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上次第十七章有更錯，今天修正了，大家可以回去看一下唷～）
抵達馨寧指定的地址，穆妍訝異，只因眼前那一整排的別墅區，在這擁擠的台北城裡，可堪稱為罕見的風景。
穿著整齊西裝的青年替穆妍開了門，穆妍的腳步在門口停下，她抿唇，下意識的調整了下此刻的穿著。
笑語聲自穆妍眼前這長條迴廊底端的房間傳出，這一大早的時間，在這偌大的宅子裡，彷彿正舉行起著歡騰的盛宴。
穆妍走了幾步，卻是怯生生，替她開門的青年對她的反應似乎司空見慣，他禮貌地笑笑，伸手替她比了個確切的方向。
「這邊請。」
穆妍頷首，青年領她至那房間門口，穆妍一望，除了那一桌子正聊天著的賓客，穆妍也見著了長桌上尾端正跟一白髮老翁談著話的馨寧。
馨寧與她的視線對上了，她起身，跟老翁示意，便帶穆妍上了樓。
帶著穆妍進了書房，馨寧坐在那沙發上開口。「說吧，妳發現了什麼？」
穆妍抿唇，她詫異於這偌大的書房，古色古香的書櫃與擺設，高級皮革製的沙發與座椅，再再看起來都不是那些大賣場裡的廉價家具可以比擬。
──而她眼前的馨寧看起來卻像住在這裡，一幢如畫般的房子裡，悠然自若地與她說著話？
穆妍深吸口氣，只是這會，連吸進肺部的氣體，都讓她感到高不可攀、難以親近。
「我發現有一些數據分析很不對勁。」逼著自己冷靜下來，穆妍從包包裡拿出資料夾，翻閱著向馨寧解釋。「應該說，這些數字是對的，但企劃案最終版本沒有參考這些資料去做定價設定跟通路鋪貨，所以才會造成大筆虧…」
穆妍抬眼，但見馨寧一臉漠然，像穆妍說著的是別人公司的事情。
「佟總…」穆妍住了嘴。
「從左邊數來第二個櫃子，第三層，淡紫色的資料夾，抽出來。」馨寧雙手交扣，淡然的往沙發上一靠。
穆妍看了她眼，有些疑惑，仍舊照辦了。
於是在這書房裡數座書櫃間，穆妍停足，馨寧的指示明確，穆妍順利地抽出馨寧要她取的資料夾。
「打開。」馨寧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穆妍順從一翻，她摀唇，詫異於眼前所見。
「裡面的分析報告，結論跟妳說的如出一轍，甚至，還比妳說得更多。」馨寧冷聲說。
「這…」穆妍擰眉，她愕然，過了會才想通什麼似的。「所以，佟總，妳早就知道，這個案子是因為葛經理的決策錯誤？」
轉過身的她，錯愕地看著眼前的馨寧。「那妳為什麼…」
馨寧抱著胸，一派冷然的睨著她看。「我只需要能夠生存下來的人，這裡是商場，商場，就是戰場，不論手段，只有能活到最後的人，才有存在的價值。」
「所以妳確實知情…」穆妍詫異，她不確定的試著問。「知道葛經理抓了我之前的副理當替罪羊？」
面對穆妍的問題，馨寧淡淡一笑。「妳希望我的答案是什麼？我如果不知情，可以滿足妳什麼？」
穆妍不可置信，她瞪大了眼，握著資料夾的手顫顫。「怎麼有妳這種人…，妳把員工當成什麼？互相廝殺的工具嗎？」
「對。」馨寧斷然回答，語氣平靜。「所以被當成替罪羊，卻沒有辦法證明自己清白的人，我不需要。」
「妳有沒有人性…」穆妍喃喃，她覺得喉嚨好乾，說話的聲音乾啞無比。
「妳被人捅一刀的時候，妳應該抓住他的手，把刀往他身上捅回去。」無視穆妍的驚愕，馨寧冷聲說。「妳如果期待正義，就學不會反擊。」
「不該是這樣的。」穆妍搖頭，她回過神似的，腦海中的思緒清晰地脫口而出。「好好做事的人應該被尊重，互助合作的團隊才是最有向心力的，不應該靠互相陷害、踩著別人的屍體往上爬…」
見穆妍說得激動，馨寧支著頭不語，像是看著一場表演中的獨角戲。
穆妍說得氣喘吁吁，直到此時，馨寧漠然的表情才甦醒似的，露出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我為什麼要認同妳？」她打斷她。
「什麼？」穆妍愕然。
「我不討厭有原則的人，也不討厭道德、正義，這種高尚的名詞。」此刻，馨寧徐徐的說，她看著穆妍的眼，眼光悠遠、意味深長。「但我看不起喪家之犬，也瞧不起顧影自憐。」
「妳剛好兩個都符合。」說著，馨寧起身，她硬生生從穆妍手裡抽走那淡紫色的資料夾，忽視穆妍的一臉愕然跟僵硬的身子。「妳如果要我看得起妳，就帶著妳的原則往上爬，告訴我，妳是對的。」
「妳要的正義，只有妳自己給的起。」在穆妍的身旁，她做出結論。「前提是，妳得先保住妳自己。」
「想說服我，就證明給我看。」
這會，語音落下之際，馨寧淡淡地補上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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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剛到底聽到了些什麼？
離開馨寧家，穆妍一路失魂落魄，只覺適才待在馨寧家的時間，如同做了場噩夢，醒來時還冷汗直流。
在她來得及細想以前，她已經打了電話給邵靖萱。
約在附近的咖啡廳裡，靖萱人一到，把包包擱下，便輕拍穆妍的臉頰、喚著她。「妳還好嗎？」
「不能說好…」穆妍喃喃，看著靖萱，不知怎地，她整個人放鬆下來，直到此刻，她才覺得她鬱積已久的話終於能說出口。「怎麼說，只能說一點都不好吧…」
靖萱失笑。「是因為馨寧吧？她的作風惹妳不開心了？」
「也不能這麼說，她有她的做法，就算我不認同，也不代表她就是錯的，至少，跟我比起來，她活得很好。」穆妍嘆息，她無奈抬眼，把桌上的菜單遞給脫著外套的靖萱。
穆妍專心的繼續說。「坦白說，這幾天進了迅達當了副理，我才認真懷疑起自己，或許是都是因為我放任自己被人欺負，當時才會被人發黑函，今天去佟總家的時候，她也才會…」
「穆妍，馨寧她罵了妳吧？」靖萱柔柔一笑，輕巧的打斷她。「說要妳證明給她看之類的？」
創作內容
我愛妳，輕聲說（ＧＬ） (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