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迴物語(4節的短篇)
０１
宇宙唯一的純美麗國度，至少不會有稱得上醜的東西的空間，大概只有靈界而已。雖然地獄是靈界的一部分，但那些惡魔都是因有顆善良的心才得以安然存在下去——
在靈界，只要有顆善良的心，樣子就不會醜，所以惡魔的樣子都很好看。
今天是靈界的天堂、地獄百年一次的升級試第二天。天使的成績在天堂中央大殿宣佈。
「小堂，你現在開始升為九級的大天使了，恭喜。」十級大天使安德溫和地微笑道，他這樣比不笑時更迷人亮眼。大天使的美，是「明星臉」幾個字也無法令人聯想到有多美的，聖潔得任何形容，都覺俗氣。
安德看起來很年輕，其實已......已好幾萬歲了。
小堂——于稀堂的美，跟安德有得拼，一頭俐落的短髮，他看起來更年輕，像只有二十出頭，那張單純可愛型的臉看起來有點像女生。
此刻于稀堂露出不知開心好，還是不開心好的表情看著安德。
「謝謝......」嗚！才一萬年，他玩不夠呢！總之終止自己升級的機會算了！稀堂後悔地想。
當大天使有許多拘束呢，工作多，不能擅自去人界，最不好的是——不可以輪迴。對四至八級的中級和高級天使來說，輪迴等於去遊樂場遊玩，快樂得很，稀堂喜歡輪迴，一萬年來花了不少時間輪迴，因此才會現在才升上大天使。
稀堂與安德之間發出一道強光，強光掩住了稀堂的身影，光消失後，他成為真正的大天使了，翅膀比之前更大更亮。
「在履行職責前，你可以許一個簡單的願望。」安德說。
「大天使不可以輪迴，可是......」他才開始說，安德旁邊的九級天使就道：
「規舉不可以改，你別想了。大天使工作比較多，也沒時間讓你經常去輪迴呢。那不算簡單的願望。」
「那輪迴多一次可以嗎？」一雙充滿希望的漂亮大眼瞅著安德。
「嗯，這兩三天好去了，不然沒機會了。」安德溫笑道。
「是——！！」稀堂充滿衝勁地離開大殿。
「現在天使的想法愈來愈好猜呢，十位有九位要求輪迴最後一次，唉－－真不知為什麼！」九級天使歎道。
「太認真會少了許多樂趣。」安德微笑道，沒再多說——他是十位中的那九位。
＊ ＊ ＊ ＊ ＊
死氣沈沈，基本上靈界不會有比地獄更死氣沈沈的地方，可是中間花園的某個角落卻十分死氣沈沈。中間花園在靈界的中心點，是天堂地獄的接壤區，任何靈體也能進入的公共場所。
那個死氣沈沈的地方，是中間花園的大湖旁邊，某棵樹的樹下，樹下有一名抱膝而坐的年輕惡魔。那種像在辦喪事的氣氛是他發出來的。
這對前來附他約的于稀堂一點影響也沒有，稀堂在他旁邊坐下高興道︰
「小銀，我升為大天使了，你呢？」他見小銀——銀映不說話，自顧自又道︰「成為大天使不可以去輪迴，真可惜呢~想許願說希望仍可輪迴又不行，現在只剩最後一次了，唉－－」他長歎了一聲。
「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啊——！！」銀映抓狂地跳起來叫道，瞪著于稀堂，氣很快消了大半——誰叫稀堂是大天使。
「唉－－！」銀映垮下肩，長歎一聲，心情受稀堂影響平靜下來，但挫敗與不安還是退不了。
五級以下，五百年沒升級，是惡魔被罰輪迴的原因之一，他銀映守了數百年，結果還是守不了，要繼續當四級魔，還要去輪迴。
瞧他那張酷酷的十七、八歲俊瞼，現在又青又白，看得人亂心痛的。
「你看起來很可憐......」稀堂擔心道。「我會想親你啊。」
「我沒心情跟你開玩笑。」他頹然道。
稀堂把臉湊到他面前道：
「放心，我也要輪迴，我會在你身邊的，你不會太不幸。」
「謝謝你。」稀堂的氣息令他放鬆許多，他淺淺地笑道：「如果有那麼幸運跟你一起就好了。」可惜機會不大，他想哭！！
稀堂在他臉頰親了一下溫笑道：「天使不說謊。我去找其他人了，再見。」起身，離開。
看著走遠的稀堂，銀映的臉色更青，他喃喃自語道：「不幸已經來了，不祥的預感.....」他從沒被女生親過，現在被一個男人搶先了，他不想活了......不過他已死了好幾百年了......
