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12月21日（四）天氣陰。
下午3:00，我來到前橋高中的體育館旁，就和預料一樣，由於是打掃時間的關係，在附近閒逛的學生並不是很多。
寒風夾帶著枯葉掠過臉頰。
「哈──」
我吐吐氣、搓搓手，接下來只要進去體育館裡面，交出包裝好的禮物再離開就行。
「……」
站在玻璃門前的我，稍微猶豫了下。
接著、踏出腳步──
「等──等！」
脖子後方傳來冰涼觸感。
「哇哇！」
突如其來的刺激嚇得我重心不穩，前進的身體傾斜撞上右手邊的牆壁，隔著外套的側身享受瞬間的冰冰涼涼透心涼。
「……」
「沒事──吧？」
「意外的，有點舒服。」
我趕緊轉身。
「咦──？」
果不其然，竹鳶學姊正站在身後，朝我瞇眼微笑。
「三姊不在嗎？」
「萱萱在的話──會比較好嗎？」
「不、今天的話，不在比較好。」
看樣子竹鳶學姊只有一個人，三姊不在她身邊，這對我而言是比較方便的情況。
我拍拍方才撞上牆壁的學校外套，順便檢查手邊的紙提袋。
「呼……」
紙袋裡面的東西並沒有受到撞擊影響。
「沒事──吧？」
「原來那句話是在問這個？」
「都──有吧。」
「？」
整理好突然被打亂的思緒後，我這才發現。
竹鳶學姊和我靠得很近。
「那個，學姊？」
大約只剩下三公分還是五公分的距離，蛋捲似的黑髮在鼻樑前搖晃。
竹鳶學姊低頭看了我的提袋。
「紙包裝──有兩個？」
竹鳶學姊看起來興致勃勃的樣子，但我並不打算在前橋高中逗留太長時間。
「……左邊是梔子花蛋糕，右邊則是烤成四葉草狀的餅乾。」
「哎呦──」
「學姊的學校設備很好，我上網查過發現有冰箱可以存放食物，所以才準備了這個。」
我將被關注的紙袋縮回手邊。
「抱歉，我趕時間。學姊還有什麼問題的話，等我交完禮物之後……話說，原本我是打算給朋友。不過，如果學姊需要的話……」
「你要──把你的彩券送我嗎？」
「沒錯。」
「嚯嚯……一點都不遮掩呢。」
竹鳶學姊掩嘴竊笑，然而她還是擋在我身前。
我向左轉，竹鳶學姊就跟著轉。
向右轉是牆壁，無法通行。
「……」
關於聖誕晚會的交換禮物。
只要持有市內高中學生證的學生即可參加，將包裝好的禮物和學生證一同交給前橋高中的學生會拍照並簽名或蓋章就能登記。
每人限定登記一個禮物，登記結束後會獲得一張附有編號的彩券，交換禮物便是由程式進行編號配對，配對結束後再自由領取。
由於領取禮物只看彩券不看證件，所以交出禮物後獲得的彩券可以和別人進行交換或交易。
據說今年私下收購的彩券價碼飆破新高，喊到一張數百元起跳。
「因為萱萱的人氣很高──」
竹鳶學姊爆料，會發生這種現象的原因之一便是好不容易點頭答應參加活動的三姊。
想要收到三姊禮物的人太多了，為了提高獲獎機率而產生的彩券爭奪戰……身為三姊頭號粉絲的我，總覺得可以理解。
不知為何竹鳶學姊要一邊把我卡在牆角一邊和我說這些無關緊要的話題，不知情的人可能會以為我們在體育館旁做什麼色色的事情。
雖然我也很想要三姊的禮物，但我並沒有參加禮物爭奪戰的打算。
「話說夏寒弟弟──其實──我這禮拜都在埋伏你耶──」
「咦？」
「你該不會以為──我在這邊只是巧合？」
竹鳶學姊慵懶的聲音持續，一邊細語，一邊踮起腳尖。
竹鳶學姊的臉頰往上靠近，右手還抓著手機。
「如果把我們親密的模樣拍下來──傳給萱萱看的話，她會怎麼想呢？」
我沒有讓竹鳶學姊將手機拿起來，伸手抓住她的右手。
