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年級編－理香「十」
一大清早我們這班人就被源治吵醒，那傢伙也發了很大脾氣，也難怪，昨晚他走了之後我們都只是在喝酒打屁吃外送，一根毛也沒為今天的行程準備過半分。
所以我們這個早上就是去入入油，買些水啊緊急食物等等，在其他人不怎為意時源治將一把手槍和槍套交給我。
「沒機會用上這玩意吧？」
「帶上沒有壞。」
我倒不希望用上這玩意啦。
各人準備就緒，便在車房前集合，我把空酒瓶放到地上，源治便在旁邊放上指北針和紙本地圖。
「就靠他決定我們命運囉。」
用力一轉－－雙眼跟著空瓶一直到轉，直到它慢慢減速停下來，源治就對一對地圖上的方位再說：「北方嗎？」
「所以就隨便往北方開囉？」
「不，開機車就要找小路開嘛，開上高速公路都看不到甚麼風景，非必要也別上公路啊我覺得。」
速水果然也是愛機車之人，我的見解也是差不多，反倒源治把機車當成代步工具說很沒效率，不過既然是無目的旅行，效率甚麼根本不重要。
不過由速水帶頭，不斷往山路走就有點超過了。
十一時多在東京市區出發，開了一個多小時已經不在不斷轉彎的山道上，結果下午三時多我們才去到栃木市找便當吃。
看地圖計也才四五十公里路，我們也花了那麼久，搞不好跑步過來還比較快。
如同餓鬼一樣，我們六個一下子就清光了一家便利店的便當，連早飯也沒吃，我真是快餓死了。
「所以，我們要再轉一次嗎？」
我拿出空瓶一問，倒是福澤立即反對：「每次都轉搞不好我們就在那幾個市的路上打轉，今天就一路向北吧。」
「不過，其實我們是不是真的太沒目的？總是在騎車好像也很悶啊。」
雖然嗚海會開，但似乎也不怎享受騎機車的樂趣，這時源治也補上一句：「在山道玩我比較想開四個輪的，隨便找個地方去去也好。」
「啊！不如就去伊呂波山道吧！就在上一點的日光市罷了。」
內田一說，我腦裡就浮出在玩頭文字D的畫面。
「一於這樣！我們上到山上再鬥快跑下來吧！」
這個時候個個都說好，但騎去到已經是旁晚時間，冬天更是早就入黑了，不怎闊的車道上就只有我們五部車的燈在照亮，前方好像只有些欄杆上的反光燈。
「你們真的要比賽嗎？那我先下車你們待會來接我好了。」
「福澤你想下車好啊，待會自己跑下山，我才不會花油上來接你哦。」
「認真一點，現在也太黑了，安全一點開吧。」
在源治口中聽到安全這些字真奇怪。
其實這裡單行線下山，只要注意別太快轉彎便好了，就算只是低速在這種無盡的髮夾彎也好玩。
「喂，下一個彎就是跳崖了！要玩嗎？」
「別看太多漫畫了白痴內田！」
「事先聲明，你那部車的結構強度沒保證的。」
不知是不是經我和源治說過之後，內田也沒去自殺，全部人安安全全來到山腳，而我們同時要面對一個問題。
「今晚要在那裡住？」
「我已經準備好露營囉！」
鳴海拍拍自己那兩大包帳篷，我沒甚麼所謂就是了。
「先考慮找旅館住一晚吧，要野營我們的準備不太足夠，明天再去買些用品比較好。」
野戰專家的說話沒有人會不聽，看看地圖我們便找了個小鎮開過去，進到來倒有種詭異的氣氛，絕大部份民居都沒開燈，連路燈也像電力不足似的昏昏暗暗，我真的還在日本嗎？
不過就連敏感的源治也不以為意，說去找找有沒有可以住的地方，於是我們便別兩隊行動，但在分開之前他倒指指我右邊肋骨處，是指準備好用槍吧？原來這傢伙也覺得有問題的。
這時是由鳴海和福澤跟著我四處走，突然收到個電郵是源治叫我帶上無線電，但我根本沒帶上這玩意，跟他講完源治就說槍袋裡有一個。
戴起來便測試一下，我兩互雙聽到對方的聲音，我也不禁問道：「喂源治，我們真的要在這裡過一晚嗎？怎看也不安全吧？我寧可在山邊找塊草地睡哦。」
其實在三戰之後，有很多地方都被荒廢了，平常老是待在東京最熱鬧的地方不怎發覺，但其實只要離市中心遠一點，常常也有些被掉空、廢棄的公寓和大廈，所以像這裡幾乎像鬼城的小鎮在日本也應該有不少，只是一踏進來感覺已經不怎對勁，換是感應很強的茜亞和山田大概早就掉頭跑了。
「如果你注意到，我們的油量快見底了，我帶來的後備油應該也不夠我們幾個撐到下一個鎮，最少我們也要找到油站。」