對惡魔來說，輪迴是徹底的大災難。天使能帶給人幸運，即使轉世為人，也能為身邊的人帶來平安。輪迴為人的惡魔，若能一直跟天使一起便能平安度過，若不......
只能一邊受苦，一邊等死！
０２
現在離稀堂和銀映輪迴那天已有十六年了，在宇宙偏遠的一方，地球......
醜人，什麼是醜人呢？矮子？胖子？他們醜嗎？這可不一定呢。
葉稀堂，無父無母，一名德賢官立中學的中四學生哥，長相又呆又平凡，矮小如小學生，圓頭圓臉，頂著一副有著圈圈的眼鏡。他醜嗎？不，看他久了會覺得他可愛，跟他一起久了，甚至會喜歡經常看到他，原因是——
「感覺太——捧了！」
沒有其他原因，葉稀堂讀書一般，運動不行，沒有任何專長，吸引其他人只因他給人的感覺好；這也許是性格關係，他最欣賞自己的性格，雖然覺得自己的性格有點怪——不過別人不知道，他沒有跟任何人說，也沒有表現過出來。
除了已認識他的人，任何人初初見到他都是一副看不起他的樣子，甚至鄙視他，但他不但沒因此自卑，反而覺得很有趣。事實上，他自有記憶以來就不知什麼叫自卑，反而一直以來都活得自在自信。
他認為自己這樣也沒半點自卑實在有點怪，但同時也欣賞這樣的自己。自信怎樣都比自卑快樂吧！
不過覺得被鄙視很有趣就真是不太正常了。他不時為此煩惱，但最後都很快不了了之。反正自己開心，沒所謂吧。
中四甲班的課室，葉稀堂坐在窗邊的位置，現在小息快完了，幾名同班的女生到他桌邊問：
「小稀堂，今天到我們跟你一起吃午飯對不對？」
「嗯，妳們不能來？」
「當然不是！」她們激動道。
「啊......」嚇了他一跳。
「可是我們有點事要遲點到，你等我們好嗎？」
「沒問題。」他笑道。
「另外，」其中一名女生道：「我多做了一個飯盒，你要嗎？」
「啊！太好了，我只有一個三文治，謝謝妳！」他高興道。很捧啊！
女生們高興地離開了。不知為何，他一開心，她們的心情也會特別好。
大家都說，只要和稀堂一起，就會心情很好，而且運氣也會好，因此學校的人喜歡跟他一起出出入入，現在甚至有預約上學、午飯、放學、溫習、約會(一班人)等等。
其實我也不算很古怪呢，他想。
在宇宙的另一個角落，有一個叫奎諾亞的星球，這裡除了科技比地球先進，看起來幾乎跟地球一樣。這裡有一名外表幾乎跟葉稀堂一樣的十六歲男生，他們不同的地方只有頭形和臉形，其實分別不是很明顯，只是......稀堂的圓頭圓臉令人覺得可愛，而他——方映，有點方的頭臉，雖然不是很明顯，但足夠令他怎麼看怎麼不可愛。
方映生活上幾乎都跟稀堂相反。
方映因為外表平凡呆笨又矮小，受盡歧視，因此性格十分懦弱，雖然讀書成績非常好是一名天才，但因外表及他自己的性格關係，根本沒人注意他。
不過，他真是很聰明的，奎諾亞的幼稚園課程，等於地球的中學課程呢。奎諾亞人智慧很高，而方映是當中的天才。
可惜，就連家中父母，也什少注意方映，因為家中的孩子不是只有他。
其實這種悲慘生活不是無法改善的，奎諾亞人有其獨特體質，一到成長期，外表會因內心思維變化而有大小不同程度的改變；豬八戒可以變西施，同樣大美人可以變大醜人。
若方映肯有自信一點，命運也會有所改變，但懦弱如他，這恐怕有點難度......