「不要開玩笑。」
搞不懂竹鳶學姊的想法。
但是，我也不想要掀起無謂的風波。
「哇喔，你的表情真可怕──嘻嘻，為什麼要生氣？你和萱萱之間也沒什麼吧？姊姊看見弟弟這麼受歡迎，不是應該──感到高興嗎？」
「那樣的話我會不高興。」
「……這些話，你有──和萱萱說過嗎？」
「說過類似的話。」
我想要和三姊在一起！
但是，三姊對我的話語沒有回應。
光是一次打擊就讓我快要承受不起，我無法提起勇氣再問第二次。
其實我的話無論怎麼樣都沒有關係，三姊覺得開心就好了。
如果三姊有了屬於她的戀情，我願意在背後默默支持她。
不想讓三姊因為顧慮我而猶豫不決，所以我下定決心不再詢問三姊。
將喜歡三姊的思緒藏在心裡，等待時間消磨成粉。
國中二三年級的時光，我比較常和秀誠他們混在一起。
或許我刻意地想要轉移注意，或許我暗自希望三姊別顧慮我，如果三姊遇見了比我更好的人，那麼我會欣然接受三姊對我的拒絕。
不過直到最近我才發現，那些心理準備都是白費工夫。
儘管和三姊相處的時間減少，我還是好喜歡好喜歡三姊。
「但是，三姊卻拒絕我了，她要我『別那麼想會比較好』。」
說到這裡，我不禁苦笑。
「……」
和竹鳶學姊對話暫停了。
竹鳶學姊放低墊高的腳底，撇開視線像是在思考什麼。
這一次，竹鳶學姊的口氣不再像方才那樣輕挑，她睜大雙眼直視我，櫻桃般的雙唇發出澄澈嗓音：
「葉夏寒，我想要相信你。」
「什麼相不相信……？」
竹鳶學姊朝我伸出原本藏在裙裡的左手。
夾緊的食指和中指之間，有著兩張抽獎券。
「萱萱不參加聖誕晚會。」
「……」
竹鳶學姊將亮出來的彩券收回，接著甩開被我抓著的右手。
「抱歉……」
「不用道歉，被你抓著我感覺──有點開心。」
竹鳶學姊的喜好似乎有點異於常人。
「通過上週──和今天的觀察，我知道你對萱萱很了解──至少──」
竹鳶學姊接著說：
「你也知道，萱萱不打算參加聖誕晚會。」
「……」
只是近乎直覺的預感。
前兩年都沒有參加聖誕活動的三姊，今年不參加的機率很高。
是嗎？
「不對──」
竹鳶學姊搖了搖頭。
「你會知道這件事並不是猜測──我知道，你也知道──萱萱刻意和所有人保持著距離。」
竹鳶學姊露出得意的表情。
「只有你和我──是例外。」
想要讓三姊收到而親手製作的梔子花蛋糕。
然而三姊根本沒有參加交換禮物的活動，無論奇蹟有沒有發生，這份禮物都無法送到我所期待的那個人身邊。
既然送不到，那又何必送呢。
於是，我又另外做了一份簡單的餅乾。
「不要放棄希望，你要是真放棄的話──就不會帶過來了吧？」
聽進竹鳶學姊的話語之後。
我交出了包裝起來的梔子花。
「永恆的守候──呢。」
離開體育館後，竹鳶學姊微笑著收下我遞出的彩券。
「這個，對女孩子來說太好理解了嗎？」
「就算原本對花語不了解──在這種節日上收到的話也會動手查查看吶。」
「說得也是。」
我們一邊閒聊，一邊偷偷摸摸的躲到體育館後方。
竹鳶學姊和我還有許多事情要談。
「你不問──萱萱送的是什麼禮物嗎？」
「三姊送了什麼禮物？」
「呵呵，真是一點都不客氣。」
「……」
竹鳶學姊呼了口氣。
「萱萱直到最後都不知道該送什麼禮物──她只對我說──那是她喜歡的人家裡擺設的物品。」
「三姊喜歡的人？話說禮物到底是什麼啊？」
「別急──你認為那個人是誰？」
「……不知道。」
「我的答案──就和你一樣囉，被包裝起來的禮物，我怎麼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
