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三：狼人(3)

 

 

　　（２６號州際公路上的某個加油站‧與米斯特‧沃夫牧師見面前約三個小時）

 

　　「呼嚕～！……呼嚕～！……」

 

　　均勻且吵雜的鼻息聲從６９年野馬那敞開的窗戶中傳出，庫克在替車子加滿油之後，看向車內已經在副駕駛座上睡了將近１０個小時的傑瑞，內心感到一股莫名的不爽。他默默地將油槍給插回加油機之後，走進加油站的便利商店當中，幾分鐘之後，又從便利商店中走了出來，而他的手上已經多了一瓶水。他默默地走到副駕駛座旁，看著車內仍然睡得忘我的傑瑞，打開手中水瓶的瓶蓋之後，直接把瓶子倒過來將瓶口壓在傑瑞的鼻子上。瞬間，水瓶當中那冰鎮的礦泉水便這麼咕嚕咕嚕的灌進傑瑞的鼻子當中，想當然耳，傑瑞瞬間被沖進鼻子當中的沁涼感與隨之而來的窒息感給驚醒並瘋狂的咳嗽起來。

 

　　「咳咳！咳啊！？我操！什麼鬼？！」從睡夢中被驚醒的傑瑞驚慌失措地喊著，在看到手上拿著水瓶的庫克之後，傑瑞馬上不悅的大聲罵道：

 

　　「幹！庫克！你他媽的是在發什麼神經啊？！我操！你是想害死我啊？！」

 

　　「喔，抱歉，我不知道拿水灌別人鼻子會出人命，我也只不過是一名前職業軍人，只懂得超過一百種在你剛剛熟睡的時候殺你於無形之中的方法，這種基本常識類型的東西我作為一名軍人是真的不太懂，所以還請你務必見諒一下。」庫克冷冷地說著，在說道「務必」這兩個字的時候還特別加重語氣，傑瑞聽完後，原本想要找庫克算帳的心早已經冷了一半，最後也只能小聲地抱怨道：

 

　　「幹、幹嘛那麼大的火氣啊？」

 

　　「我也不知道呢，我的好朋友傑瑞，或許你可以幫我想一想，會不會是因為在開了超過十個小時的超長途車程之後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下，卻發現自己的旅行好夥伴在副駕駛座上面睡得跟冬眠中的熊一樣爽所以心生不滿導致那個好夥伴自己惹來殺身之禍，你覺得是‧不‧是‧這‧樣‧呢？」

 

　　「你自己不叫我跟你換……」

 

　　「傑瑞，你再說的話我就要進去買漂白水了。」

 

　　「真的是非常抱歉，接下來請務必由我來負責開車完成剩下的路程吧！」

 

　　車子駛離加油站之後，庫克將副駕駛座的椅背調好並舒服地躺了下來，而傑瑞則是一臉不甘願地一邊抽著菸一邊開車。

 

　　「啊～總算是能夠休息了……」

 

　　「沒想到你氣量這麼狹小，為了這點小事就差點害死我……我真的很懷疑你該不會真的是天網派回來消滅人類希望的……」

 

　　「就算要消滅人類希望那也不會是你好嗎？我說過我只是很累了，而且我也道歉了不是嗎？」

 

　　「有嗎？」

 

　　「我在腦內的沙盤推演有。」

 

　　「……去你媽的。」

 

　　車子行駛在風景美不勝收的２６號州際公路上，雖然此時窗外仍一片昏暗，但是山頭另一邊的天空已經被尚未露出來的朝陽給微微照亮。公路上的景色從黑暗之中逐漸明亮起來，四周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層由晨光所織成的薄紗一般，讓人可以感受到彷彿大地正逐漸的甦醒。只不過，這輛６９年野馬上的兩名乘客似乎都沒有欣賞眼前充滿詩意的風景的雅緻，一人正因為長途的駕駛正在休息當中，另一人則是剛從長眠當中睡醒還沒有完全擺脫被叫醒的不爽心情，除了車子的引擎聲和窗外呼嘯而過的風聲之外，車內一片死寂。

 

