……」
「……」
「那個，我沒想到你會接住。」莫仲黎有些尷尬的說。
「我也沒想到你會把這東西丟回來。」謝維抽了抽嘴角。
然後他突然發現，事情好像有點不對。
這個莫捨得看來不是實力退步，而是智力退化了。
這是……情報錯誤，對吧？
－－
莫仲黎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
沒有人會這樣認為，包括他自己也是這麼想的。
開玩笑，有看過這麼帥這麼有明星風範這麼風流儒雅這麼適合成為男朋友的高中生嗎？
家務等級ｍａｘ。
穿搭等級ｍａｘ。
臉蛋等級ｍａｘ。
身材等級ｍａｘ。
帥度ｍａｘ＋＋。
「……懂嗎？正因為我是那麼完美的黃金單身漢，所以你是打不贏我的。」莫仲黎氣喘吁吁地說，至於為什麼氣喘吁吁，原因是上述那一大串莫名其妙的前綴說明他是一口氣說出來的，花了十二秒多。
「……有聽沒有懂，另外我想問那個ｍａｘ＋＋到底是什麼意思？」作為一個處女座……雖然好像和星座沒什麼關係，但謝維一直有一個不太好的習慣，那就是他會盡量仔細聆聽對手的每一句話。
一開始是認為就和許多解謎遊戲一樣，對手的話語裡或許就藏著他的弱點或強項，方便自己進行攻略或破解──當然，最後是殺死。
但不知為何，莫捨得這個人所說的話──
「特別帥的意思。」莫仲黎對著謝維比了根中指。
「……能不能好好說話？」謝維皺了皺眉。
「可以，給錢。一小時兩萬，我也沒偷偷漲價喔，只是沒給你打折而已。」
「……」
──看來就只是廢話而已。
雖然那個「ｍａｘ＋＋」還是令謝維有點在意，不過已經無所謂了。
就和海王星去應付蘇問一樣，這個莫捨得在自己面前，也只是為了拖時間罷了──真是可笑。
謝維自袖口甩出一柄長刀，然後反手往身後的空氣一刺──
莫仲黎瞪大了雙眼。
刀尖上沾了幾滴鮮血。
「……沒有用的，莫捨得。」謝維看著只沾到一點血跡刀尖，「嘖」了一聲後說道，「我已經能抓到金星的位置了。」
「……你果然是蘿莉控，就連隱形的蘿莉都不放過嗎？」莫仲黎微微伏下身子，伸直的雙手垂到了兩膝之上，「俗話說的好，『蘿莉的香味在巷口就能聞到』──沒想到你的鼻子還挺靈的。」
謝維看著莫仲黎突然改變的姿勢，雙眼微微一縮，「我從來沒聽過那句話──不過，看來你是要認真了。」
「我一直都很認真。」莫仲黎微微彎起嘴角，「不過沒聽過前一句話是很正常的，因為啊──」
莫仲黎的黑髮髮梢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變灰，然後是白。
黯淡的，了無生氣的，就像是乾掉的油漆糊成一坨，不難看卻很違和的白。
「──不是每一個人都和我一樣學識淵博，聽過蘇格拉底說的那句話啊！」
「不是吧我可以確定蘇格拉底絕對沒說過什麼蘿莉的香味那種話！」
謝維忍不住吐槽，然後舉起長刀往頭上一架。
眼前，眉清目秀的黑髮少年模樣不變，只是一頭柔順的黑髮有將近一半變成了詭異的白。
然而，改變不只是如此。
謝維咬牙一笑，看著中間出現一絲裂紋的長刀，用沙啞的嗓音說道，「你之所以消失了兩年，是因為跑去嗑藥了嗎？」
－－
莫仲黎沒有嗑藥。
他是無毒無害友愛小動物和流浪漢的絕佳好青年。
一旁的西莉亞可以為他做保證。不，其實不行。
她只能摀住腰間剛被謝維用長刀割開的裂口，錯愕的看向打起來的兩人。
「……原來你一直在隱藏這一點嗎？」
她小聲呢喃，生怕自己一有太大的動靜就會被謝維發現──隱身結界是很容易被打破的，而且除了混淆視聽外也沒有任何防護能力。
「……姊姊，『我們』受的傷很嚴重嗎？」
腦海裡出現了一個羞怯的聲音。
那是芮彼，與她共用同一具身體的姊妹──同時也是剛剛施放隱身結界的那個人。
