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的世界》雀織音（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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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這不可能。」一聽到雀織音的犯行後，羅伯特先是呆滯了一會，然後才緩緩吐出這幾個字。
　　
　　臨時會議上，怒不可遏的莫林、時梨及亨伍德三兄妹經過決議後，一致通過出兵擒回雀織音的這項決定。過程中，假如伽川堡執意掩護她，那麼即使發動戰爭也在所不惜。
　　
　　亨伍德大人剛從外地返回後發現到可能會成為自己妻子的人選已經逃出城外，想必心中一定是五味雜陳。羅伯特猜想。席間唯一反對他們意氣用事的只剩羅伯特一人。
　　
　　「那名狠毒的女人不但毒殺主君夫人，甚至連主君都不放過，我們怎麼能縱容她呢？」不管羅伯特怎麼安撫，時梨仍在一旁搧風點火。
　　
　　莫林情緒激動的拍著他主位的鋼製扶手。「你的主君差點被人謀害，你還想為她求情？」
　　
　　「屬下認為這是國與國之間的大事，除了要先匯報給卞安的漢薩陛下知道外，我們也該讓黑色特區去裁決，而不是馬上發動進攻。」
　　
　　「等黑色特區的裁決下來，只怕罪人早就逃之夭夭了。」時梨說。
　　
　　「程序上是該這麼做，但這件事也關係到我們都史瓦基的顏面，在道理上我們站得住腳，氣勢上更不能退縮。」亨伍德做出結論。「不如同時並行，一邊向上級回報，一邊出兵給伽川堡製造壓力。」
　　
　　莫林決定採用亨伍德的意見，他很快的下達命令，讓亨伍德帶著軍隊出發到兩城邊界，並讓兩名武官及五名侍衛隊長一同隨行。
　　
　　黑色特區的裁決與羅伯特的希望剛好相反。根據結果得知，蘭德家族持反對意見，北境帝王與伊瑪拜茲家贊同報復行動，安達瑞特家與南雀聯盟則不表態。
　　
　　羅伯特比較意外的是當事人南雀竟然還想保持中立姿態，此舉無疑是點燃我方的怒火。由於這是政治角力得來的結果，南雀背後的動機只會更加惹人猜疑。羅伯特拜訪左相席安，卻被拒絕會面；之後他不死心又去拜訪右相魁景，希望他能讓主君再考慮出兵一事。魁景對羅伯特口頭應諾，之後卻再也沒有下文。
　　
　　梅哈爾派遣兩名深冬王領的突擊中隊長──馬駝何里布以及巴彥二將來到都史瓦基堡協助進攻。羅伯特並不喜歡這兩個北境人，雖然他們應該是受貝雅之托而來，但是西王國的事本該由西王國自己解決，輪不到北境人插手。
　　
　　卞安派出瓦哈利大人支援，與大人同行的還有馬修、地鼠、白眼勞爾漢及阿魯赫四位皇家血衛隊長。
　　
　　「一個循環，只需要一個循環的時間我們都史瓦基將踩平伽川堡。」莫林宣稱。
　　
　　所以說之前兩城為了和好而勉強做的互動全都白費工夫，雙方的關係一直以來都是如履薄冰，輕輕一碰就是喊打喊殺的局面。這次的事件只會越滾越大，絕對不會有大事化小的可能，羅伯特自己也很清楚這點。
　　
　　世間事往往都是事與願違，都史瓦基和伽川的雙城之戰整整僵持了半年。這段時間一直都是維持伽川堡防守，都史瓦基堡進攻的模式。但不知為何，都史瓦基的軍事戰損比起對方還要來得更多。
