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好,這裡是展開新連載的化風。
一樣,我也想不到要說什麼,各位就看看今天的文吧!
這次是簡單的過場。
唉……
這幾天,我這一介普通的男子高中生,可真是多災多難到、幾乎不能稱為「普通」了。
自從那天被「半強迫」和自稱為龍族的女孩合作後,我的精神、便持續處於極度疲憊的狀態。
每天─不唬爛,真的是每天─我都被抓入那青綠色天空存在、事物靜止的世界,與女孩一同打倒那些黑得不可思議的怪物。
雖然每次不慎受傷,叫做「擊龍‧奈饋雪」的女孩都會用神奇的力量、以左手撫摸傷部,讓我瞬間好起來;可在那時間停滯的世界裡,我可是每天都被強迫、多活好幾分鐘啊。
曾幾何時,人們最想要的願望之一、在我身上實現了。可要是他們知道、多出來的時間、只能用於「強迫勞動」的話,也不會有任何人羨慕我的。
至於為何要打倒這些黑得連紋路都看不清的大怪物,女孩從不肯正面回應我。
最多就是「不打倒牠們,人們會有危機」這樣的回應。一旦今天的份解決了,她就極少和我搭話。即便我們現在因為她的「契約」、可以在任何時間腦內通話。
幸好,兩個禮拜內、我還沒有遇過睡覺時間需要出動。不過總會來的──我有這種預感。
話又說回來,要是這些巨碩的怪物、真的會影響人類生存,那我現在做的、豈不是「魔法少女」之類的工作?!
……不不不,應該是說、「超級英雄」的工作吧。這樣一想,就覺得挺有成就感的。
只是,還沒發現對人類實質影響的現在,我大概仍會做得不情不願。畢竟,我只是不想被「那一拳」揍在臉上。
──而且我是她選中的人,肯定會先把我打得半死不活、再救回我,持續讓我輪迴這樣的瀕死體驗、直到我回心轉意。
光想都恐怖。穴。
多虧這幾天被如此操過頭,我在上課的時候,思緒總在睡意和這些怪物之間遊走,一點也沒有聽進去。
某堂英文課中、原本就不擅長的每周雜誌單字小考,更是沒一題寫對、害得我預約了明天的一節下課。
「唉……」
就在我因為提前浪費時間、重重嘆下一口氣的那刻,我突然察覺、有人在我的身後。
「咦!?」
儘管我回頭急得連自己都訝異,我卻只看見空無一人的教室走廊。
……我的錯覺。還以為經過那麼多生死關頭後,自己總算有那種神奇的能力了哩。想太多還是發病了我。
「啊……」
※ ※ ※
就在我發呆與放空的雙重浪費下,時間點已經來到放學鐘響。
……唉,今天我也沒有任何交友進展啊。難得今天、還沒有在學校內被那女孩找去打怪物。
要不然,之前幾次不是在上課中、就是我人正打算尿出來時。那種時間突然停下來的感覺、沒體驗過可不清楚多靠北。
而每次我無論多快、抵達指定的地點會合,那身軀嬌小、留著紫色側馬尾的小女孩,仍舊會吐露「太慢」的抱怨。
真是的!妳知道男生要臨時把尿縮回去、很傷身體嗎!
「──?」
當我還於心中、抱怨關於那女孩的各種無理行為時,突然發現目光在後這回事、逼得我飛速回頭查看。
這是今天的第五次了。這麼多次,絕對不太可能只是錯覺。
即便當下的景色、沒有任何人影,我卻開始尋找「看著我的人」。
能躲人的地方,大概是那些走廊的柱子吧。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後面剛好可以躲一個。
可我才踏出步伐、眼角瞄到真的有人躲著的瞬間,某個不客氣到極點、相當熟悉的聲線吼入我的腦海。
「快──抓住那女孩!」
「蛤??!」
下個時分,被夕陽照得通橘的校舍、立刻被青綠的詭異色彩染滿。
那被我找到的人,也似乎因為慌張、不小心跌坐在地。
「妳、妳是!」
此刻,倒在我眼前,身穿我們學校白襯衫、黑領帶、以及藏青百褶裙的女性,是個頭髮綁起兩串麻花辮的眼鏡女孩。
不僅如此,我還認得她──誰叫她這身打扮、在現代實在太過有特色。
「林語音!班長,妳怎麼會在這裡?」
可那名為林語音的少女、第一句話卻是反駁我。
「我、我不是班長,是學藝啦!」
……重點是這個嗎?
