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角色，第八部分
那一天，哈利的雙眼又一次充滿了淚水。他無視了交誼廳裡雷文克勞們困惑的眼神，將手伸向了跩哥．馬份派來的銀色生物，將它抱在懷裡，好像它真的有生命一樣；他跌跌撞撞地向他的宿舍的方向走去，近乎盲目地向他箱子的底部走去，那條銀蛇在他的懷抱中安靜地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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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次會面：四月十九日，星期日，上午十點十二分
因哈利．波特欠魯休思．馬份五萬八千兩百零三掛零個金加隆，馬份閣下要求哈利．波特根據不列顛的法律參加的負債人會議，在古靈閣中央銀行舉行。
首席巫師鄧不利多試圖阻止哈利離開霍格華茲的安全保障（這個片語讓哈利．波特舉起手指，安靜地在空氣中畫了個雙引號）。而就大難不死的男孩本人而言，他看上去安靜地衡量了一陣利弊，然後同意了這次會議，很奇怪地在他的敵人的要求面前十分合作。
魔法不列顛眼中哈利．波特的合法監護人，霍格華茲校長，否決了他的被監護人的同意。
巫審加碼債務委員會否決了霍格華茲校長的決定。
首席魔法師否決了債務委員會的決定。
巫審加碼否決了首席魔法師的決定。
因此，大難不死的男孩在瘋眼．穆敵和一隊正氣師三人組的嚴密保護下前往了古靈閣中央銀行；穆敵的亮藍色眼睛瘋狂地向每一個方向轉著，彷彿是在給任何潛在的襲擊者發出信號：他在守衛而且一直隨時提高警覺，同時，不管是誰，只要膽敢向著大難不死的男孩所在的大體方向打個噴嚏，他都會開開心心地將那個人的腎臟燒成灰燼。
當他們穿過古靈閣大開的前門，走過「力量來自忠誠」的箴言時候，哈利．波特比從前更加注意觀察了。在哈利前三次來到古靈閣的時候，他只來得及欣賞那些大理石的樑柱，燃燒的金色火炬，和那些不同於魔法不列顛中人類使用的建築。那之後就是阿茲卡班事件和其他的事情；而現在，在他第四次到來的時候，哈利在思考著妖精叛亂和妖精們對於不被允許擁有魔杖這件事長久以來的怨恨之情，以及某些沒有寫入一年級歷史教科書的事實，哈利用模式匹配法猜到了，而孚立維教授對此極小聲的作出了肯定。佛地魔殺死巫師，同樣不放過妖精──除非哈利真的忽略了什麼事情，這是一個從佛地魔的角度看難以置信的愚蠢的舉動──但妖精們對大難不死的男孩是什麼態度，哈利一無所知。妖精因有債必償、有失必取而聲名遠揚，同時也有以某種偏頗的方法理解這些帳目的名聲。
今天，以固定間距筆挺地站在銀行周圍的穿著盔甲的守衛們，都在面無表情地看著大難不死的男孩，而對穆敵和正氣師們怒目而視，還時不時地對他們翻幾個輕蔑的白眼。在銀行門廳裡的檯子和櫃檯邊，妖精出納員一邊把大把的加隆遞到巫師手裡，一邊對他們所有人投以同樣輕蔑的眼神；一名出納咧開嘴，笑得露出了鋒利的尖牙，它面對的那位女巫看上去憤怒又絕望。
如果我對人性的理解是正確的話──如果我對所有類人魔法生物都僅僅是有著人類的基因加上一種可遺傳的魔法效果的猜想是正確的話──那麼你們不會僅僅因為我以禮相待，或者我說我同情你們，就成為一名巫師的朋友。但我懷疑如果我保證事後推翻魔杖法律的話，你們是否會幫助大難不死的男孩推翻魔法部……或者如果我悄悄地給你們魔杖和符咒書，來交換你們的支持……這就是為什麼魔杖製造的秘密被侷限在類似於奧利凡德等少數人中間的原因嗎？不過如果你們真的是人類，僅僅是普通的人類，那麼妖精的國度可能也有它自己內在的恐怖之處，它自己的阿茲卡班，因為那也是人性；如果那樣的話，早晚我也要推翻或是改革你們的政府。唔。