　　
　　戰爭的第一個循環便傳回了侍衛隊長杜風和沙德兩人的死訊。
　　
　　沙德是一名憨直的粗人，非常盡忠職守；杜風很幽默，受到手下們的愛戴，也和羅伯特有一些交情。這兩個人的死連帶造成都史瓦基軍隊士氣下降，羅伯特也為他們感到惋惜。
　　
　　到了第四個循環，又死了三名隊長。賈克風和胡倫死在前線還沒有話說，負責輜重運補的白賓也死了，這就足以啟人疑竇。儘管傳回的報告內沒有任何問題，但在都史瓦基城內已經醞釀一股不安，謠言紛紛而起。
　　
　　羅伯特與侍衛隊長之首艾魯華修隨後被派到前線遞補死去將領的職缺。
　　
　　瓦哈利在羅伯特來到前線後，私下向他提及了五名隊長死亡的問題。由於亨伍德大人是前線指揮官，事多繁忙。北境人則無權過問軍中事務。瓦哈利大人雖然有疑慮，礙於實權不足也沒辦法深入調查。
　　
　　為此羅伯特只好自己私下調查隊長們的屍體。經過勘查後發現，雖然傷痕大小不一，傷口所在的部位也不同，但是仔細檢驗後他注意到所有人的致命處全是被同樣的手法刺殺，屍體上的其他傷口可能只是為了當作掩飾，所以犯人才刻意將之留在屍體上。
　　
　　犯人趁著戰事混亂而一再行兇，實在是膽大妄為。羅伯特認為對方可能不會就此罷手，雖然很對不起艾魯華修隊長，但他還是請隊長當誘餌，自己在後方觀察情況並隨時支援。
　　
　　「犯人肯定是非常善於偽裝的人。」艾魯華修如此說。
　　
　　「未必，不排除有內鬼的可能性。」羅伯特回答。
　　
　　很快地，在幾天後亨伍德決定對伽川堡發動攻擊，這是個好機會。羅伯特讓艾魯華修做好防範偷襲的事前準備，因為他曉得食髓知味的兇手必定抓準時機趁大規模混戰時下毒手。
　　
　　果不其所以然。當天圍城戰中，羅伯特並沒有出現在戰場上，而是變裝成一名小兵，隨侍在艾魯華修之側。武官奧騰．高雲在眾人進攻時跟著大部隊前進，沒有表現出任何異狀。他卻在大部隊準備後撤的過程中以刺劍迅雷地朝艾魯華修連刺六劍，艾魯華修雖當場重創卻仍未斷氣。這大概是他一連串的偷襲行動中，唯一失敗的一次吧？奧騰露出詫異的神情，但很快他又再贊上一劍，一定要殺掉眼前的目標。
　　
　　羅伯特橫劍格擋。「行動失敗就算了，你一定要狠心的殺掉自己昔日的同伴才甘願嗎？」
　　
　　奧騰認得是羅伯特的聲音，他先發制人，快劍連刺羅伯特的周身，可惜不是被擋下就是被閃過。士兵們發現不對勁，開始聚集過來。奧騰見情況不對，發動佯攻後便轉身逃入人群裏。
　　
　　羅伯特沒有追趕，他還得回頭幫助受傷沉重的艾魯華修。
　　
　　武官奧騰．高雲一直是名沉默少話的人，他除了公務外幾乎都不與人互動，沒想到這樣的人竟然是殺害同袍的兇手。更可疑的是，他殺人的手法非常拙劣，就算真的讓他每一次都成功得手，難道之前就沒有人起疑嗎？羅伯特相信隱於都史瓦基的內鬼絕不僅只有奧騰一人。
　　
　　「奧騰竟然是兇手，真是難以致信。」亨伍德神情懊惱。「我應該早點發現，然後將這個敗類斬首示眾的。」他試著以靈魂連結奧騰，但很快的感到氣餒。「不行，他遮斷了我的靈魂感應。」
　　
　　奧騰當初是向亨伍德大人宣誓的，所以理應由亨伍德大人出面找回他背叛的手下。羅伯特說：「如果有懂咒術的人在背後幫助奧騰，他要脫出我們的掌握也不是不可能，唯今之計只有判斷他可能會竄逃的地方，再事先安排人手去包圍。」
