謊言與願望 - 序章 完全■■計畫(序)
在一座巨大且幽靜的書庫裡坐著一名女子。
她綁著銀白色的雙馬尾、身穿紫色長袍,靜靜地坐在圍著彼岸花的王座上。
透過這書庫中唯一的一盞火炬來看書,火焰中有幾本書被扔在裡頭。但那些書沒有因此而化為灰燼。
有條筆直的小橋,將孤立於水池之上的王座與入口處唯二的平台連結了起來。
王座周遭的水面上,則是由零星的日式水燈點綴著,微微的火光讓這空間不至於那麼昏暗,還多了幾分雅致。
這時
「井依舊在腦中揮之不去的,那張特殊的卡片,正是把艾兒留下的最大理由。綠色一橫,雜夾在中間的新式卡片,什麼都不夠清楚。『鐘擺卡』——井這一群空間使者這麼稱呼這類卡片……」
女子緩緩的把書上的內容讀了出來後頓了一下
「奇怪了……我不記得這個故事(世界線)有鐘擺卡啊?原本那本就好像世界線被收束掉似的『叫』不出來,不過這發展跟原本不太一樣倒是讓我挺在意的……在『誠君』回來之前應該還能再讀個一節。」
說完女子的思緒再次沉入書中。
突然,「轟」的一聲,書庫的門被一群不速之客以相當粗魯的方式推開。
「終於找到妳了……想不到來『這裡』的路上,除了大廳以外都沒有其他的傭人,卻還是花了這麼多時間才找到這裡……」
其中一名身穿黑色帽T的男子,呼吸絮亂的說著,但王座上的女子私毫沒有任何動靜,似乎還在書中的世界裡。
「想裝做沒看見嗎?七海(Shichikai)!」
「冷靜點……」
一旁叼著菸的金髮男子出面制止。
「從剛開始,這裡就給人很不舒服的感覺,畢竟剛剛的傭人太好對付了,都已經到了大本營卻連點像樣的對手都沒有,我認為七海她手上可能還藏著什麼招。」
說完,他拿出打火機準備點菸。
王座上的女子在這時候打了個響指,小小的火苗在接觸到菸以前就直接熄滅,金髮男子突然面目猙獰的跪下,似乎沒辦法正常呼吸。
女子將書本輕放在腿上後,手上突然多了一本米色的書。
「阿比.盧卡斯,生於■■■■年加拿大……看起來一生中也有不少輝煌的賽場紀錄,卒於……
呵呵,或許這裡的『燈籠(水燈)』又要多一盞了呢。」
金髮男子-阿比,整個人倒在地上,因呼吸不到空氣,死命抓著脖子掙扎著,絲毫沒有多餘的心力可以思考女子所說的話。
「你……」
帶頭的黑色帽T男子,身體狀況似乎也沒有好轉
「你做了什麼……」
米色的書在女子輕闔上後便立刻消失。
「做了什麼?哼……真是問了個奇怪的問題,在此,有三點我必須講明,第一,『這裡』一向都是很清靜的,之所以會只有大廳有人,純粹是平常不會有人來的,不需要配置多餘的人力做裝飾,然而你們一進來就二話不說的攻擊我可愛的侍女們,還大聲嚷嚷的跑進來破壞我讀書的興致。
第二,先不說這『書庫』有沒有禁菸,這整個『大聖堂』都可以說是室內空間,你——阿比.盧卡斯,到別人家裡『作客』覺得不舒服就想抽菸快活嗎?」
現場一陣靜默
「再來第三,七海(Shichikai)這個念法也沒錯,但還是『請』親切的稱呼我為『七海(Nanami-San)』才不會讓我生氣。以上,各位都了解我不滿的地方了嗎?相信各位也不是不明事理的幼稚成人,不至於聽不懂『人話』吧?嘛,雖然在『這裡』可以無視文化跟人種進行溝通就是了,對了—— 阿比.盧卡斯,如果你明白的話,就點個頭,剛才無理的舉動,我可以裝做沒發生,讓你恢復正常,了解嗎?恩?」
倒臥在地上的阿比,在攸關生死的情況下,立馬點了個頭,七海看到隨即打了個響指,阿比立刻恢復,並在起身後退了幾步。
七海將腿上那本厚重的書,橫置在王座旁的小書架上後。
「咱們就切入正題吧,有辦法『進來』的,都不是意志力薄弱的人,你們的目的是什麼?要是理由太無聊的話......我會讓你們切身體會,打擾我讀書的代價不是只有『真空』這麼簡單。」
「為了……」
黑衣男子上前了一步,
但沒辦法正常說話,與其說是身體在顫抖,更像是被「這個空間」給排斥似的,接著他深吸一口氣再次開口:
「…在『原本』…,遇到…像是你『分身』的…,那東西…,…本能的…意識…很危險…,…為了…消滅那『源頭』而來的!!就因為你,七海!你的存在對這個世界太危險了!」
七海聽到後,停頓了三秒。
「原來如此,是充滿正義的動機啊?單憑這麼幾個理由把我評斷為『惡』,證明了你們並不了解這個世界的結構理論。」
才剛說完,黑衣男子等人都帶上了決鬥盤。
「面對能力未知的對手,不覺得——這如同以卵擊石般的行為很愚蠢嗎,穆罕默德?」
七海直呼了黑衣男子的名諱。
「實力?」
在穆罕默德身旁,身穿鼠色大衣的女子站了出來。
「依我看,你跟你的分身一樣,牌組都只放『一張卡』吧?我們可是有對策的,同樣的招數對我們可不管用!」
「哼...原來你們就這麼害怕『鏡我之神業』的效果啊?」
七海露出自傲的神情。
「不過話說回來…對策?一、二、三…原來如此,五對一的混戰模式嗎?」
「是的話又如何?」
鼠色大衣的女子說著。
「剛才在大廳的時候,證明了『鏡我之神業』的效果,一場決鬥只能適用於單一玩家,所以了……即使是五對一我們也要戰勝你,別說我們卑鄙……就是我們承認你的強大才這麼做。」
「Exactly!我的『思念體』們所使用的,確實是只有『一張卡片』構成的牌組沒錯,但,你們犯了一個很致命的錯誤。」
「什...什麼?」
「你們為什麼會認為…」
七海緩緩的豎起她右手的食指並靠向嘴邊,然後瞇起她的雙眼。
「『本人』的我會跟思念體一樣只能使用一種『神業』呢?」
絕望的宣言,難道還有其他不符常識的卡嗎?
「呵呵……放心吧,我從一開始就不打算用『鏡我之神業』以外的方式對付你們,到不如說……五對一的混戰模式聽起來有點意思,我可以接受哦——這場五對一的混戰模式,應該沒有異議吧?」
表現出讓人完全放不下心的笑容。
(雖然到目前為止,都照著我們的計畫走。那話語,充斥著藐視的意味,就好像是在暗諷著我們無法看穿她的想法。剛開始還一付不耐煩的樣子,又突然爽快的答應決鬥,這突如其來的轉變……是我們忽略了什麼嗎?)
穆罕默德回想到目前為止,與七海之間的對話,似乎有什麼是忽略掉的,但環境給與精神上的壓迫感,讓他無法完全集中思緒。
「沒人出聲,我就當作你們同意這場『混戰』嘍?」
七海以相當期待的語調尋問,反倒是剛才出過聲的女子,因為七海那反常的態度,感到相當不解。
「明明知道技倆都被看破了,卻還是要用一樣的招式,妳……頭腦不正常了嗎?」
「吶~夏露提亞,你是否知道…魔術師不會在同樣的觀眾前表演相同的魔術嗎?」
「魔術三原則…觀眾的重心將不再是享受表演,而是專注在『破綻』上……這又如何?妳想表達『毫無破綻』嗎?」
「那個說法有一點不對哦,夏露提亞,並不是『毫無破綻』,而是『無法破解』,打從一開始就沒有任何勝算了呢,諸位。」
與七海一來一往的唇槍舌戰,夏露提亞也不甘示弱的回擊。
「哼……還真是自大啊,該不會從剛開始廢話這麼多,其實是偷偷找了救兵,藉此拖延時間吧?」
「救兵?怎麼可能會有呢?」
七海又愣了一下。
「不過聽妳這麼一說……還真沒注意到過了這麼多時間呢?該說是心智老化嗎……長期沒跟誠君以外的人聊天,話匣子一打開整個停不下來。好啦,是時候該辦正事了,在這之前...…得趕緊把妳們打發掉呢。」
七海左手一揮,含一開始看的那本書背記有「零」的書在內,身邊所有的書瞬間消失、回歸書庫架上。僅剩的,是一開始就不在王座邊 ——厚重且書背沒有書名的一本茶色舊書。似乎是沒有保存很好的關係,以致整本書只剩封面有〔 YU A .C〕的字樣。
「唉……所以我那時候才說,拿過來前至少用一般的熱收縮袋密封後再交給我,像這種『本應不存在此之物』是不能像這裡的書一樣耐放的,我可不想浪費力氣修這本書……。」七海拿起書嘆氣的說。
「七海!」
夏露提亞對於七海的行為已經到了無法理解的狀態。
「連決鬥盤都沒有是想直接投降了嗎?」