今天就如平日一樣，方映在所讀的中學，柏維恩紀念高中，因不受同學歡迎（尤其女生），而很有自知之名地離開班房，到校園較為偏僻的地方用午膳——這樣自己也比較自在，他想。
在同一時間，地球的葉稀堂正走向德賢官立中學的後面，準備等同學一起來吃午飯。
「啊？那是什麼？」才剛轉彎，他就見到一個在半空中的黑色旋渦，而且身邊有一陣風，就像那個洞正在吸東西進去似的。
另一邊的方映也一樣。方映剛坐下，正要開飯盒吃，身邊就有一陣風，他突然聯想起一星期前，宇宙聯邦的衛星新聞報導過今天中午時會出現時空扭曲現象......
時空扭曲是罕見現象，不會出現在這麼偏僻窄小的地方吧......？
他神色凝重地緩緩向後望，然後——嚇壞了！
「我早就知......」他絕望地低喃，已開始被吸進旋渦裡。「我是天生當黑了......」
地球，德賢官立中學後面的小庭園，方映掉出旋渦後昏倒了，趴在地上，動也不動。
「咦？那個是誰？」來跟稀堂吃午飯的學生走近方映道。她們把方映反過來。
「啊，是稀堂呢，稀堂！發生了什麼事？」其中一名女生拍拍方映的臉頰。
「呃......咦？」方映緩緩張開眼，疑惑地看著她們。
「稀堂，你的衣服為什麼這麼奇怪？你的校服呢？」
「這......」他該怎麼回答？
「算了，我們還是快點吃午飯吧，還要和他去校務處借套校服呢。你的校服不見了對不對？」
「呃......嗯。」方映答，並坐起來。
「這是你的。」之前說給稀堂飯盒的女生笑道，把飯盒遞給方映。
「謝謝......」他在做夢嗎？他伸手接過飯盒。
「不知是什麼回事呢？小稀堂的校服竟然不見了，很奇怪呢！」
「會不會是惡作劇？」
「不會吧，稀堂感覺那麼特別，欺負他會有報應呢......」
她們把他誤認為那叫稀堂的人了？真羨慕稀堂，這裡是天堂呢，女生竟然不避他，還和他一起吃午飯這是夢嗎......？
０３
午休完畢，方映也已去換了校服。原本學校是沒他這種大小的校服，顯然是特地為葉稀堂準備的。
跟大家一起上課時，方映真是嚇呆了。
為什麼？！
為什麼會這麼簡單？！
同時被時空扭曲送到奎諾亞星的稀堂也嚇呆了。他同樣是在課室。
為什麼？！
為什麼會這麼難？！
這根本不是人類智慧解答得了的問題！（以他的角度而言）
而老師居然問他這條外星問題！（的確是外星）
「我不會......」他低喃。神情有點怪，身體有點發抖。
「什麼？！」老師極不滿地走向他。同學們對他冷眼嘲諷。
「我不會－－！」他喊道，開始哇哇大哭。「老師－－怎麼辦？！」嗚，沒見過這麼深的中學課程，很可怕呀！在這裡他的成績連中等也沒有，他往後怎麼過？！哇－－
他此舉把課室內所有人都嚇傻了。方映向來靜靜的不起眼，何曾有過這麼大的反應？
奇怪的是，他一哭，課室內所有人心裡當下感到有濃濃的罪惡感，他們開始以老師為首，哄稀堂不要哭。
「對不起，方映，是老師不好，不會就算了，別哭。」老師哄道。
「嗚......」
「對喔，你不會，我們教你好不好？」同學哄道。
「哇－－！」才不要咧－－這麼深！
「呃，呃......別哭，」老師有點慌亂了。「你不喜歡，不如今天先回家好不好？」
稀堂哽咽地止住哭。這裡的人都把他錯認為方映，而方映這人......好像是在黑洞（時空扭曲的旋渦），他現在只能以方映的身份留在這裡，能回的地方也只有方映的家，但他不知不知方映的家該怎麼去......