　　
　　「沒問題，我馬上就派人去做這件工作。」亨伍德大人絕對是義不容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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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王陛下已經知道公主您會來我們伽川堡，所以特別派臣下前來迎接。」伽川堡主史卡林．伽川笑盈盈的恭迎雀織音。
　　
　　他是伽川堡的主君，長得既矮又胖，一頭綠色的長髮又油又亮，他的額頭扁平，雙眼突出，慘白的皮膚長滿一塊又一塊的深褐色斑點。他的樣貌與妹妹蘿蘿真可說是天差地遠。
　　
　　「迎接我？我那個父親會對我那麼好？」雀織音瞥視著史卡林，疑惑的問：「您曉得您的妹妹蘿蘿公主發生什麼事了嗎？」
　　
　　「妹妹的變故，當兄長的人怎麼會不知道。」他用油滑的口吻說：「那也是她的命運，注定兩城之間不會有和平之日。」彷彿對蘿蘿的死毫不惋惜。
　　
　　「那我可要代表我父親向你致謝，難得城主您深明大義，等我平安回到薩拉岡斯後，一定讓我父親表揚你。」
　　
　　「恐怕不行唷。」城主垂著雙眼緊瞧著雀織音。
　　
　　史卡林看著自己的眼神比想像中還要討厭。雀織音仍是擠出笑容，以禮貌的語氣問：「為什麼我不能回去呢？」
　　
　　「陛下的確是安排了您的婚禮，但對象卻不是亨伍德大人，而是我。」史卡林以別有用意的目光打量著雀織音。
　　
　　雀織音差點從喉間發出怒吼，她強行壓下激動的情緒。「您、您是開玩笑的嗎？」這句話是白問的，因為她也知道伽川堡主沒那麼幽默，她的父親更是沒這種閒情逸緻。
　　
　　「君無戲言啊！我也已經答應陛下這樁婚事了。」史卡林似乎很得意。
　　
　　開什麼玩笑，雀一羽真的從不把我當成一個人來看待，雀織音已經在心中把她的父親撕碎千萬遍了。
　　
　　「你們那來的自信篤定我必會與都史瓦基家為敵？」
　　
　　史卡林以不帶任何感情的語氣說：「我妹妹的用途正是在此。您以為她是建造和平橋樑的工人？不不，我說她是破壞和平橋樑的鐵鎚。只要我一聲令下，蘿蘿就會想盡辦法挑撥妳和都史瓦基家的人，肯定會逼到您離開為止。」他攤手說：「好吧！其實今天的局面大家都沒料到，甚至於我根本還沒對蘿蘿下什麼命令，可是得到的結果比我想像的還要更好。」
　　
　　「假如我和亨伍德大人是真心相愛呢？」
　　
　　「拆散情人又不是什麼困難的事。」史卡林搖著醜陋又粗肥的手指說：「您見過魔坊主了吧？要拆散妳們的方法非常多唷。」
　　
　　你們這些下流至極的人，會出賣女兒的父親和出賣妹妹的哥哥果然都是同樣的德性，噁心的人聚在一起才會變成噁心的南雀聯盟，你們通通去死吧！雀織音冰冷地問：「您真的想娶我嗎？……像我這樣沒用的人。」
　　
　　史卡林乾笑數聲。「您不需要貶低自己，陛下口頭應允我的承諾已經讓您值千萬顆的靈魂玉了。」
　　
　　「就為了這個原因而和好不容易鞏固友誼的同盟切斷關係嗎？」
　　
　　「同盟？一直以來都只是虛假的和平啊！開戰才是理所當然。若要我從建立和平橋樑與揮動權力寶刀兩者之間做選擇的話，我絕不會選前者。」史卡林用貪婪的眼神瞇向雀織音。「更何況陛下賜給我的寶刀是如此的精美、華麗。」
