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形間,邱可她們家許多的狀況都被靜宜老師問得一清二楚。
但礙於我是局外人,其中有些複雜的內幕,我有聽沒有懂。
只能在旁邊靜靜地聽著她們的對話,偶爾搭個腔假裝自己有在參與這段對話。
話都問得差不多了,老師停下手邊餵食的動作,拿起手機叫了一份大披薩。
剛好最近窮得吃土,皮包裡只剩幾張孫中山的我只好欣然接受老師的邀請。
老師沒有說話,欲言又止的模樣似乎還在思考如何向我開口,整個神情看起來有點緊繃。
「鍋子哦~沒關係啦!家裡又不大,應該不久就會找到了!」老師信誓旦旦。
儘管老師誘之以利、動之以情,邱可還是不肯說出平底鍋的下落。
只不過燒壞一個平底鍋而已,搞得好像被發現會被殺頭似的。
老師猶豫了一會,才緩緩道出:「明哲對邱可有沒有興趣啊?」
我要冷靜,不要自亂手腳,這可能是老師的小把戲!喜歡未成年幼女什麼的……真的母湯!
「最好是啦!對小女孩感到興趣什麼的,會被查水表的!」
「唉呀唉呀~抱歉呢!我剛剛的問句漏講了幾個字,不過少了這幾個字,意思應該不會差很多吧!」
這兩個字的差距並不僅僅是字數上的差距而已,根本是「三年起步」與「死刑不虧」之間的距離啊!
先不提差點把房子燒了,這種料理白痴平常是怎麼使用刀具的……
老師說的我都瞭解,現在的邱可晚上基本上都是自己一個在家。
琇琇外出打工深夜才回家,原本住一起的大哥被抓去當兵,媽媽在外地工作,也不太管事。
我之所以知道得如此詳細,一大半部是老師剛才用點心從邱可口中問出來的。
老師也是人,有自己的生活圈,無法空出太多時間投入在邱可身上。
但我終究只是個平凡高中生,平常連自己的生活起居都快搞不定了……
「好吧,不勉強你啦!如果你有意願再跟我說,我願意用低廉的價格租給你這裡的公寓。」
眼看我內心有點動搖,老師發動窮追不捨攻勢,一直強調照顧邱可有什麼好處之類的。
老師的長篇大論我已經懶得再聽,儘管講得天花亂墜,也只是老王賣瓜,自賣自誇。
「喂,老師滿腦子只有追劇吧!」我終於忍不住開口吐槽。
但老師的話只能參考,她唬爛我的次數比我吃過的飯加鹽巴還要多。
「唉~真拿你沒辦法!等會吃完披薩後再讓你瞧瞧我的實力。」
吃完了披薩後,老師把邱可帶進她的房間內試穿老師的衣服。
幾分鐘過後,身穿魔術師服裝的邱可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揮舞著魔術棒,戴著魔術帽的邱可有模有樣地學起魔術師的動作。
「穿著魔術裝的小可好可愛哦~明哲,過來合一張照吧!」
這衣服是由緞帶構成,緞帶少得可憐,只能勉強遮住三點……
「那個是緞帶裝哦~用繃帶纏繞而成的衣服,簡單說,就是把自己當作禮物送給別人的概念。」
「我的作品在完成前,會先做成迷你版給邱可試穿,目前的得意作品還有性感護士裝、鎮暴女警裝、賢慧圍裙裝……」
邱可只是孩子,一下性感護士、一下鎮暴女警,這樣子真的沒問題?
老師一時興起,幫邱可連續換了好幾套衣服,但礙於尺度,都是一些正常的服裝。
一手不是六罐嗎?我沒聽錯吧?完全看不出老師有這樣的好酒量。
老師起身站在我面前,上下打量我一番,一臉認真地回應我:
「開玩笑、開玩笑的!不過,明哲的視年齡是真的比較高。」
「可能~明哲總是無精打采的,講起話來也總是擺出老氣橫秋的模樣。沒特別注意,還以為你是學長或是留級好幾年的老屁股。」
雖然沒有36歲那麼誇張,但我的長相確實明顯比同年齡的人大出許多,之前還成功去超商偷買酒給學長喝。
被我這麼一叫住,彷彿有電流從邱可的背脊流過,整個人瞬間僵直在原地。
儘管嘴上這麼說,但她身後的雙馬尾背叛了她──快速地抽動兩下。
印象中,雙馬尾抽動兩下是否定的意思,「沒什麼」的否定是……「有什麼」!
「小可~這種需要體力的差活交給明哲葛格就行囉!」老師在旁跟著苦勸。
靜宜老師從邱可的腋下雙手抱起邱可,我趁這個空檔跑進廚房。
想不到,邱可一個金蟬脫殼,擺脫老師的糾纏,跑到冰箱前擋住我打開冰箱。
口中唸著一長串讓人聽不懂的咒語,揮舞著魔術棒,看起來有模有樣的。
我跟老師則站在一旁傻眼地看著這愚蠢的把戲,白眼都快翻到背後了。
黑煙消散後,有一個被燒得面目全非的平底鍋,靜靜地躺在冰箱裡。
「唉呀唉呀,剛剛施放魔法時,不小心出了差錯,所以鍋子就變成這樣啦!嘿嘿~」
把鍋子藏在冰箱裡……竟然還有這種操作!?
不料,被靜宜老師逮個正著,抓住衣領,一手把邱可撩了起來。
「小可最近好像有點不乖哦~看來需要點小懲罰才行。」
邱可好像明白了什麼,不安的表情全寫在臉上,說話的聲音有點顫抖:
看過老師那麼多的「得意作品」,相信她的愛的教育肯定很有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