　　「……庫克。」

 

　　「嗯？」

 

　　「……我好無聊。」

 

　　「自己想些好玩的事情啊，我要睡覺了。」

 

　　「……庫克。」

 

　　「幹嘛？」

 

　　「嗯，果然沒有想像中好玩。」

 

　　「揍你啊混帳？！」

 

　　「開個玩笑……距離約翰遜城還有多久啊？」

 

　　「大概……２個小時多一些吧？」庫克說著，突然，他像是想到什麼一般睜開眼看向傑瑞，並說道：

 

　　「對了，傑瑞，有一件事情我挺好奇的，為什麼在家裡的時候你和比佛利聽到這一次的委託案件當中有狼人出現都顯得特別高興，而且，比佛利還說了……什麼發財之類的？」

 

　　「你說那件事啊？」傑瑞說：「嗯……該怎麼解釋呢？基本上就如同字面上的意思，就是狼人很值錢。」

 

　　「很值錢是哪一種值錢？死的？活的？」

 

　　「死的活的都很值錢，但是，若是活的狼人的話那價錢可能是完全無法去衡量的。」

 

　　「打個比方？」

 

　　「就算是比爾蓋茲和巴菲特兩個人想要一起合資買一隻活的狼人可能都買不起。」

 

　　「那根本沒有人買得起吧？！」

 

　　「所以啦！會有這種天價就是因為在現代根本沒有人見過活的狼人，應該說活的狼人在現代來說根本就是如同絕種生物一般的存在了。」

 

　　「是嗎……那狼人為什麼會絕種啊？」

 

　　「他們也不是絕種了，只是沒有人再見過他們罷了。」傑瑞伸手拿起放在儀表板上的咖啡並喝了一大口後，才繼續說道：「在過去中世紀……也就是被人稱為黑暗時期的時候，那時候由激進派的狩魔獵人以及偏激派驅魔師所主導進行了一次大規模的狩魔行動。在那一次行動當中，原本和非人類種族相處融洽的歐洲社會被徹底摧毀，非人類種族被大肆屠殺濫捕，所有反對此行為或與非人類種族有關的人類也都被冠上女巫或男巫等莫名其妙的罪名被處刑。這就是後來被我們稱之為「女巫狩獵」的這段歷史的真相，其實是打著女巫狩獵之名進行偽裝的一次大規模狩魔行動。」

 

　　「真、真的假的啊？完全沒有聽過這種說法啊？」

 

　　「所以才說是偽裝啊，進行偽裝的目的就是不希望被發現隱藏於這之後的真正目的，不是嗎？」傑瑞說：「而在這一次行動當中，許多種族都受到毀滅性的打擊，狼人便是其中之一。由於平時外表是人的緣故，因此狼人一族是最融入人類社會的族群之一，同時他們也相當的珍惜這一段與人類相處的情誼，因此除非必要否則狼人族決不會訴諸武力。就連激進派狩魔獵人找上門的時候，他們最初也都希望可以透過談判的方式解決。然而，在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同伴不斷的被屠殺之後，狼人們總算是忍無可忍，在某一次滿月之時他們選擇反抗，在與狩魔獵人和驅魔師們進行戰鬥之後，數量本來就所剩不多的狼人潰敗，也就在當時，狼人就被認為已經徹底滅絕了。」

 

　　「……既然如此，那你和比佛利還在期待什麼？」

 

　　「因為我說過了，那是大家認為已經滅絕了，我可不這麼認為，我相信狼人族絕對不只存在於歐洲而已，既然世界各地都有跟狼人有關的傳說，這就表示狼人有可能本來就是一種遍布全世界的非人類種族。」

 

　　「是喔？看你那麼有自信……你那自信又是根據什麼而來的？」

 

　　面對庫克的問題，傑瑞笑了笑，並說：

 

　　「因為我爸當初就是這麼跟我說的。」

 

　　（田納西州‧約翰遜城‧現在）

 

　　「來，請用咖啡，小心燙。」米斯特說著，並為傑瑞與庫克端上兩杯剛沖泡好的咖啡。

 