「……」
「不過，只要能抽中就知道了。」
「大獎摸彩啊，我們這裡只有三張券耶。」
由於三姊是網路人氣票選的第一名，她送出的禮物上頭會有本人的親筆簽名，也正因為有這款「官方認證」，所以抽獎券的價值才會水漲船高。
就好像明星的簽名照之類的，很有收藏價值？做為三姊頭號粉絲的我，確實能夠理解想要收藏那件禮物的心情。
「只要奇蹟發生──就行了咩！」
「哈哈，學姊真是樂觀。」
「好了好了──我這邊的事情處理完啦，該說說你那邊的事情了。」
「……嗯。」
我點了點頭，和竹鳶學姊討論接下來──
關於12月24日那天，三姊有可能會出現的地點。
下午4:00。
不知不覺間，躲在體育館後方的我和竹鳶學姊居然聊了一個小時的時間。
「話說回來，現在是上課時間吧？」
我可是和學校請好事假才敢在這時間過來呢。
竹鳶學姊歪了歪頭。
「被保送大學的人哪需要上課──？」
「哇賽……不，還是聽一下課比較好吧。」
「你的意思是說──讓你今年像個空殼一樣度過平安夜比較好？」
「感謝學姊大公無私的犧牲奉獻。」
「呼呼，哪有什麼大公無私……」
竹鳶學姊舔了舔嘴唇。
「我很想要把萱萱搶過來呀──不過我知道──不可以那樣。」
「咦？」
那什麼，說出這話的竹鳶學姊，感覺散發著有點可怕的氣息。
「開玩──笑啦，別當真別當真──囉！」
竹鳶學姊拍了拍我的肩膀。
「哈、哈哈，不好笑。」
「夏寒弟弟，最後在告別之前，我想問問你知道羽蘇嗎？」
「嗯？那什麼？」
「果然你不知道啊──難怪難怪……呵呵，當我沒說。」
竹鳶學姊臉上露出神秘的笑容，似乎並不打算告訴我更多關於羽蘇的事情。
日暮西下之際，竹鳶學姊和我擦肩而過。
「明年──再見囉！」
「學姊……謝謝！再見！」
我們彼此揮手道別。
回家之後，我用網路搜尋到羽蘇的推特。
除了私人推特以外，找不到其他網頁的紀錄。
從推特發文來看，感覺是個樂觀努力的人。
12月24日（日）天氣晴。
下午6:00，稍有涼意的夜間街道滿是人群，害我差點就擠不上前往後山的公車。
這個時間的話，前橋高中的體育館裡已經開始第一批禮物抽獎，接著學生社團和校外邀請的演藝人員輪番進行表演活動，晚上七點和八點再進行第二批和第三批的禮物抽獎。
網路人氣第一的三姊作為最大獎項，她的禮物是八點壓軸。
六點的話，最大獎項是網路人氣第三名的秋月送的禮物。
才剛入學便成了人氣第三位，秋月好強啊。
七點抽的是網路人氣第二位──竹鳶學姊的禮物。
據說竹鳶學姊在前兩年都是人氣第一名，今年因為三姊的關係掉到了第二位。
「不過，這些事情和現在的我沒關係。」
畢竟我和三姊的抽獎券都送給竹鳶學姊了，晚會就留給竹鳶學姊好好享受。
「……好冷啊。」
我看向公車窗外的夜景，喃喃自語。
下午6:30，下了公車的我來到後山天台。
這裡也有顆裝飾閃閃發光的巨大聖誕樹，和不容小覷的人潮。
「……」
山裡的空氣意外寒冷，我按了按披在身上的外套。
「真的會在這裡嗎……」
我保證──萱萱肯定在那裡──
雖然竹鳶學姊這麼說了，不過我還是半信半疑。
原本打算到三姊的住處埋伏，然而三姊已經沒住在以前居住的別墅。
三姊是什麼時候搬出來的呢？我不知道。
關於三姊的事情，我還真是幾乎什麼都不知道。
要是三姊真的出現在這裡，不就代表著連竹鳶學姊都比我還要了解三姊？
「這樣的我，有資格待在三姊身邊嗎？」
懷抱著些許不安，我在人群之中遊蕩。
