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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靂同人】一枝寒淚作珊瑚 CP奉天逍遙

作者:墨燁│2018-12-15 03:54:38│巴幣:0│人氣:194
*個性使然,每次都是奉天糾結逍遙開解,但準備玩死自己的人這次反著來試試看_(:3」∠ )_
*其實更像互相安慰





  夜色淒苦冰涼,終是擾醒了本就淺眠的人。


  屋內昏暗,濃稠的墨色從半敞的窗外溜了進來。君奉天睜開眼躺在床上,睡意全無,他伸手向身側摸去,卻只碰到空無一物的寒冷氣息,猶剩平坦的床單與枕頭。


  對這個結果他其實並不意外。自他與神毓逍遙二人渡過死關再涉武林,後者就總是睡不好,在夜半靜謐的時刻,一語不發的清醒,縱是夢魘纏身,也終不曾驚動身側的他。


  雖然君奉天多少有察覺,但他師兄素來善於隱藏,那股懶散勁,那份骨子裡讓人又愛又恨的皮劣,一切都跟平常無二致。若非一雙玲瓏剔透的紫眸日漸疲憊,他或許不會這麼快就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那是君奉天終其一生放在心尖上的人,自然不忍,也不敢再見神毓逍遙被過往壓抑糾纏所苦,這大抵是如今彼此心中始終散不去的陰霾。


  正因他們都在乎,一朝成執,一夕成念,百年間的分離太長,讓他們毫無意識,隨著思念,隨著珍惜,愈陷愈深。他不說,神毓逍遙也不提,他們以為對方都不知曉這份嵌入骨血的執拗,事實卻是,誰也沒能護的了誰,徒留無盡蒼涼,傷透他們身邊的人。


  所幸後來重生,二人俱能再回人世。大戰之後,他們身受重傷不得不退隱修養,成天無所事事,光陰彷彿回到最無憂無慮的時候,他們每天膩在一塊,暫且無需擔負重責大任,只要一睜眼便見對方在身側,日子過得無比愜意。


  他誠然沒想過,反而是神毓逍遙,竟然會再露出往昔藏起悲傷,假裝開朗的模樣。


  說不出到底是自責的多,還是無奈的多,又或許是心疼不捨更多,君奉天垂著眼半晌,動也不動,直至眼角一隅透進一抹光輝,眸底才慢慢的有了神色。


  夜風淒涼,逐漸吹散天邊的烏雲,讓皎潔清涼的明月照耀天地。一縷毫無溫度的微光傾倒灑進窗口,將君奉天的側臉映的蒼然鬱鬱,他再不多想,拿起自己掛在屏架上的外袍便推門出去,果然就在外頭的梅樹下,見到身披夜色重露的神毓逍遙,素衣白淨,顯得背影單薄,好似被重重憂愁所覆蓋。


  君奉天沉默這麼久,不代表不懂,他只是太了解師兄幾近於自虐的溫柔,不願拂了對方一番苦心。然而,此時此刻見神毓逍遙佇立夜色中的摸樣,他卻為當初的決定悔得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他太天真了。


  差點忘了,他的師兄真虐待起自己,跟他幾乎是不相上下的狠。都是一個樣子,撐不下去了也不肯叫醒他,只願獨自承受這點,他們兩個根本半斤八兩,真不知該不該隨神毓逍遙責難他一樣,反過來罵一句傻子。


  可他終究不像師兄那般能說會道,嘴笨的人不如不開口。於是他走過去,在神毓逍遙尚未回過頭來之前,張開手中外袍,便將一身冰冷的人裹住,同時也抱進懷中。


  這一下用了七八成氣力,君奉天多少帶了點不滿的情緒,覺得這人實在欠教訓才會在這樣的寒夜裡不添件衣裳就一聲不響的跑來吹風。神毓逍遙猝不及防的就被勒的一陣窒息,他咳了兩聲,嚇得不輕,剛想偏過頭去叨唸身後人兩句,卻被率先搶了先機。