然而這奇妙的邂逅發生沒多久,奈饋雪尖銳的音調、就以高傲的姿態開始於腦海指揮我。
「白癡下人,來不及了!快點離開她!」
一瞬間,擔任學藝股長的麻花辮少女,身體內突然爆出大量的黑色不明物質!
「怎麼了──」
在她驚恐的表情下,和平時一樣、那漆黑得無法看清的怪物,已經將林語音整個人吞入;幾秒後,一隻和校舍差不多高度的四足黑怪物,已經成形。
這、這是──奈饋雪說過的「那個」嗎!!
比起那些,我現在好像在怪物的攻擊範圍內欸。
不妙。超不妙!
「奈饋雪!」我急忙吼出聲,「幫我一把!」
「真會添亂啊白癡下人!!」
求救甫喊出口,漆黑的四足怪便朝我踏出前足──
同時,一道遠處殺來的光輝、如旋風般閃入我空著的掌心;當光芒化為手槍,我也感受到身軀能力的增長!
「磅!!!」
下秒,四足怪前腳打中的地面、已經沒了我的蹤跡;我握著此刻為手槍的奈饋雪,於高跳起後正自由落體著。
「白癡下人!!」
理所當然,在這空檔期間、女孩怒氣滿點的話語傳入腦中。「給本小姐好好反應啊!不都說過,要緊抓誤入結界的人,避免被『鬼怪』入侵了嗎!」
「第一次遇見實際情況,誰都反應不過來吧!」
我一邊大聲反駁、一邊把平時藏於衣領下的雙頭式耳塞戴起。
「倒是妳說的是真的嗎──把『鬼怪』打倒,就能救人這回事!」
「廢話!笨下人,本小姐沒理由騙你吧!」
在我們於高空中爭吵時,那巨大的四足漆黑怪、也朝我們伸出一足刺擊!
我則幾乎和奈饋雪的意識同步,朝怪物舉起手槍。
「──我(本小姐)還在和那傢伙(下人)說話啊!!!」
扣下板機之後,幾乎可以震暈空氣的聲響,伴隨著槍管轟出的彈頭,將大怪物伸出的一肢、和牠的腦袋同時開了個超大空洞!
餘下的胴體部分,如前幾次相仿,化為黑色之旋風,消失在大氣當中。
最終,中間剩下的女孩、此刻開始自由落體。
不好,得救她!
「下人,不用你說!」
隨著她高傲的急躁語氣傳來,我手中的槍再次化成一道閃光、朝那墜落中的少女奔去!
就在那麻花辮少女、即將接觸到地面的最後時刻,先行抵達的光輝成形為奈饋雪的姿態,並穩穩地接住了那少女。
由於奈饋雪身體能力、以及她施展魔法的關係,至少我沒看見昏迷的她有外傷。
總算確認少女沒事的我,鬆了一口氣──
不對。現在換我要摔死了啦!奈饋雪小姐,求妳耍完帥後、回來身邊救救下人我吧!
