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他的話,帕斯特一蹙眉,想起第一晚房屋自我修復的情況。
帕斯特的疑問,讓大松鼠大惑不解。
「這棟房子是夏夜的真身。這幾天你不是一直沉浸在記憶裡,難道你不知道嗎?」
「這棟房子是他的真身?等、等一等,夏夜不是老闆的內心衍生物,這棟房子怎麼會是他的真身!」
對突如其來的真相感到不知所措,腦袋被轟炸一番的帕斯特眼巴巴地看著眼前的巨型玩偶,好似這樣就能得出答案。
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但眼前這個人的結局即將來臨,大松鼠往後退了幾步,雙掌捏了捏方才新人飲盡的水杯。
「……這是很久以前我從老闆那裡聽來的。蝕有奇形怪狀的樣貌,兩百多年前老闆們來到這荒廢的村莊,也就是這鄉鎮的前身,因為屋況損毀嚴重,無法住人,所以夏夜化成現在這棟房子,一部分擬出人形,作為中藥師和護衛,抵禦各種不請自來的威脅。也因此他們無法離開這間屋子,治療不完全的人沒有他或老闆的允許,沒有一個人能離開這個地方。」
「怎麼會這樣……」
帕斯特垂首凝望地板,神情複雜。
所以……意思是他成了怪物腹中的囚人?
剛才聽見他們爭執的內容也有提到治療的事情……
也就是說,他這幾天一直被他們玩弄嗎?
為什麼……他只不過是想找個居所和爭錢的地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此時,一道腳步聲從樓梯上傳了過來。
「你們兩個站在樓梯口說什麼悄悄話?」
夏夜一見先前幾乎無法接觸,現在卻好到聚在一起咬耳朵。果然,活得越久總能看到許多趣味。
瞧見來人,大松鼠朝對方打過招呼便躲進廚房做他的事情,反觀帕斯特呆處原地,身體微微發抖。
「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注意到帕斯特臉色發白,夏夜靠過去關心。
「不、不要靠近我!」
帕斯特用力拍開朝他伸來的關懷之手,往後退了幾步。
見狀,夏夜挑起眉,收回手。
「你是怎麼了?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
「不、不,沒事。只是剛剛想起一些不太好的事情而已。」
意識到自己過激的反應,帕斯特抬起頭,露出虛弱的笑容。
「是嗎?那你先回房待機,等要上工的時候,你再出來吧。」
夏夜輕笑一聲,請看似身體不適,內在十分勇猛的勇者到他的寢室休憩,等到了交戰時刻再提起寶劍大戰魔王。
聽從指示回宿舍,帕斯特難看地仰躺床鋪,闔上雙眼,消化這幾天經歷的一切。
……這棟房子是夏夜的真身,也就是說過往所見亦真亦假?確實,畫面的最後一刻感覺像是有人刻意不讓他看一樣。
再來,那些客人究竟是以什麼方式進門?照理說,顧客上門都會與櫃檯人員寒暄幾句,扣除第二天之外,第一天和第三天他待在距離這麼近的房間卻完全沒聽見半點聲音,就連走樓梯的聲音也沒有。
但老闆們都將他們稱為「來訪者」,而非顧客。
還有剛才聽見的「未來有無盡的道路要走」、「黃蓮的生死掌握在他手裡」、「他的治療危險性」,以及最初聽老闆說的「快樂與哀愁,是否真是相互對應的存在」,這些究竟是什麼意思?。
儘管他不怎麼相信時間是虛擬的看法,但在這裡似乎是一種常識。
他們知道什麼,卻都不願詳細說明。
「……」
靜思半晌,他做了一個決定。
既然被關在這裡,那麼只要找出開鎖的方法就可以了。
越是不讓人見真曉,就越讓人想把它給挖出來。
說到治療,他倒要看看是怎樣的療法。
想到這裡,他不禁聯想起昨夜與蝕大戰勝出,身體出現的輕盈感。如果面對蝕就是所謂的治療,那麼……就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