  「會冷嗎?」君奉天把臉埋在神毓逍遙頸間,語氣平穩但有點悶,聽上去有幾分委屈。他一手繫在懷中人的腰間,一手依循對方的輕輕握著,指骨涼意徹骨,教他不自覺又緊了緊這個擁抱。


  知曉自己這番境況多半瞞不過日夜相伴的男人,神毓逍遙早前便思索該如何反應才不至於讓君奉天過於擔憂。只是設想過再多可能性,終究沒料到這人會說這樣的話。不是窒息的沉默,不是痛苦的隱忍,君奉天卻是問他,冷嗎。


  神毓逍遙愣了片刻,自知理虧,讓來人擔驚受怕,便想了想,在溫厚的大掌裡尋找最能與自己貼合的位子,然後反手握了回去,笑著說:「你來了,就不冷了。」


  聞言,君奉天卻是不答,只是摸著師兄逐漸暖和起來的手,輕輕的,指腹間帶有長年累月的厚繭,摩娑過肌膚,一點一滴的驅走夜裡的寒意。他沉默半晌,偏過頭去吻了吻神毓逍遙的額角,這才用聽不清是如何的語氣道:「那為何,你看起來仍是這般難受?」


  「……是嗎?我怎麼沒感覺。」


  將還試圖忽悠過去的人扳到正面,君奉天一低頭,兩人便四目交接,對方微微仰望的視線有些心虛有些尷尬,但他不管,乾脆的捧起這些天來消瘦不少的雙頰,蹙起眉頭,不讓人有機會脫逃,接著無比認真無比鄭重的回了聲,是。


  又見神毓逍遙嘴角邊僵著方才的淺笑,淡漠的神情便面露憂色與無奈,「玉逍遙,真正的你沒有笑容。」


  這是他第二次對師兄說這句話,上一回是生離死別,他悲慟之下再也不顧忌任何矜持和自恃,一股腦的把所有藏在心底許久的話全部道出,唯一盼的不過是能再與這個人多相伴一刻,哪怕只是一句話,他都想聽。那時的悔恨至今未忘,他想,很多事情便是這樣,錯過了就不再有機會彌補,那他們又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重踏覆轍,讓遺憾不斷上演呢?


  「師兄,我不願見你如此。」


  君奉天當然知道神毓逍遙愁什麼。


  無論是小師弟無怨無悔的犧牲,還是地冥傾盡全力的守護,是仙門付之一炬,自己卻無能為力的自責……這些他都曉得,也感同身受。尤其是對於奉天逍遙視作親弟重視的默雲徽和地冥,要說有多愧疚,便有多愧疚。


  他們太優秀太拼搏,便是如此,神毓逍遙才這般心碎,這般神傷,乃至於噩夢不斷,難以入眠。


  「奉天……對不起。」


  「你我之間,不必。」隨那聲飄落似虛軟的呼喚,君奉天撥開面前人覆在臉上的髮絲,勾至耳後,露出飽滿光潔的額,修長英氣的眉毛延伸入鬢,本該是氣宇軒昂,此刻卻是一片惆悵至底下的一雙眸子。他忍不住嘆了口氣,神毓逍遙看向他,睫毛眨巴眨巴的,他的話,使這對他最喜愛的紫瞳流瀉出深深的歉意和苦澀,絲毫沒有平日裡的一點明媚開朗。


  這種時候,神毓逍遙倒是比他更鑽牛角尖了。


「我知道是我想多了,可我真是……真的是耐不住。」在師弟面前永遠被吃死死的大師兄也喟了聲,他垂下眼,不甘心自己又被對方看見這副模樣,「我沒有辦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小默雲,想十七到底都受了多少苦,我知道這樣沒好處,可我就是,覺得很難受。」


  「我懂。」君奉天撫著他的臉,對著低落的眼瞼落下一吻。


  「我晚上一閉眼就會看見小默雲渾身是血倒在地上,有時候是十七被折磨的不成人形還在死死撐著,又有的時候是仙門眾人和樂融融,然後下一秒就都……」噎了一下沒把那個充滿絕望氣息的字說出來,神毓逍遙拉著君奉天的衣袍,靠入對方懷裡,好似是最後的避風港,珍重而溫暖。他閉起眼,瞧上去倦意濃厚,席捲眉梢,「奉天,我只希望,眾人都能好好的。」