　　
　　當夜，雀織音與魔坊主在城外會面。
　　
　　「你的身分可真多，耍得我團團轉。」雀織音對魔坊主依然頗為不滿。
　　
　　「何必這麼懷抱戒心呢？我和妳是走同一條路的人。」
　　
　　「同路也未必同方向。」雀織音帶著鄙夷的口氣問：「你走的方向是通到活路亦或是死路呢？」
　　
　　「有差別嗎？人生不都要走那麼一遭？是死是活就各自憑運氣囉。」魔坊主接著說：「我是要來告訴妳都史瓦基即將進攻的消息，之後妳只需把我的話轉告給史卡林知道，下達防守指令的事交給他即可，我保證你們將事半功倍，輕而易舉抵擋對方的攻擊。」
　　
　　「只怕你沒那個運氣走到最後。」雀織音回答他上一句話。「別對我擺出高姿態說話，史卡林雖然相信你，但我卻不信。你最好是能提出一些像樣的建言，否則你就自個兒執行你的鳥計畫，別把我算在內。」
　　
　　「公主殿下，我對您並無惡意，我的目的也不在妳。所以希望妳能摒除個人的意見且扮演好自己的角色，這對大家來說才是好事。」
　　
　　伽川堡每次採納魔坊主的戰略意見，幾乎都能成功進行防守，同時也讓都史瓦基軍白白蒙受損失。半年過去了，都史瓦基的所有進攻依然徒勞無功。伽川堡就這麼一直和魔坊主保持著互相猜疑的同盟，卻也都相安無事。
　　
　　薩拉岡斯派出武將薩瀧．伽川協助城池防守，隨軍前來的還有武官向日鷹埃文．利爪及武官疾鷹巴朗．血喙。這兩名武官帶給雀織音一種很平常的親切感，比起其他陌生人來說更像是久未見面的好友。
　　
　　「他們二人與陛下還有梵迦閣下以及妳都是源自於同一個故鄉。」史卡林手勢比向武官們說。
　　
　　「我的故鄉不就是在南隅薩拉岡斯？」雀織音問。
　　
　　「不，我們從蒼冥七界的極西之地霓虹仙境遠行而來。」巴朗．血喙右半側的身體幾乎為碧綠色的羽毛覆蓋，只有臉和另一半身呈現普通的青年模樣。
　　
　　以前雀織音的老師古諾丁姆雷曾提及那個地方，但根據雀織音的了解，那可是化外之地耶，我們已是魘塵大陸高貴的三大家族之一，才不是來自叢林地的野人。現在不管什麼人拿劍架在她的脖子上，或用槍抵住她的腦門，都沒有辦法逼雀織音承認這種事實。
　　
　　站在薩瀧．伽川身後的是埃文．利爪。他有一雙黑到發亮的雙眸，一對比臉還大又毛茸茸的耳朵，手臂上也長著羽毛，除此之外在他的腕部前緣還有著異常增生的組織，看起來比較像是爪子之類的尖銳硬物。「您看過自己的獸化原形嗎？每一個魘塵大陸人的模樣都與自己的身世息息相關。」
　　
　　「沒看過。」雀織音說的是實話，她真的從未見過自己的獸化模樣。
　　
　　「那是當然的，霓虹仙境霞族非魘塵大陸人，不會有獸化原形。」埃文掃視著她，隨後又補上一句：「這一點就足以證明妳的出身。」
　　
　　這段知識雀織音早就從古諾丁姆雷那邊學到了，只是沒有獸化原形這點還是讓她有些失落。
　　
　　「來，我為您介紹我的皇弟，同時也是蘿蘿的弟弟。」史卡林拉著薩瀧來到雀織音面前。「薩瀧．伽川，現任薩拉岡斯爵士，他的地位可不下於我唷。因為梵迦大人看中了我皇弟的天賦，所以特別提拔他。經過嚴格訓練後，現在可是我們南雀聯盟數一數二的強者。」史卡林難得有作為哥哥驕傲的樣子。
　　
