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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異端Astray--22 Marz Stars

作者:朱里安│2018-12-09 23:44:05│巴幣:2│人氣:598
  「父親,我不喜歡那傢伙。」馬爾茲對著父親希茲李直接講明。神色沒什麼改變,這一直是他──也可以說是史塔斯專屬特徵。一副冷漠,可以淡定面對任何一切的態度。不管是馬爾茲,連已故的東尼以及他的父親希茲李都有這種強烈特色。
 
  「怎麼說?總是有個原因吧。」希茲李很好奇等會兒馬爾茲會講些什麼。他一直沒有聽過馬爾茲的抱怨,不管是他要做什麼,或者是叫他去做些什麼,他沒有任何遲疑以及疑問。
 
  「只是覺得她老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然後什麼都不擔心、害怕。不過實際上什麼都辦不到,然後又搞得自己什麼都可以處理。根本分不清楚自己該做些事情、能做的事情、辦不到的事情。」馬爾茲簡單分析只見過一天的人。
 
  馬爾茲‧史塔斯非常清楚自己能力與專長。自己辦不到立刻否決,自己可以執行毫不猶豫。小時候希茲李教導他如何使用星卡,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星卡總是不呼應他呼喚。嘗試了好幾年,一點進展都沒有。
 
  直到看到了弟弟佛米爾簡單就召喚出星卡,他才真正放棄。他認為自己沒有才能,就沒必要花費時間在星卡上頭,只要好好去做自己能做的事情。想到東尼大伯因為一場意外而死,所以他下定決心要好好守護史塔斯,成為史塔斯身旁一顆最耀眼的星星。
 
  他知道弟弟是被神所選上的人,自己則是被淘汰。八歲時開始決定學習所有知道的武術、兵器,甚至是如何暗殺人的技術。他不會再讓東尼的事情再重演,任何會影響到史塔斯家的人,要先過他這一關。
 
  也或許是這種自卑感導致他個性變得古怪。變得冷酷,甚至可以說是桀傲不遜,但是只要是合理的事情他卻沒有任何異議。總是給人一副什麼都看透、看清的感覺,但是這種冷靜只能使用冷酷來形容。
 
  他第一次救到米莉亞時他並沒有什麼感覺,認為只是一般農家小孩。等晚上希茲李把她帶回來後,他就在猜想是不是想要跟史塔斯家討些什麼好處。希茲李人太好,也很容易照顧人,尤其是他更曉得有債必還的道理。馬爾茲雖然不喜歡,但是也不能說什麼。
 
  「不要想這麼多。她就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女孩。」希茲李回答,隨後喝了一口手中的紅酒。
 
  「我們還是不清楚她來這裡的目的,更不知道為何會這麼巧合的遇見她。我只是覺得不單純,尤其是出現在這個今天才遇見的女孩子身上。」
 
  「別擔心這麼多,不過就只是個小孩子,辦不到什麼事情的。」
 
  「你眼前的就是一位小孩子。他已經做到了許多目前小孩子辦不到的事情。」以馬爾茲目前十八歲的年紀來說相當出眾,更讓人難以相信他的年紀竟然只有十八歲。他曾經與奈拉卡的史鋼‧夜翼者較量過,後者則是稱讚他說五年之後,絕對可以成為奈拉卡的首席騎士,擠下現任首席騎士巴利斯坦‧史東,同時也邀請他加入。但是他拒絕了,他只想成為史塔斯的星星,並不是夜翼者的翅膀。
 
  「是,的確,如果拿你當比喻的話這是有可能的。所以我想要讓你好好去照顧她。讓她得到她需要的,讓她得到她該有的尊重,這是一個主人家的兒子必須做的事情。」
 
  「為什麼要讓我做這種事情?」這次的提問也是希茲李第一次聽到馬爾茲反駁。
 
  「第一,我想讓你去確定你自己的擔心究竟是不是多餘的。第二,她是史塔斯家的客人,理應要由主人的我來招待。但是我的事情太多無法顧著她,只能讓你去。」
 
  「我不想。」他也是第一次聽到馬爾茲拒絕聽從他的命令,這讓他有點不開心。
 
  「我想你應該沒有挑選的餘地。你竟然認為這女孩有威脅,你待在她身邊看著她的一切,就算真的會發生什麼,你也有辦法第一個阻止。這是我對你的信任與期待,我想讓你知道從你視角中所看不見的事情。」希茲李一直很不喜歡馬爾茲老是用他那種帶些無知的感官去認知一切。在他的眼中看來,大兒子還太嫩了,同時也會不斷給予他學習的機會。
 
