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說什麼的話,那真是他有生以來最不可思議的經歷了。
原處的房間一瞬轉為夕暮撫照人來人往的環木廣場,徐徐微風吹過他的臉龐,十分真實。很難想像這竟然是女孩的過去。
不知為何,帕斯特對此地有些眼熟,想不起相關記憶。
「好痛……你這傢伙是故意的吧,知道會變成這樣還不告知,看著客人摔到地上,有你這種缺德老闆嗎!還有你!既然是員工就應該要說明,品質也太差了吧!」
緬揉了揉發疼的臀部,抬起頭瞪向一臉不以為然的黃蓮與被罵得很無辜的帕斯特。
感受到從旁而來的視線與細語,緬羞恥地站起身,將連身帽套頭,拋出外套口袋的手套戴好,拍了拍沾黏在長裙上的碎石、粉礫。
「在這裡,除了妳,沒有人看得見我們。」
貌似在驗證黃蓮的話,兩名追逐的孩童穿過帕斯特的身體,跑向廣場另一端。
帕斯特摸了摸身體,意識到身旁的人與處境,隨即往後退了幾步,卻被對方抓了回來。
無視黃蓮與帕斯特的互動,在緬眼中已將兩人貼上不專業的標籤。
正當她想說些什麼時,一道稚嫩的嗓音傳入三人耳中。
只見一名與緬擁有樣貌無異的小女孩,一手牽著中年父親的手,一邊用短小的手指向唱獨角戲的大姊姊,像發現同類的開心語調說著。
「那個姐姐跟我一樣都是白子耶!」
話剛落下,小女孩便被父親拉了過去,對她說了些話,再次投來的眼神蘊含疑惑與疏離。
片刻,她便與雙親一同離開此地。
「……大概被當成是脾氣欠佳的人了。」
緬這話說得含蓄,帕斯特聞言都不知道該做何反應,光是現狀他就已經忙不過來了。
甩不開黃蓮緊握手腕的手,帕斯特頓時感到十分氣餒。
逃不掉……但他又能逃去哪?
帕斯特抿了抿唇,忍住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眨了眨眼,收回淚液。
……越挫越勇……唔……
抬起頭,無意間瞧了少女一眼,發現對方望著不見三人方向的面容無比柔和,眼中似乎流露一絲緬懷,與剛剛的銳利形象判若兩人。
回過神,帕斯特側過頭眨了眨眼,停止失禮的行為。
暼了帕斯特一眼,黃蓮不放手,無視少女的緬懷,逕自說明。
「來到這裡是妳的選擇。本店只負責維持此象,觀看過去發生的一切,若妳有任何改變過去的舉動,不會出面干涉。」
緬神情怪異瞧了瞧兩人手部,一邊按耐心緒聽取黃蓮的說明。
「還有什麼要問的?」
「要是我做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
「那也是妳的選擇,本店無須干涉。」
話一入耳,緬唇抿一線,神情一瞬黯淡,恢復原樣。貌似在確保什麼,緬一再重述。
「什麼都行?」
「是。」
見對方莞爾,緬勾起一端嘴角。
「那好吧。我想要的一部份已經見到了,所以之後我去哪你們都要跟?」
「是。」
黃蓮一再使用單詞,避開不必要的糾紛;帕斯特一臉晴天霹靂,感到希望渺茫;緬一臉不屑地瞇眼,半晌便扭頭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