  「會的。」君奉天緊緊抱住他,湊在他耳畔邊,細語沉沉,安撫的重複道,「玉逍遙,一定會的。」


  神毓逍遙卻是輕笑一聲,唇邊蔓延出一片苦悶,他埋首在男人胸前,「明知你是在安慰我,但聽你一說,我還是覺得安心了點。」


  「這是實話。」


  「哈,但願如此吧。」


  嘴上說著是,這人卻其實沒真的把他的話放在心上。意識到這點並不難,君奉天一下一下拍著神毓逍遙的背,一垂首,眼底便滿是後者落寞的神色。


  他們都太了解彼此,會說什麼話,會如何思考,會做什麼舉動,一切都很明瞭,一清二楚。


  最重要的是,他們的痛,是一樣的。


  「玉逍遙,你可知我也夢過母親。」萬般不捨下,他握著神毓逍遙的手臂,想這人果然是瘦了,骨骼線條竟是如此清晰,「我第一次見她,便是最後一次。她就死在我眼前,寧可自我毀滅,也不肯回頭。」


  這是君奉天頭一次提起那日鬼獄覆滅的事。


  神毓逍遙微微一愣,他沒問過男人此事,但也猜到了八九成,左右又是壓在心頭的一道傷痕,鮮血淋漓,不知何時才能痊癒。他收起詫異,順著男人的指尖捏了捏,想起身,無奈男人抱他太緊,更沒有鬆開的意思。沒辦法,他只能依著這個固執起來像顆石頭似的師弟,靜靜倚在平穩寬闊的胸膛,側耳傾聽。

  「在夢裡,她很溫柔,看著我的眼神跟我想像中一模一樣。」他說著,不疾不徐,讓神毓逍遙不自覺放輕了呼吸,「還有父親,我們一起看夕陽落日,很平凡,很幸福。」


  隨後,他頓了頓,「但那都不是真的,現實中,這些從未發生過,甚至正好相反。」


  「這你從來沒跟我說過。」神毓逍遙想起那日昏迷不醒的君奉天眼角曾滑落的一滴淚,胸口一窒,忽感周身又冰涼起來。捏扯中的布料粗糙的摩擦掌心,留下一片紅痕,他皺起眉頭,蒼蒼白髮落下肩頭,散在兩人之間。


  「你也沒有說過你的惡夢,不是嗎?」君奉天闔了闔眼。但他知道神毓逍遙懂,天下之大,有一人能為知己,足矣,「玉逍遙,他們合該是你我心中最美好的人事,而非是折磨的噩夜。」


  神毓逍遙一時沒說話。


  良久,悶在君奉天懷裡的人才出聲,被寒風侵擾的嗓子有點沙啞,然後是妥協,「你啊你……就是讓我拿你沒辦法。」
  

  「嗯,我說過,無論如何發生什麼事,君奉天都會與你一同承擔。」


  「傻子。」


  「是你,不傻。」


  真摯的話語如暖流透進四肢百骸,神毓逍遙仰起頭,預期中的撞入一雙深邃沉遠的眸子。這對淺灰曾經無數次在黑夜裡似火炬明亮,指引徬徨無措的他走出迷途。於是他情不自禁的抬手,目光迷戀依依,五指滑過稜角分明的臉龐,最後停在令他無限眷念的眉眼間,他輕輕點在那人額中的道印,那人始終乖巧如斯,任他為所欲為。


  這個認知讓神毓逍遙喜悅不少,心裡頭盤旋的陰鬱總算透出一點光明。


  這時,男人偏過頭,熾熱的唇瓣貼上他的掌心,濕熱的氣息拂過,他聽見他說,玉逍遙,很癢。他見到那張長年如霜凝結,肅穆端莊的人對著他淡然一笑,忽然之間,這一刻在他眼中無限放大,他什麼都不在意了。