穿過路邊的攤販之後，很容易便能發現那個熟悉的身影。
褐色長髮在閃亮的夜空下飄揚，三姊的背影就在天台的欄杆前方。
「……我在幹啥啊？」
像這樣不動聲響、偷偷摸摸的靠近，要是被誤認為變態該怎麼辦？
儘管理智很清楚，但手腳就是快不起來。
「……」
我的心裡在害怕。
即使靠近三姊，我卻怕得不敢出聲。
要是三姊再一次拒絕我該怎麼辦？我會不會讓三姊覺得很煩？
我甚至認為，就這樣靜靜地待在三姊背後，或許也不錯……
默默地，靠近。
「唉──」
當我反應過來時，耳裡已經傳入三姊的聲音。
雙手倚靠在天台欄杆上的三姊，瞭望遠處的夜景，喃喃自語著：
「一個人，好寂寞。」
「……」
「但是，也很開心……」
「？」
「只要夏寒弟弟能感到開心的話，我就很高興了，聖誕晚會啊……要玩得開心點喔……夏寒弟弟……」
三姊不在的晚會，我怎麼可能開心得起來。
為什麼一個人跑到這種地方吹冷風還要擔心我啊……三姊……
我想要拍拍三姊的背，但是。
「嗚、嗚……」
低鳴的啜泣聲打斷了我的動作。
「別再管我了……夏寒弟弟……」
「不可能。」
「咦？」
其他的話我或許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忍氣吞聲。
唯獨要我離開三姊這件事，我無論如何都不會默默接受。
「嗨！三姊，聖誕快樂？」
雖然內心有點動搖，我還是盡量發出開朗的口氣。
「夏寒弟弟……你又來了呢。」
「又？」
老實說，這是我第一次來到這個天台，為什麼三姊會說又呢？
平時活潑的三姊，此時已消失無蹤。
三姊偶爾會這樣，不怎麼想搭理人的樣子。
即使聽見我的聲音也沒有回頭，三姊……
「妳在生氣嗎？」
「哈哈……沒有啊，我在笑喔。夏寒弟弟，今天是聖誕夜嘛，要開心點啊。」
那是聽不出任何喜悅的乾笑聲。
露骨成這樣的排斥我不可能聽不出來。
「……如果三姊不喜歡我在這裡，我立刻就離開。」
說到做到，我在寒風中轉身。
姑且還是道個歉吧。
「抱歉，我擅自來到這裡。」
「……」
降臨空氣的沉默，是默許嗎？
那麼，我也只能離開了。
「……」
在木質的天台地板上，我踏出腳步──
啪。
剎那間。
清脆的聲響傳入耳中。
然後，世界傾斜了，晃動的我試圖保持平衡。
「哇！」
咚！
三姊將我從天台上推了下來，之後我一路搖搖晃晃地跌到聖誕樹旁。
回過神時，我整個人已經平躺在柔軟的草皮上。
「……」
映入眼簾的夜空，和璀璨的聖誕裝飾結合在一起，閃閃發光。
「這裡的夜景很漂亮，對我來說是充滿回憶的地方，所以我常常來這裡。」三姊的聲音傳來。
「回憶……？」
和誰的回憶？
「夏寒弟弟……」
來到我身邊的三姊蹲了下來，被燈光照亮的三姊，眼神感覺比平時還要溫柔。
如果能夠忽視眼旁淚痕的話，倒是幅絕美的光景。
「……」
「哎，夏寒弟弟。」
三姊用食指戳了戳我的臉頰。
「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這裡？」
隨著柑橘的香氣飄來，我能感覺自己心跳正在加速。
如實回答的話，是因為竹鳶學姊的指示。
但要說到深藏在我內心深處的真正答案──
「聖誕晚會裡面，找不到我喜歡的人。」
「咦？」
「聖誕晚會是要讓自己開心的活動對吧？既然開心不起來，那我當然要開溜囉。」
「那是什麼跟什麼……」
三姊聽見我的回答後，臉上露出苦笑。
「感覺來到山上的話，或許會遇到開心的事情。」
「……」
「看見三姊在這裡，我覺得好開心。」
