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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祖師同人】穿越到魔道祖師,第十八章,叛離。

作者:夜越│2018-11-13 23:49:25│巴幣:4│人氣:225




※純屬娛樂

※不喜誤入






穿越到魔道祖師,第十八章,叛離。












當天夜裡,整個修真界掀起了軒然大波。

江澄收到通知,第一時間就是先到月靈的房門外查看,那兒還是封閉空間的狀態,看來這人沒出關。

如今發生這種事情……

還是先自己親自到金麟台上看看,回頭再向他說明吧……




子時,金麟台上點金閣裡,大大小小近五十位家主依席而坐。

首席是金光善,金子軒出門在外,金子勳又資歷不夠,因此只有金光瑤垂手侍立在他身旁。

前列是聶明玦、江澄、藍曦臣、藍忘機等家主、名士一級的人物,神色肅然。後列則是次一等的家主和修士,都如臨大敵,不時低聲私語一兩句「我就知道」、「遲早會這樣的」、「且看怎麼收場」。

江澄是眾人目光聚焦的中心,坐在前列,滿面陰雲,正在和旁人一樣。



聽席上金光瑤神色恭謹、語氣軟和地款款道來:「……在窮奇道催動陳情,將那溫寧和堆積在谷後樹林的屍體全數凶化,殺六名督工,傷者七十有餘。」

「隨後他便抱著溫情,帶著這些凶屍去了岐山的拘禁地,要把那裡的溫氏殘黨帶走。」

「在岐山的監視者們出面阻攔,又被他驅使惡靈和凶屍擊退,帶著那五十餘人揚長而去。」

「進入亂葬崗後,他讓幾百具凶屍守在山下巡邏,我們的人到現在都一步也上不去。」

聽完之後,點金閣中一片靜默。



半晌,江澄才道:「這件事確實做得太不像話,我代他向金宗主賠罪。」

「若有什麼補救之法,請儘管開口,我必然盡力補償。」


金光善要的卻並不是他的賠罪和補償,道:「江宗主,本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蘭陵金氏本來是絕不會多說一句的,不過幾個門生和下級修士而已,殺就殺了。」

「可這些督工和低階修士,並不都是金家的人,還有幾個別家的。這就……」


江澄眉頭緊蹙,揉了揉太陽穴處跳動不止的筋絡,無聲地吸了一口氣,道:「……我向各位宗主道歉。」

「諸位有所不知,魏無羨要救的那名溫姓修士,在射日之征中曾於我三人有恩。因此……」


聶明玦冷冷地道:「有恩?江宗主莫非忘了,雲夢江氏滅族血案的兇手是誰?即便是有恩,也早就抵消了吧。」



這幾年來,江澄每天都是堅持忙到深夜,今日剛準備早些休息,就被這個炸雷般的消息炸的連夜趕到金麟台,疲倦之下本就壓著三分火氣,再加上他生性好強,被迫當眾低頭向旁人道歉,已是煩躁,聽聶明玦再提起滅族兇案,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恨意。

這恨意不光無差別針對在座所有人,還針對魏無羨。



藍曦臣道:「話也不能這麼說,溫情、溫寧一脈的殘部,我查證過,是並沒有參與過射日之征的,沒有兇案與他們有關。」

聶明玦轉向他,神色略微緩和,卻依舊堅持著不贊同的立場:「二弟此話我不同意。身為家族一份子,自當與家族共榮辱、同患難。溫氏作惡,後果自然要溫氏全族來承擔。若是只在家族興盛時享受優待,家族覆滅了卻不肯承擔苦果、負起責任、付出代價,這算什麼?」

一名家主道:「江宗主,您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您莫非忘了溫氏當年是如何對待其他家族的?還跟他們講什麼恩義,為了這點恩義還殺傷自己人!」

一提到岐山溫氏當年的暴行,眾人便群情激奮,嘈雜湧動。

金光善本欲講話,見狀不快,金光瑤觀其神色,連忙揚聲道:「諸位還請稍安勿躁。今日要議之事,重點不在於此。」邊說邊讓家僕們送上了冰鎮的果片,轉移注意力,點金閣這才漸漸收斂聲息。