　　三人現在正坐在禮拜堂當中，雖然米斯特最初是想帶他們進入二樓的起居室，然而由於庫克的身高以及體型會讓空間顯得狹小許多，因此最後改成在較為寬敞的禮拜堂當中進行會面。

 

　　「謝了，米斯特……我可以叫你米斯特嗎？」

 

　　「當然可以，傑瑞先生。」

 

　　「叫我傑瑞就行了，對我不需要用到敬語，然後旁邊這個巨人族是我的助手兼保鑣強尼‧庫克。」

 

　　「你好，庫克先生。」

 

　　「你好，米斯特，我是這個三流驅魔師的保鑣，一樣叫我庫克就行了。」

 

　　「我知道了……那個，真的非常感謝你們那麼快的趕來，願主福你們。」

 

　　「不用客氣，畢竟我這個人的個性就是以天下蒼生之安危為己任，置個人死生於度外嘛！哈哈哈！」

 

　　「我操，你還真他媽敢講……」

 

　　「閉嘴，這一句話超帥，你不要打岔。」

 

　　「我明白的，畢竟傑瑞在驅魔界可是相當著名的人喔！當初我和教區主教聯絡請求幫助時，他第一個推薦的便是傑瑞，因此……真的非常感謝像傑瑞先生這樣的名人願意前來幫助！」

 

　　「哈哈哈！沒有的事！唉唷！真是的！害我都不得不得意一下了！」

 

　　「米斯特先生，這傢伙是個人渣和守財奴，他是來敲詐你一筆的。」

 

　　「庫克，說真的，給我一把槍，我保證我會盡量不打死你的。」傑瑞瞪著庫克說完後，又轉頭看向米斯特說道：

 

　　「好啦，既然都已經打過招呼了……那麼，米斯特，可以請你開始跟我們說說，你在信中所說的『奇怪的事情』的詳細內容了嗎？」

 

　　「啊，好的，那我這就跟兩位說明一下最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米斯特說著，啜飲了一口熱咖啡，接著說道：「最早一起失蹤案件，是在狩獵季節開始前一個禮拜。兩名外地來的獵人想要先行來探路以及尋找適合紮營的地方，好為一個禮拜後的狩獵季節做準備。他們在街角的雜貨店買了約兩天分的糧食以及水之後，帶著帳篷和一些裝備便進入森林當中，而當人們意識到這兩名外地獵人失蹤的時候，是一個禮拜之後了。由於他們有向雜貨店借了一個大型塑膠汽油桶來裝水，因此雜貨店老闆喬伊一個禮拜之後在進行貨物清點時才想起來這兩個人的存在，於是本地的獵人們便組成搜索隊進入森林裡尋找兩人的蹤影。」

 

　　「為什麼不報警？」庫克問，米斯特則是尷尬的笑著回答道：

 

　　「啊哈哈……說起來慚愧，其實我們當初是有報警的，但是當地警方似乎並不打算受理。他們的說法是說不定他們早就已經走了，而且還順便把喬伊的塑膠汽油桶給帶走了，因此沒有去找他們兩人的必要，但是……我們都很清楚其實警方只是怕麻煩而已，而且這也牽扯到許多政治因素……」

 

　　「啊，說起來，市長選舉的確是還有半年就到了。」

 

　　「是的……雖然不能保證，但是我想八九不離十應該是市長不希望警方在他準備要競選連任前夕接手這麼麻煩且新聞效果十足的案件。」

 

　　「這些政治人物也真是……請繼續往下說吧。」

 

　　「之後，搜索隊在進入森林深處之後，在某個林間的小空地發現了兩人的營地，然而，那營地卻已經是一副破爛不堪的景象。被扯爛的帳篷，散落一地的食物和裝備，以及被用的到處都是的木炭與柴火。重點是，現場還發現了血跡，雖然不多，但是雪莉認為那是某人的血……」

 

　　「雪莉？」庫克再次開口問道，傑瑞則是嗆說：

 

　　「你這傢伙是來上課的嗎？什麼都要問是怎樣？」

 

