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第一次艾爾玻瑟攻防戰之後
面對靖人的心理崩潰與哭泣，眾人只得面面相覷，全都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沉默的看著一個在大家心中早已是英雄的少年放聲大哭。
『嘛....我說，孩子。』
看著自己的徒弟如此痛苦，拉耶也不知怎麼安慰，但又不能放著不管....
『沒能保護的了他們，並不是你的錯。』
『畢竟這是戰爭，而戰爭是一定會有人受傷，甚至死亡。』
『我知道對於不能保護所有人讓你很難受，可是你想過沒有....如果不是你的出現，艾爾玻瑟的將士們將再死去多少？』
『或者想的更嚴重些，如果沒有你，而導致艾爾玻瑟守軍全軍覆沒，並且艾爾玻瑟被攻破，那會是甚麼結果？你可有想過嗎？』
如果艾爾玻瑟被攻破....？
聽到這裡，原本在哭泣的靖人渾身一震。
是啊，如果被攻破了呢？
剛剛噩夢中的場景再次浮現眼前，滿城的火海....四處奔逃哭喊的人群....無法抵抗魔獸侵犯的婦女....滿城絕望的慘叫與哭喊，再次迴盪在靖人的耳中....
一想到這些，靖人不禁反胃、作噁。
看著面色鐵青發白、不斷乾嘔的靖人，拉耶能夠知道靖人剛剛做的噩夢肯定是關於艾爾玻瑟被攻陷的噩夢。
『這樣....你知道了吧？』
『跟我互相討論過兵法與歷史的你，肯定能知道城市被攻陷之後會是如何的慘況。敵人向來不會心慈手軟的，尤其是保有獸性的魔獸。』
吞了吞口水，拉耶繼續說到。
『而且雖然死了六百多人，但出戰迎擊的ㄧ包含在你抵達後派出去的將士，至少還有四千多人是活著的。不止如此，全城四萬多的人民，沒有任何一個死亡。』
『就靠著你，以及這些將士，不論死的還是活的，你們都保護了全城四萬多人的性命！』
『如果這樣還不是英雄，那甚麼叫做英雄？』
「可是還是有人因為我的能力不夠而....」
『啪！』
靖人話還沒說完，拉耶便猛力的往靖人的頭上巴了下去，發出了一聲清脆的聲響。
「你幹嘛啦死老頭！很痛欸！」
被巴的靖人再次噴出眼淚，但這次並不是因為傷心，而是吃痛而噴的眼淚。
『你到底想那麼多幹嘛啊？』
『你根本不可能所有人都守護的了！』
『你只能盡你所能的去保護！』
『抓住每次的機會！機會！不要放過任何機會的去守護！』
『而且那些士兵也不是平白無辜犧牲的！』
『他們用了自己的生命！拖延了時間！讓自己的家鄉、自己的家人、自己想守護的人拖延、增加了生存與逃命的可能性！』
『他們的性命不是平白無辜犧牲的！他們只是成為了另外一種形式的英雄！』
『而你！』
拉耶越說越激動，到最後直接把躺在床上的靖人整個拽了起來，拉耶憤怒的臉幾乎貼近在靖人的臉上破口大罵。
『而你這個臭小子，你只不過是因為接受過我的訓練！而你的運氣好！所以沒死在沙場之上！』
面目猙獰的拉耶，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鬆開了拽著靖人的手，任憑靖人再次倒回床上。