一個上年紀的妖精出現在他們面前，哈利講究禮貌地點了一下頭，那上年紀的妖精生硬地抬了抬下巴表示回應。這次沒有狂野的火車旅行；相反，年長的妖精將他們帶進了一條短走廊，走廊的盡頭是一間小等候室，那裡有三張為妖精準備的凳子和一張為巫師準備的椅子，椅子都空著。
「別簽魯休思．馬份給你的任何東西，」瘋眼．穆敵說，「任何東西，你明白嗎，小子？如果馬份給你一本《大難不死的男孩的美妙奇遇記》，讓你在上面簽名，告訴他你的手指骨折了。當你在古靈閣裡的時候，一秒鐘都別碰羽毛筆。如果某人遞給你一隻羽毛筆，折斷它，然後折斷你自己的手指。我還需要繼續解釋嗎，小子？」
「不怎麼需要，」哈利說，「在麻瓜不列顛我們也有律師，他們會覺得你們的律師很可愛。」
一會兒之後哈利．波特將他的魔杖交給了一個身著盔甲的妖精守衛，那守衛用各種看上去頗有趣的探測器對哈利捅來捅去，然後哈利將他的伸縮蜥皮袋交給穆敵保管。
然後哈利穿過了另外一扇門，和一道小型的現形瀑布，打濕他皮膚的水在踏出瀑布的瞬間就蒸發了。
門的另一端是一間裝修豪華的較大的房間，一張巨大的金色長桌橫貫其間；桌子的一邊是兩張巨大的豪華皮椅，而另一邊是一個小木凳，那是債務人的坐席。兩個全副武裝的妖精站在那裡監視房間，它們戴著裝飾華麗的耳塞和眼鏡。任何一邊都不被允許擁有魔杖或是任何其他魔法物品，如果任何人敢於在這古靈閣見證的和平的會議中使用無杖魔法，妖精守衛會馬上發起攻擊。妖精守衛戴著的裝飾華麗的耳塞能防止妖精守衛聽到會談，除非它們被直接指名，而眼鏡則讓巫師們的臉在它們眼中一片朦朧。簡而言之，至少當你是鎖心者的時候，這接近了真正的安全。
哈利爬上了他那張不舒適的木凳，在頭腦中諷刺地想道「真含蓄」，然後開始等待他的債主。
僅僅一小段間隔之後──時間比法律能夠強迫一名債務人不得不等待的時間短得多──魯休思．馬份就走進了房間，以一種久經錘煉的嫺熟動作坐進了他的皮椅。他的蛇頭拐杖不在手裡，他長長的白色頭髮一如既往地飄在身後，他臉上的表情無法解讀。
他身後安靜地跟著一名淺金色頭髮的年輕男孩，這個男孩現在身著的黑色袍子比任何霍格華茲校服都精緻得多，他追隨著父親的腳步，控制著自己的表情。因為四十金加隆的債務，那名男孩也是哈利的債主，同時也屬於馬份家族，因此，從技術上講，也被這次巫審加碼決議許可的會議包含在內。
跩哥。哈利沒有大聲叫出來，也沒有改變表情。他沒法想出該說什麼。連「對不起」這句話看上去都不合適。之前當他們以幾次簡短的聯絡來確定這次會面的時候，哈利也不敢對跩哥的護法道歉，而那不僅僅是因為魯休思可能在一邊聽著。知道跩哥的快樂想法仍然快樂、而且他仍然能夠希望哈利知道這一點，這就足夠了。
魯休思．馬份先開了口，他的聲音平穩，板著面孔。「我不理解正在霍格華茲發生的事情，哈利．波特。你介意向我解釋一下嗎？」
「我不知道，」哈利說，「如果我理解，就不會讓這些事情發生了，馬份閣下。」
「那麼回答我這個問題。你到底是誰？」
哈利平靜地看著他的債主的臉。「我不是你以為的那個人──『那個人』。」哈利說。哈利不完全是個傻瓜，他終於想明白了魯休思．馬份認為在巫審加碼面前與他交談的那個人是誰。「很明顯，我不是一名尋常的男孩。同樣明顯地，這也許與大難不死的男孩那一套有點兒關係。但我對於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或是一切的起因知道得不比你多。我曾經問過分類帽，它也不知道。」
魯休思．馬份冷淡地點了點頭。「我想不出任何你願意付十萬金加隆來拯救一個麻種生命的理由；只除了一個理由之外。這個理由也能很好地解釋她的力量和嗜血。但之後她死在了山怪的手上，而你活了下來。而且我的兒子告訴了我關於你的很多事情，哈利．波特，那些事情完全不合情理，我曾經聽見過聖蒙果裡的瘋子的胡言亂語，而與我的兒子在吐真劑的作用下告訴我的你所做的事情相比較而言，那些瘋話反而更加合乎情理，而這荒謬的癲狂中你親自執行的那一部分，我要求你向我解釋，現在就說。」
