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的世界》華馬（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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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深冷，齊爾特獨自一人從倒影城內離開，他不帶任何的衛兵、隨扈。當他離開前，闇城的巡守發現了他卻沒有什麼反應，因為他是王子，他有自由出入的權利，所以守門員還為他開啟巨型門閂讓他出城。
　　
　　他在某次外出打獵時就曾經在華馬的境內發現一間古色古香的酒吧，那時齊爾特與手下一同光顧過，對酒吧有很好的印象。之後齊爾特閒暇之餘總會自己一人過去喝個幾杯，順便看幾場在倒影城中看不到的歌舞表演。
　　
　　齊爾特曾經為了能將酒吧據為己有而向店主提議買下整間店，可是除了店家本身反對外，還受到敵對家族尖牙堡人的阻撓，一直無法如願。
　　
　　「歡迎光臨深宮。」男侍禮貌地向他打招呼。齊爾特覺得這間酒吧除了名字以外真的什麼都好，他真想幫他們改掉這難聽的店名稱。
　　
　　齊爾特取下圓帽、脫下披風並遞交給男侍，「替我保管好。」
　　
　　「好的。」男侍彎腰擺手示意道：「王子殿下，請跟我來。」
　　
　　今天尖牙堡的客人真不少，還沒走進店內就已經可以聽到這些野蠻人的喧鬧聲。齊爾特當下喝酒的興致少了一半，他很想轉身就走，可是卻又納悶，為什麼該走的人不是他們而是我？哼！我可是布勞德家族的王子。若有一天他真的成為酒吧的新店主，那他一定會命人在店門外貼上告示：「尖牙堡人與魔狼不得內進！」
　　
　　「看看誰來了？我們高貴的吸血鬼王子，今天要來喝酒而不喝血了嗎？」客座位間傳來無禮的話語，接著是一陣哄笑。
　　
　　齊爾特對笑聲充耳不聞，他走到他平常坐的位置，不過今天卻被其他客人佔據。齊爾特怒視著那個人，然後以低沉的音調從齒縫間吐出兩個字：「滾──開──」
　　
　　那個人和他的朋友回頭看了齊爾特一眼後，便一語不發悻悻然地讓出座位。
　　
　　「殿下，您今天來得真晚。」老闆娘赫雪一如既往地親自招待齊爾特並端上王子最愛的純血讓他享用。「不好意思，今天的客人比較多，讓您久候了。」
　　
　　全都是討厭鬼，齊爾特心想。若是來到酒吧僅是為了看這些身體長滿濃密白毛又有體臭的尖牙堡人，那他肯定會因為噁心而把血液全都吐出來。「蕾衣呢？今天不表演嗎？」歌手蕾衣才是自己來到酒吧中最主要的目的。但他甫一進門便環顧四周，再看向表演舞臺，卻看不見佳人倩影。
　　
　　老闆娘一身雍容華貴，氣質的臉蛋化上淡淡的妝，半長不短的黑髮看起來乾淨俐落。「蕾衣在後台準備呢！請王子殿下稍待，馬上就該她出來表演了。有怠慢或招呼不周處，還請見諒。」
　　
　　原來還在準備，幸好沒白來這一趟。
　　
　　「高貴的王子殿下。」
　　
　　齊爾特連看都不看光憑聲音就知道呼喚他的人是尖牙堡的二皇子莫琉．尖牙。
　　
　　「來，我敬您一杯。」戴著鬼狼頭兜帽的白髮青年端著酒杯在齊爾特面前搖晃。「祝您凱旋而歸。」莫琉綻放惡作劇似的笑顏。
　　
　　祝我凱旋而歸？齊爾特怎麼聽都像是嘲弄的話。他冷漠的繼續喝著自己那杯鮮血，完全不理會尖牙堡人。
　　