『至少....他們，撐到你來了，因為你這個不在預料之內、能力高強的不速之客加入了戰局，所以才改變了戰場的情勢，最終把敵人打跑了，並且守護了全城人民的安危....』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拉耶還沒說完，門外卻傳出了充滿群眾的吵雜聲，並夾帶著一絲匆忙的奔跑的聲音。
『團長！何團長！』
一個親衛隊小兵邊大聲的喊叫，邊氣喘吁吁的直接衝進房間裡。
『外頭發生甚麼事？怎麼吵成這樣？你急急忙忙的嚷嚷甚麼？』
不等何苡殤做出反應，站在一旁的林衡先狠狠的斥責了冒冒失失跑進來的小兵一番。
『行了，別責罵他了，肯定是發生了甚麼事才會如此緊張。』
何苡殤低聲制止了林衡的責罵，瞪了他一眼，並轉過頭來看著依然氣喘吁吁的小兵。
『說吧，發生了甚麼事？』
『報告團長！門外聚集了大批的民眾....不！不如說是全城的軍民都聚集到您的家門口了！』
『全城？為甚麼？』
『他們，他們說，想見見那個拯救了艾爾玻瑟的英雄！敵陣前奮勇殺敵、守護了艾爾玻瑟的英雄！』
聽著一番報告的靖人張大了嘴愣望著報告的士兵，但周遭的人卻臉上瞬間堆滿笑容，仿佛早已預料會發生這種事情，與靖人的錯愕呈現極大的反差。
『看吧小子，人死了，不是你的錯，但有更多的人們因為你的能力你的努力而活了下來。』
『對他們來說，你，就是英雄。』
『走吧！我們一起出去迎接你該擁有的歡呼！』
拉耶笑著說到，一邊把靖人從床上小心的扶起來。
『哎，慢些慢些，你小子得了卸甲風，身體還沒恢復過來，慢些下床！』
看著靖人差點從床上跌了下來，還好拉耶手腳速度夠快，攙扶了靖人一把才沒讓他跌落在地。
「卸甲風....？」
「那是甚麼？」
『說到這個，你小子也是很好笑，記得帶上武器卻沒穿上任何戰甲就衝出了家門！當我注意到你只帶了一把刀時，正想喊你，你卻已經跨上了米拉，咻一聲就消失在森林深處，任我怎麼大喊你都沒聽到，害我還擔心你會不會受傷呢！哈哈哈哈哈哈！』
『而你沒穿鎧甲卻得卸甲風！真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奇葩，你也算是第一人了！哈哈哈哈哈哈！』
拉耶邊扶著靖人邊調侃他，令靖人瞬間呈現一個黑人問號。
「所以卸甲風到底是甚麼鬼東西啦！怎麼聽你說的好像是個甚麼病似的。」
『卸甲風，簡單的來說就是當一個士兵初次上戰場時，會因為過度的緊張，以及高強度的激烈運動，導致體溫迅速上升，呈現一種假性發燒的狀態，而且在戰場之上滿是炙熱的血氣，就更容易讓體溫在短時間內急劇升高至少三到五度。』
『然而真正可怕的，並不是體溫上升這件事，而是當戰爭結束時，許多新兵菜鳥常常因為難以承受的炙熱而瞬間脫下鎧甲，並洗一身的冷水澡，這時候高溫的身體又急劇的冷卻，就會導致人體的免疫力瞬間下降，然後引發急性的感冒虛脫，這就是卸甲風。』
何苡殤詳細的為靖人解釋到，而靖人則是聽的一愣一愣的，表情充滿了傻勁。
『而這才是最好笑的！你這傢伙沒穿任何鎧甲，居然也能得卸甲風！哈哈哈哈哈哈！』
拉耶免不了調侃靖人一番，惹的眾人皆放聲大笑。
「我想....也許是因為我騎乘在米拉身上，在寒冷的冬夜中高速移動，早已受到不少風寒，投入戰場後又不斷的激烈運動，導致體溫上升，並且隨著米拉在敵陣中快速的穿梭砍殺敵軍，撞風又緊接著冷卻，也許是因為這樣不斷的冷熱交替，我才會得了卸甲風吧！」
