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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靈萬事屋】委託３ 刀（１）
作者：KL│2019-01-20 11:50:37│巴幣：6│人氣：96
結果萌理佳就這樣留下來了。
「早安！」萬事屋一大清早便響起朝氣蓬勃的少女嗓音。
「早安……」
絳雉打了個大呵欠。差點忘了從今天起，萬事屋的員工多了一個人。
玄鶚跨出次元洞窟，跌坐到辦公椅上，兩眼無神。
「我是不想多問，但是接待區的藤桌上那包東西是什麼？」
「早餐啊！」萌理佳開朗的瞬間從房間這端移到那端，再回到這端，將東西拿了過來。藤桌上還有一個紅色的零錢包，仔細一看，上面還有別緻的金色的彼岸花刺繡，看起來要價不斐。
「天才剛亮，我就發現外面的景色不一樣了，城市的街道與地理位置忽然變了。我有點搞不懂發生了什麼事，但剛好在轉角過去就有一家早餐店，我就……」
「買了早餐？」絳雉感到訝異。「他們看得到妳？不，不對……」顯然是看得到，不然早餐哪裡來的？
「我是說，妳居然那麼快就融入了萬事屋的磁場？」
萌理佳聳聳肩，顯然什麼都沒想就像活人一樣跑到街上，還買了香噴噴早點。
「看來『店長』是希望事情越單純越好。嘖嘖，那傢伙還真是偏愛女孩子哪！」
玄鶚繼絳雉後打了更大的呵欠。
「你們兩個怎麼看起來那麼累？昨晚沒睡好嗎？」
「還不是絳雉，昨天半夜硬把人家挖起來……」
「啊啊？明明是你一直黏上來的欸！」
「半夜那個樣子對我，叫人家怎麼好好睡覺……根本就睡不著啊！」
「那樣子剛好而已，根本是你先湊過來的好嗎！」
在旁人看來一觸即發的可怕氛圍之下……
「呀啊啊啊～」萌理佳發出興奮的尖叫，腦子裡十八禁畫面暴走，血壓直線上升。「你們兩個原來……是情侶嗎？怎麼這樣，在人家面前那麼恩愛的打情罵俏，這樣真的母湯！太萌了啊啊啊！」
啊？二名少年完全聽不懂新任員工現在在說什麼，只直覺她誤會的事情並不是很令人愉快。
「什麼情侶啊？說什麼傻話……」玄鶚大啖起肉蛋吐司，以犬齒狠狠撕碎柔嫩的里肌肉片，「說起來，妳好像適應得很良好，現在是可以那麼放鬆的時候嗎？」
要是不早日找出無法回到輪迴圈的原因，難保之後不會發生無法預料的後果。話說回來，萬事屋的二人根本也很放鬆的過了一夜。
「雖然是這樣沒錯啦……」沒發覺事情有什麼蹊蹺的萌理佳斂起笑臉，雙手在胸前交纏。「但是我想了一夜，還是想不出來自己為什麼無法下到地獄……或是走到奈何橋之類的。」
絳雉與玄鶚望著少女幽靈，也陷入沉默。
「嘛，只好積極點找了。」絳雉撕開吐司紙袋上的膠帶。「既然與萬事屋扯上關係，我們也會幫妳的。」
他將吐司遞給其實感到惶惶不安的少女。玄鶚也動手拆開吸管包裝，戳了一杯熱奶茶放到女孩面前。
萌理佳感激的濕了眼眶。不是因為這二人替她拿早點，而是在成為孤魂野鬼以後，終於又再度遇見願意認真對待自己的人。
「還有，雖然小錢包裡的錢可以拿，但也要記得金額才能請款，不然小錢包一下子就空了。」絳雉屈指清算了一下早餐金額，接著一個彈指，小錢包自動從藤桌上飛入絳雉口袋裡。
「萬事屋在人世間或靈界所用的錢是絳雉在管的，我負責招攬生意。妳的工作我們討論過了，暫時就讓妳勘查萬事屋附近的地理環境，可以吧？」
萌理佳點點頭，默默咀嚼著充滿奶油香氣的酥軟吐司。
在她的視角裡，食物就像她還活著時一樣進了胃袋，但真實情況只有另外二人知道。萌理佳所吸收的只是食物當中的能量，她的牙既無法觸及食物，更無法將其吞下肚。不過，感覺到的飽足感是一樣的。
「先吃飽再說，船到橋頭自然直咩。」玄鶚以彷彿是說給自己聽的音量低語。
＊