金光善趁機道:「江宗主,原本這是你的家事,我不好插手,但事到如今,關於這個魏嬰,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了。」

江澄道:「金宗主請講。」


金光善道:「江宗主,魏嬰是你左右手,你很看重他,這個我們都知道。可反過來,他是不是尊敬你這個家主,這就難說了。反正我做家主這麼多年,從來沒見過哪家的下屬膽敢如此居功自傲、狂妄不堪的。」他搖了搖頭,道:「百家花宴那麼大的場合,當著你的面都敢甩臉色,說走就走。昨天背著你就更放肆了,連他根本不把你這個家主放在眼裡這種話都敢說,半點不尊重……」

聽到最後一句,江澄臉色已十分難看。

忽然,一個冷淡的聲音道:「沒有。」

金光善編排得正起勁,聞言一愣,和眾人一樣,循聲望去。

只見藍忘機正襟危坐,波瀾不驚地道:「魏嬰並未說過不把江宗主放在眼裡。他原話的意思是,他一向如此肆無忌憚。並無不尊重之意。」

藍忘機在外言語極少,就連在清談會上論法問道,也只有別人向他提問、發出挑戰,他才言簡意賅、惜字如金地回答,三言兩語,直擊要點,完勝旁人滔滔不絕口若懸河的雄辯,除此以外,幾乎從不主動發聲。

是以金光善被他打斷,驚訝之情遠遠大於不快。

但畢竟是篡改原話、添油加醋被人當眾拆台,微覺尷尬。

好在他沒尷尬多久,金光瑤便立刻來為他救場了,訝然道:「是嗎?原來是這麼說的?哎,那天魏公子氣勢洶洶闖上金麟台,說了太多話,一句比一句石破天驚,我都不太記得了,含光君居然記得這麼清楚。不過,這兩句意思也差不多吧。」

他的記性比藍忘機只好不差,卻故意裝糊塗,聶明玦不喜此種行為,微微皺眉。金光善則順著台階下,道:「不錯,意思是差不多的,反正不把江宗主放在眼裡就是了。」

一名家主道:「其實我早就想說了。這魏無羨雖然在射日之征中有些功勞,但說句不好聽的。他畢竟是個家僕之子。一個家僕之子,怎能如此囂張?」

他說到「家僕之子」,自然有人聯想到,堂上還站著一個「娼妓之子」,不免窺視一番。

金光瑤分明注意到了這些並無好意的目光,卻依舊笑容完美,半點不墜。

眾人紛紛開始隨大流表示不滿:


 
「金宗主讓魏嬰上呈陰虎符,原本也是好意,怕他駕馭不了,釀成大禍。他卻以小人之心猜度,以為誰覬覦他的法寶嗎?要說法寶,誰家沒有幾件鎮家之寶。」

「若只是狂妄自大、不懂尊重人倒也罷了,但是他這次卻為了幾條溫狗濫殺我們這邊的修士,這是要挑戰誰啊?」

「我早就說過他修鬼道會修出問題的吧?看看,殺性已經開始暴露了。」

「也不是濫殺吧……似乎是只殺了虐待和毆打溫寧等人的督工。」


藍忘機原本似乎已進入萬物不聞的空禪之境,聞聲一動,抬眼望去。

說話的是一名姿容姣好的年輕女子,侍立在一位家主身側,這小心翼翼的一句一出。

立刻遭到了附近修士們的群起而攻之:「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還要說他殺咱們的人有理了?還要讚揚這是仁義之舉?」

那女子更小心地道:「不……我並沒有這麼說,諸位不必如此激動。我只是覺得『濫殺』這個詞不太妥當。」

另一人唾沫橫飛道:「有什麼不妥當的?魏無羨從射日之征起就濫殺成性,你能否認嗎?」

那女子努力辯解道:「射日之爭是戰場,戰場之上,豈非人人都算濫殺?而且我們現在談的是另一件事,說他濫殺,我真的覺得不算。畢竟事出有因,如果那幾名督工確實殺害了溫寧等人,這就不叫濫殺,叫報仇,僅此而已。」