「……噗！」
三姊的頭低了下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下移的額頭貼上我的小腹，感覺有點癢癢的。
「看見夏寒弟弟在這裡，我也覺得很開心。」
「那樣不就好了嗎？」
「是啊，經你這麼一說還真是……」
躺在草地上的我直起身，拍拍沾在身上的雜草。
原本趴在我身上的三姊也抬起頭，將身子靠了過來。
面對面的我們，彼此的距離變得很近。
「夏寒弟弟，你會冷嗎？」
「冷死了。」
話才剛說完，我就變得不冷了。
在夜間綻放光輝的聖誕樹下，我和三姊猶如戀人那般相擁，互相傳遞彼此的體溫。
無法看見三姊臉上的表情，只能聽見帶著哭腔的細語傳來。
「總有一天，我會去到很遠很遠的地方。」
「國外嗎？」
「比那裡更加遙遠，是夏寒弟弟怎麼找也找不到的地方。」
「是嗎……」
抱著三姊的雙手，稍微更加使力。
「謝謝三姊現在還在我能找到的地方。」
除此之外，我沒有再表達更多意見。
「呵……原來如此。」
三姊放輕雙手的力道，接著讓額頭靠上我的胸口。
「聖誕快樂，夏寒弟弟。」
「聖誕快樂，三姊。」
三姊嘆了口氣。
「你以後會後悔。」
「我現在並不後悔。」
「……」
默默的三姊嘴角勾著微笑。
在聖誕夜燈的照耀下，看起來比平時更加──
「不要放棄。」
沒有任何依據，我幾乎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只有不放棄希望的人，才能期待奇蹟發生。」
「……噗、哈哈，好像有點道理呢！」
終於，我看見了屬於喜悅的笑容。
剩下的夜裡，我和三姊共同度過了一段愉快的時光。
小心翼翼的，珍惜彼此歡笑的光景。
12月25日（一）天氣晴。
上午7:00，我接到從一樓傳來的通知。
「包裹？」
「對，寄給你的。不過沒有寫寄件人，就一個小紙盒包裝，你要收嗎？」
「等我一下。」
掛掉手機通話的我趕緊下樓，從房東太太那裡收下不知從何處寄來的物品。
當我看見包裝之後，我立刻便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謝啦，房東太太。」
白色的包裝紙上，貼著一張附有編號的紙條。
這算是物歸原主嗎？原本送出去的東西，又回到了我的手中。
我走入電梯，迫不及待的拆開包裝。
「喔喔──」
聖誕快樂。
包裹裡面裝著寫有這幾個字的紙卡，和精靈○可夢莉莉艾加油的PVC。
隔了很久很久之後，我從竹鳶學姊那裡得知了這天，在她班上發生的事情。
早自修時，竹鳶學姊踏入教室。
「萱萱──早安──」
「喔、嗯，早啊，竹鳶。」
竹鳶學姊的手上拿著紙袋，朝三姊晃了晃。
「那什麼？」
「這個嘛──是久違的──茶點呢！」
「咦？」
「偶爾也回到社團放鬆一下嘛──」
「是可以啦……話說那個，呃……是什麼種類的點心？」
臉上有些期待的三姊，指了指竹鳶學姊手上的紙袋。
「這個嘛……要我說的話──」
竹鳶學姊笑容燦爛的說：
「是聖誕夜的奇蹟喔！」
十二月二十五日那天，品茶社的社辦裡綻放著梔子花的清香。
─
雖然這篇不看本傳也大概看得懂
想知道各角色更深入的設定請看本傳，感謝各位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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