「我不要自己一人回家......」他可憐兮兮道。
「好，好，有哪位同學可以陪方映回家？」
然後，葉稀堂這不平常的一天，也順利渡過了。可是......
方映第一次過這麼快樂的學校生活。大家不在乎他的外表，還會欣賞他的能力，真是太棒了！
其實對其他人而言，「稀堂」突然變聰明實在很令人震驚，不過由於可以把他當活字典，所以當然不會有異議。
放學後，幾名約了稀堂溫習的人，拉他一起到一間餐廳的茶座溫習，事後滿足地各自歸0家。
方映走了幾步，其他人都走光了，他才聯想到一個重要的問題——
葉稀堂的家，那個他遺一能落腳的地方在哪裡？！
結果他要勞動到警察，在他的書包找到學生手冊，才回得到「家」。
就這樣，葉稀堂和方映交換了身份，並且過了一年。
在奎諾亞星的稀堂，生活上除了多了些家人以及學業由「還跟得上」變成「完全跟不上」之外，基本上跟以前沒啥分別，因為所有認識了他的人，都跟他地球的朋友一樣，對他好得很。即使他跟方映的內在差別實在是南轅北轍。沒辦法，感覺上要大家不接受他，根本不可能。
而在地球的方映，一年來大小不同的麻煩總是伴隨著他，但他覺得生活比以前有意義多了，大家都認同他的能力，給了他不少信心。
可能因「稀堂」突然變聰明，令同學們多了個請教對象，大家開心，也就沒注意「稀堂」那種特別的感覺沒有了，他們對方映仍像對稀堂般。又可能他們把稀堂那種特別感覺記在心裡，產生了一種心理作用，所以沒感到「稀堂」的不同。
另外，稀堂沒有變化，方映的變化可大了。
方映的身體在來到地球後一個月開始起變化，大家每天都看著他一點一點的變，都沒發覺他變化有多大。即使細心的覺得有異，都不以為然，不當一回事。
今天，一名身高接近一七零，身形瘦削的男學生，走進德賢中學中五甲班的課室。他向來要戴一副有許多圈圈的眼鏡才看得見的，現在因內心變化帶來身體上的改變，連眼鏡也不用戴了。
他就是現在的方映。
這是奎諾亞人的特質，成長期間，心理變化可改變肉體。其實方映挺怕同學會因此把他當怪物的。
現在，課室裡有好幾人在對他行注目禮，他感到很心虛，冷汗都冒出來了。
「請問你是誰？」有人問他。
什麼？！不會吧？不認得他了？！
「傻瓜！他是稀堂啦！不過，稀堂你有戴眼鏡和無戴眼鏡分別很大呢！」一名男學生道。
「對呀，很俊呢！」女生們著迷地看他。
方映慌忙別開臉，實在很怕他們聯想起一年前的他。
怎麼辦好呢？
能順利升上五年真是奇蹟呀！對葉稀堂來說。他的成績單全是紅雞蛋，你說是不是奇蹟？
他試探地問過老師，能否順利再升，當然，他這樣能順利再升教學制度就如同虛設了。答案當然是不可能。
不過算吧，家人都說會養他，現在他「方映」是家中最受寵的人呢～沒有前途不要緊，反正他有人緣，大家都喜歡他。
今天仍和以前一樣跟同學一起放學，現在正在公園外跟同學分別。
「明天見！」
「方映，再見！」
「再見。」稀堂微笑地朝他們揮揮手，然後走進公園，準備穿過公園回家。
「救命......拜托－－！」突然一把顫抖的聲音傳來。
０４
稀堂還未出公園，就在一棵樹下聽到求救聲。抬首看了一下，拿出一個前些天在「發明場」店買來的救難囊，那是一個巴掌大，像錢包的東西。
其實他買這東西是用來自救的，要知道，他如此矮小，有什麼事可能因手腳太短，別人想救他都有心無力呢！