哈利轉而看向跩哥，跩哥回望過來，表情先是扭曲，接著被克制住，然後再次緊繃了起來。
「我也，」跩哥．馬份的聲音尖銳，而且在顫抖，「想要，知道，為什麼，波特。」
哈利閉上了雙眼，看也不看地說。「一個被麻瓜們養大的自作聰明的男孩。你看到了我，跩哥，而你想到了如果在同年級的所有的孩子們中間，大難不死的男孩能夠被指引見證一切的真相，和你成為朋友，那該多麼有用。而我對你也是這麼想的。只是，你我二人相信不同的真相。我不是說存在不同的真相，我的意思是說，信仰有所不同，但真相只有一個，只存在一個能決定那些信仰真實與否的宇宙──」
「你對我撒了謊。」
哈利睜開了雙眼，看著跩哥。「我寧願說，」哈利用不太平穩的聲音說，「我告訴你的事情從某種角度來說是真的。」
「從某種角度來說？」跩哥看上去與路克．天行者同樣義憤填膺，也同樣完全沒心情接受肯諾比的藉口（註1.），「有個詞可以表示從某種角度來說是真實的東西。它們被稱為謊言！」
「或是計謀，」哈利平靜地說，「從技術上來說真實的、卻能夠讓聽者產生進一步的虛假的印象的陳述。我認為明確這一區別是有必要的。我告訴你的是一個自我實現的預言；你相信你無法欺騙自己，於是你就沒有嘗試。你學到的技巧都是真的，而如果你試圖在心中與之抗爭的話，那對你來說是很糟糕的。人們無法用信仰來讓自己相信藍色是綠色的，但他們認為他們可以，而這幾乎同樣糟糕。」
「你利用了我。」跩哥．馬份說。
「我僅僅用使你變強的方式利用你。這就是被朋友利用的意義。」
「連我都知道那不是友誼的定義！」
現在魯休思．馬份再次開口了。「目的是什麼？預期結果是什麼？」連年長的馬份的聲音都不再那麼平穩了。「為什麼？」
哈利端詳了他一陣子，然後轉向了跩哥。「你父親可能不會相信這個，」哈利說，「但你，跩哥，應該能夠發現發生的一切都與這一假說吻合。而任何更加憤世嫉俗的假說都無法解釋我為什麼沒有在你認為我更有優勢的時候更用力地逼迫你，或者是為什麼我教了你這麼多。我認為曾在公開場合被目睹抓住一個麻瓜出生的女孩，讓她不至於掉下霍格華茲屋簷的馬份家族的繼承人，將會是一名在改革之後領導魔法不列顛的優秀折衷人選。」
「因此，你試圖讓我相信，」魯休思．馬份刻薄地說，「你聲稱自己瘋了。哦，讓我們把這些放到一邊。告訴我誰把那山怪放進了霍格華茲。」
「我不知道。」哈利說。
「告訴我你懷疑誰，哈利．波特。」
「我有四個嫌疑人。其中一個是石內卜教授──」
「石內卜？」跩哥脫口而出。
「第二個，當然了，是霍格華茲的防禦術教授，僅僅因為他是防禦術教授。」哈利本想省略奎若教授，如果他是無辜的話，哈利不想讓他引起馬份家的注意，但跩哥可能會發現這一點，「第三個，你不會相信我的。第四個是一個包羅萬象的類別，叫做除此以外的所有。」而第五個，佛地魔，我認為我不應當對你說出來。
魯休思．馬份的臉在咆哮中扭曲了。「你以為我認不出你的釣鉤上的誘餌嗎？告訴我這第三種可能性，波特，那個你想讓我以為是真實的答案，別玩遊戲了。」
哈利平靜地看著馬份閣下。「我曾經讀過一本我不應該讀的書，它教給了我這一點：交流是平等的人之間進行的活動。雇員們對老闆們撒謊，與之對應的，老闆們也預計雇員會對自己撒謊。我不是在玩欺詐遊戲，我的論斷是在我們目前的狀況下，我不可能告訴你第三個嫌疑人，還能讓你相信我的故事不僅僅是一個誘餌。」
跩哥這時開口了。「那是父親，不是嗎？」
哈利吃驚地看了跩哥一眼。
跩哥平靜地說，「你懷疑父親把山怪放進了霍格華茲去對付格蘭傑，不是嗎？這就是你的所思所想，不是嗎！」
哈利開口，想要說「實際上，不是」，然後人生中難得有一次在開口之前想明白了，制止住了自己。
