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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行疲累的身驅,走過的每遍地方都長出數株花草,
少女身上流下的每滴汗,滋潤著大地,讓荒蕪重燃生機,
讓人們再次拾起希望的種子,把它埋在泥土裡,細心地灑水照料。
但他們並不清楚,是誰賜予這份奇蹟,
自顧自地為了飽腹而忙碌,把握著從天而降之物。
帶著黯淡失色的目光,少女見證缺水而嚴重乾旱的大地,
隙縫鑽出嫩綠的幼芽,它們以飛快的速度,拙壯成長,
不出三天──花海遍佈整個邊境。
人們興高采烈地歡呼,你我互相幫助,架築通往天空的橋樑,
一口又一口牲畜在田野散步,鳥兒再次飛來此地,
叼著蒲公英的種子,為這裡添上幅幅美景。
而少女?僅僅穿著簡陋的破布,露出的右肩沾滿污泥,
零亂的頭髮自然分叉起來,撿起穀物的種子放進嘴裡,
──很硬,而且沒什麼味道。
但她依然默默地撿起這些淡而無味的「糧食」,
放到口袋裡屯積起來,卻沒有跟人們談上半句話來,
無論她的身影有多突兀,人們因為奇蹟降臨而豐衣足食,
衣著打扮,起居飲食,
通通跟她成了大大的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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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一隻燕子從天上飛過,眼見少女孤身一人坐在大石上,
看著那逐漸興盛的小鎮,卻沒有主動上前的行動,
漸漸成為了鳥兒關心的對象。
吱吱、吱吱──因為燕子的好意,
鳥群開始展翅高飛,在少女的頭上不斷來迴飛翔,
直至黃昏,卻沒有半個人影對此感到好奇,終將寂寞陪伴。
『──妳不餓嗎?』燕子落在少女頭上,如待溫巢般窩著。
少女聽著,臉上沒有太大的感情起伏,也沒有張嘴說過半句話,
或許習慣了,或許試過了,或許不再期待了。
『──妳冷嗎?』伴隨燕子的關懷,鳥群為少女披下一張由綿花所製的布料,
好讓她不被寒風所襲,並且列隊站在大石上,陪伴著她,
此舉,令少女淡淡地闔上眼睛。
『──妳有去處?』燕子跳到少女肩上,輕聲問道。
「唔唔,這裡是我最後的目的地。」放眼過去,黃昏消失後,
便是燈火通明大街,人們彼此快樂地生活,但無人知曉一切拜誰所賜。
聽完少女的話,燕子彷彿明白少女的含意,在距離太陽再次昇起之時,
牠們如同女孩的玩偶般,陪著她度過了寂寞冰冷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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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少女再次醒來,鳥兒不見,燕子離開,只留下一根羽毛,
少女臉上流露出溫和的笑容,她為此感到半點喜悅,
但火焰再旺盛,沒有柴枝燃燒,最終只會化成灰燼熄滅……
灰燼落入泥土裡化成新鮮的養份,使人們的生活變得豐盛無憂,
但少女的心卻得不到半滴甘露滋潤,她默默地付出,
為他們帶來點點幸福,而自己忍受著苦痛和飢餓。
或許──她曾經努力,訴說自己的來歷,卻沒有半點勇氣,
支支吾吾的話語得不到誰的幫助;
或許──她渴望跟人們交換身份,想去享受那份幸福的自由,
而不是變成理所當然的存在,默默地為人們付出;
或許──她就是這麼耀眼,在他人眼中成為必然,
宛若自然更替,少女就像微風般撫摸著,填補別人的空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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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漸,她成了一個容器,收集人們的希望,
卻得不到半點回報,只能用那雙無力的手腕,拾起名為幸福的餘種,
吃著由他人捨棄的垃圾,繼續為他人發光發熱。
哪怕身體再瘦弱…哪怕衣著多簡陋…哪怕表情多無助,
只要她的汗水仍能使草木再生,少女依然默默地奉獻自己,
直至──她一睡不起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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