似乎察覺到我的懇求,下秒、擁有神奇力量的女孩就安置好林語音,三度化為光芒、回到我手中變回手槍。
喔,天啊。小的感謝妳。
※ ※ ※
確認附近沒有其他的「鬼怪」後,奈饋雪伸直她那敲小的身軀、打算把追捕用的結界給關起來。
「等一下。」我把耳塞藏回衣領內,「我說,那女生─我是說林語音─她會有記憶嗎?」
「當然啊,笨下人。」
奈饋雪頂著她紫色的側馬尾、以狹長的瞳孔盯著我。「連洗腦都會被解除,真是麻煩死了。都是你這蠢下人害的。」
被這樣責備,我還真是無話可說。
順帶一提,當初我知道她的好人緣、居然都是透過洗腦魔法造成後,就放棄了「向她學習交友方法」的作戰。
我就覺得奇怪。才一天就打好關係,怎麼想都不太可能啊。
不過照她這樣說……
「……我有個大膽的想──」「收回你大膽的想法。」
我話都還沒說完,就被奈饋雪、以果斷的口氣活生生否定。
這還沒完,她很快就補上其他理由:
「龍族基本上不許和人類交流,懂嗎?本小姐能和你一起戰鬥,還是經過上頭認證的。」
「那麼──」我悄聲提議,「不回報就好了吧?」
「!」
看見那稚嫩的臉蛋上、出現微訝異的神情,我知道她正在動搖。
我於是趁勝追擊。
「那麼我問妳,要是被普通人知道真身,妳會被如何對待?」
「……」
奈饋雪緊皺眉間、緩緩低下頭。看來會是件不得了的事呢。
那麼,就更應該──對吧。
無視這反應的我,逕自來到躺著的麻花辮少女身邊,試圖搖醒她;奈饋雪也沒阻止我或解除結界,想必是默許了。
「嗯……嗯?」
「喔,妳醒啦,班長。」
沒想到少女睜眼後的頭一句問候,卻還是那句:
「我、我不是班長,是學藝啦!」
我自己也不清楚,總之反射性地、戴起了衣領內的耳塞。
誰知道原先為防範槍聲的道具,居然在這裡也能派上用場。人生可真奇妙。
話又說回來,明明眼前還有更多能吐槽的地方好嗎。
「好、好……妳先冷靜一下。然後聽我說明:」
接著我拿下耳塞,和林語音說明一下、最近我會如此疲倦的原因。
嘿對,就是那些什麼「龍族以人的感情為食」、「『鬼怪』會入住人的心靈」、「被『鬼怪』住太久會有致死憂鬱症」之類的。
雖然這些話很難讓人相信,但這就是我目前知道、和「擊龍‧奈饋雪」有關的所有情報了。
「什、什麼……?」
果不其然,林語音滿臉問號、甚至有些笑意。
真好。之前我擺出這種表情時,可是被解說者、以她本人自稱的「超收斂力道」爆打一頓欸。儘管當下馬上就被治好了,但我心裡的傷還沒。
可惡啊。為什麼我會是什麼「協力者」啊。
而為了增強說服力,我順手指了指天空。
「妳覺得我能為了說個無聊的謊、把天色變成這種屎色嗎?」
只見少女望了望上方,臉上才漸漸出現驚恐的表情。
接著,林語音也和一開始的我同樣,察覺了這世界的本質。
沒錯。把人類除外、並將所有事物「暫停」的結界,正是奈饋雪身為的龍族,為提高捕抓「鬼怪」的效率,開發出的巨型魔法。
如果沒意外的話……
「那、那要怎麼出去啊?!」
看吧,這句話果然出來了。這副大驚失色的神情,我也擺過。
我只好以拇指比比身後的嬌小女孩,架出溫和的笑容。
「唉……」
奈饋雪同時走向我們:「這白癡下人。總之呢,妳也得成為本小姐的下人,把今天經歷的事全部保密。放心,沒事不會讓妳進入結界的。」
可她這番高傲的語氣,卻讓我看見意料之外的反應。
「啊,是!很高興為您效勞!」
看林語音居然配合著這傢伙的趾高氣昂,我實在無言以對。
……真是夠了。
「好啦好啦,無聊的戲碼到此為止。」我介入兩人之間,「不用對那混帳如此配合。」
此話一出,反倒是我迎來雙倍火力。
「不、不能對人家用什麼『混帳』啦!」「蛤?你再說一次給我試試看,下人!」
其中一位甚至越走越近,把她過長的紫色瀏海、步步進逼至我眼睛前。
「要搞清楚,一開始是你在我打開結界前、沒有察覺附近有人欸!再說了,逼得要救她,也是你這智障下人的鍋啊!」
唔……
鼻、鼻孔被頭髮用得好癢!得想辦法,不然這噴嚏一打下去、她會開始折磨我的!
──有了!
靈機一動的我,於是一邊拋出話題、一邊緩慢後退。
「對、對了,林語音、妳今天一直跟著我做什麼?」
聽見這話題,奈饋雪的怒氣似乎消了一點、沒有再接近我。
而林語音則微微思考後,吐露了答案。
「啊。是這樣的……你──不,你們,老師說要繳交高二分類組的意願表……」
……那東西啊。由於最近太累,我也忘得一乾二淨了。
另一方面,看著奈饋雪的表情、想必她也和我差不多。
不過,要只是這件事的話……
今天難得地,我們倆再度異口同聲。
「──妳是有多不敢和我們搭話啊!!!」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