萬事屋每解決一個委託，就會整座移到新的城市或另一棟建築物。這次則是移往同一城市的市郊。除了一般的民宅與公寓之外，大部分的土地都被水稻或芋頭田佔據，因此充當住家的農舍也不在少數。
而萬事屋這一次則不同以往，座落於一處巷弄路口旁，開在一般透天厝內的文理補習班之中。
「這……這樣真的可以嗎？」萌理佳貼近透入光線的玻璃窗邊。
只要一到附近學校的放學時間，就有為數不少的國、高中生會進到這棟透天厝裡補習。
「一般人看不到，也察覺不到萬事屋。所以不必擔心。」玄鶚專注地揮毫。「說起來，妳還不出門嗎？」
「不用了……因為走的方向不一樣，所以早上還沒有察覺。但這一帶我熟到不能再熟了。」萌理佳從五樓到頂樓的高度往下眺望，兔子頭套上的兩顆黑豆眼緊貼著玻璃。
從這裡可以俯瞰整條巷道上的行人與那條截斷實心道路，增建了小橋的溝渠。溝渠中的水清澈得不可思議，映照出小橋上的行人與變成楓糖色的天空。
幾名穿著熟悉校服的高中男生正相互打鬧著，朝這幢補習班遠遠走來。
「我以前上的高中就在附近。在繭居之前，我每天都懷著痛苦的心情從那個方向走到學校。」萌理佳的情緒埋沒在捲捲的瀏海後方，被毛絨絨的白色帽沿遮蔽。就連坐在窗櫺邊的絳雉都看不清她的雙眼。
然而，一個人就算用平靜到如同死海的的語調說話，悲傷或憤怒，痛苦或其他更加複雜的心情依然一覽無遺。
因為那些都稱不上開心。沒有任何閃亮亮的成份。
「就算是那樣，勘查地形還是妳的工作，不是嗎？想第一天就罷工？」絳雉將手中的書緩緩翻過一頁，就事論事。「即便不情願也要盡力做到，工作就是這麼一回事。好了，社會新鮮人，為了找到可能讓妳無法輪迴的原因，就勞煩妳出門找尋可疑的蛛絲馬跡了。加油喔！」在說最後三個字時，還毫無靈魂地抬了抬拳頭，語調也沒有半點熱血。
「什麼跟什麼嘛……」變回黑嚕嚕的萌理佳只好走出補習班樓房，與走入建築的高中生擦肩而過。
雖然他們說得沒錯，但是讓她找什麼線索啊？沒有具體的方向，也沒有任何頭緒。就連是什麼原因造成自己無法去到閻羅王面前也一無所知。
萌理佳漫無目的的走著，沿著熟識的學區街道，一時之間比遇到萬事屋之前更加迷惘。意識也彷彿遊走在海洋的有光區與深海之間，呈現天藍與不深不淺的藏青色。
面對熟悉的昔日學校周遭，她反而有種錯覺，好像自己是第一次走上這條路。步伐緩慢得恍如可以永遠這樣走下去。她想，要是像之前在動漫店徘徊時一樣，走在大馬路沒有辦法找到線索，那就走入社區巷弄中吧！
走過夕陽往內推移的騎樓陰影，走過剛剛拉開鐵門的車庫，走過栓在門口，用後腳抓癢的小黃狗以及圍牆另一頭，這個時節依然蓊鬱的槭樹。不知不覺，又走出社區，來到一處馬賽克風格的彩繪牆邊。圍牆很長，人行道上的路樹也很多，沿著規劃好的路徑連綿前進，在圍牆前形成一整排陰涼的樹蔭。
萌理佳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就站在自己以前就學的高中校門口。一個顯然是用揉皺紙張折成的飛機掉落在萌理佳漆黑的腳尖前方，像振翅一般安靜地揮揮機翼。微風彷彿圍巾末梢的線頭，若有似無地輕撫過沾染艷紅汙漬的摺邊。
這是什麼？
黑嚕嚕之中，渾渾噩噩的萌理佳停下腳步，往校門內看去。
一整排紙飛機貫穿整個前庭，宛如一朵朵帶紅的白花綻放。
＊
安安大家~
無力的週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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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幽靈萬事屋(已完結) (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