 
卡了卡,一人嘴硬道:「可誰也不知道那幾名督工是不是真的殺了溫寧,又沒人親眼看見。」

另一人則冷笑道:「僅此而已?不對吧。說的真是清清白白,我看你是心裡有鬼吧。」

那女子漲紅了臉,道:「你說清楚,什麼叫心裡有鬼?」

那人道:「不用說,你自己心裡清楚,女人就是女人,當初屠戮玄武洞底他撩了撩你就死心塌地了,到現在還為他強詞奪理,顛倒黑白。」


昔年魏無羨屠戮玄武洞底救美一事也充當過一段時間的風流談資,是以不少人立刻恍然大悟,原來這年輕女子就是那個「綿綿」。

立即有人嘀咕道:「難怪這麼巴巴地給魏無羨說話了……」

綿綿氣道:「什麼強詞奪理、顛倒黑白?我就事論事而已,又關我是女人什麼事?講道理講不過,就用別的東西攻擊我嗎?」

一旁和她一個家族的數人喝道:「你都心有偏向了,還談什麼就事論事?」

「別跟她廢話了,這種人竟然是我們家的……還能混進點金閣來。」


 
綿綿氣得眼眶都紅了,含著淚花,半晌,道:「你們聲音大,好,你們有理!」

她把身上的家紋袍猛地脫了下來,往桌上一拍。

旁人倒是被她這行為震了一下。這個行為,代表的是「退出家族」。



綿綿一語不發,轉身走了出去。



過了一陣,有人嘲笑道:「敢脫有本事就別穿回去啊!」

稀稀落落的,有人開始附和:「女人就是女人,說兩句就受不了了,過兩天肯定又會自己回來的。」

「肯定的啊。畢竟好不容易才從家奴之女轉成了門生的,嘻嘻……」



藍忘機任身後這些聲音群魔亂舞,也站了起來,走了出去。藍曦臣聽他們越說方向越不堪,溫言道:「諸位,人已走了,收聲吧。」

澤蕪君發聲了,旁人自然要給點面子,點金閣中又開始東一句西一句,痛斥起溫狗和魏無羨來,一片咬牙切齒、不分青紅皂白、不容許任何反駁的狂熱痛恨在空氣中激盪。

趁這氣氛,金光善繼續對江澄道:「我看他這次去亂葬崗恐怕是蓄謀已久了吧,畢竟以他的能耐,自立門戶也不是什麼難事。借此機會脫離江氏,以為外面海闊天高任鳥飛。你千辛萬苦重建雲夢江氏,他身上爭議大的地方原本就多,還不知收斂,給你添這麼多麻煩,根本就沒有考慮到你。」