  懊惱大抵不足以形容這時的他,神毓逍遙想,自己怎麼又忘了。他狀似洩恨,氣勢洶洶扯住君奉天的衣襟,不由分說,踮起腳尖就用自己的唇替代手掌,一把親了上去。


  他忘了,生與死,他們都走過了。是自己的,是別人的;看不開的,看得開的,全都體會到了。

  
  師弟、摯友,他們做的所有決定全是他們的盼望。既是無怨,何來苦痛?既是無悔,何來憎惡?不過是他心亂如麻,關心則亂,甚至一時不察乃至心魔叢生。


  「奉天,你說的對。」纏綿的氣息脫離彼此,神毓逍遙抵著君奉天的額頭,後者則是輕揉他的後腦,眼眸半歛。曖昧不明的熱度尚未散去,他喘著,呼吸不穩的說,「這回是我執念了,我應該信他們的。」
  

  「嗯。」君奉天見師兄眼神雖是迷離,卻逐漸恢復一貫的神采,知道他想通了,也鬆懈下來,兩人的視線交纏,熱烈的彷彿要燒起來一般。這一對視,惹得神毓逍遙內心躁動,本是心煩而擾,此刻撩撥,無非加劇這番潮熱的情緒,他欲再進,君奉天卻是驀地向後退了一步,拉開二人距離。


  神毓逍遙有點不滿,不依不饒的纏了上去,卻瞥見師弟在銀灰色的髮間透出發紅耳根,頓時了然的笑了笑。


  「奉天呦。」雖是分開,但也僅是一步,他仍然可以頑皮的勾住君奉天腰間的繫帶。兩人出來時都只著了件單衣,裡頭什麼都沒有,而穿戴上更是簡略,不過一條鬆垮的帶子,只消一拉──君奉天即時按住他作亂的手,霎時又板起臉,正經端莊的道,「別鬧。」


  這人在儒門這麼久,耳濡目染之下,什麼沒學到,那些麻煩的規矩倒是習了不少。他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溫順的依言,放開欲行不軌的手,只是瞧著君奉天,春風滿面,溫潤依然。如此情景,當真許久未見了。


  「我睏了。」最後,他這麼說,突如其來,沒頭沒尾。神毓逍遙垂下睫毛,瞇起的眼似乎真有幾分惺忪之意,格外的無辜委屈。


  總歸是心疼,君奉天聞言便主動伸手牽住他,點了點頭,認真的說,好。稍微大自己一點的乾燥手掌一靠近,他就趁隙將五指扣入對方的指縫中,十指交握間,力度與溫度在一瞬,沁入心扉,兩人俱是一陣安心湧上。


  走回廂房短暫的路程,靜默無語,到了他們都好整以暇的躺在狹窄的榻上,燭火熄滅,神毓逍遙甫朝著身旁偎了過去。


  他閉起眼,下意識的喚了句奉天,然後將雙手搭進溫熱的胸膛。男人摟過,淡淡的嗯一聲權當回應,一邊為他撥去銀絲上的夜露,但又怕他著涼,便運起內力,替他烘乾衣服和頭髮。伴隨陣陣溫厚的氣息傳入體內,他倦的可以,本來想唸一唸師弟還受著傷別瞎忙,卻是不敵睡意,沉沉睡去。


  此後,一夜安眠。






作者有話:


  其實我本來在考慮該不該順著新劇梗去寫,但是心裡頭那叫一個悶,乾脆就寫我自己爽的,什麼一人獨活,乾我屁事。


  下面純粹就是牢騷,我是真的很喜歡他們兩個,先不管劇情消費與否,總之見到他們我就會很開心,我一直以為他們這波暫退會延續的長一點,關鍵時刻出來救救場也好,誰知道小默雲的死打破了這點希望,我一看,就嘆息這對師兄弟估計又要上班了。


  實際上,有沒有跑劇情,我都沒意見,唯一有意見的是他們兩個剛剛復活一檔,然後渡過死關,現在又要來一個一人獨活,這種路線短期內反覆套在同一人身上,真的真的讓人很頭痛。ಠ_ಠ


  我現在甚至是不希望他們出現,免得我又被短短幾句話氣得吐血,鬱悶上好幾天。


  唉,說多了都是淚,總之,在我心中,奉天逍遙是最好,也值得最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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