腦袋終於轉過來的靖人畢竟也不傻，迅速瞭解後快速的思考前因後果，推論性的說到。
『也許真是這樣吧？但那也不重要！哈哈哈哈！』
『好了小子，我們要到大門了，做好心裡準備啊！等等眼前的場景可是比在戰場上令人震撼啊！』
隨著一行人越發靠近宅邸大門，就越能聽見門外傳來充滿興奮、歡樂、希望等等，不絕於耳的呼聲。
『英雄！我要見英雄！』
『英雄快出來啊！讓我們見見您的容顏吧！』
『保護了艾爾玻瑟的英雄！』
『快出來啊！保護了我們的英雄啊！』
『喬耶斯之徒！我們的英雄！快些出來呀！』
光聽喧囂的聲音，就能想象的出來外面到底聚集了多少人潮，在期盼著見到那位拯救了他們艾爾玻瑟全城軍民的不知名英雄。
『哎呀各位鄉親冷靜點！英雄大人初入戰場得了卸甲風，正在休息啊！』
『等等大嬸你別推擠啊！很危險的啊！』
『欸欸欸！老爺爺！別爬牆！危險啊！』
『你們別衝動啊！已經有人進去彙報了啊！』
『啊啊啊啊啊快撐不住了啊啊啊啊啊！』
隨著眾人滿滿的熱情愈來愈烈，何團長府邸的大門門衛已經呈現了手忙腳亂之勢，從聲音之中已經聽的出來他們也是另一種戰場，而且快招架不住幾乎等同暴動的人群了。
『嘎伊』一聲，林副團與朴副將推開了大門，群眾看見如此景象，歡呼聲就又更大了。
『英雄！』
『英雄出來了！』
『艾爾玻瑟的英雄啊啊啊！』
從來沒見過如此場景的靖人，在拉耶的攙扶下愣在原地，臉上充滿了不可置信的驚訝神情。
英雄？
他們說的英雄，是我嗎....？
我是....他們的英雄？
我是艾爾玻瑟的英雄？
望著群眾們臉上充滿希望的表情，靖人依然難以相信，群眾們所高喊的英雄，正是他自己。
還沒從震驚中恢復過來，卻先是一聲高喊，強制的打破了他的思緒。
『安ㄧ靜ㄧ！！！』
僅僅兩個字，卻充滿了無限的壯闊、威嚴、震撼，中氣十足的安靜兩字，從何苡殤的嘴裡吐了出來，別說是打斷了靖人的思緒，連眾人們也被如此穿透、震撼的喊聲給震驚了，門口前的廣場上所有人瞬間鴉雀無聲，癡癡的望著出現在門口的一行人，其中有他們熟悉的守城將領何團長、林副團、眾人口中的喬耶斯先生，以及位被喬耶斯先生攙扶著、沒見過的少年。
正當眾人滿腹狐疑的望著門口一行人時，拉耶先開口了。
『各位艾爾玻瑟的居民，以及軍人們，大家好！』
『我是拉耶•喬耶斯！』
『相信城內所有人大多知道我是誰了！也都認得我身邊幾位艾爾玻瑟城防軍的將領們！』
『我想，在場的各位都知道！知道我們艾爾玻瑟在今天的凌晨遭受到了來自魔族的攻擊！』
『而想必各位也聽說了！有個自稱是我徒弟的人，加入了戰局！並且扭轉了局勢，成功擊退了敵軍守護了艾爾玻瑟！』
才說到這裡，群眾們又滿是歡呼。
『安靜！安靜！』林副團再次制止群眾的喧譁，並望著拉耶，示意其繼續說下去。
拉耶清了清喉嚨，繼續說到。
『然而從你們的眼神中，我知道！知道你們非常的好奇！那位闖入戰場中，並保護了艾爾玻瑟的人到底是誰！同時你們也對於現在正被我攙扶著、從未見過的少年是何等人也！並對這位少年的身份感到非常懷疑！』
『而你們肯定也很好奇！為甚麼這個少年，居然有資格與我們站在一起！一起站在這個大門前！』
隨著拉耶如此吊人胃口的發言，底下的群眾早已躁動不斷，紛紛交頭接耳猜想著少年的身份。但也有少數的人已經猜到了靖人的身份....