 
江澄強作鎮定道:「魏無羨這個人狂妄慣了,連我父親都拿他沒辦法。」

金光善呵呵笑了兩聲,道:「楓眠兄是拿他沒辦法嗎?楓眠兄,那是偏愛他。」

聽到「偏愛」二字,江澄的嘴角邊的肌肉抽了抽。

金光善繼續道:「江宗主,你跟你父親不一樣,如今雲夢江氏重建才幾年,正是你立威的時候。他也不知避嫌,讓江家的新門生看到了,作如何想法?難道要個個以他為榜樣?」

他一句接一句,步步緊逼,趁熱打鐵。

江澄緩緩地道:「……金宗主不必再說了。我會去一趟亂葬崗,解決這件事的。」

召集結束之後,眾位家主紛紛覺得今日得到了了不得的談資,一邊疾行一邊火熱議論,激憤仍然不減。







三尊聚首。

藍曦臣道:「三弟,辛苦你了。」

金光瑤笑道:「我不辛苦,辛苦江宗主那張桌子了。幾處被他捏得粉碎啊,看來真是氣得厲害。」

聶明玦走了過來,道:「巧言令色,的確辛苦。」


 
聞言,藍曦臣笑而不語,金光瑤就知道聶明玦逮著個機會就要教育他好好做人,頗為無奈,連忙轉移話題,道:「哎,二哥,忘機呢?我看他剛才提前離場了。」

藍曦臣示意前方,金光瑤與聶明玦轉身望去。只見金星雪浪的花海之中,藍忘機和方纔那名點金閣中退出家族的女子正面對面站著。

那女子還淚光盈盈的。

藍忘機神情肅穆,兩人正在說話。

須臾,藍忘機微微俯首,向她一禮。

這一禮,尊重之中,還有莊嚴。

那女子亦向他還了一個更莊重的禮,穿著那件沒有家紋的紗衣,飄然下了金麟台。



聶明玦道:「這女子雖然立場站錯了,倒是比她家族裡那幫烏合之眾要有骨氣得多。」

金光瑤口上讚道:「是呀。」

心中卻道:「大哥又來了。骨氣是什麼,能吃嗎。好不容易從家奴之女爬到了門生,因為一時之氣就當眾脫離家族,多年辛苦一朝付諸流水,何苦來。若是心中不快,咬牙爬到更上層,把今日這群嘲笑過她的人盡數殺了,豈不更解恨?這小美人真傻乎乎的。人若是要講什麼骨氣廉恥,注定止步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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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江澄回到雲夢蓮花塢,見月靈依然沒有出房,眉頭深皺輕撫他的門感受那微弱的靈力,輕嘆一聲離開了。


