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怪人的我們 第三章 第一小節

「今天竟然要跟你一起做值日生。」

「喂喂，嫌棄的話是我要對你說才對吧？」

「要是是女同學的鄙視對我來說就是種獎勵。」

「你的腦袋從什麼時後出問題的？」

「自從昨天在晚上聽巴赫的樂曲之後我覺得我的思考程度往上躍升了一個等級，都是在夜裡聽巴赫惹的禍。」

「不要把自己的錯推到其他的事情身上。」

連做個值日生都要這麼嚴肅，還真是沒辦法讓我好好的放鬆。

不過想想，張柏憲要做值日生的原因也跟我有很大的關係，對我發火我也不能怪他。

實際上今天的稍早之前我被剛好認識這個社團老師的朋友，也就是我的班導在放學後被叫了過去，張柏憲也出於同學情誼跟我一起過去，也跟著我一起進到了辦公室，辦公室只有陳老師一人。

作為我們班上班導的陳老師，班上的男同學都覺得漂亮，我倒覺得還好，人是真的挺漂亮的，皮膚好，身高也高挑，不過嘴巴說話以我的標準來說非常惡毒……也是有一部分的男同學沉浸在其中就是了。

「林柏宇，可終於來了啊。」

陳老師坐在旋轉椅上，她的辦公桌上有一堆書籍，幾個絨毛娃娃，一個用相框框起來的照片，還有一些我不知道是什麼的按摩道具，東西多但很整齊，一疊像是正在改的考卷都是滿江紅。