　　「不賞臉嗎？」白色短髮青年笑的時候有著很明顯的尖銳虎牙，他撥開遮住眼睛的瀏海，然後說：「給個面子，搞不好這是我們兩人最後一次見面。」說完話，他連忙遮住自己的嘴，一副講錯話失態的樣子。「唉呀！我怎麼會說這麼無禮的話？王子殿下藝高膽大，絕對不會戰死在聖靈界人手中的，真是對不起喔！」
　　
　　齊爾特還是重複那兩個字：「滾開！」再來他擰碎已經喝乾的酒杯，擺出恫嚇的姿態。「我心情很差，識趣的人就不會來招惹我。」
　　
　　莫琉起初還有點畏縮，但他很快又不識相的繼續嘲諷：「識趣的人？我好像不是那種人。」他攤著雙手。「我以為王子殿下是來參加我們尖牙堡為您舉辦的道別晚會，你看我們大家都那麼客氣地要舉杯敬您。」此時，周圍的尖牙堡人嘲弄地哈哈大笑。
　　
　　齊爾特倏然起身，可怕的低氣壓籠罩著他。只見他手按著劍柄，面向莫琉叫道：「錯了，我來參加的是你的喪禮。現在我的劍正渴望著鮮血，你將用身體見證血族的怒氣，快和你的手下道別吧！」
　　
　　莫琉挑釁地比出中指。「媽的，你眼睛也不放亮點，難道還看不出來那邊的人比較多嗎？」
　　
　　「全都是廢物，有何可懼之處？」
　　
　　莫琉不屑地嗤之以鼻。「你打魔狼很厲害，但我們可不是魔狼唷，是比魔狼更可怕的狼之一族。」他拔出長槍對準齊爾特的腦門。「每次都打沒結果的戰鬥，今天一次全解決怎麼樣？」後面的尖牙堡人全都殺氣騰騰地挺起身子，不斷對著齊爾特叫囂，甚至於有人朝他拋擲酒瓶，不過沒有砸中。
　　
　　老闆娘在兩人之間極力勸說和解，卻不敢直接阻攔。「怎麼又吵起來了？上次你們打完害我的店重新整修花了一個多循環的時間，拜託兩位殿下請移駕到店門外，這裏可不是鬥場啊！」
　　
　　齊爾特瞪著莫琉，目光不移的對赫雪說：「我把這間店的一切全都買下，妳要多少靈魂玉我就給妳多少。現在妳幫我把這些討厭的尖牙堡人全趕出去，那就可以大事化無。」
　　
　　「說趕就趕？難道華馬人全看你們布勞德家族的臉色嗎？我真是忍你很久了。」
　　
　　就在雙方一觸即發時……
　　
　　「等一下。」席特．尖牙從左側走了過來並以指頭將莫琉的槍口按下。「不要在別人的店中起衝突，酒吧可是飲酒暢談的地方，兩個家族之間的恩怨就留待以後戰場上解決」
　　
　　「皇兄。」莫琉內心激昂的情緒被壓了下來。
　　
　　齊爾特轉身回到他的位置坐下。「赫雪，我的杯子空了。」
　　
　　「是的殿下，我馬上為您服務。」老闆娘鬆了口氣。
　　
　　「齊爾特，和我談談如何？」黑色短捲髮男子坐到齊爾特身旁，他的右眼底下有著獨特的黥面，濃密的體毛不同於其他尖牙堡人，在深黑色中夾帶一點斑白，就連毛茸茸的尾巴也比其他人來得更長。
　　
　　「我讓你坐在這裏了嗎？」這次齊爾特的態度倒沒有剛剛那麼強硬。
　　
　　「你的事我聽說了。」席特王子拿起一只空杯，給自己斟滿酒。「雖然我們兩家是世仇，但不管怎麼說你這次總算是華馬的代表，我依然由衷地希望你能勝利歸來。」
　　
　　席特想與布勞德王子舉杯相碰，齊爾特卻收回自己的杯子。
　　
　　「在我還沒定階時就已經和聖靈界人有過戰鬥經驗，我對我自己有自信。」
　　
　　「那些全是聖靈界的偵查兵而已，很值得驕傲嗎？」莫琉坐在他們正後方，一邊喝酒一邊聽著他們的對話。「等你遇到聖靈界的菁英後你就連氣都不敢吭了，大話別說的那麼滿。」
　　
　　莫琉的哥哥給了他一個請他安靜的眼神。
　　
　　「聖靈界人不算什麼，能打敗布勞德家族的永遠都只有尖牙家族，永遠都是。」席特很肯定這個答案。