『就是他！就是那個被喬耶斯先生攙扶的少年！』
『今天凌晨就是他！就是他騎著精靈族的拉昂衝入戰場！』
『就是他扭轉了局勢！一個人砍翻了六隻魔獸！』
『將許多將士從鬼門關前救回來的英雄就是那個少年！』
『今天凌晨我也是被他救下的！就是他保護了大家！』
底下的群眾之中不知道是誰突然爆出一連串激動的話語，瞬間引發了人群的騷動。但仍然有許多人不敢相信，眼前虛弱到需要被人攙扶的少年，居然是保護了艾爾玻瑟的英雄？
『就是他？』
『就是那個少年！？怎麼可能！？』
『那個看起來非常虛弱，虛弱到需要喬耶斯攙扶的少年是英雄！？』
『區區一個人類，居然騎著精靈族的拉昂！？還衝入戰場！？』
『這不可能的吧！？人類欸！？騎拉昂！？』
底下的群眾們各個七嘴八舌，似乎完全難以想象，一個看起來虛弱的少年，居然能騎拉昂？而且還衝入了戰場？
怎麼想都不可能啊！
眼前的這個少年，別說騎拉昂，其虛弱的模樣看起來就連刀都拿不起來啊！
而且歷史上從沒有過任何人類騎乘拉昂這種事發生過！
就算能騎，拉迷雅茵絲官方也不允許啊！因為拉昂可是代表著拉迷雅茵絲聖騎隊的標記啊！
面對眾人的疑惑，靖人也不知如何是好，求救似的眼神轉頭看向拉昂與其他人，但換來的是身邊人肯定與鼓勵的眼神。
看見他們的眼神，靖人知道自己非得面對不可了....至少對於現在的艾爾玻瑟來說，他們希望的，是真實存在的英雄，能保護他們的英雄，能帶領他們打勝仗的英雄。
而儘管靖人非常不想承認自己是英雄，但現在的情勢不允許他否認自己的作為。就算不是他所為，他也得承擔這個名號。
否則，將會嚴重打擊艾爾玻瑟全體的士氣。嚴重點，還可能導致暴動。
讀過不少兵法與史籍的靖人，深深的明白這個道理。
在短短三秒內做了決定，靖人擺脫了拉耶的攙扶，站到了眾人的最前面，深深的大吸了一口氣。
「注ㄧ意ㄧ！！！」
這一喊，別說底下的軍民瞬間震驚，連靖人身旁的拉耶、何苡殤等人，也感到驚訝，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看著靖人。
靖人的吼聲，遠大過何苡殤、林衡及拉耶！
可以見得靖人的中氣十分的十足！完全不像是一個剛得卸甲風的人！
喊聲的穿透，清楚的穿進每個人耳裡，連帶的是聲音的共鳴，震響著周邊的房舍嗡嗡作響，磚石之間的縫隙被共鳴震的噴出沙石，可見靖人所造成的震撼遠大過拉耶，大過其他的將領。
好小子！中氣十足！內力夠深厚！的確是個英雄該有的樣子！
何苡殤等人默默的想著，而拉耶臉上則是浮現一絲驕傲的微笑。
「各位艾爾玻瑟的將士與人民們！」
「在下名為夏靖人！」
「我，就是你們口中說的喬耶斯之徒！」
「也是我！騎著精靈族的拉昂，衝入了戰場！並且扭轉了戰局，擊敗了敵人！」
「是我！憑著一人之力陣斬了二百二十七隻的魔獸！」
『夏先生！你說你就是那個英雄！請問證據呢！？』
『對呀！證據呢！？』
『你說你騎著拉昂，可我現在在你身邊並沒有看到任何拉昂！』
『真正的英雄出來！我們不要冒牌貨！』
不等靖人說完，底下的群眾又再一次的騷動起來，你一句我一句的質問著靖人，似乎對於靖人的說法完全的不相信，儘管剛才靖人展現出非凡的氣勢。
面對眾人的質問，靖人也不說甚麼，而是將手指圍成一個圓形，放進了嘴裡。
「嗶ㄧ」
