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光大人!」注意到源賴光的鬼切將刀收起,快步跑向他。
「鬼切,我說過要叫我什麼?」源賴光替他撥了下額上被汗水弄濕而顯得凌亂的頭髮,「今天髮髻沒有綁正,扣分。」
「主人……可是您的侍從都是那樣叫您的。」鬼切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抬手撫過源賴光觸摸過的地方,似乎在懷念那隻手留下的溫度,「對不起,我下次會注意儀態的。」
「你不一樣。」源賴光注視著鬼切,眼裡閃過轉瞬即逝的溫柔,但低著頭的鬼切並沒有注意到,「隨我回京吧,是時候了。」
「您是指……」鬼切這才抬頭對上源賴光的眼神。
「我要讓族人們見識,我源氏強大的正義之刃。」源賴光自信地笑道。
源賴光將鬼切正式介紹給源氏的族人,面對眾人交頭接耳的討論,鬼切並不恐懼,因為有源賴光在他的前方。
結束家族聚會,源賴光將鬼切帶回京中的府邸。
「主人……我聽到有人說,有預言說您會死在大江山鬼王的手中。」鬼切走在源賴光的左後方,惴惴不安地開口道。
源賴光停了下來,轉身問道:「你相信嗎?」
「我不信!」鬼切毫不猶豫地回答,雙手拳頭握得死緊,「我絕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很好,鬼切。」源賴光手搭上鬼切的肩,將臉湊近鬼切的耳邊呢喃:「不愧是我的愛刀。」
「主人……」鬼切內心動搖著,睫毛低垂,兩頰浮現淡淡的紅暈,再抬頭,眼神已轉為堅定,「鬼切誓死為您而戰。」
雖說有這樣的反應是不合乎禮的,但鬼切總會將源賴光習慣掛在嘴邊的這句話當成一種告白,彷彿自己是被愛著的--他不敢去想像源賴光的心意為何,能被源賴光如此重視,已經是他莫大的光榮。
鬼切跟隨源賴光在府裡住下,府中警備森嚴,為就近保護源賴光,鬼切便和源賴光住在同個房間,他的床鋪就在房間的一個角落。
很快迎來了冬天,這天源賴光將鬼切喚來,鬼切一進門,看見室內有個顯眼的木架,上頭披著一件以白色為底的外衣,衣袖上和中間露出的鎧甲都有源氏的家紋,看來十分的高雅。
鬼切走上前,向坐著的源賴光鞠躬,好奇地問道:「主人?這是?」
源賴光揮手示意一旁站著的裁縫師退下,將鬼切引導到衣服前,「我請裁縫師特地替你訂做的新衣服。你這套武士服也穿很久了,冬天了,天冷,換件衣料厚點的。」
「主人如此厚禮……我沒齒難忘。」鬼切的心跳快了起來,卻被腦中突然閃過的片段畫面刺得頭疼,好像曾經,他也見過這樣純白的景象,「白色的……木槿花……」
源賴光眉頭皺了一下,見鬼切並無進一步的反應,順著他的話道:「木槿花怎麼了?」
「我……想不起來……」越是回想,鬼切的頭就越痛,忍不住用手抱著自己的頭。
「想不起來沒有關係,只要記得,你是我的愛刀就好……」退治大江山在即,鬼切可千萬不能出狀況……源賴光心想。他將鬼切攬入懷中,一手撫摸著他的後腦勺,試圖平復他的情緒。
「我是……源氏的利刃……誓死……保護主人……」鬼切喃喃地復誦源賴光的教誨。
鬼切換上白色的新衣,跟隨源賴光進行了多次的退治行動,因成果豐碩,奠定了他源氏重器的地位。
他把喜歡源賴光的心情埋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告訴自己,只要能守護源賴光,就是他最大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