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此體會到了細心的等級,與他人天差地遠,明日再來訂正OTZ。
4月27日半夜,東區分部教堂
愛爾加神父從床上突然甦醒,他在黑暗中用凌厲的速度換好外出用的便裝,黑色的馬甲和白襯衫,他帶好了那枚白天用來審視梅莉姆的鏡片,以及一頂圓形的紳士帽,準備離開教堂,整個過程十分急促,兩分鐘之內便離開的寢室。
砰!的一聲,教堂側邊的小木門被用力推開,嚇得左右兩側的守衛拔出了配劍,但見到來者何人之後,他們收起武器同時對其行禮。
「愛爾加神父!?......這麼晚了,您、您要去哪?」年紀稍大的那名守衛試探性的問了一下,這些上級的來去通常都沒有必要向下屬報備,不過基於職責他勉強做個樣子。
「公共墓園,兩小時後我還沒回來就連絡東區主教。」他邊走邊說的跑步離去移動速度之快,嚴然不像一位年過半百的老先生,不到半分鐘就遠離了守衛的視線。
「是!」他們五指併攏立於額面對其背影敬禮,兩名守衛目送神父消失在黑夜之中。
「老爺子還真是徹底的行動派。」
「怎麼外面都在謠傳說他老了體力大不如前,我看起來一點都不像阿。」
「你覺得他是不是老人癡呆看到幻覺,假裝自己有做事的跑出去巡邏做作樣子?」
「噓-別把教會高層當蠢蛋,他真的癡呆了上頭不會吝嗇換人的。」
至少只要神父還在,一些靈異怪誕的事情就輪不到動刀劍的守衛說嘴,而且可以節省不少體力和工作量,這點他們十分感激,儘管這是日耀教派的領地,也不是每個人都希望去跟幽靈鬼魅打交道的。
此時愛爾加神父迅速抵達了公共墓園,他目標明確地衝向了正中央的地下墳場,還沒進入入口他就看見一個黑影正在往反方向離去,留下一地急促而慌亂的腳印。
神父戴上了金邊鏡片,看向逃亡者的背影......這個黑影十分的嬌小,外型就像孩童一般身形意外的熟悉。
他沒有去追擊逃亡的那位小個子而是走進了地下墳場,驟然一條發光的白蛇從他的大衣左側口袋中滑出,替他照亮了墳場內的陰影,無數的枯骨堆映入眼前,整片區域瞬間和白天一樣明亮,實在看不出來還有任何人躲藏在此。
「檢查內部。」神父厚重的低音嗓在廊道中迴響。
光蛇點點頭,如同幽靈一般鑽進了地板,地下墳場的陰影突然被去了大半,四周彷彿點亮的無數的燈光,溫暖、明亮、炙熱。
他第一眼就利用鏡片看見那個顯眼的存在,彎下腰拾起了散落在腳邊的骷髏頭,鏡片下頭骨散發著淡藍色的光輝,面額骨上有蠟燭的蠟油沾染的痕跡,摸起來還是是熱的。
神父瞇起了眼睛,將其收入口袋中。
......
*
4月27日清晨,澤塔爾洛家
克蘿塔早上醒來發現還在懷中熟睡的梅莉姆,想起往日那位總是在太陽曬屁股還把臉埋在枕頭不肯出來的妹妹,而諾伊準時在半夜四點的時間出門徒步前往工地,世間的一切好像又回復到了常軌。
不同於以往糟糕到把被單踢歪的睡姿,她整個人捲縮起來像小貓一樣地躺著,拿下眼鏡的梅莉姆還是有其可愛的地方,可惜大多數的男孩都不喜歡她的雀斑,克蘿塔溺愛的摸了摸妹妹的臉頰......嗯?