一聲響亮的哨音穿透出群眾的吵雜聲，響徹了整個艾爾玻瑟城，回應的是一聲仿如狼嚎的呼嘯。
『咻嗚嗚嗚嗚嗚嗚ㄧ』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一道銀色的閃電突然衝進了人群之中，左閃右衝的高速穿越人群並朝著靖人的方向衝過去，但高速的移動之中卻沒碰觸到任何一個人，人們還沒反應過來，銀色的閃電即快速的遠離而去，在銀色的光芒閃過之後大約兩秒，緊隨其後的是因為高速移動後的強烈狂風。
在哨音結束的同時，銀色的閃電已經來到了靖人的身旁，瞬間停止在靖人的身邊，揚起了陣陣沙塵，並伴隨著一道強烈的風牆撞向靖人等人。
一隻銀白色的拉昂，雄偉的矗立在靖人身旁。
而靖人則是蹲下了身子，摸了摸米拉的頭，回報給靖人的則是米拉撒嬌的爆舔。
群眾再次恢復到安靜的狀態，各個對於映入眼裡的畫面感到滿滿的震驚與驚恐，有瞪大了雙眼；有人張大了嘴巴，大到一顆拳頭都可以塞進去；有人試著捏自己的臉頰，確認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然而一切的一切，確確實實的發生在眾人的眼前。
一個少年，僅僅憑著一聲口哨，就召喚來了一隻拉昂。
而如此親密的互動，完全不像是把拉昂當做一隻坐騎。
而是當做家人一般。
對於人們表現出的驚訝，靖人也只是淺淺一笑，便站起身來，再次面向群眾。
「這隻，就是我的拉昂，你們一直希望看到的拉昂。」
「他的名字，叫做米拉。米拉是我的夥伴，也我的家人。」
「今天凌晨發生戰爭時，我並不在艾爾玻瑟城內。」
「而是在西邊的那裡ㄧ艾爾玻瑟森林之中，跟教導我的老師，拉耶•喬耶斯先生，以及米拉正沉睡在夢鄉中。」
「而戰爭一開始，爆炸聲將我們三人從夢裡呼喚回現實。」
「透過火光，即使被高山擋住，我們也知道，艾爾玻瑟遭到攻擊了。」
「而當我在不知所措時，我的師尊ㄧ喬耶斯先生，命令我騎上拉昂，以最快的速度趕來艾爾玻瑟。」
「接下來的事情，在場的各位也都知道了。雖然初次投入戰場，但隨著平時訓練的本能，我砍殺了無數的敵人，並打贏了這場戰爭。」
「但是！」
靖人快速的環視了底下的人群，厘清了一下思緒便繼續開口說到。
「但是，真正的英雄，並不是我！」
「而是艾爾玻瑟的城防軍！以及教導了我戰鬥技巧的喬耶斯先生！」
「如果不是守軍奮力作戰！」
「如果不是守軍奉獻生命！」
「如果不是守軍拖延時間！」
「如果不是老師無私教導！」
「如果不是米拉迅速移動！」
「那麼....我也來不及投入戰場，我也來不及拯救更多人！」
「真正的英雄！是為了守護這裡而死去的將士們！」
「我們！我！仍活在這世上！仍然站在這裡！」
「所以我們不是英雄！」
「如果在場的人！有人是陣亡將士的家屬....請各位感謝他們！」
「因為他們的奉獻，我們才得以存活！」
「請各位....閉上雙眼，我們一起為陣亡的將士們默哀吧。」
說著說著，靖人不禁留下兩行淚滴，低下頭、雙手合掌，靜默。
而原本騷動的群眾，也一個個沉默了下來，模仿著靖人的動作，低下了頭。
創作內容
幻夢異世。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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