原來還可以用來幫人呢，真好用！
他在救難囊扯出一條長長的木梯，把木梯靠在樹幹。
啊－－得救了！樹上的人鬆了口氣，高興地從木梯爬下來。「謝謝你！」那人感激道。
「不客氣。」稀堂高興地微笑，把木梯收起來。在高科技世界真是方便，稀堂不禁想。
「咦？！」被救的人訝然地看他。是圓頭圓臉呢！
「怎麼了？」他看著那人在書包找東西。咦？那書包，還有校服很眼熟呢！
那人拿出一本學生手冊——德賢中學中四級的手冊，看著第一頁的大頭照。
「葉稀堂！」那人指著稀堂。
「咦？」稀堂疑惑地看著他。
「我是跟你對換了身分的方映！」
稀堂瞪大眼（在鏡片下，所以看不到）看著方映。
騙人！
方映花了點時間跟稀堂溝通溝通，現在稀堂總算明白了，並也把自己的情況告訴方映。
「你真令人羨慕。」方映自憐道。他真是羨慕稀堂羨慕得想哭！
「你也不錯嘛，變得這麼好看。」稀堂說。
「因為地球是天堂！喔，稀堂，你可以繼續代替我嗎？」他不想過回以前的生活。
地球是天堂？你未看清世面而已。稀堂心想。「你想我繼續毀你聲譽前途？」
「什麼？」
「你猜我最近的上學期期中考成績單如何？」
「咦？」
稀堂從背包拿出成績單。「你沒拿過這麼亮眼的成績吧。」
的確很亮眼，很亮眼的紅光！全都是紅光蛋！
是啦，方映早就知稀堂成績平平，來到這裡就更不用說了。十六年來，他方映雖不受歡迎，但好歹也有人知道他讀書成績好。不......不要！他不要稀堂掛他名拿紅光蛋！
「可是......我的樣子變了那麼多，能回去嗎？」他感到有點不知所措。
「放心吧，沒問題的。」稀堂毫不猶豫地笑道。
奇怪了，方映忖度。不禁注視稀堂。稀堂憑什麼對我保證？而且他看起來這麼小，甚至有點呆呆的，但我就是安心不少......
稀堂，真特別呢！
他們一起回到方家，朝方家人解釋了一番。
「啊，你又遇到時空扭曲，所以回來了。」方爸爸道。「那方......稀堂你怎麼辦？」
「我？」稀堂笑道：「沒差啦，反正我沒啥親人，在哪一個星球都沒差，而且我也適應和喜歡這兒。不過，如果你們不歡迎我，我就得想辦法了。」唔－－很困難的一個問題。
「我們當然不會不歡迎你！」他們齊聲道。
「太好了！謝謝你們！」稀堂高興道。真幸運！
「好啦！」方爸爸道：「那麼，稀堂，明天去學校解釋一下，然後要去入境處處理身分的問題......在這星球上，你就當我們家的孩子吧。」說完朝方映愧疚道︰
「方映，真是對不起。」
「對呢，對不起。」方媽媽和其他兄弟姊妹也道。
「咦？！」這......他該有什麼反應？
「如果方映的性格真如稀堂那樣，就不可能仍是矮個子了。我們沒發現真失策。」方家大姊道。
「對啦！稀堂那麼好，跟方映差那麼遠，沒發現真失策。」方媽媽認真道。
什麼？什麼？這是哪門子的道歉？！
「不過你終於改變了，真好！」方大姊道，拍了方映的背一下。
「大姊......」
方二姊也道：「想不到你改變後的樣子跟我那麼像，我也是短髮的，爸，你看我們是不是一模一樣？」
「當然，你們本就是孖生的，只是方映不知為何會愈大愈走樣而已。不過，方映，你總算長大了。」方爸爸微笑看著方映。
方映呆呆的看著他們，他覺得今天的家人很不同。是因太久沒回來，還是因為......
