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聲聲的安慰,愛麗絲總算站起來觀察著四周,而她的舉動讓格萊特放開雙手。
格萊特關心地詢問:「愛麗絲,妳在找什麼?」
「我口好渴,想找點水喝!」
諾亞在前面看到一棵果樹,上面結出飽滿的果實,走過來叫愛麗絲可以過去摘取。
「諾亞!妳剛剛好過分!硬塞我麵包,還說我在扯妳們後腿!」
「愛麗絲原諒我嘛──這是為了妳好。」諾亞將臉靠得很近,大拇指小力地抹去眼淚後,直直盯著愛麗絲的臉蛋,令她尷尬地撇過頭,緊張又結巴地道:「……我、我們去妳說的那裡。」
那一處僅有一棵巨大的樹木,樹幹上除了翠綠的葉子,還結了五顏六色的果實。它們形狀都很奇怪,有菱形、圓形、三角形等,而這些果實大部分混雜很多顏色,只有幾顆是單一顏色。
她們從農田到大樹旁,現在已經站在那邊良久,而在方才愛麗絲有提過爬上去摘,但上面好像有屏障無法通過。
諾亞指著那棵樹道:「只要用手臂去撞這個樹幹,應該可以讓果實掉下來。」
由於那些樹枝擴長到很長,而屏障只有到樹幹中間,所以果實不可能掉在屏障上。
小矮人主動走到離樹的不遠處,舉起右手臂讓手肘向外,隨後彎曲凸顯出碩大的肌肉,奮力去撞那棵樹。
「碰──」她們還沒即時反應,到底發生什麼情形,就聽到樹被撞的聲音。
這一撞使樹上全部的果實,感受到那完美的力量,紛紛下起果實之雨,大大的努力換來大大的果實。樹幹上的屏障,忽然也有所感應,吸引落下的果實,然後集中它們在中間。
小矮人停頓一下子,然後不間斷地用手臂撞樹,這些撞擊聲引來她們的注意,卻沒有一人看見上面的屏障,已經隨著搖晃而消失。
「啊?」
「痛──」愛麗絲與格萊特被砸成滿頭包,急忙跑出樹蔭下。
「啊。」艾娃只被砸中一顆,身體左右搖擺,快速地閃躲果實。
「哈哈!還好我有戴帽子。」諾亞急忙地跑出去,雙手固定魔法帽時,意外目睹俐落的動作,便大聲稱讚:「不愧是小艾娃,請繼續在原地閃躲哦──」
樹上的果實沒幾秒後,就幾乎全部都落下了。愛麗絲和格萊特慢慢走過去,聽到有人的呼救聲。
「救我──果實把給我埋了!」這句話從一小堆的果實裡傳出。
知曉了地點後,她們十萬火急的把果實拿開,看到小矮人快窒息的面容,令艾娃非常關心地問:「矮人先生,你還好嗎?」
只見他狼狽地爬起來,對著艾娃露出一抹微笑,似乎在告訴她沒事。
愛麗絲拿起果實來聞,卻嗅不出任何味道,也看起來不可口,但為解渴只吃一小口。因為先前經歷過麵包,她反而認為這些水果沒什麼,只是形狀奇特跟顏色多了點。
「咔嚓──」愛麗絲咬下一口,除了感覺到蠻甜的且水分很多以外,還散發出從未聞過的誘人香味,讓她不禁垂涎三尺,想再品嚐這世界獨有的味道。
不久,他們把地上的果實一顆顆吃下肚,它們既好吃又解渴。一行人舒服地躺在樹蔭下,看著夕陽落下,夜色獨自升起後,決定在這裡待一晚,明日一早繼續趕路。
艾娃把書拿出來仔細翻閱,卻翻了好幾頁好像找不到她要的魔法,便起身問諾亞:「怎麼變出水晶?」
諾亞聽完哈哈大笑後回道:「……變出水晶?笨貓,水晶是用我的技能變出來!──原本白魔法沒有攻擊技能,另外藍魔法陣也是我創造出來的哦!」
「所以白魔法本來就沒有任何攻擊技能?那魔法森林舉辦競技是……」還沒說完便被諾亞打岔:「白魔法有治癒、防護、傳送,同時還有強化身體機能,通常競技就是個人比賽。」
「……那我們沒有水晶,不就沒辦法用魔法攻擊?」艾娃聽到這種資訊,表情甚是失望。
「沒錯──但妳若使用白魔法強化身體機能,還是能夠跟敵人戰鬥,並且不會居於下風──先認真練習騎掃帚和武術吧!」諾亞剛講解完,就見艾娃在練習騎掃帚以及武術。
諾亞走到格萊特身旁微笑道:「妹妹,妳也很認真讀魔法書,但不要太晚睡!──記得在早上叫我起床!」