此時江厭離也見到,手端著親手熬的湯,對江澄道:「阿澄,這幾日奔波辛苦了,先喝碗湯休息一下吧?」

江澄眼微紅,卻又強忍著,道:「阿姐,我……」

江厭離看出自家弟弟心思,安慰笑道:「阿澄,你不用說,阿姐我知道。做你認為是對的事情就好。」

江澄閉上嘴,接過那碗湯,道:「恩……謝謝,阿姐。」





兩日後,江澄率領三十名門生,上了亂葬崗。
 

果然如別家所說的那樣,山腳被推倒的咒牆之前,被無數凶屍層層包圍,插翅難飛。

這些凶屍在山腳遊蕩,江澄上前,它們無動於衷,可江澄身後的門生若是靠得近了,它們就發出警告的低聲咆哮。

看來,魏無羨已經下過命令了。

多半他此刻已在山上等候多時。

江澄令門生們在山下等候,隻身上崗,在黑壓壓的樹林中穿行,走了長長一段路,前方才傳來人聲。

山道之旁有幾個圓圓的樹樁,一個大的,像桌子,三個小的,像春凳。

一個紅衣女子和魏無羨坐在其中兩個樹樁上,幾個看上去老實巴交的漢子在旁邊的一片土地上吭哧吭哧地翻土。



魏無羨抖著腿道:「種土豆吧。」

那女子口氣堅決地道:「種蘿蔔。蘿蔔好種,不容易死。土豆難伺候。」

魏無羨道:「蘿蔔難吃。」



江澄哼了一聲,魏無羨和溫情這才回頭見到他,並不吃驚。

魏無羨從樹樁上站起,走了過來,沒說一句話,朝山上走去,江澄也不問,跟著他一起走。

另一群漢子正在幾根木材搭成的架子前忙活。

他們應當都是溫家的修士,然而脫去了炎陽烈焰袍,穿上粗布衣衫後,手裡拿著錘子鋸子,肩上扛著木材稻草,爬上爬下,忙裡忙外,和普通的農夫獵戶毫無區別。

他們見到江澄,從衣服和佩劍看出這是一位大宗主,彷彿心有餘悸,都停下了手裡的活,遲疑地看過來,大氣也不敢出。


 
魏無羨擺了擺手,道:「繼續。」


他一開口,那群人便安心地繼續了。


江澄道:「這是在幹什麼?」

魏無羨道:「看不出來?建房子。子行呢?」

江澄道:「閉關。」

魏無羨道:「閉關做甚?」

江澄道:「可能靈力耗盡了。」

魏無羨想了想,認同道:「恩,確實像他的作風。」



江澄道:「建房子?那剛才上來的時候那幾個在翻土的是在幹什麼?別告訴我你真的打算種地。」

魏無羨道:「你不是都聽到了嗎?就是在種地。」

江澄道:「你在一座屍山上種地?種出來的東西能吃嗎?你還真打算在這裡長期駐紮?這鬼地方人能待?」

魏無羨道:「我在這裡待過三個月。」

沉默了一陣,江澄道:「不回蓮花塢了?」

魏無羨道:「夷陵雲夢這麼近,什麼時候想回了就偷偷回去唄。」

江澄嗤道:「你想的倒美。」



他還想說話,忽然覺得腿上一重,低頭一看,不知什麼時候,一個兩三歲的小孩偷偷蹭過來抱住了他的腿,正抬著圓圓的臉蛋,用圓圓的黑眼睛使勁兒瞅他。

倒是個玉雪可愛的孩子,可惜江澄這個人毫無愛心,他對魏無羨道:「哪來的小孩?拿開。」

魏無羨一彎腰,把這孩子抱了起來,讓他坐在自己手臂上,道:「什麼拿開。怎麼能用這個詞。阿苑,你怎麼見人就抱腿?去!不要剛玩了泥巴就咬指甲,你知道這是什麼泥巴嗎?手拿開!也別摸我的臉。外婆呢?」

一個白髮稀疏的老太太急急地杵著一隻木杖歪歪扭扭走了過來,看到江澄,也認出了這是個大人物,有些害怕的樣子,佝僂的身影越發佝僂了。

魏無羨把那個叫阿苑的孩子放到她腿邊,道:「去旁邊玩吧。」

那老太太趕忙牽著小外孫離開,那小朋友走得跌跌撞撞,邊走還在邊回頭,江澄譏嘲道:「那些家主們還以為你拉了群什麼逆黨餘孽來佔山為王,組建大旗,原來是一幫老弱婦孺,歪瓜裂棗。」

魏無羨自嘲地笑了笑,江澄又道:「溫寧呢?」



魏無羨把他帶到了伏魔殿。

溫寧渾身畫滿血色的符咒,躺在大殿中央,雙目圓睜,眼白外露,一動不動。



查看之後,江澄冷冷地道:「他這是怎麼了。」

魏無羨道:「他有點凶。我險些控制不住,所以先封住了,讓他暫時別動。」

江澄道:「他活著的時候不是個膽小的結巴嗎?怎麼死了還能這麼凶。」

這口氣說不上和善,魏無羨看了他一眼,道:「溫寧生前是比較怯弱的一個人,正因為如此,各種情緒都藏在心底,怨恨,憤怒,恐懼,焦躁,痛苦,這些東西積壓太多,在死後才全部爆發出來。」