　　「我這是在整理案件線索，你沒有這種腦子我不意外。」

 

　　「你他媽……」

 

　　「好了，兩位，只要是你們提出的問題我都會盡力解答的。」米斯特此時趕緊出面幫忙打圓場，並說：「雪莉‧湯瑪森是我們鎮上經驗最豐富的獵人之一，也是鎮上最優秀的女獵人，第一次搜索隊就是由她發起組成的。而在現場發現血跡之後，當下搜索隊也立即通報警方，警方也過來接手了，但是……」

 

　　「但是，在警方接手後便遲遲沒有下文，對吧？」傑瑞說，米斯特則是點點頭，並說：

 

　　「我沒有想過……原來人為了利益竟然可以墮落到這種地步……就連血跡這麼明白的證據他們都可以選擇忽略……甚至，在雪莉第二次重返現場之後，發現現場都已經被清理乾淨，連原本留有血跡的地方都被挖掉並重新填土過……」

 

　　「這些傢伙……為了錢不惜銷毀證據嗎？！」庫克憤怒的說著，而傑瑞則是不以為然的說道：

 

　　「歡迎來到人類的世界，我的朋友。」

 

　　「但是，雖然他們把證據都給清理乾淨了，卻有一個東西留了下來，那就是當初搜索隊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在營地附近一棵樹幹上所留下的野獸爪痕。」

 

　　「總算到重點了！」傑瑞興奮的說，而米斯特則是繼續說道：

 

　　「雖然經過許多獵人的鑑定之後認為那只不過是熊的爪痕，但是……雪莉卻堅信那不是我們一般人所認知的東西……後來，狩獵季節開始了，為了家庭露營、為了打獵等為了各種目的的觀光客開始湧入約翰遜城，並在進行短暫休息之後進入森林之中。然後，我們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有些人進入森林之後，便再也沒有出來過了……有些旅館向警方通報房客拖欠了過久的住宿費且行李都沒有拿走，但是人卻失去蹤影。有些商家則是通報有遊客向他們租借了裝備卻超過時間都沒有拿回來歸還。而這些通報的共通點就是這些不見的人他們最後的目的地都是森林。由於失蹤的都是單人旅行或者是兩人同行的觀光客或獵人，因此當地警方也就繼續在事情鬧大之前先行壓案，雖然我和雪莉也都好幾次前往市警局希望他們可以先封鎖森林好進行進一步的調查，但是，他們卻怎麼樣都不願意……」

 

　　「這些傢伙……」庫克憤憤不平的說著。

 

　　「雪莉是唯一一個沒有放棄調查的人，她多次進入森林當中去尋找那些失蹤的人，雖然沒有找到任何有關失蹤的人的相關線索，但是，雪莉卻在森林裡發現越來越多的樹上出現野獸爪痕，而且那些爪痕出現的地方正一點一點擴大、往約翰遜城的方向靠近……就是這些。」米斯特說著，從口袋中拿出幾張照片並交給了傑瑞，傑瑞接過之後仔細觀察著照片中那樹上的爪痕。

 

　　「嗯……從照片上果然比較難判斷啊……那麼，這就是狼人的爪痕了，是吧？」傑瑞有些興奮的說道，而庫克在聽出傑瑞語氣中的興奮感之後還不忘用肩膀頂了傑瑞一下要他注意口氣。

 

　　「啊……關於這個嘛……」米斯特在聽到傑瑞的問題之後，有些為難的低下了頭，在經過短暫的猶豫與思考之後，米斯特這才一臉尷尬的說道：

 

　　「其實……關於狼人的部分……很抱歉，我沒辦法向你保證。」

 

　　「……蛤？」

 

　　「非常抱歉！」米斯特此時一臉愧疚的說道：「其實，有關於狼人什麼的都只不過是猜測而已！其實就連我自己都不這麼覺得……」

 

　　聽完米斯特的話，傑瑞一臉傻掉的看著米斯特，在沉默了好一陣子之後，才開口大聲的說道：

 

　　「你不是認真的吧？！」

 

　　「……非常抱歉！」

 