「姐姐,晚安。」格萊特看著諾亞側躺的背,輕輕且小聲地說著。
明日一早,格萊特醒來就叫諾亞起床,這次她不像之前一樣賴床。
一起床,她便拿起了法杖,開啟了魔法陣,咒文慢慢填補上去,這個魔法愛麗絲很熟悉。
「……我們不是要用走的過去?」
諾亞沒有搭話,就用魔法陣將他們傳送到一個地方。那裡的前方有一棟房子,而旁邊有一座風車,它原本沒有在轉動,卻在他們抵達半晌,忽然開始運作。
青面獠牙的老太太,打開了窗戶看見一群人,向他們邀請進屋來作客。
餐桌上有各式的佳餚,四邊點著紅色蠟燭,和藹的屋主請他們坐下。愛麗絲膽戰心驚地坐著,一點也不敢正視對面,因為她的對面正是那位老太太。
「愛麗絲別怕。」聞聲後,她驚訝萬分地看著老太太。
老太太微笑看著愛麗絲,接著動手夾起食物放到她的餐盤。
「妳們有什麼事?」祂看著艾娃的表情,似乎已經知道來意。
艾娃恭敬地答道:「如果您知道矮人先生的名字,可以請您告訴我們嗎?」
「龍佩爾斯迪爾欽。」
小矮人聽到自己的名字,就高興地問老太太:「龍佩爾斯迪爾欽?我想知道自己以前是什麼樣的人,可以請祢告訴我嗎?」
「執著於公平──你從以前幫忙別人,就是要對方回報你,從未發出內心想要幫忙。」這句話,讓小矮人舉起單手用力拍桌,生氣地反駁:「我不是這樣的人!」
「這是事實!龍佩爾斯迪爾欽,你就是這樣的人──你跟巨人做了交易,結果你只在意公平原則,從不考慮你們的交情,才會被生氣的他一掌拍飛,醒來後失去了記憶。」
「我……我、不……」祂的口中所道出的過去,讓他支支吾吾地垂下頭,不像之前那般強烈反對。
「女巫大人,請幫我傳送到拉特部落,我想送妳們一條餐巾,當作對妳們的答謝。」小矮人這番說辭,讓老太太直搖頭。
「你說這條能變出食物的餐巾嗎?」老太太手中瞬間出現那條餐巾,直接把它遞給了艾娃。
「祢……」他惶恐不已盯著祂,卻忽爾轉變態度,以熱忱的口吻要艾娃收下。
「你還是你,不會有任何改變,就算你當初失去記憶,仍不管女孩的狀況,繼續跟她做交易。」
「……你還是你嗎?」諾亞露出僵硬的微笑,恰巧被艾娃察覺。
霍勒太太的一句話,像是窺破小矮人的一切。只見他跳下椅子走至門前,使勁往上一躍去轉動手把,隨後蒼涼地離開了她們的視線。
正當艾娃從椅子上下來,動身去追小矮人的身影,卻被諾亞抓住手阻止。
「放開我的手!我要去追矮人先生!」
「給他一個人靜一靜。」
「妳們一同出去吧!──愛麗絲,老太太一直都在等待妳的回答。」霍勒太太輕輕一揮手,便把她們送到門外。
「……什麼回答?」愛麗絲還來不及思考,便被人打斷思慮。
「那座池塘很漂亮,我們去那邊散心!」諾亞指著不遠處的池塘。
「我們一起去!」愛麗絲心思一團亂,正好諾亞提出建議,就想先順便去那裡放鬆,再來仔細思考問題
正當她們走至池塘旁,倏然一把短劍朝愛麗絲的背後刺了過來,幸好有人即時把她向右推開。
那人正是在身旁的艾娃,只見那把短劍刺進心臟,一滴滴血液從傷口內流出來,將衣服染上了淒美的血花。無情的它再度移動,貫穿了她的胸膛,流淌在身體的血液,隨著劍鋒旋轉出來剎那,大量噴灑在地上,少許滴在愛麗絲的臉上。
「碰──」無意識的艾娃往後倒下,身體躺在血泊之中。
「噹──」沾上血的短劍,掉落在遠處。
愛麗絲撕心裂肺的大喊:「啊──艾娃……不……不──」
尖叫聲過後,愛麗絲剛要跑過去艾娃那裡,就被人一腳踢進池塘裡。
「噗通──」身體直直落下,失去意識的愛麗絲,處於深不可測的水中。
「……姐姐?」格萊特驚恐地看著身旁的諾亞。
目睹一切的諾亞揚起嘴角,那如同一彎赤紅的新月,詭異地倒掛在她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