「就跟平時脾氣越好的人發起火來越可怕是一個道理,越是這種人,死後越是凶得超乎想像。」


江澄道:「你不是一向都說,越凶越好?怨氣越重,憎恨越大,殺傷力越強。」

魏無羨道:「是這樣。可我最近想煉一種新的凶屍。能力不減,無堅不摧,同時還能記得起生前的種種,保有清醒的神智。」

江澄嗤道:「你又在異想天開,這樣的凶屍,和人有什麼區別?無堅不摧,不畏傷,不畏寒,不畏痛,不會死。」

「我看若是你真能煉出來,誰都不用做人,也不用求仙問道了,都求你把自己煉成凶屍就行。」


魏無羨笑道:「怎麼可能?說是無堅不摧,但沒有任何東西是永恆不死的。凶屍也是會再死一次的……」

話音未落,江澄突然拔出三毒,劍尖沖溫寧的額心刺去。



魏無羨反應奇快,在他手臂上一擊,打偏了劍勢,喝道:「你幹什麼?!」

他這一句在空曠的伏魔殿裡迴盪不止,嗡嗡作響。

江澄不收劍,厲聲道:「幹什麼?我才要問你幹什麼。魏無羨,你這段日子,很是威風啊?!」



早在江澄上亂葬崗之前,魏無羨便預料到了,這次他來,絕不會是真的心平氣和地找他閒談的,何況總是勸阻他們的月子行正在閉關。

一路上來,兩個人心中都始終有一根弦緊緊繃著。

若無其事地聊到現在,故作平靜地壓抑了這麼久,終有爆發的弦斷一刻。



魏無羨早知他會說什麼,道:「要不是溫情他們被逼得沒辦法了,你以為我想這麼威風?」

江澄道:「他們被逼的沒辦法了?我現在也被你逼得沒辦法了。前天金麟台上大大小小一堆世家圍著我一通轟,非要我給這件事討個說法不可,這不,我只好來了。」

魏無羨道:「還討什麼說法?這件事已經兩清了,那幾個督工打死了溫寧,溫寧屍化殺死了他們,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到此為止。」


 
江澄道:「到此為止?怎麼可能!你知道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你,盯著你那只陰虎符?被他們逮到這個機會,你有理也變沒理!」

魏無羨道:「你都說了,我有理也變沒理,除了畫地為牢,還能有什麼辦法?」

江澄道:「辦法?當然有。」

他用三毒指著地上的溫寧,道:「現在唯一的補救辦法,就是搶在他們有進一步動作之前,把溫寧焚燬,把這群溫黨欲孽都清理乾淨,如此才能不留人話柄!」說著又舉劍欲刺。

魏無羨卻一把牢牢抓住他的手腕,慍道:「江澄!你——你說的是什麼話!你別忘了,當初你受重傷的時候又是誰收留了我們!」

江澄看似冷靜地道:「是,你說的不錯,他們是幫過我們,可你怎麼就不明白,現在溫氏殘黨是眾矢之的,無論什麼人,姓溫就是罪大惡極!而維護姓溫的人,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韙!所有人都恨姓溫的,恨不得他們死得越慘越好,沒有人會為他們說話,更不會有人為你說話!」

魏無羨道:「我不需要別人為我說話。」

江澄怒道:「你到底執著個什麼勁?你要是動不了手就讓開,我來!」

魏無羨將他抓的更緊,指如鐵箍:「江晚吟!」

江澄道:「魏無羨!你究竟懂不懂?還是非要我實話告訴你?站在他們這邊的時候,你是怪傑,是奇俠,是梟雄,是一枝獨秀。」

「可只要你和他們發出不同的聲音,你就是喪心病狂,罔顧人倫,邪魔外道。你以為獨佔山頭,就可以游離世外,獨善其身逍遙自在?沒有這個先例!」


 
魏無羨喝道:「沒有先例,我就做這個先例!」

兩人劍拔弩張對視一陣,半晌,江澄道:「魏無羨,你還沒看清現在的局勢嗎?你若執意要保他們,我就保不住你。」

魏無羨道:「不必保我,棄了吧。」


江澄的臉扭曲起來。


魏無羨道:「棄了吧。告知天下,我叛逃了。今後魏無羨無論做出什麼事,都與雲夢江氏無關。」

江澄道:「……就為了這群溫家的……?」

江澄道:「魏無羨,你是有英雄病嗎?不強出頭惹點亂子你就會死嗎?都這樣了,你還打算做什麼事?」



魏無羨沉默不語。

他也答不上來。

或者說,他也無法預料,今後自己還會做出什麼事。

與其等到那時,倒不如現在就斬斷聯繫,以免日後禍及江家。



見他閉口不言,江澄喃喃道:「……我娘說過,你就是給我們家帶麻煩來的。當真不錯。」

他冷笑一聲,自言自語道:「……『明知不可而為之』?好,你懂雲夢江氏的家訓,你比我懂。你們都懂。」

收回三毒,長劍錚然入鞘,江澄漠然道:「那就約戰吧。」



雲夢江氏家主江澄約戰魏無羨,三日之後,在夷陵打了轟動無比的一架。

交涉失敗,二人翻臉,大打出手。

魏無羨縱凶屍溫寧打中江澄一臂,折其一臂,江澄刺了魏無羨一劍。

兩敗俱傷,各自口吐鮮血,痛罵對方離去,徹底撕破臉皮。

此戰過後,江澄對外宣稱:魏無羨叛逃家族,與眾家公然為敵,雲夢江氏已將其逐出,從此恩斷義絕,劃清界限。

今後無論此人有何動作,一概與雲夢江氏無關!