　　
　　齊爾特不以為然的一笑。「別自抬身價，我從來不把你們放在眼裏，我的對手只有世界最強的人。」
　　
　　莫琉又忍不住反駁：「別得意，華馬會由你們作主是因為南雀的關係。等到北境英雄、尖牙家族榮耀的大族長祖迪．尖牙回來後，他一揚手就能把倒影城掃掉。」
　　
　　「誰？你說的是那個亞基拉爾的手下小卒嗎？一族之長只是別人跑腿的小廝，真是偉大！」
　　
　　因為齊爾特輕浮的話，引起在座所有尖牙堡人的不滿，紛紛對著他咆哮。
　　
　　「你該向我們的英雄道歉，大族長祖迪現在是黑色特區情報院的長官，不是現在的你可以隨便汙衊的人。」席特維持著他的平靜，就怕雙方再起衝突。
　　
　　「皇兄，別和他多說，讓他為自己的話付出代價。」莫琉鼓譟著，手下們同樣怒意熾盛。
　　
　　「你難道忘記你此次到前線是和誰聯盟嗎？就是亞基拉爾大人。」席特提醒了齊爾特。「你最好改改你那出言不遜的嘴巴，對方可是最高統治者。如果你認為每次都能在口舌上佔到便宜那你可就錯了，嘗到苦頭只是遲早的事。」
　　
　　齊爾特拿起酒杯後用杯底敲在木桌上發出響聲。「我是要到前線，但沒說要和深冬王領的軍隊聯合。」他用眼角餘光看向席特。「也許你們尖牙堡人都是窩囊廢所以才會屈於暴君的威勢。告訴你們，北境帝王的位置遲早會換人坐。」然後他又補上一句：「除了我父皇外，其餘的北境英雄是不會被我承認的。」
　　
　　莫琉發出嘶啞的笑聲，好像聽到什麼可笑的笑話，卻又故意不笑得很張揚。「依利安王是個畏縮的膽小鬼，他遠不如我的父皇布琉奇爾王。」
　　
　　齊爾特可被這話激怒了，他拍著桌子站起，大吼：「你說誰是膽小鬼？我的父皇即使赤手空拳也能戰勝一千頭成年魔狼。」
　　
　　「莫琉，你閉嘴。」席特好不容易安撫下來的場面又鬧僵了，他給他弟弟警告的眼神。可是莫琉也被怒火激上心頭，完全無視他的皇兄在一旁著急的跳腳。
　　
　　莫琉不甘示弱地回叫：「你這個吹牛不打草稿的人。我也告訴你，昨天我開了一萬槍，一槍一隻石像鬼。怕的話就回去警告你的父皇，叫他小心別踏出倒影城，否則有人可會請他吃子彈。」
　　
　　齊爾特怒不可遏，他踢翻了一張擋路的木桌。「我去你媽的！」隨後拔出魔心．血族之劍以迅捷無倫的速度砍向莫琉，劍刃深深地砍入莫琉的顴骨，傷口處湧出噴泉般的鮮血，莫琉的臉可說是裂了一半。
　　
　　原先莫琉的獵槍噴火者只是將槍口對準齊爾特，不料對方主動揮劍攻擊，這讓他因為一時的劇烈疼痛而扣下扳機。槍口噴出亮光及響聲，帶著煙硝味的魂能擴散開來，子彈由齊爾特的鼻樑骨穿入，最後讓他的頭蓋骨爆出一個大窟窿，腦漿和血一併迸出。
　　
　　「不要！」席特大罵：「你們兩個都是蠢蛋！」
　　
　　「媽的。」莫琉因為臉被陷入的劍刃擠壓而口齒不清。「好痛……這傢伙真想殺了我？」
　　
　　「去死吧！」齊爾特怒吼。他臉上飛濺的血噴到席特身上。
　　
　　席特在兩人之間被推來推去，幾個大男人在酒吧內大吵大鬧，扭打成一團。有的尖牙堡人在旁邊吶喊助威，有的人把酒瓶酒杯朝齊爾特扔去、有的人想介入戰鬥，不過因為場面太混亂而靠近不了。
　　
　　「又打起來了。」赫雪真是受不了這群男人。「停手，我們的表演就要開始了。」
　　
　　低矮的木製舞台被白色燈光打亮，音樂的旋律奏響，可是卻因為男人們爭鬥的聲音而使得樂聲被覆蓋。舞台階梯撩過白色長裙，一雙美麗富曲線的長腿緩步走至台上，女孩的長髮上戴著粉色髮網。她不管酒吧內已經多麼凌亂，也不管還有沒有人在看她的表演，她仍舊是禮貌性地對著底下的觀眾們深深一揖。