　　「啊～！！幹！！十幾個小時的車程，結果竟然是白跑一趟嗎？！」

 

　　「人家米斯特都說了，只是不確定而已，你反應那麼大幹嘛？」

 

　　「你還說？！油錢、伙食費、住宿費，這些全部都是錢啊！！我原本以為來這裡就可以賺回本了結果……嗚啊啊啊！虧我還對神職人員的委託那麼有信心！！這樣我以後要怎麼判斷到底有沒有錢賺啊！！」

 

　　「你這傢伙……你比那些警察和市長還要墮落啊……」

 

　　「閉嘴！你這寄人籬下的傢伙！我可是為我們未來的生活費用著想啊！！」

 

　　「唉……米斯特，既然連你都不覺得是狼人，那你為什麼還要寄信過來呢？」無視一旁正在不斷的碎念與抱怨的傑瑞，庫克向米斯特提出問題，米斯特則是回答道：

 

　　「關於這點……跟雪莉有關。」

 

　　「雪莉？你是說那位經驗老到的女獵人嗎？」

 

　　「是的，就是她堅持這些失蹤案件都是狼人所為，雖然我也一直跟她說僅憑一些野獸爪痕根本無法斷定是什麼動物造成的，更別提是狼人這種奇幻生物。但是她卻無比堅持，甚至想要獨自進入森林去狩獵狼人……因此為了阻止她，我才寫信給你們，希望你們可以調查一下究竟是不是狼人所為。若不是，由你們這些專家親口跟她說她或許會比較願意聽進去……非常抱歉……這樣擅自利用你們……」

 

　　「你是該道……」

 

　　「不用在意，米斯特先生，畢竟你也是懷疑這裡發生了一些超自然事件所以才會聯繫上我們，這本來就是我們的份內工作。」

 

　　「庫克，這是沒有錢可以賺的工作……」

 

　　「傑瑞，你再多說一句話，我真的會去買漂白水和鹽酸的。」

 

　　「我操！有必要這樣嗎……」

 

　　「那，米斯特先生，我還有一個問題。」庫克問：「那位雪莉應該也只是一個沒有接觸過超自然領域的普通人而已吧？為什麼她會對狼人這種奇幻生物那麼執著？」

 

　　「那個……」

 

　　「關於這點，就由我來說明吧！」這時，一個聲音從門口處傳來，只見雪莉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門口，她手中還拿著一瓶威士忌，她走到三人身旁並坐了下來，將手中的酒交給庫克。

 

　　「喝嗎？」

 

　　「嗯？……啊，謝謝。」庫克接過酒之後，喝了一小口，並說道：「妳……就是雪莉嗎？」

 

　　「是的，就是我，我就是那個整天追著不存在的奇幻生物到處跑的雪莉‧湯瑪森。」雪莉說著，並看向米斯特，笑著說：

 

　　「牧師，你果然並不相信我啊。」

 

　　「雪莉……」

 

　　「沒關係的，牧師，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雪莉此時看向傑瑞與庫克，說道：「你們就是牧師找來的驅魔師？看起來並不怎麼專業啊？」

 

　　「嘿！小妞，要不我現在叫幾隻喧鬧鬼來陪妳玩玩……」

 

　　「抱歉，他今天心情有點糟糕，不用太理會他，他叫傑瑞，雖然他現在看起來一副流氓樣，但是他的確是一名驅魔師，而我是他的助手庫克。」

 

　　「是嗎？也罷。」雪莉從庫克手中拿回酒瓶後，大口大口的喝了好幾口，接著才說道：「有關於為什麼我會那麼執著嗎……呵呵，我想，應該是因為家族的關係吧？」

 

　　「家族？」庫克疑惑的說道，就連原本還在不爽中的傑瑞此時也稍有興趣的靠了過來並仔細聆聽著，而雪莉則是繼續說道：

 

　　「沒錯，我爸……不，我爺爺……也不對，應該說，湯瑪森一家會在約翰遜城定居發展，就是因為狼人……也就是從決定在約翰遜城定居下來的那一刻起，湯瑪森家族與狼人的世仇便就此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