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妳時,我在腦海中不知預演了多少次,各種與妳共同演出的狀況與應對方法。但怎樣也想不到,與妳的第一次共演,竟會是這樣的情景。
在不屬於永暮、永夜甚至是灰色地帶的某處的海洋,海面猛然竄出了一隻虎鯨,打破了維持好幾年的寂靜。他眨眨他那棕色的雙眼,抬頭望向頭頂上那沒有星星的夜空。
「我睡了多久了呢?」他自問著,好久都沒有說話了,他甚至被自己的聲音給嚇了一跳。在這寂靜的世界裡,究竟是什麼喚醒了他?詩藝在海中載浮載沉,試著回想起在睡夢中所聽到的哭聲......
哭聲?
「嗚嗚嗚......」說巧不巧,不知從何處傳來了一陣微弱的哭聲。
詩藝開始尋找哭聲的方向,這個聲音很熟悉,他朦瓏的腦海中漸漸出現了一位總是抱著娃娃、喜歡吃草莓、很適合粉紅色的少女─────
「小雨?」詩藝對正坐在岸邊哭泣的女孩呼喚道。
「大哥哥?」小雨聞聲抬起了頭,她看著眼前擁有雙棕色眼睛的虎鯨,激動的叫道「是大哥哥吧?是馬鈴薯哥哥對吧!?」
「小雨─────」虎鯨少年還沒說完,女孩猛得衝向他,開始用她的小手搥打詩藝。
「你不是說會當緋雨的朋友嗎?結果才一下子,你就不見了!就跟其他人一樣!」緋雨痛哭失聲,手上的力道有一下沒一下地落在詩藝身上。
「小雨.......」面對女孩的控訴,詩藝沒有辯駁。他就像這個世界一樣,自然而然的形成並出現,最後也自然而然的沉寂然後隱沒。而在這段期間裡,他完全沒有做出任何像是堅持與挽留的舉動。
他任由緋雨繼續對他發洩,漸漸的,女孩累了,她軟下小小的身軀開始啜泣著。
「爽.......炎......雪月......」
詩藝無言地將身體靠向緋雨,默默接受女孩所有的悲傷與孤獨。
「大哥哥......我好累.......已經不想再這麼孤單了........」緋雨顫抖的說,然後聲嘶力竭地大喊「我不想,再一個人了!」
「妳很累吧,小雨。」詩藝試圖擦去緋雨的淚水,然而處於虎鯨型態的他只能臉頰勉強蹭蹭女孩的臉「妳明明這麼喜歡大家......而且又這麼喜歡這個世界......」
「大哥哥......」女孩吸吸鼻子,然後她稍微離開詩藝,平視眼前的存在說道「帶我走,好不好?」
「當然沒問題嘍,我親愛的小雨。」詩藝淺淺笑了一下,然後他微微轉身,好擺出讓女孩輕鬆爬到他背上的姿勢「來吧,小雨。到我的背上,小心不要跌倒嘍。」
「嗯!」緋雨再次落下了眼淚,但這次,是充滿希望的淚水。
※
「小吉說,他也要一起去。」
「當然好啊,真是體貼主人的乖兔子呢。」
「小吉不是兔子,是貓啦!」
「欸!?啊哈哈,我之前都以為小吉是黑兔子呢。」
「哼!」緋雨氣嘟嘟的鼓起臉頰,然後睡眼惺忪的說「大哥哥,我想睡了......」
「一直以來很累了吧,好好睡吧。等妳醒來,我們就會到一個有很多朋友,還有很多好吃草莓的快樂地方喔。」
「嗯,一定喔......」
緋雨抱緊手中一直對她不離不棄的小吉,在詩藝的背上漸漸睡去......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