源治說完，我身後的福澤就把其中一邊無線電搶過去：「喂林，你聽到嗎？為甚麼不把油集中給其中一個去下個鎮買油，而其他人待在這裡？」
「此地不而久留，我不想在玩沒子彈撿的惡靈古堡。」
「喂喂，我好像看到油站了！
在不遠之處有座像油站一樣的東西，過了片刻源治便說他們幾個會過來。
「他們不知到我們三個的位置？怎過來啊？」
「剛剛我聽到他們好像把引擎關掉，這裡靜得要死，大概聽到我們在甚麼方向吧？」
開到來油站，這裡雖然破舊還算燈火通明，只是看上去一個員工也沒有，鳴海大叫了一聲好像都沒人回應，我們三個便下車進到店裡看看，除了一陣不怎強烈的腐臭味就甚麼也沒有。
「喂，這些食物全都是快過食用日期還要鋪滿塵的，是有甚麼問題吧？」
「誰都知道啦福澤，別說廢話好嗎？」
「赤城你也是『那一邊』的人吧？你應該知道甚麼才對？」
反正連源治也「出櫃」了，我也沒必要對這班朋友說謊啦。
「搞不好是這裡發生了甚麼魔物騷動，所以被政府強制撤離和清場，雖然清過場也不見得是安全就對了。」
我也有點奇怪，源治的紙本地圖有簡略記載過這小鎮，但用網路地圖卻連來的路也不存在，搞得像甚麼怪談一樣。
「魔物？赤城你在說甚麼鬼啊？」
「鳴海你先別管那麼多，幫忙幹走這些後備汽油吧，赤城你去看看油槍甚麼還能不能用。」
「你們看到甚麼奇怪的東西要馬上過來找我，別打算自己對付啊，知道嗎？」
讓他們兩個自己搞，我便回到機車旁打開油箱，拿起一旁的油槍試著加油。
大概是裝了自由能源接收器，就算變了死城還是有電能讓油泵繼續工作，我想還撐著路燈的電也是這麼來的，不過應該是日久失修，電壓有些問題，出油慢得要死還有時有時沒。
接著鳴海和福澤也把一箱又一箱小油桶搬過來，突然鳴海指著不遠的街角：「喂，那個不是人嗎？」
看過去正有個衣衫破爛、身型消瘦的中年男人一步步走過來，看著他飄忽不定的步伐、黑夜中也亮出一絲紅光的雙眼……
「該死！是吸血鬼！」
「赤城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沒時間解釋了！你們兩個隨便找些武器好好保護自己，絕對不可以被咬或者有體液交流啊！快要撲過來就狠狠打爆他的頭吧！」
「那不是殺人嗎？」
「那傢伙有那一樣是像人呀白痴？把他引離油站我就能搞定它了！」
很不走運那東西已經來到油站範圍，不管開槍還是點火我怕都會把所有人一起炸飛，只能先引開它再算。
「散開走吧！」
我們三個各自四散，但吸血鬼用力一跳就跳到半空，再精準壓到福澤身上，要是現在點火就連福澤也會燒起來，我也只好拔槍先將它擊退。
還沒開槍，鳴海那傢伙已經上前用力把吸血鬼踢開，福澤也應該沒有被他感染到。
「喂！鳴海！拉著福澤快跑啊呀－－」
或許不用我叫他已經在拉起福澤，而吸血鬼也快起身了，但他們還不到安全距離，我也只好瞄準吸血鬼的膝蓋點火做個小爆炸，讓它無法追擊兩人。
「這是甚麼鬼啊呀？」
「別發呆了！你們兩個快跑過來！」
這次有乖乖聽我說話，當他們離吸血鬼有夠遠時，我就直接在它頭上點火爆炸，這下子那該死的怪物也死透了。
「赤城，你剛剛是怎做到的？」
「你們當成是超能力就好了，呼……」
「林是傭兵已經有點誇張，赤城你居然還是超能力者啊……不過我更想問你口中的吸血鬼到底是甚麼鬼？」
「這也是莉莉芙在上課時說過，我大概記得吸血鬼是被一種古老的人傳人病毒感染的傢伙，感染者會因為病毒入侵而被基因改造，慢慢變成另一個物種，也不能再當成人類看待，最少在政府立場是這樣啦，所以一般民眾殺了它們都沒法律責任，搞不好還有獎，當然這些玩意超危險，沒超能力的傢伙也別招惹它們比較好。」
「連女王也有份嗎？」
「是哦鳴海，不過你們記得這是秘密喔。」
「話說赤城，這些傢伙比起吸血鬼更像喪屍才對吧？」
「其實也不一定的，詳細我也忘掉了，好像說感染者發病後超過七成都會受不了突變而掛掉，有接近三成的傢伙大概也會變成喪屍那樣，但有極小數會舉指智力也與常人無異，還變出超能力變成超人的，不過被爆頭還是會死，不像小說故事那麼硬囉。」
「不過既然是病毒應該能醫治的吧？」