　　薩瀧有一頭雪白的長髮，面容冷峻，他和自己的姊姊蘿蘿以及哥哥史卡林長得一點也不像。個性則看似與外表相同，不多話也對周遭保持一種冷漠的距離感。他只是在哥哥介紹時用餘光瞄了雀織音一眼，也不打招呼，態度高傲。
　　
　　喂！你這傢伙，雖然我們看起來年紀差不多，但現在我是你新任的大嫂了，你態度還不恭敬些嗎？雀織音很想把這句話說給薩瀧聽，不過因為覺得丟人而作罷。
　　
　　我嫁給這個弟弟還差不多，居然把我許配給又老又醜的伽川堡主，雀一羽真是瘋了。這件事一直讓雀織音深感困擾，打從這樁婚事公開之後，這半年以來史卡林不斷向她求愛，雀織音也一直委婉拒絕。所幸史卡林仍保有一城之主的風度，不會強迫她接受。
　　
　　某天夜裏，雀織音洗梳完畢正準備就寢，魔坊主卻選在這個時間拜訪。
　　
　　「都史瓦基軍隊已經後撤了，你還有什麼事嗎？」
　　
　　「當然有，而且相當重要。」魔坊主說：「都史瓦基內部發現到我的存在，現在因為內鬼事件風聲鶴唳，羅伯特武官開始追查我的身分了。」
　　
　　「那很好啊！」雀織音淡然的回應。「你可以連他一併殺除。」
　　
　　「不行，這會破壞我的計畫。」
　　
　　「那你打算怎麼做？」她問。
　　
　　魔坊主沉吟了一下，接著手指著雀織音。「該是妳與南雀聯盟決裂的時候了，妳不是一直很期待正式與父親雀一羽翻臉嗎？畢竟他逼妳做那麼多妳不想做的事……」
　　
　　「所以你又想要我做什麼？下毒？」
　　
　　「毒計行不通，之前蘿蘿使用的正是伽川堡主親自調配的毒藥，若非如此，怎麼能毒得死莫林大人？」
　　
　　「你說什麼？蘿蘿的毒藥不是拿來對我使用的嗎？」雀織音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我懂了。當初你們已經將我視為棄子了是嗎？蘿蘿的毒藥不管毒死的人是誰，都史瓦基和伽川之間必定會發生衝突。你們這些該死的混蛋，還想繼續利用我是嗎？」
　　
　　「冷靜，當初利用妳的人是南雀聯盟，毒藥是史卡林交給蘿蘿的，與我無關。」魔坊主說：「我在城內佈下內應，通通安排好了，今夜我會打開傳送門送我的手下進城，然後血洗伽川堡。在此之前妳得先配合我們。」
　　
　　「我不是你的手下，你別對我頤指氣使。再說我又何必幫你這個敵人的忙？你的說詞我無法再採信。」雀織音哼道：「現在的情況只要我背叛我的父親，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
　　
　　「妳死期早就近了還不自知嗎？雀一羽大人根本不把妳當作一回事，妳到現在還沒這種自覺就太過遲鈍了。」魔坊主說：「聽好，假如妳願意繼續和我合作，我能遮斷妳父親對妳的靈魂連結並保證妳的安全。」
　　
　　「你不怕我和史卡林合作讓你走不出伽川堡嗎？」
　　
　　「當然不怕。因為我相信妳不會願意一輩子待在這座城中當那個老頭的年輕太太，妳依然銘記著幼年時的仇恨，所以伽川堡是關不住妳復仇的怒燄。」魔坊主說：「何況我既然能提供都史瓦基的進攻戰略讓你們知道，也就能將伽川堡的弱點全告訴都史瓦基軍，就算妳和史卡林合作對我也絕不是阻礙，但我仍要奉勸妳睜亮雙眼，慎選合作對象。」
　　
　　「你是在向我炫耀你縱橫各勢力之間的優越能力嗎？好吧！你想要我做什麼？」
　　