這一架打完之後,溫寧亦因其凶悍狂躁的駭人表現,漸漸傳出了個不大好聽的諢名。

雖然被江澄捅中腹部,魏無羨卻並不以為意,把腸子塞回腹部,還若無其事地驅使溫寧去獵了幾隻惡靈,買了幾大袋土豆回去。


 
回亂葬崗之後,溫情給他裹好傷,將他罵得狗血淋頭,因為讓他買的是蘿蔔種子。

此後,倒是過了一段相安無事的平淡日子。

魏無羨領著五十名溫家修士在亂葬崗上種種地,修修屋,煉煉屍,做做道具。

每日閒暇時間就玩兒溫情堂哥那個還不到兩歲的孩子溫苑,把他掛在樹上,或者埋在土裡只露出個頭,哄他說曬曬太陽再澆點水可以長得更快,然後又被溫情一通呵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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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江澄帶傷回到蓮花塢,來到月靈房門外,發現空間封閉的感覺消失了,便打開門查看。

江澄傷在左手有些半殘廢的樣子,只好靠右手先推開一扇門,側身入室。

裏頭的月靈是完全原形態,三翼九尾銀髮赤眸,羽翼上已經恢復純白,發出淡淡銀光,可是周圍的靈力卻很薄弱,整個人面色蒼白茫然地坐在榻上,聽到門口聲響,警戒的斜眼看去,發現是江澄也就放鬆警惕。