「好像在感染後一段時間都能醫的，但如果已經變成別的物種就沒救了，不過初期感染沒甚麼病徵，加上傳染力低，政府多半殺死感染者就了事，反正公開了整個世界都會有恐慌啦。」
鳴海好像想開口說話，但一陣快速的機車聲打斷了他發言，是源治、速水和內田他們三個。
「怎會有個人在著火的？這是甚麼一回事？要報警嗎？」
速水和內田完全不知是甚麼一回事，而源治只是輕鬆的指向那東西：「那是甚麼鬼？」
「是吸血鬼啦，我不想再解釋一次，總之你們當成喪屍之類，被咬到就GG好了。」
「我完全不明白是甚麼一回事啊！」
「速水你現在不需要知太多，快過來幫忙入油，林和赤城你兩個都有槍吧？應該知道要怎做了。」
「不用福澤你說，你們也看好有沒有鬼東西靠過來。」
我和源治左右各一在油站兩邊守著，內田也乖乖去幫忙，反倒完全不知是甚麼事的速水向我走過來：「你們老是一副都知發生甚麼事的樣子，但就不能向我解釋一下嗎？」
「現在不安全啦，你當我和源治都是能合法有槍的人好了，先脫離這小鎮再說好嗎？」
速水也不是那麼婆媽的傢伙，大概見到其他人都那麼認真時，他也過去幫忙盡可能把油桶裝到機車上。
良久，內田說所有機車都入滿了，我們也騎回車上，再跟著源治說應該是出口的位置開。
「理香，根據你經驗，這裡是甚麼情況？」
「我想應該是這邊有吸血鬼病爆發，接著有這區的魔法師來清理過吧？不過吸血鬼再蠢也會有點智力，剛才那隻大概是之前躲起來逃過一劫的傢伙，不過既然有一隻說不定還會有漏網之魚吧？」
「危險性呢？」
「如果是通常種就只是比常人身體機能好一點，稀有種的話有如常人的智力，搞不好還會魔法的。」
「hell man，保持警戒。」
一邊看著有沒有可疑東西一邊騎車，整個車隊一直開到一條山路，但還沒開多久，道路就被一大堆落石擋著，最少都埋到三四公尺高，左邊是爬不上去的山崖，右邊就是懸崖，完全沒法帶著機車走過去。
在隊伍最前的源治下車爬到石上，再用電筒照著前方，背著微弱的光線下我看到他在搖頭：「想都別想，前旁的路被炸成長度和深度都有十多公尺的大坑，大概是政府想用這招封鎖整個鎮的主要出入口，我想城鎮另一邊的路應該也做上差不多的功夫。」
他滑下來之後便再道：「那我們也只得找回頭路了。」
還好我們兄弟裡都沒那個白痴去推卸負責，因為最初是源治說地圖有這個鎮，問大家去不去，一致同意才過來的。
「的確只有這個辦法，先不說安全與否，我們的機車能回去嗎？」
福澤的問題沒有錯，我們來的時候其實是在一條比獸徑好一點的小路，而我們全部都是美式巡航車，背上那麼多重物上坡十分有難度。
「總比飛過去容易，我有一圈軍規傘繩，待會大馬力車先上，再把不行的車拖和推一推好了。」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車隊繼續由我和源治的車帶頭，而福澤就坐到速水的車上。
回到小鎮，離油站沒多遠時源治做了個停車的手勢，同時拿出望遠鏡，而我也依稀看到那邊正有兩個人影在活動。
「……雙眼發紅，怎看也不像正常人，他們好像發現我們了。」
我伸手過去讓源治把望遠鏡交給我，那些傢伙的確向我們跑過來，不過在安全距離根本不用怕，用望遠鏡測出來的距離瞄準點火，兩隻吸血鬼瞬間就爆炸成兩團火球，印象中莉莉芙有說過他們也一樣是活生生的，高溫底下這些鬼東西沒前進多幾步就倒在地上，永遠地變成黑炭。
「剛剛背著不怎覺，現在親眼看到簡直像漫畫一樣啊……」
「別說些有的沒的了，源治你先把這玩意借我，繼續走吧。」
還好我們都沒再碰到那些鬼東西，山路也比想像中易走，頂多是安全起見才把內田那部車拖上太斜的山坡上，最後也安全地回到正常的道路。
「呼，我想你們幾個也很多問題想問，但最少也找個旅館來點啤酒才說，好嗎？」
大家對這樣都沒甚麼意見，倒是福澤上前了一步：「不過為了今後旅程的安全，我想我們先要有個共識，以後只去網路地圖有的地方好嗎？」
「sorry！」
其實也不能怪源治，開了一整天車大家都很累，又沒吃晚飯，自然想找最近的地方住下去，只是沒想到會轉了個大圈去到那種鬼地方。
來到一個正常的城鎮，已經是十一時多，連居酒屋都快要關門，只好又再掃光便利店的便當，買上不少啤酒，再問店員附近有沒有能投宿的地方。