這時,七海又打了個響指,王座上方漸漸的凝聚出一團球狀黑霧,突然,黑霧竄出一道道的支線襲向門口的眾人。
「這是……很可能是毒氣大家可別吸進去啊!」
聽見穆罕默德的提醒,眾人迅速的掩住口鼻,待黑霧散去後,穆罕默德等人所見到的是——
「並不是毒氣,但是……」
「這是?」
「七海,你之所以能這麼爽快的答應這決鬥……原因就是這個嗎?」
被一群身穿黑色斗篷的人團團圍住,右手袖子都是微微鼓起的樣子,似乎藏著決鬥盤,隱約可以看見斗蓬底下的面貌,可以說是與王座上的七海完全一致。
「突如其來的狀況,似乎讓你對於這裡施加的『排斥感』麻痺了吧,穆罕默德。不過話說回來,你們覺得怎麼樣,是不是跟我剛才說得一樣相當有趣呢?這個『五對一的混戰模式』。」
仔細一看思念體的人數,不多不少剛好二十五人,
夏露提亞聽到後氣憤的開口。
「什麼五對一,這分明是——」
「很奇怪不是嗎?」
七海打斷了夏露提亞。
「你們五個對我一個就覺得沒問題,反過來換成我五個(思念體)對你一個,卻認為在欺負人,如果你們一開始就打算進行車輪戰的話,我還不至於會這麼玩,所以了—— 額……」
七海好似忘詞一般的停下來後,
緩緩的從袖子裡取出一張字條。
「哦,即使是五對一我們也要戰勝你,別說我們卑鄙……額..….就是我們承認你的強大才這麼做!(棒讀)」
「你這傢伙!」
「冷靜點!夏露提亞!你完全被七海挑釁了,這不過是虛張聲勢,她的力量並非無限。」
「噗……阿比.盧卡斯,你說『虛張聲勢』是嗎?
印象第一次測試思念體的釋放上限時,
嗯……不過才製造出約『八十四京四千四百二十四兆九千三百零一億三千一百九十七萬又三百』個思念體而已,確實是離真正的無限相差得甚遠呢,接下來……你們也是有所實力的決鬥者,就讓我來請教你們一個簡單的問題吧,我所釋放出來的這些思念體,究竟是全都能使用『鏡我之神業』呢?還是都不能用呢?呵呵……」
夏露提亞等人並沒有回答,絕望的進行各自的決鬥。
畢竟……這答案顯而易見。
在這裡,人就好比是異物。為了驅逐異物,環境也像是啟動了免疫系統般,持續給人施加精神上的壓迫,並且每分每秒的加重。
直到……入侵者無法思考自身存在意義,被空間壓縮成「燈籠(水燈)」長眠於此。
「如此一來就沒有人能妨礙我辦正事了,嗯?你說我在跟誰說話?當然是……正在盯著這個畫面、屈指可數的讀者(你)們啊?來說說這本書吧……啊,不小心把順序弄反了,照理來說,這裡要先自我介紹才對,初次見面,以及曾見過一面的觀眾們貴安,我的名字是七——」
突然像是怕說溜嘴般,七海在拉了長音後停下。
「嗯……但這裡報上全名好像又太早,失禮了,在此致上萬分歉意,容許我不能向親愛的觀眾報上全名,請各位還是以七海來稱呼我吧?」
話說到這,在眾多「七海(思念體)」的壓制下,橋的另一端「又」一個人敗北了。但這並不影響到七海,她不需要擔心什麼,因為這種結果已定的決鬥一點意義也沒有。
她從容的翻開那厚實的封面,翻到了介於——前言與人物簡介之間,兩個項目的位置。
「雖然前言是空白的,但七海有幾件事必須事先告知各位讀者,額……
『本作品純屬虛構。與實際存在的人物、團體及事件沒有絲毫關係。』還有『你剛才看過上面出現過的那些有名字、沒名字的人物,非常抱歉,通通都不會在故事本篇中出現。』看到這裡我想各位應該明白了吧?七海的工作只是一個非常普通的旁白而已,如此不辭辛勞的看完這串鬧劇還真是辛苦你了,我親愛的觀眾。至於,本應在此一併將人物簡介做完的,礙於時間的關係,七海只能留到下回講明,敬請期待,我們下回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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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