月靈有氣無力道:「你手怎麼回事?」

江澄撇過頭,隨意道:「夜獵傷的。」


好在有血契聯繫,不然可能真信他這話。

他大概也能得知閉關這幾日,魏無羨又做出什麼事了。


想到這邊,月靈搖搖頭輕嘆一聲,對江澄招手道:「是魏嬰弄得吧。」

江澄走到月靈身旁,見他給榻上挪了點空位,便坐了上去,問:「你知道?」

月靈一邊給他治療一邊道:「恩,有血契聯繫,大致上也都了解。」



實際上,他只是照劇情來看,也得知溫情來蓮花塢向魏無羨求助,並且在金麟台上大鬧,然後將死去的溫寧兇屍化,又帶著數百兇屍以及溫家五十人口殘黨去夷陵亂葬崗避風頭了。

為此玄門百家對雲夢江氏發難,江澄被逼得沒辦法只好約戰,後之對外宣稱,魏無羨叛離雲夢蓮花塢。

雖然是假約戰,但在江澄心理也不好受吧……

事情都發展到這種地步了,要不是靈力耗盡怨氣纏身,自己怕是也會摻上一手。


月靈撫上江澄的傷口,慢慢釋放治癒術,道:「這傷是約戰傷的吧,挺嚴重的。」

傷口緩慢治癒著,隱隱覺得癢又不敢動,江澄冷哼道:「他要保溫家的人,只能這樣做。否則不知道後面又會做出什麼事。」

想到魏嬰那般模樣,同樣接收過怨氣的月靈,同深感受道:「修鬼道,傷身又傷心性,當發現後我也就開始閉關,只是短短幾天身上怨氣也未能完全除去,何況魏嬰那樣。」

江澄聽聞皺眉,道:「你閉關還沒結束?」

「還沒,只是中途醒來了。」月靈嘆道:「不放心外界,心神不寧。」

聽他這話明顯就是擔心魏無羨,江澄內心不太好受有些吃味,道:「擔心魏嬰?」

月靈沒應也沒否認,自然也就被當成"是"了,江澄握上月靈的手,認真道:「子行,你看看我。」

「恩?」月靈聽聞抬頭對上江澄那深邃認真的眼神,內心有些動搖。

江澄神色認真,道:「你會永遠待在我身邊嗎?」

『永遠』這個詞對他來說不太可能,月神的無年齡,可凡人就不一定,月靈也不知自己究竟活了多久,只知自己不斷地穿越。

如今魏無羨叛逃,江厭離待嫁,在他身邊能夠信任的人只剩下自己,月靈並未像魏嬰對江澄做出承諾。

可事情都發展到這種地步,月靈也不敢肯定,委婉回應他:「凡人的命沒有神的長,『永遠』這詞不太妥當,但我發誓,這一世我會陪在你身邊。」

這時江澄笑了,低聲地笑了,月子行本就不是個人,他是神,他居然渴望神的『永遠』,雖然不是永遠的誓,但這一世足夠了……



正幫他治癒傷勢的月靈不忍見他副模樣,落寞自嘲的模樣,江澄自雲夢蓮花塢滅,恨透那群溫家人,哪怕只是殘黨,可手足兄弟魏嬰因裡面有人對他們有恩,保護那溫家人叛逃家族,身為繼承家主之位的江澄每天要面對陌生的門生修士還要管理些新的人,扛在他一人身上的壓力很多吧。

見他疲憊模樣,這幾日奔波也未能好好休息,月靈也察覺到,柔聲道:「江澄,長途路程你都沒休息吧,要不你躺著休息,醒來傷也好了。」

「恩。」江澄確實也累了躺在月靈的榻上,享受著他治癒靈力從他左手流動到整個身軀,安心的氣息在身邊,緊繃的神經也鬆放了,沉沉昏睡過去。

月靈看著江澄安穩的睡顏,內心複雜的想著很多事情。


自從與他有了血契聯繫,那夜月靈自然能聽見江澄現在正想著什麼事情,那種愛慕之情就像是一股大火燃燒著江澄的內心。

月靈沒想到江澄對他有這種看法……

眼看這種情勢月靈不敢肯定江澄對他的感覺是不是一時興起還是長久下來的,再說他的身分本就不是這世界的人,這樣強制介入怕是不好。

況且江澄他現在可是雲夢江氏的宗主,真要和他在一起,怕對他名聲也不好,畢竟他在外界的性別是個男人。

月靈也不清楚,江澄真正性向是哪邊,喜男?喜女?兩種都喜?


興許他只是少年輕狂是未曾接觸過這種事情,近幾年也沒見過他跟什麼姑娘接觸,對他的感覺可能錯覺了吧?

再說他就算有雄有雌,也不能就這麼隨意就決定與凡人定情這種重大事情?


按照原劇情,江澄那爆脾氣真找不到相好的姑娘,而且他也對斷袖很反感,

又見到他這樣癡情模樣,兩大反差下,咽喉滾動一下。

月靈有些害怕,沒料到那個人竟會自己,他對江澄只有兄弟之情,並無愛慕,兩者一起外界也不會認同。


看來自己介入這世界,有的有改……有的沒改……

可怎麼就沒料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其實是閉關途中,見證了傳承記憶裏頭,在這個世界有塊月神的領地,以及關於那塊地的事情。

那兒靈氣充足且比外頭更加純淨,而且那裏是他月神的領地,這世必須要去的地方,搞不好還能發現其他有關於他身世的秘密。

本想醒來就去,沒料到江澄待傷就進門,自己也不忍心放著傷患不管。



月靈本就靈力不足,好在傷的只是左臂,治好還是行的。

治癒靈力釋放完月靈站了起來,睡著的人身旁空了就少了安全感,本熟睡的江澄也就醒了,神色迷濛看著月靈喃喃道:「別走。」

月靈見他這模樣也於心不忍,輕撫著江澄的臉龐,輕聲道:「好,我不走。」

江澄低聲乞求道:「上來,陪我睡會。」

這要求就像是小孩子一樣,月靈不知為何無法拒絕他,只好輕嘆一聲,換作偽裝模樣,上榻靜靜躺在他身旁。

本想治癒完就離開,可右想起方才發的誓,自己就不能這樣一走了之,待江澄醒來再告訴他吧。

月靈閉上眼緩緩吸收著這裡微不足道的靈力,不知不覺也就睡著了。

感受到身旁之人熟睡了,江澄微微睜開眼睛,伸手將月子行拉住懷中,輕輕擁著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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