  「我──」
 
  「你現在年紀還小,十八歲罷了。看的世面不夠廣,知道的人也不夠多。我並不是只是單純叫你跟著她,同時也想讓你知道自己推測精準程度有多少。想當初我跟你的大伯,就是我大哥東尼在年輕的時候,也曾經因為誤判些事情,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我不想讓你要以生命來學習。」希茲李打斷馬爾茲的話。在東尼過世之後他一直都是沉重的活著。這個世界上只剩下一個史塔斯,就是希茲李‧史塔斯。他得活的像是──不,應該是超越東尼‧史塔斯的程度。
 
  「我一直以我生為史塔斯,生為東尼‧史塔斯的姪子為傲。這一位傳說般的人物曾經是我的一位親人。我對他的記憶相當模糊,只記得他曾經有看過我,然後抱著我玩。」他說。但是東尼對他而言是一個相當不熟悉的人。不,更甚至可以說是一個幾乎不存在於他生命的人。
 
  「說到你大伯,唉,我竟然對他的樣子開始模糊了。」希茲李淡淡地說,史塔斯家一直以來都只有他們兩兄弟。他們從小開始彼此互助,長大後也是如影隨形。自從各自成家立業了才分開。
 
  「話說,小女孩她自稱是姓史塔斯,不是早上所講的什麼謬爾。」希茲李突然又說,這句話讓馬爾茲想不通。
 
  「史塔斯?我們還有親戚嗎?怎麼一直沒聽父親說過。」馬爾茲對史塔斯的認識,只剩下他們家。連馬爾茲也沒有聽希茲李講過有關於任何他們家族其他人的事情。他一直以為,剩下的血脈剩下他們家族三人。
 
  「根據我對我家族的認知,在我這一代的時候似乎只有我跟你大伯。比起什麼夜翼者那些大家族差上太多。我也沒有聽說有別的史塔斯後人。或許在海的另外一端可能有,但是沒有任何傳聞。」
 
  「感覺這小鬼就是有問題。」馬爾茲看向米莉亞正在休息的寢室,她因為受到了些風寒,喝了些熱藥後就沉沉睡去。完全不知道他們父子的對話。
 
  「不知道。的確,她有我們史塔斯家特有的金黃髮色,但是這並不是一個證據可以證明她跟史塔斯有關係。或許就只是一個小家族把姓氏改成史塔斯罷了。」希茲李頓了頓,「不過當時並沒有人找到你堂妹的屍首就是。雖然,那個可憐的生命也叫做米莉亞。」
 
  「或許這麼說對我的堂妹來說相當不尊敬。但是就算被野狼、老鷹吃掉,我覺得也很正常。一個剛出生的生命,怎麼可能獨自在荒野中存活。」
 
  「所以我會要求她證明跟史塔斯有關。不過用什麼滴血認親,這個太無聊了。在確定她跟史塔斯有關係之前,我會叫她不要一直自稱為史塔斯。而她也一直說自己是我大哥的兒子,也就是你那堂妹。」
 
  「別鬧了。」馬爾茲說。他還是不願意相信這小女孩跟他有血緣關係。
 
  「明天我會讓她進英勇陣線去學習一些星卡的使用方式。」希茲李看向米莉亞的房門說。他並不是對她很好,只是純粹欠她一次,甚至是欠她一條命。
 
  「有必要對她這麼好?不是第七世界的人要進入第七世界的英勇陣線,我想並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的吧。」即便馬爾茲不懂星卡,但是對於一些正常的行政規則他還是清楚。
 
  「不管怎麼樣,我欠她一次。史塔斯家一直以來都是有債必還,而這個剛好可以當作我還債的依據。」希茲李回應。畢竟早上的事情,對於一個小女孩--不,對於一個普通的人來說都太過刺激。只要能夠償還的時候,希茲李並不會有所遲疑。
 
  「好吧。如果父親已經這麼決定,馬爾茲不會再過問。」
 
  「由你帶她過去,我會寫一封推薦信給你帶著,相信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為什麼是我?」馬爾茲相當不開心。希茲李對米莉亞很好已經夠讓他覺得不悅了,現在又幾乎是把自己的名義當作保障去讓米莉亞輕鬆進入英勇陣線。
 