畢竟西莉亞本身不是幻化師，是煉師──但這具身體是芮彼的，自然沒有任何近身戰鬥能力，只能憑著西莉亞本身的戰鬥意識加持上芮彼的法術去進行戰鬥，當然，這種半調子水平根本不會是謝維的對手。
土星謝維，若是只論近身博打能力，是「星系」裡當之無愧的最強。
當然，他的遠程攻擊能力也不弱，只是比起動不動就能施放大範圍法術的天王星等人，只能用狙擊槍或火箭炮的他自然是遜色了不少。
但更慘的是金星，也就是西莉亞自己。
她和芮彼就是兩個極端，如同被硬結合在一起的磁鐵兩極一般矛盾。若是芮彼掌控了身體主權，那麼她自然能施放擁有大殺傷力的法術，可問題是決定身體掌控權的不是她們兩人的主觀意識，而是時間。
一天十二小時，早上七點到下午七點的主人格是芮彼，下午七點到早上七點是西莉亞，期間可以短暫切換人格，但不能超過三十秒。
也就是說，現在的西莉亞只有三十秒的戰力──不，應該只剩下二十九秒，畢竟剛剛的某一秒切換成了芮彼，才得以勉強施放出隱身結界暫時保護住自己。
當然，西莉亞本人的格鬥技術不俗，但那只限於以普通人為對手。
比方說，剛剛陪自己演戲的莫仲黎，假裝自己身受重傷而實力大幅退步的莫仲黎。
「……」
但很顯然，莫仲黎的實力並沒有退步，他就像是兩年前根本沒受過傷，生龍活虎的和謝維陷入了僵持。
「……姊姊？」
腦海裡，芮彼的聲音再度響起。
「沒事的，劃破一點皮肉而已。」西莉亞連忙說道，「這點小傷只要好好敷藥然後包紮，大概兩三天就會全好了。」
「嗯……」芮彼沉吟了一會，然後說道，「姊姊說的那個噁男，竟然能和認真的謝維先生打得不分上下呢。」
「對啊……沒想到呢。」
西莉亞和芮彼用同一雙眼睛看著眼前激烈的戰鬥。
髮色變成黑白相間的莫仲黎不知從哪裡摸出了兩個黑色的軍用手套，少年的兩手頓時就像是兵器，一掌高舉直劈向下，差點將謝維的長刀給震斷。
自然，謝維也是不甘示弱，長刀一甩拉了個詭異的弧度，刀刃轉眼就與莫仲黎的下一掌交錯，斬向了少年的肩膀。
而莫仲黎則是身子一側，閃過長刀後左掌一個變向，就要打在謝維持刀的手臂。
謝維手腕一提，避開莫仲黎的左掌後另一手從背後掏出了一個墨綠色的三稜軍刺。
「……」
「……」
兩人沉默著，交手的速度正漸漸加快。
「姊姊，噁男和謝維先生都不說話了。」芮彼在腦海裡向西莉亞問道，「好奇怪。」
「的確，謝維就算了，但莫仲黎一句話也不說確實很奇怪──啊。」
西莉亞輕呼了一聲。
莫仲黎的左肩被軍刺刺中了。
「……我懂了，莫捨得，你在拼命了，是嗎？」
謝維放棄了刺進莫仲黎肩膀的軍刺，抽手一退，「看來你這種狀態不能持續太久，果然兩年前的傷勢影響你很大，對吧？」
莫仲黎低著頭，沒有回話。
但少年清楚謝維並沒有說錯。
是的，他的「全力」沒辦法支撐太久。
這樣下去是沒用的。
全身的肌肉都在疼痛。
就像是四肢被人狠狠拉扯一般，痛苦的撕裂感一直在提醒莫仲黎，到極限了。
以現在的身體來說，這短短的幾十秒，就是極限了。
那麼──
「我要下殺手了，莫捨得。」謝維丟掉了長刀，就像是身上背著異次元口袋似的，右手越過肩膀往身後一摸，慢慢抽出了一柄翠綠色的長劍。
劍身筆直細窄，在光下幾乎不可看清，更特殊的是，在謝維抽出劍的同時，竟有一絲詭異的獸鳴之聲……
「劍名承影，請賜教。」
周休二日去了趟電玩展，也去了一趟故宮看一下普希金特展，然後發現自己一回來感冒就更嚴重惹。
馬的法科。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想問問各位──
失落的龍絆好玩ㄇ？
順帶一提，留言和ＧＰ可以用來解鎖下一章更新喔（喂
創作內容
妹控哥哥養成日記 (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