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 被甩的真相04
「兄妹是沒辦法成為情侶的。先別論法律約束,周圍的人會在你的身旁築起一道生理上沒辦法接納你們的圍牆吧。你跟你的妹妹會活在煉獄之中。現在還來得及,請你放棄吧」
即便再次命令他,山川學長還是很頑固。
「沒錯,我已經做好周圍的人會像妳一樣批評著我的覺悟了。即便如此,我還是愛著步美。或許她也是深愛著我也說不定。如果是兩情相悅,不管有什麼困難都能一起跨越。但我就是因為害怕著跟她確認這份感情,所以才到現在都還做不到······」
純架慫恿著他。
「那就來告白吧。我想想,就選在今天放學後吧」
我、奈緒、山川學長都大吃一驚。
「你、你在說什麼啊。要是能那麼簡單就說出口,我就不用那麼辛苦了」
純架嚴厲地說。
「那你是打算什麼時候問她?你就算再這樣下去拖時間,情況也不會有所改變。而且你也應該想想,你對妹妹的感情,至少已經有一個女孩子因此而受傷了」
他是在說橘學姐的事情嗎。純架聳了聳肩,看著山川學長痛苦的神情。最後,山川學長用力地擠出這句話。
「······說的也是。就這麼辦吧。好,就如你所願,我今天就跟步美告白。這樣可以了吧?」
純架深深地向他鞠躬。
「謝謝你做出選擇」
放學後,我、純架還有奈緒拉著橘學姊躲在屋頂的陰暗處。為了見證同樣在屋頂上緊張到晃來晃去的山川學長跟他妹妹的告白。
跟橘學姐解釋這次的事件時,她還懷疑自己的耳朵問了我們兩次。
「小步美是山川的妹妹對吧?」
然後直到現在都還沒辦法接受,僅僅只是照著純架指示的躲起來。
「來了」
純架用低沉的聲音通知大家對方的到來。打開門,走向山川學長的身旁,看著她的背影我也認得出來,她就是山川步美。
「哥哥,等很久了嗎?」
山川學長是那麼容易會出汗的人嗎?他用手帕擦了擦額頭。
「不,我才剛到而已」
他的聲音讓我感覺在顫抖。步美噗哧地一笑。
「哥哥怎麼了?你今天好奇怪喔」
橘學姊拉著我的衣服袖子。小聲地說。
「喂,朱雀。山川他該不會真的打算跟小步美告白吧?」
我輕聲細語地回答。
「是的,他是打算這麼做沒錯」
橘學姐說不出話來。
我將她晾在一旁,繼續看著山川學長及步美。
「步美,我有重要的事情想跟妳說」
「什麼?」
山川學長吞了口口水,大聲且明確地進行宣言。
「我喜歡妳!步美······!」
他衝動的抓著妹妹的肩膀左右搖晃。
「我喜歡妳。既不是妹妹也不是家人的喜歡,而是身為一個男人喜歡著妳。步美,我是把妳當作一個女人打從心底愛著妳!」
步美表現出了虛脫的反應。
「誒?······哥哥,你在說什麼阿?」
「我最喜歡妳了。或許妳不相信,從半年前開始,我的心充滿了對你的愛意」
「······騙人的吧」
步美那不知所措的嘶吼聲,孱弱地纏繞在整個屋頂上。另一方面,山川學長卻滔滔不絕地說著與步美的未來藍圖。
「我沒有騙妳。我們兄妹總是一起出門對吧?看電影或是買東西······。對我而言是最美好的時刻。能跟在這地球上我最深愛的女人走在一起,已經沒有比這還要幸福的了。妳不也這樣想嗎?」
純架、奈緒還有橘學姐,都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我也是一樣。
山川學長停止了求愛的舉動。
「吶,步美,我們今後不要做兄妹了,而是作為男人還有女人交往吧。一定會很順利的。不,我絕對會讓事情變順利的。怎麼樣,步美······!」
山川學長閉上嘴後,苦悶及沈默支配了屋頂。然後,步美開口了。
「好開心······」
我們呆住了。這種莫名其妙的告白,真的成功了嗎?山川學長笑得合不攏嘴。
「步美······」
但是步美還沒有說完。
「······你該不會以為我會這樣說?」
山川學長臉僵住了。
「誒?」
步美用力甩開學長的手,她的背影宛如在燃燒。
「哥哥,原來你是這樣看待我的」
山川學長身為兄長或是男人都沒有威嚴。
「誒、那、那個······步美······」
步美往山川學長的臉頰打了下去,聲音非常響亮。山川學長退後了兩、三步。