稀堂？
過了兩、三天，葉稀堂成為奎諾亞星的居民了，並且跟方映一樣繼續在柏維恩紀念高中就讀。方映不愧為天才，即使在地球待了一年，但成績一點也沒落後於人，跟稀堂一樣讀中五。
老實說，方映挺怕自己的同學的，上學以來都沒正視過學校任何人，仍像以前那樣，午餐躲到偏僻的地方自己吃。直到今天，稀堂重新開始上學，跟他一起，他才比較放鬆一點。
走進校門，稀堂見方映畏縮地低下頭。「你怎麼啦？」稀堂問。
「方映......稀堂，早安。」兩名女生朝他們打招呼。「稀堂你終於回來上課了。」其中一名女生微笑道。
「嗯，早安。」稀堂微笑回道。方映則別開臉，裝作不認識。
女生們看著方映，表情像無措又似失落，稀堂感到不忍，拉拉方映道：「方映你這樣不好呢。」
方映低頭看他，他又拍拍方映，鼓勵地笑道：「她們跟你說早安呢，你怎可以不跟她們打招呼？」
「呃......」方映為難地看著稀堂，然後勉強地看向女生們低聲道：「早安。」
「哇－－！」她們驚喜道：「稀堂很厲害！方映跟我們說話了！」
其中一名女生又道：「以前很對不起，方映，你不要生我們的氣好嗎？自從認識稀堂後，我們都發覺，因別人外表不好看而排斥人，是一件很無聊的事。即使你變回以前的樣子，我們，還有其他同學，都不會像以前那樣對你的。」
「方映原諒我們吧。」另一名女生也道。
「其實我不是生氣......」我是怕了你們。方映納納的說不出話來。世界變了咧？！
他的命運改變了。
而稀堂，成如「他自己」所說，一直留在方映身邊，讓方映安然渡過一生。
此刻，在靈界中間花園。
「我說得對吧，天使不會說謊。」大天使于稀堂，在四級魔銀映身邊興奮道。
「嗯......」銀映淡淡回應，感到開心不起來。其實他跟稀堂很不同，真希望滿腦子怪思想的稀堂離他遠一點。他倆一起真是夠久了，是時候還他一陣子清靜了吧？
「小銀，難道我幫你渡過厄運令你不開心了？」小銀有被虐待狂？！
「我開不開心都好，稀堂，你是時候去報到了吧？」銀映提醒道。
「嗯，要走了。」稀堂飛起要往天堂去，突然停下回頭問：「你真的不喜歡我幫了你嗎？」
銀映歎了口氣，微笑道：「古怪的人生總比慘淡的好。你快去報到吧，以後有空記得來看我。」
「嗯！」回一個溫柔的笑，稀堂輕快地飛走了。
銀映後仰躺到草地上，看著靈界的天空，不時會有天使或惡魔飛過。
這次輪迴好不好嘛，反正過了，都不重要，但......算是難忘的回憶吧。
下次的升級試，他一定會升上的！
......稀堂為什麼會輪迴成那個樣子？
完
創作內容
輪迴物語
靈幻神話-人類的故事 (2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