梅莉姆的臉上甚麼時候有一道傷痕?結疤的色澤來看傷口有些深,不知道是被甚麼東西給割傷了。
該買些創傷用的藥膏,想到錢包裡剩餘的紙幣的她又不得不嘆了口氣。
此時此刻,梅莉姆的也戲劇性的睜開了眼睛,映入眼中的是那位帶慈祥面孔的姊姊、氣質溫雅賢淑、面帶甜美的微笑。
「早安-梅莉姆。」
「早-克蘿塔。」
「看來你今天上學不會遲到了。」克蘿塔怡然自得的坐到床邊,在連衣鏡前整理那打結的長髮。
「不-等今日課程結束之後,我就要休學了。」尚未戴上眼鏡的梅莉姆揉著雙眼說道,她的語氣堅定明朗。
「休學!?為甚麼!?」鏡子裡帶著迷人微笑的克羅塔臉孔瞬間垮了下來,不知道為何突然有這樣的想法。
「我可以去唸夜間的慈善學院,這樣一個月的開銷還能再省下12銀西,那裏除了與羽毛筆和墨水、還有一些教材外,上的課程一律免費。白天我能去做其他零工甚至能幫你一起洗衣服,這樣既能節省學費又能貼補家用,同時解決證書問題。」梅莉姆悠哉的回覆著。
「可是、可是、可是......」克蘿塔節結結巴巴了起來,理解到自己的妹妹是打算走跟自己一樣的路。
「姊姊,如果我們能換到一周5或7銀西租金的住所......例如南區!我們就可以離開東區了,哥哥不必為了省馬車錢天還沒亮就要趕路,離西區的醫院也很近,南城門附近還有一家大馬車站,那裡會是我們當前最佳的選擇。而且,靠近市中心的治安也會大幅度的上升,不用動不動就害怕家裡遭小偷強盜光顧,尤其是冬天柴薪漲價的時候。」
「梅莉姆!你不能一輩子就當個洗衣女工、臨時女傭、就算是專業的女僕,資薪也微薄的可憐!妳一旦生病,工頭會馬上把你解雇的!那些不是長久之計,唯有更好的學院才......。」她雙手握拳激動的反駁著。
「姊姊-」梅莉姆坐到了對方的旁邊,嘗試安慰地擁抱了她。
「我們要尋找更好的工作機會、學習更高層的知識,賺取更多的財富,但那一切一切的大前提是要離開東區,越快越好!這裡太不安全了。妳或哥哥要是受傷或是生病倒下了兩個禮拜,而我還在念書不工作,我們一家三口會怎麼樣?」
「房東會在三天內把我們趕出門。」克蘿塔垂頭喪氣的回應道。
「是吧。」梅莉姆拍拍她的肩膀。
「我覺得我們要和諾伊討論一下,我們是一家人不能甚麼事情都單獨決定,需要再多考慮。」克蘿塔嘟著嘴角語氣不確定的說著。
「當然。」梅莉姆微笑地回應道。
克蘿塔垂頭喪氣地離開了房間,她的心情不知道該說憂鬱還是難過,但又參雜著欣慰的溫暖十分複雜,片刻後走下了樓梯準備去客廳烹飪早點。
"姊姊阿姊姊......擋的了初一擋不了十五阿,今天我知道妳們的死期可以提前準備,明天呢?下個月呢?明年呢?後年呢?一直待在東區這個是非之地才是真真正正的非長久之計阿。"
梅莉姆無奈的吐槽道,看來她計畫馬上休學的事情並不會那麼順利,畢竟還是需要家長同意的簽名才能確定放棄就學,這可能還要再等個四、五天。
"不過我究竟是因為什麼原因跑去外地過夜的呢?"梅莉姆揉著額頭,一邊思考一邊替自己綁了一個側馬尾髮型,她的頭髮被斷頭守衛先生刮掉了大半不得不做更換。
整理好儀容,穿上學校制服的黑長袍子和貝雷帽與單肩背包,沒想到整理心情準備上學這種事情還要在體驗一回,她不由得嘆了口氣,學校給她的只有不好的印象。
窗外的陽光格外刺眼,梅莉姆右手遮著額頭,勉強看見陽台上有一隻小巧玲瓏的棕色麻雀,正在用牠的尖嘴敲打磨蹭扶手柵欄,忽前忽後的翹著尾巴跳躍。
梅莉姆盯著那隻麻雀兩秒她露調皮的微笑,握起了藏在右手袖子裡的藍色墜飾。寶石之中淡藍的青光一閃而過,就像照相機的快門一般。
剎那間麻雀突兀出現在梅莉姆的左手,指縫流露出那蓬鬆的羽毛,牠正在不斷的踢腿掙扎著。
梅莉姆主動打開那扇許久未曾開啟的窗戶,放其離去自由高飛。她轉頭望向自己的右手,藍色墜飾的寶石色澤似乎淡了一些。
"看來一天三次應該就是極限了。"她憑著感覺和經驗總結了次數。
隨著克蘿塔姊姊的叫喊聲,梅莉姆加快了腳步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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