　　「妳不覺得妳對伽川堡主來說很有吸引力嗎？魘塵大陸人雖說對男女之情看得很淡，可是喜歡的東西畢竟還是喜歡，否則他就不會天天對妳求愛。」魔坊主意有所指的說。
　　
　　「所以呢？」
　　
　　「躺在床邊出其不意的給史卡林送上致命的一擊總好過在戰場上與他正面對決。」
　　
　　雀織音臉色一沉。「你要我對那個老頭張開雙腿？」她光是想像那種情景就覺得胃中一陣翻湧。
　　
　　「親密接觸時想要一舉得手並不困難。伽川堡主一死，他的領民們精神、士氣、力量都會受到打擊而衰弱，這更有助於我的行動。」
　　
　　雀織音猶豫了一下，便答應他的請求。她帶了一瓶酒來到史卡林的房門外敲著，史卡林剛巧處理完公務正在歇息，於是他打開房門讓雀織音進入。
　　
　　史卡林大概覺得這件事很罕見又新鮮，因為雀織音變得主動多了。只不過是簡單的一杯酒，輕聲在耳畔講了幾句甜言蜜語，雀織音就乖乖的脫去衣服上了他的床。史卡林先是輕撫著她的秀髮、臉龐，之後他的手順勢滑落到胸口，手掌輕輕地搓揉著胸部。
　　
　　雀織音發出細微的喘息聲。他對於做愛這件事一點都不投入，甚至於還覺得很虛假。雀織音沒忘記自己該做些什麼，只見她右手輕輕地拿起脫下的衣服並塞到枕頭後，左手指頭在史卡林的胸膛間游移，降低他的注意力。事實上，衣服內正藏有致命利器。遺憾的是沉溺在肉慾中的史卡林絲毫沒有發覺。
　　
　　史卡林張口吸住雀織音的唇，有點痛，她懷疑史卡林究竟會不會接吻。而且她還聞到史卡林口中又酸又臭的味道，真是難受死了。史卡林吻完雀織音的嘴後，又從耳際沿著頸部慢慢的向下吻，最後他用嘴含住雀織音的乳頭，吸得她連連顫聲。當然，全是雀織音裝出來的。
　　
　　等到史卡林覺得氣氛上升，他便將自己的東西放到雀織音體內。
　　
　　人形的做愛方式實在挺乏味，假如雀織音若能選在這個時候進行獸化一定很有趣。可惜她現在不能這麼做，之後也沒機會讓她這麼做，因為她根本沒辦法獸化，真是可惜。
　　
　　兩人在床上纏綿了一段時間，史卡林終於將他體內的精華一股腦地送到雀織音體內。
　　
　　就在史卡林情慾達到最高峰的時候，雀織音迅速抽出預藏在衣服內的短刀飛快地砍下史卡林的腦袋，隨後再朝他的心窩處補上一刀。
　　
　　沒想到意外驟變，史卡林竟然沒死，他雙手死命地掐住雀織音的脖子。這下麻煩了，竟然沒對史卡林造成致命傷害，萬一他的護衛在這個時候衝進來護主可就不妙。雀織音不再隱藏自己的神力，她啟動神力掃描，發現在史卡林右邊肋骨下第三節處的隱藏死角，儘管無頭的史卡林還在垂死掙扎，雀織音還是很快手起刀落，結束掉伽川堡主的性命。
　　
　　同一時間，城內因為領主的死而亂成一團。五名魔坊主進入皇宮內見人就殺，上至貴族下至僕人全都無一倖免。
　　
　　「五名魔坊主，你這是……」雀織音匆忙穿好衣服後衝出，眼前的景象讓她意外驚訝。
　　
　　「妳嚇到了嗎？」
　　
　　難道魔坊主不是單指一個人，而是一個團體嗎？「你們進城比我想像還來得更容易。另外，怎麼不見薩瀧．伽川？照理說他的宣誓對象應當不是自己的哥哥而是雀一羽，所以絕對還保有戰鬥能力，但為何不見他出面援救伽川堡？」
　　
　　「別急著發問，這座城剩下來的還有妳。」魔坊主手勢一擺，其餘四名夥伴一同包圍雀織音。「這下又得請妳回到都史瓦基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