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非常謝謝冰颯繪師,肯讓我再抱一次大腿,請各位去她那裡按個GP,也在這裡先祝福各位聖誕節快樂!
如灰如白的回憶中,兩人望著那人的執著,從模糊到清晰至結束,就算得到是這樣的殘酷,她依然還是笑著,兩眼不曾離開那張熟悉的面孔。
一名紫髮少年坐在草原上,兩手撐著身體且兩腿交叉伸直,看著前方的景物和那人。隨著目光看去,那人有著灰金色的短髮,以及和少年相似的綠色瞳孔,只不過那人是褐綠色。
「這是他們世界裡的運動,好像是叫羽球?」那人的聲音有些高昂,還沒走近至少年的面前,就已經先開始介紹。
「這個我也有看過,但你前陣子才玩到受傷,現在好好照顧自己!」少年無奈地看著那隻手,卻還是接過羽球拍。
「反正白魔法能治好傷害,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我們是她的家人,該為她分擔一些事情,不該整天都在玩!」少年拿著網球拍,輕輕地拍著他的頭。
「我們來玩吧!接球!」他跑過去對面,打了一顆高飛球。
他們就這樣開始打羽毛球,剛開始都還只是不斷打高飛球,直到那人調皮地使用扣殺結束。
「你認不認輸啊?」
不發一語的少年撿起球,再來一次高空發球,他們的汗水不停地揮灑在草原上,而追著它的腳步不曾歇會,忽然那人高空躍起,又打了強而有力地殺球。
「我的腳好痛!」一落地,那人便蹲下雙手揉著腳。
少年趕緊跑過來察看,接著蹲下來關心道:「你有沒有事?趕快用白魔法治癒!」
「你在溫柔也治不好我受傷的心!」
「……說什麼呢。」
「諾亞、漢賽爾!」一名褐髮少女從天而降,右手牽著一名黃髮少女。
「……她不是在沉眠?──難道……」漢賽爾看著那位黃髮少女,還沒等到他說完話,那名褐髮少女匆匆地打斷:「你猜得沒錯,我們誰也逃不過它的掌控。」
聽聞後,漢賽爾的表情凝重,而諾亞滿臉不高興。
「……哼!」
褐髮少女打斷完話,便又從他們的面前消失,只留下那名還沒甦醒的黃髮少女。
只見漢賽爾走至黃髮少女面前,右手溫柔地觸碰她的臉蛋,就在接觸的那一剎那,美麗的雙瞳倒映著他的面容。
「你好,我是黃貓凱蒂。」
「我等妳再次甦醒很久了!」漢賽爾眼眸溢滿溫柔,卻也蘊含著悲傷。
「我們應該只是初次見面?」凱蒂驚詫地注視著他,將右手移開她的臉頰。
「……對妳來說是如此!──我愛妳!」漢賽爾把凱蒂擁入懷中。
諾亞生氣地道:「你不也曾說過愛我嗎?」
「諾亞是諾亞,你是我的兄弟,也是我的家人!那是親情的愛!」
「親情的愛?藉口呢!──命運會讓她一次又一次的失去記憶,只因為你的覺醒條件為『一心一意』,而你的對象並非為她!」
漢賽爾低頭不語,令諾亞生氣地推開凱蒂,雙手用力抱住他。
「若不是她付出力量去阻止命運,對它進一步的勸說,你早就消失在這個世界了!命運失去記憶的妥協,就是要讓你去專心幫助她,為何你總是那麼笨?」
他在諾亞的耳畔輕聲道:「……你說得沒錯,但我還是愛著凱蒂。」
「我不想再看你難過,你明知道我是愛你的!」諾亞口氣非常激動,眼淚在裡面打轉。
「你也愛她不是嗎?」
「你們兩人我都愛!──我只要變成女生,你一定能愛上我!我一定會把你的心搶過來!」
漢賽爾只是嘆口氣,沒有再多說什麼。
殘餘的回憶中,最後的畫面,竟是痛徹心扉的一幕。他們在一座森林裡,只見四周有岩石峭壁,還有一株食人花,而它正在啃食著身體。