　　
　　場面非常荒唐，歌手蕾衣卻一副見怪不怪、臨危不亂的表情，她張開塗紅的雙唇，唱出嘹亮的歌聲。
　　
　　說也奇怪，倒影城的齊爾特．布勞德王子、尖牙堡的席特．尖牙王子以及莫琉．尖牙王子與一夥吵鬧不休的尖牙堡人竟在此時全都停下動作，所有人像個呆滯的木頭人般面朝向舞台且目光專注地盯視著唱歌的歌手。
　　
　　這情景叫赫雪笑也不是、哭也不是。他們的爭鬥弄壞了室內大部分的裝潢，光是整修又得花上好一番功夫；可是這群人臉上掛著鮮血、頭破血流且滿身傷痕地呆看著蕾衣的愚蠢模樣仍叫她忍俊不禁。
　　
　　這歌聲既輕柔又乾淨，搭配著音樂悠揚揉合成渾然一體的美妙天籟，成功地吸引所有莽夫的注意力並且讓他們終於靜下來好好欣賞一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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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蕾衣先為莫琉處理傷口後，接著開始替齊爾特包紮頭部傷勢。
　　
　　莫琉臉部表情僵硬，嘴巴發出酸澀的哀聲。「我的臉……好像有點移位了。該死，我得花上一整天的時間浪費許多魂能來治傷。」
　　
　　席特陰陰地看著他，冷淡地回應：「你自找的。」
　　
　　「夠了。」齊爾特輕輕推開蕾衣那隻拿著紗布的纖細手臂。「小傷，沒事。」
　　
　　「真的沒事嗎？有些人的致命處就在腦部，這樣的傷痕已經能讓一名魘塵大陸人死亡了，怎麼可能不要緊？」蕾衣又是疑惑又是擔憂。
　　
　　「沒事就是沒事，沒死的話傷口就會自己痊癒，用不著妳擔心。」他瞪著莫琉。「就算打碎我的腦、尖刀刺穿我的心臟，我也依然不會死，血族的人一輩子都不會死於魔狼之口。」
　　
　　「那是你現在不會死不代表以後也是。」莫琉在收起紗布時嘴巴還不停的叨念著。「今天又打了一場無意義的勝負，看來你不過只比石像鬼韌命些及好運些罷了。」
　　
　　席特拉著莫琉的衣袖。「走吧！出來的太久了，父皇會不悅的。」他柔和的看向蕾衣。「美麗的蕾衣小姐，今天感謝妳。」然後又轉向齊爾特，說道：「期待你活著回到華馬，若我們還能在戰場相見，銀龍雙槍會射穿你的身體。」
　　
　　莫琉從座椅上跳起。「噴火者也會轟爛你的四肢，然後拖著你的殘軀去餵魔狼。」他撫著臉上的傷痕。「我向天上諸神發誓！」
　　
　　去你媽的諸神，你們這群無信仰者還能向誰發誓，有那個神敢收下你的誓言？齊爾特默然地將酒精倒在藥用棉上，他拿鏡子照著臉，小心翼翼地用棉花擦拭鼻樑。「尖牙的渾蛋！他們竟敢攻擊我的臉？我一定要告訴父皇，讓他出兵把尖牙堡踏平，以消我心頭之恨。」
　　
　　蕾衣誠摯地建議他。「不要那麼做，那不是明智之舉。」
　　
　　齊爾特舉拳搥桌。「為什麼不？我是血族王子，倒影城的殿下。我的父皇若知道他的繼承人在外面被人欺負，他一定會為我拔劍。」他喝了一口鮮血。「這樣也好，尖牙堡早該消失了，華馬不需要第二個發號施令的家族。」
　　
　　「殿下……」蕾衣不知道該附和或是繼續苦勸他放下這念頭。「若沒事的話請允許我暫退。」
　　
　　「等等，妳別走。」齊爾特拉住她的手，「妳坐下，坐在我身旁。」
　　