「老師，這是妳第一次叫我來吧？」

「第一次？我有沒有聽錯，第一次？我都叫你來幾次了？」

「可是我今天是真的第一次知道啊……」

「就叫你上課不要睡覺，現在果然什麼都不知道了吧？」

「可是我的成績都沒問題啊…」

「重要的是態度，你這種態度之後交女朋友只會被踩在腳底下吧。」

「這樣不是不錯嗎？我對女性的要求沒這麼高。」

「身為老師，覺得有你這種思想噁心的學生真的很自責。」

老師說的話對我來說都是種獎勵，陳老師也知道她說的話會被我曲解所以也放棄繼續說下去。

「老師，可以跟柏宇談正事了。」張柏憲清了清喉嚨來提醒偏題的陳老師。

「說的也是，這次找你來是想問你之後你要參加的比賽有沒有好好準備。」

「什麼比……」看到老師的表情後我說：「當然有在準備啊，老師真愛說笑。」

「是嗎，過來，蹲下來一點。」陳老師像叫狗一樣叫我更靠近的椅子前。

我在她覺得合適的位置後，陳老師抄起桌上三到四張的考卷，捲成打蟑螂用的圓桿往我的腦袋打下去。

「非常感謝老師！」出自於內心本能的將話語從嘴裡吐出。

「聽好了，我之所以放任你在上課時睡覺都是因為我擔心你有報名比賽所以讀到很晚才讓你睡的。」

「可是我真的有準備啊……」

「證明呢？」

「老師，對我有信心吧。」

「你這個問題學生怎麼讓人放心……」

「哈哈……有這種溫柔的老師關心我還真是幸福啊……」

「蛤？才不是關心你！你這種問題學生誰想要特別關心啊！」

在陳老師反駁的同時，剛才拿來打我的紙棍飛了過來，還附加桌上一旁的娃娃也一同飛了過來。

「老師，妳冷靜一點，都幾歲了還這麼激動。」

我將已經有點皺摺的考卷和被我接住的娃娃們還給剛平復心情的陳老師。

「老師就安心的等結果就好了。」

「嗯，對了，班上值日生今天沒留下來做事，你去幫忙一下吧。」

「哈哈……老師，妳以為我會留下來嗎？」

啪！啪！啪！

張柏憲用手指製造出來的彈指聲將我從過去的思緒中拉回到現在。

「柏宇，你在放空啊。」

「剛才在想事情啦，繼續做值日生吧。」

「為什麼我非要跟你一起做值日生啊……」

「別再抱怨了柏憲，明明剛才吃老師的手工餅乾吃的很開心。」

「那是因為我肚子餓了才這樣。」

我們兩人都被老師的手工餅乾給收買了。

「不過啊，老師雖然行為跟個性都不太好，可是餅乾卻很好吃，這個反差有點大啊。」我一邊掃地一邊對張柏憲說。

「陳老師教課的方法我覺得很容易了解，不過，柏宇，你有沒有覺得一件事很奇怪。」

「你這樣問我，我最好會知道你想知道什麼。」

「就是明明是班級導師的陳老師怎麼會知道你有去參加比賽的事情？」

「有什麼關係，反正只是比賽的事情。」

「你不怕老師們知道我們晚上偷進來學校的是嗎？」

「你想太多了柏憲，再說學校有這種問題應該是要學校來解決，要是不解決就會有其他學生再跟我們做一樣的事情。」

「你還真是會推卸責任，快點做完值日生吧。」

就算被餅乾收買，我還是覺得今天的值日生應該負責，畢竟這是他們份內的工作，沒做完要我和張柏憲來補足真的有點不公平。

「找到了～♪你們兩個在這裡呀。」

「是燕妤學姐啊，怎麼了嗎？」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們兩個沒來有點無聊，我跟雨庭也沒什麼好聊的。」

「那雨庭學姐呢？」

「她在自己看書，總覺得她昨天看到姐姐後就怪怪的。」

「原來燕妤學姐知道嗎？」

「你把我當成什麼了，就是因為避免尷尬我才趕快帶姐姐離開的。」

「學姐比看起來還聰明啊……不過雨庭學姐是怎麼了？」

「你去問一下吧，我問感覺不好。」

「我覺得學姐先去問妳的姐姐比較好吧。」

「我問過了，她也是不跟我說。」

「可是我又有什麼立場問雨庭學姐呢？」

「這是你要自己想的事情。」

「果然是這樣嗎……學姐拿餅乾給雨庭學姐吃吧。」

「嗯，要快點來社團喔。」

燕妤學姐拿著整盒餅乾離開教室，我將掃把放回裝著掃具的櫃子，對張柏憲說：「老師不會來檢查吧？」

「陳老師應該是不會……」

「那我要去找陳老師，你先去社團吧，說我肚子痛在廁所。」


「老師，我跟張柏憲已經做完打掃工作了。」

「所以你找我想做什麼，你來找我肯定是有事吧？打掃應該也沒做完吧？」

「世界上怎麼會有懷疑自己學生的老師啊！總之我來找老師是想問事情。」

「既然你這麼問了，只要是我能回答的問題我都會盡量回答。」

我指向老師桌上的小相框，說：「老師的照片是老師還在這間學校時拍的吧？老師之前是自由競賽社的社員吧？」

「你看的出來啊，是啊，我是，想問什麼？」

「老師拍的這張照片是六年前到八年前吧？。

「猜測女性的年齡可是很失禮的。」

「嘿嘿，開玩笑的，老師有歷屆自由競賽社的社員名單嗎？」

「你要的話我可以幫你找，不過你要做什麼？」

「不會是做壞事就對了，這對我來說很重要。」

「好吧，等我一下子，我去幫你找找。」

雖然老師打人跟罵人時不會心軟，不過學生有求於她時還是會受到不少的幫助，面惡心善的類型，這種類型常會被當成壞人。

「幫你找來了，你只能在這裡看，一頁是一個學年的成員。」陳老師拿著一本裝訂本交給我。

「是連今年也有紀錄的嗎？」

「當然啊，連一開始創立社團的紀錄到今年的都有。」

我接過裝訂本，直接從最後一頁開始閱讀，自由競賽社的成員有我，雨庭學姐和燕妤學姐，張柏憲和……沒有名字和照片的社長。

到底有沒有這個人啊……但這不是我現在主要關心的事情，我往前翻頁，是前一年的成員，也就是現在二年級的學姐們還是一年級時的紀錄。

記錄上的照片有三張，嚴格來說只有兩張，一張是空白的社長，跟今年一樣，另外兩張一張是雨庭學姐，另一張是昨天在電玩店第一次遇見的綺妤學姐。

果然先來找社員名單是正確的選擇，燕妤學姐說過她的姐姐，也就是綺妤學姐不想讓她知道她跟雨庭學姐之間的事情，那一定有什麼原因，而運氣很好的第一次朝著這想法找就找到有用的訊息。

「好了嗎？」

「剛好用完，老師是怕我翻到老師還在社團時的照片嗎？」

「當然啊，那時的照片不太好看。」

我將裝訂本還給陳老師，並向老師道謝，要離開辦公室前被說試吃失敗品又多帶了一小包餅乾往社團教室走去。

看著表面明顯烤壞的餅乾，我用牙齒咬了一口並嚥下，還真的是失敗品，讓我原本暗自稱讚陳老師理想溫柔的評語完全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