「我就趁這個機會說清楚了。我跟哥哥出去玩的時候,真的非常開心。若不是有兄妹之間的默契,有趣的事情才能說都說不完,而且跟哥哥在一起我都很放鬆。要是哥哥不是哥哥的話,我或許會跟哥哥交往也說不定。就這點而言,我真的最喜歡哥哥了」
步美像是說著教誨一樣。
「不過,山川壯介是我的哥哥。不管是作為家人愛著我的時候,還是我們開心地在一起的時候,果然哥哥還是哥哥。沒辦法成為戀愛對象,而且我一次也沒將哥哥當作是一個男人看待過。再加上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是我的同班同學」
山川學長露出絕望的神情凝視著自己的妹妹。
「步、步美······這是真的嗎?」
「嗯。哥哥,既然你已經跨越那一線了。我就直接把說清楚了,今後請不要再接近我了」
步美抱著手臂。然後臉上充滿鄙視地說。
「真是噁心······」
山川學長無地自容。步美背對著他踏出腳步。
「要是哥哥有什麼奇怪的舉動,我馬上就會跟爸爸媽媽報備。當然我相信哥哥一定不會做這種事情。······居然要我跟哥哥當戀人,別開玩笑了」
最後的一句話,壓垮了哥哥心中的最後一根稻草。
「再見了」
屋頂的門就這樣被關上了,步美下樓梯的聲音非常清楚。最後那腳步聲也消失在夕陽的寂靜。只留下沮喪到失去希望的山川學長。
我們走出陰暗處,靠近他身旁。純架嚴肅地跟他說。
「真是遺憾,山川學長」
山川學長哭了出來。他緊閉著雙眼,從眼角裡流出透明的線條,滑落臉頰。
「步美······為什麼,步美······」
橘學姐真的是無語了。
「你居然會跟自己的親妹妹告白。甩了我的理由居然是『喜歡自己的妹妹』······。真是無法相信」
奈緒和之前一樣輕蔑地看著他,她的眼瞳裡絲毫沒有同情山川學長的感覺。
「真是太好了,山川學長。從失戀的悲痛中振作起來,這次請朝著真正的愛情前進」
山川學長就只是在大哭而已。
純架突然說出「HEY!計程車!」將一隻手舉起。當然,這裡沒有能停下來的計程車。他還是一樣,毫不為他的行為多做解釋,安慰著山川學長。
「跟飯田同學說的一樣。即便有喜歡的人,總有一天一定也能回首將妹妹視為對象的短暫愛情以及過去的種種回憶。對吧?橘學姐」
「我說你啊,桐木」
她把嘴巴靠到純架耳旁。那個聲音連我都能稍微聽得到。
「我可沒有打算跟剛失戀沒多久的山川告白。而且我不是說了,我有喜歡的人了。別亂撮合好嗎」
純架笑了出來。
「這樣啊,那我還真是多管閒事了,對不起」
當晚,純架在我家發出奇怪的聲音。
「差不多該回去了吧,純架」
我和純架穿著便服,旁邊擺著柿子種還有可樂,他勤奮地攻略眼前的動作遊戲。但已經是晚上八點了。晚餐還沒吃,況且明天還要上課,是時候該趕他回去了。
「啊,又被幹掉了。輪到樓路了」
「居然會在那種地方失誤,我就示範給你看」
我從他手中拿到搖桿,再次開始遊戲。我操作的角色開始向出現在古城裡的巨大怪物揮舞著劍。
看著畫面的同時,純架開口了。
「這次的事件,跟尼斯湖水怪一樣呢」
「蛤?」
「不可能會有兄妹之間的愛情,即便有也不會長久。他遲早會後悔。即便如此,對山川學長來說,他還是『希望它存在』。就像是尼斯湖水怪一樣」
我瞄著純架。螢幕發出操縱的角色胡亂打著怪物的聲音。
「我覺得喜歡妹妹的山川學長,非常噁心。就像飯田同學那樣。不過人類的思想是自由的。心裡有這純粹『希望它存在』的願望,誰都沒辦法污染它」
GAME OVER的聲音響起。純架臉上突然綻放出微笑。
「話說回來,這次的事件又是由我解決了呢。你們還太嫩了呢,樓路」
我的嘴角也跟著上揚。
「下次絕對會成功。······對了,『那個』你不說嗎?」
「阿、說的也是呢。姑且還是說一下好了」
純架把手放在胸前。
「以上就是這起事件的全貌喔,樓路」
原作者:よなぷー
翻譯:shibamontomorito
作品已經過原作者授權,請勿再次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