　　蕾衣滿腹疑惑地照著他的話去做。修長的睫毛和滴溜溜的一對黑色眸子好奇的瞅著，模樣單純到惹人憐愛。
　　
　　「之前我向妳提議的事妳考慮的如何？」
　　
　　「之前？」蕾衣不解地問：「抱歉我的殿下，但我忘記是什麼事了。」
　　
　　「是忘記，還是不去記？」齊爾特意有所指地端視她。
　　
　　蕾衣刻意壓低不與他交會的目光已經給了齊爾特答案。「我比您的年紀還來得更大。」蕾衣怯弱的說。
　　
　　「年紀對魘塵大陸人來說是問題嗎？」齊爾特說：「既然妳忘記了，那我也不厭其煩的再和妳說一次，仔細聽好──我要娶妳為妻。」
　　
　　她勉強給自己擠出一絲微笑，顯然蕾衣並不想得到王族配偶的身分。「我只是名歌女，地位低下，又不懂得運使魂能，恐怕配不上您。」
　　
　　「隨他們去說吧！到時候等我繼承了王位，我就一一拔了他們的舌頭。」齊爾特摸著她的手。「我只承認妳是我的妻子，其餘的庸脂俗粉均入不了我的眼。」
　　
　　蕾衣為難的表示：「能再讓我多考慮一陣子嗎？」
　　
　　齊爾特臉色一沉。「妳考慮的夠久了，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可以一直等妳。」
　　
　　她點頭。「我知道，您即將代表華馬出征。」
　　
　　「媽的，風聲傳得還真快，華馬上上下下還有誰不知道這件事？」齊爾特嗤了一聲。「妳難道不怕我回不來嗎？」
　　
　　「在您外出的時候，依利安王已經公開出征的名單，大家都對您抱著期盼。」蕾衣回答：「您對自己一向很有自信的不是嗎？我不想在這種關鍵時刻給您添麻煩。我親愛的殿下，我也等待您帶著榮耀和勝利返回華馬，到時候再說可以嗎？」
　　
　　「不行，我不想再等了。」齊爾特強烈地拒絕。「我說要就是要，我對妳已經很有耐性了。我每天晚上都想擁妳入懷，吻著妳、抱著妳入睡。我希望妳為我血族多添一位繼承人，我希望能讓妳加入布勞德家族，我還希望──我能不要再繼續空等。」
　　
　　蕾衣以沉默回應齊爾特的期盼。
　　
　　齊爾特忍不住了。「妳覺得我有什麼不好？我是華馬未來的領袖，魘塵大陸二十三國之一的領主，以後還有可能超越我父王、超越亞基拉爾。」他握住蕾衣的雙手。「我有很多靈魂玉，成堆成山的靈魂玉，這是妳唱一輩子歌也得不到的富裕，妳要的東西我全都能滿足妳。」
　　
　　室內先是飄來濃烈的血腥味，隨後地面上流過一道血痕，當血液匯流成團後，慢慢凝聚出人形。
　　
　　「我的殿下，您該回去了。」是倒影城的使者。「吾王對您的擅自離城感到不悅，最好您能早點回去，好平息血族之王的怒氣。」
　　
　　「你來的正好，順便把她也帶回城去，她是我的妻子。」
　　
　　蕾衣趕緊將手抽回。「抱歉，我……我還是不能答應。」
　　
　　「為什麼？」齊爾特顯得有些惱火。「莫非妳是嫌我配不上妳？或是嫌我的長相與妳不相稱？」
　　
　　「不是的，我只是個默默無聞的歌手，高攀不上您。」
　　
　　「妳是什麼意思？」齊爾特怒不可遏，他最討厭這種感覺。「妳也知道妳地位低下，竟還敢拒絕我的請求？別仗著我對妳有點意思妳就可以目空一切，我要的東西從來就沒有得不到過。」
　　
　　蕾衣先是一愣，之後斷然回絕。「很抱歉，這次恐怕要讓您失望了。」她起身離開。「恕我失陪。」
　　
　　「慢著，妳……」
　　
　　使者擋在齊爾特面前。「殿下，恐怕您承受不起依利安王之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