無數冰錐穿過食人花,一把大劍將其切開後,她把他從花裡拉出來,身體早已殘缺不全。
「……為何?為何?為何!」充滿魅力的她,顫抖地摸著他的臉,
他很勉強地回應:「我……一直……在……害她!我……先走……妳可以……活下……去!不要……難過。」
「你這樣做就是在讓我難過!」
一陣晚風吹拂過諾亞的臉龐,那輕柔的且溫柔的它,卻帶不走一滴滴落在漢賽爾的淚水。它們從空中落在眉心,而後散開至那雙緊閉的雙眼。
「……說話!快說話啊!」諾亞不斷地施展白魔法,接著忽然垂下頭,帶著哭腔向他問著:「這是愛嗎?愛究竟是什麼?你不是愛著凱蒂嗎?為什麼要自我了斷?為什麼最傷心的人會是我……」
回憶早已消散,諾亞先是微笑,再苦笑地問道:「為什麼最傷心的人會是我?難道痛苦就是『愛』嗎?」
原本猶如被黑暗吞噬的疑問,此刻卻被溫暖給照亮。一點又一點的黃光點,慢慢在她們周遭出現,明明是該和煦地陪伴著,但它們卻如沙漏中上方的沙子,持續流逝到下方的玻璃底層。假如就這樣掩埋掉透明又桎梏的心,那麼這顆動之以情的心也不會貼近。
在旁的格萊特立即抱住她道:「姐姐,不要難過!我很愛妳!」
諾亞莞爾一笑,也伸出手摟住她的腰。
「姐姐,我有好多問題想問妳,那人是哥哥嗎?還有妳怎麼能夠變女生?」
「他是漢賽爾的前世,類似於輪迴!──我施放黑魔法去改變,還好我的意志夠堅定,所以沒有被它給影響。」
「姐姐,妳是不是故意說出那些話氣我?──妳跟艾娃一樣能復活吧?」格萊特的雙手忽然抱得很緊,而她的語氣顯得有點悵然。
「至少要讓妹妹替我送行,我才不會產生遺憾!──我不會再回到那個世界了……」言未盡,格萊特哭著拍打她的肩膀,帶著哽咽的口吻說:「妳好自私!真的好自私!我只剩下妳這個姐姐,妳怎麼可以這樣?」
「哈哈──這叫做任性才不是自私,而這份任性讓我了解什麼是愛,也讓妳成為我的妹妹!」帶著笑意的諾亞,將另一手從腰移至頭上,輕輕地摸著她的髮絲後,說出柔風般的話語:「我來交待些事情,艾娃的被動技能是『九命怪貓』,因為有九條命的關係,她會不顧一切去保護愛麗絲!笨貓很衝動,妳要在旁邊看好她!」
「我不想聽!姐姐是愛麗絲的引導者,艾娃的事情要姐姐來做。」格萊特摀住雙耳,彷彿借此逃避面對。
諾亞靠近耳旁輕聲道:「因為妳是我妹妹,妳必須得學著去面對,必須得學會成長。」
格萊特哭喊道:「因為我是妳妹妹?妹妹哪裡做錯,讓姐姐不高興?──我只想要妳陪著我笑,繼續教導我很多很多的事!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姐姐!」
「我也很想陪伴在妳身旁,但……它不容許我這麼做!──答應姐姐要堅強地活下去!」
格萊特把臉埋進胸口,眼淚簌簌流下。
「妹妹,妳笑一個!」
「……姐姐,妳有哭嗎?」格萊特抬起頭,映入眼簾是掛著微笑的諾亞。
「……妳後悔做我妹妹嗎?我們相……」她的聲音越來越聽不清楚,身形也漸漸在透明。
「我不後悔!姐姐,妳有聽見嗎?」
黃光點佈滿了整個視線,格萊特伸出雙手揮舞著,表現出很著急的模樣。
「姐姐,妳在哪裡?……姐姐?」她露出稍微驚訝的神情,似乎看見那笑開懷的嘴角。
夕陽下,擁抱的雙手早已垂下,身體也已經冰冷。奪眶而出的淚珠,猶似垂下的飽滿稻穗,一株株形成橙色農田,隨著風輕輕拍打起浪潮。
她把諾亞的魔法帽戴上,接著舉起握成拳頭的雙手,一次又一次笨拙地抹去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