  「我明天有別的事情要處理。而且梅帝斯‧李科也認識你,只要再把信交給他。我相信不會被阻攔。」希茲李頓了頓,「這只是一個簡單的任務,你不行嗎?」
 
  不是不行,是我不願意。

  「我……」
 
  「這個虧欠並不是我,當事者也有你。只要把她帶過去,然後交給梅帝斯處理。剩下的就不需要麻煩到你,只要告訴她事情結束後要如何回到這裡就好。你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所以我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希茲李講的堅定。
 
  「我……」馬爾茲欲言又止。
 
  「到底還有什麼意見?連一點還債的決心都沒有?連一點父親對兒子的期許都無法執行?」
 
  「是,馬爾茲聽從父親意見。」馬爾茲雖然不願意,但是被父親如此言詞相逼,他已經找不到藉口脫身。
 
  「那就先這樣。我寫好信之後擱在桌上,明天你跟米莉亞用完早餐就先過去吧。一切都讓梅帝斯處理,你不用管有關於星卡的事情。」
 
  「是。」
 
  隨後希茲李回到自己的寢室,同時也叫馬爾茲早點休息。馬爾茲回到自己的房間,只覺得相當不悅。不知道米莉亞究竟是誰,或許就只是一個欺騙別人自己是史塔斯的人,更可能只是一個假冒的堂妹。
 
  父親的耿直與態度他相當清楚,只要他認為這件事情是需要償還的,他絕對不留餘力。他也說過這是馬爾茲的大伯東尼‧史塔斯的做事態度,同時也叫他好好學著這種態度的使用方式。
 
  馬爾茲無奈坐在桌子旁,想著自己的堅持到底有沒有意義。史塔斯家的人全都是出了名的固執,就他所知道的大伯與嬸嬸也是出了名的脖子硬。只要認為這件事情這樣做最好,這兩人簡直就像支撐世界的支柱一樣屹立不搖。
 
  而他也聽說過有個類似巴利斯坦‧史東的人,專屬於史塔斯家的護衛,塔格利安。他心目中最憧憬的人就是他,有著像是騎士的驕傲,有著對主子無二心的態度,更甚至的是劍術在當時是與巴利斯坦‧史東做比較。
 
  而他的能力,就巴利斯坦所說,目前在奈拉卡的人都未必有十六年前的塔格利安的程度。
 
  只是他很不諒解的是,當自己的大伯一家三口罹難之後,他就這麼消失。這十六年來完全沒有他的消息,彷彿他根本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但是他又想想,如果他是一位騎士,那麼自己主子出了事情之後,相信他也不會這麼簡單的讓自己存活在世界上。或許早就跟著自刎而去了。
 
  他已經發誓自己要成為下一個塔格利安,而且是真正成功的塔格利安。他的父親也年近五十,相信過不了多久也會退休,到時候則是要換他的弟弟佛米爾繼承史塔斯之路。只是不知道怎麼地,佛米爾一點都沒有史塔斯家該有的矜持與穩重。希茲李兄弟較為沉穩,馬爾茲則是安分。但是佛米爾真的像個小孩子,好動且天真。雖然對星卡有相當程度的天分,也認為是繼承了自己大伯的血統,但是馬爾茲也很擔心他如果沒有真正花心思在上頭,就只是白費了這個天賦。
 
  馬爾茲想到了米莉亞。的確,早上的事情是真的對她很抱歉,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不該跟她有關係。只是很討厭希茲李又將所有的過錯攬在身上,這種事情不該只有某個人或者單方面的承擔。或許也該將過錯推給運氣不好的米莉亞。
 
  馬爾茲不否認讓她遭遇危險,但是自己救了她也是一個事實。馬爾茲有信心,不管是誰只要在他的五步之內,都有辦法讓任何人從危險的人身旁安全離開。
 
 
  意識到自己睡著的馬爾茲察覺已經天亮。他碰地一聲跳起床,想要去看現在到底什麼時候了。還好,只是跟平常的時間沒兩樣,日出沒多久。
 
  昨天與父親約定好的時間是在早餐過後,所以不需要這麼早就出發。馬爾茲習慣在起床之後,就到外頭去鍛鍊。不管是體力、劍術,又或者其他種種。偶爾會有希茲李幫他介紹一些兵器上的老師與他切磋並且學習,只是今天剛好沒有這種人出現罷了。
 