店員把一處地址寫給了我們，說那裡可以停機車，對我們來說最理想的情況，大家馬上就騎到那裡，雖然外表好像是會鬧鬼一樣，但我們也沒那麼多選擇，老闆用很便宜的價錢租了一家很大的房給我們。
反正有鬼就找鳴海射它滿面熱精好了。
第一時間不是在說魔法的事，我們瘋狂地准眼前一切便當變成空盒，多少有些飽腹感就開了些啤酒來喝，對一切都不知情的速水是第一個開口問正題的：「赤城，到底你剛才是怎樣做到的？一條紅色閃電飛機去就著火了。」
「對啊，你和林一時說超能力一時說魔法，我們都不知你們在說甚麼。」
「其實你們怎形容這種能力也可以啦，大概就是極少部份人大腦有些異變，就可以做出一些其他人做不到的能力，我自己的話就是可以隨意把熱力集中在一個點，只要那東西是燒得到的就會著火，甚至爆炸，當然也可以用來點火了。」
我拿出一根香煙，把熱力集中到未端，控制得宜就只會稍稍燃點，不會爆炸。
「我可以試試嗎？」
內田似乎對這個很有興趣，他坐得離我也有點遠，正好。
「你要像平常抽煙一樣吸喔，也別亂動。」
他也拿像一根香煙在吸，再做同樣的事在他身上，便幫內田點了一口。
「真的很神奇啊……以你們所知，所有會超能力的人都是這樣利害的嗎？」
「才沒這回事啦，能那麼明顯改變周圍情況的傢伙其實是極稀有，不過聽說有很多傢伙其實不自知地都有些超能力，只不過很沒用，就像源治的能力那樣。」
「咦！連林你也會的嗎？」
「what the fuck are you talking about？我一向都沒超能力啊。」
「山田不是說你可以和狗溝通嗎？」
「她是有說過我可以單向地和狗說話，如果這個都能算是超能力的話。」
「喂！林，這不是超有用嗎？你可以養一大班狗叫牠們隨便去咬人吧？」
「很簡單，鳴海你跟我說日語我聽得懂，但我跟你只能說中文或者英文那有用嗎？更何況聽得懂又不等於要理你。」
「林，剛才赤城提到山田，在之前也提到女王，這都跟他們有關係的嗎？」
「反正都說了那麼多，是的，莉莉芙一家和深雪她們幾個都會的，而山田的話其實她不是人類，是精靈哦。」
最後一句他們幾個也像暴動一樣，速水先一步大叫：「林你說你搞上了精靈？是像奇幻故事那種精靈嗎？」
「你們可以這麼理解，但現實不盡一樣，除了每個都懂魔法和很長命其實和人類也差不多。」
「可是……山田小姐她一點也不巨乳啊。」
「別看漫畫太多，內田，以我看過其他精靈，在她們的種族裡山田也算巨乳了。」
聽到源治那麼說我差點噴了出來，山田的話大概只跟茜亞差無幾吧？那不就整個種族都是飛機場？
「比起奶子，林，我想聽更多關於精靈的事。」
福澤好像稍稍冷靜了很學術地在問，的確談論貧乳族的奶子是沒意義的。
「我鬼知道那麼多，聽說精靈在人類還在山洞時已經是有一定文明，現在會魔法的傢伙其實多少是有他們的血統，所謂大腦異變其實是甚麼隱性基因浮現了吧？」
「世事真是無奇不有啊……不過林，你為甚麼會有真槍的？」
「因為我以前是傭兵，現在沒幹不過還留著保護自己的工具罷了，這方面速水你也別太深究比較好。」
「嗨速水，你不會覺得我們這班朋友太複雜吧？」
福澤啊他們的取態我想我都清楚，連源治那麼「黑暗」的過去都能接受，我這些奇怪的能力大概也不算甚麼吧？
不過速水我們始終不是認識太久，熟稔度也遠不如其他人，雖然是被迫但那麼快就公開真的好嗎？
「最少我沒看過你用來燒人啦，而且身邊奇怪的傢伙也夠多了，不差你一個。」
我想這方面我應該是奇怪的一個就是了。
在沉默之際，內田也合時地叫了聲飲杯，化解了奇怪的氣氛，之後在一罐又一罐的啤酒後我都不知自己在幹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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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內容
熱血學園」高校生之日常?二年級編－理香「十」
高校生之日常 (3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