  他拿起自己製造的木劍,刻意的將它的重量調配成自己習慣用的配劍。他自己認為,與兵器間的交談與熟識,是在危險之際不會背叛自己的唯一辦法。
 
  輕甩著劍,將劍不斷的落在他所搭出的稻草人身上。各種角度、各種方向、各種攻擊他都得熟悉。他也認定一件事情──一件事情只要做一萬次,自己就會是大師。那麼,現在就只要每天做好這件事情就好。
 
  訓練結束之後,他習慣去做簡單的盥洗,將身上濕溽的衣服換掉。他喜歡穿著緊身的衣服,在任何的突發狀況,不會被那些無意義的裝飾品或者衣襬給絆倒。
 
  換好衣服走到了客廳之後,看見了僕人正為了剛起床的米莉亞與自己準備早餐,而米莉亞則是安靜坐在桌子旁,沒有特別搭話,只是很爽朗的跟馬爾茲打聲招呼。
 
  馬爾茲不太領情,只是靜靜地坐在她對面。雖然他想要甩頭就走,但是自己身為主人家這樣子似乎也太過不禮貌。在內心的糾結中無奈地選擇了安靜坐在米莉亞的對面,同時等著早餐出現。
 
  「早安。」米莉亞說,馬爾茲只是點頭表示他有聽到。雖然想要刻意遺忘這個人的存在,但是卻又顯得自己相當小氣,只打算做出最小程度的回應。
 
  「請問一下,你剛剛是在……做些什麼?起床的時候有看到,想要過去問你,但又覺得這樣打擾到你似乎不是一件好事。」米莉亞親切問著。她沒有在瑟索勒城鎮看過有人做出類似的事情,很好奇也很想知道。
 
  「練劍。」同時餐點也送了上來,馬爾茲很開心可以讓米莉亞稍微安靜一會兒。最起碼在吃東西的時候,她的嘴巴應該沒有空閒可以說話。
 
  「那你是……劍術老師嗎?還是……呃,不好意思,我之前住的地方沒有這種可以形容的詞彙,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講……」
 
  「我只是守護史塔斯家的一顆星星罷了。」
 
  馬爾茲故意裝作漫不經心的吃飯,隨意看著四周以及僕人。雖然看起來似乎是在盯著僕人做事,但他就只是想要將自己的視線刻意離開米莉亞身上,避免她又煩自己。
 
  米莉亞以為馬爾茲只是在做主人家該做的事情,想要讓他對自己的印象比較好一些,所以刻意又說著一些客套但又沒有什麼內容的話想要吸引馬爾茲對她的注意。
 
  「吃飯的時候可以安靜一些嗎?」馬爾茲說,這句話讓米莉亞閉上嘴巴,安靜吃著早餐。馬爾茲看向她,雖然髮色跟自己一樣是種耀眼的黃金色,但是這一點根本不足成為是自己堂妹的最佳原因。不過當他聽到米莉亞自稱是在外婆看到東尼‧史塔斯罹難,順手將自己給救走的故事之後,只覺得相當有趣。最起碼這是他聽過最有特色的故事了。
 
  不過他並不會這麼簡單就承認自己眼前的是『堂妹』。想要偽裝成跟史塔斯有關的人,接著混起來想要討些好處的人也不在話下。他想起夜翼者,某個可憐的苦主為了自己的安全,創立了奈拉卡來守護自己。不過比起眼前的這位『堂妹』,他突然覺得『被暗殺者』似乎好太多。
 
  馬爾茲跟薩茲也沒有說很熟識,就只是彼此見過幾次面。不過就簡單幾次交談,他也覺得自己跟薩茲很像。薩茲曾經跟他遊說過邀請他加入奈拉卡,不過他也再度拒絕。畢竟自己想要成為的並不是惡魔,而是星星。
 
  他們兩人最大的共通點,就是不管代價如何都要依循自己的想法與道路前進。不管眼前敵人是人、是神,只要阻擋住自己的道路,就算要劈開鬼神,兩人也會去做。
 
  不管自己未來的命運如何,不管自己堅持的是否對錯,他永遠以身為史塔斯為榮。不允許有任何人踐踏史塔斯家的驕傲。
 
  「吃完就走吧。」他隨手將希茲李的信收進懷裡。隨後站起身差僕人收拾這裡。
 
  「要去哪裡?」米莉亞緊張的放下手中餐具,站起身問著馬爾茲。
 
  「英勇陣線,我父親擔保妳進去。」
 
  剩下的事情就不在我的範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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