「我明白了……」哈利慢慢地說，「是這麼回事啊。魯休思．馬份公開宣佈妙麗不會逃脫她的罪責，然後你瞧，一隻山怪殺死了她。」哈利笑了，齜出了牙齒。「如果我在這裡否認了，那麼不是鎖心者的跩哥就能夠在服用了吐真劑之後作證，說大難不死的男孩不懷疑魯休思．馬份向霍格華茲裡面派出了山怪殺死妙麗．格蘭傑，而她曾經宣誓效忠高貴的波特家族，波特家族剛剛用十萬加隆償還了她的血債，如此等等。」哈利輕輕向後靠去，儘管他的木凳子沒有靠背，沒辦法讓他恰當地做出這一動作。「但既然現在被指明了，我發現這是很合理的。很明顯，你殺了妙麗．格蘭傑，就像你在整個巫審加碼面前威脅過的那樣。」
「我沒有。」魯休思．馬份再次變得面無表情。
哈利再次咧嘴，做出那並非微笑的表情。「那麼，這樣的話，一定有其他的什麼人殺了妙麗，干擾了霍格華茲的結界，而同一個人在早些時候試圖誣陷妙麗謀殺跩哥．馬份。要麼是你在已經得到命債的償付之後仍然殺了妙麗．格蘭傑，不然就是你將針對你的兒子的未遂謀殺栽贓在一名無辜的女孩身上，然後用虛假的藉口奪走了我家族的全部財產，其中之一必然是真的。」
「也許你殺了她，期待著以此為藉口拿回你的錢。」魯休思．馬份向前靠著，緊盯著哈利。
「那麼我最開始的時候就不會拿出我的錢來救她了。你已經知道了。不要侮辱我的智力，馬份閣下──不，等一下，對不起，你僅僅是必須得那麼說，如果跩哥不得不為此作證的話，別在意。」
魯休思．馬份坐回了他的椅子，目瞪口呆。
「我試著告訴過你了，父親，」跩哥低聲說，「但在遇見哈利．波特之前，沒人能夠想像是他什麼樣子的……」
哈利用一根手指敲著自己的臉頰。「這麼說人們開始注意到了明顯的事實了？實際上，我挺驚訝的。我還真沒預見到會發生這種事。」哈利現在大致掌握了奎若教授的憤世嫉俗的節奏，而且能夠自己模仿出來了，「我不認為報紙能夠報導類似於『X或者Y之一必然有一個是真的，但我們不知道是哪一個』。我只會期待著記者們報導包含著一系列原子句子（註2.）的故事，比如說『X是真的』，『Y是假的』，或者『X是真的，而且Y是假的』；而不是更加複雜的邏輯關係，比如說『如果X是真的，那麼Y也是真的，但我們並不知道X是否為真』。而你所有的支持者只能夠在『你無法證實馬份閣下殺死了格蘭傑，可能是其他別的什麼人幹的』和『你無法證明是其他什麼別的人誣陷了格蘭傑』之間快速轉變立場；但是，只要事情還不確定，他們應該就會試圖同時鼓吹這兩個相互矛盾的假說……等一下，難道《預言家日報》難道不是你的財產嗎？」
註2. 原子句子：源自於數學的「原子公式」，特指沒有未知變數的句子，句中描述事項都是確定的，沒有不確定因素。
「《預言家日報》，」魯休思．馬份冷冷地說，「自然並非我的財產，而且值得尊敬的它是不會發表這樣下流的胡言亂語的。不幸的是，並非所有具有影響力的巫師都這麼通情達理。」
「啊。明白了。」哈利點頭。
魯休思瞥了一眼跩哥。「他說的其餘部分──有什麼重要的嗎？」
「不，父親，沒有。」
「謝謝你，兒子。」魯休思轉而注視著哈利。一旦開口，他的聲音接近了他平時拖長的腔調，冷靜而又自信。「如果你在巫審加碼面前承認你明確知道的事實，即我對此完全沒有責任的話，我可能會被說服，給你些好處。我願意大幅削減你仍然欠馬份家的債務，甚至調整債務條款，允許推遲還款期。」
哈利堅定地看著魯休思．馬份。「魯休思．馬份。你現在完全知道妙麗．格蘭傑實際上是被誣陷了，而你的兒子是誘餌，她是被修改了記憶或是發生其他什麼更糟的事情，而波特家族在此之前對你並無惡意。我的提議是你把我家的錢還回來，我在巫審加碼面前宣佈波特家族對馬份家族毫無敵意，我們聯合起來對抗做了這件事的人。我們決定讓我們本來應該扮演的角色去見鬼，與彼此結盟而不是爭鬥。這將是出乎敵人意料的一件事。」
屋子裡陷入了短暫的寂靜，只剩下了兩名妖精守衛的呼吸聲。
「你的確瘋了。」魯休思．馬份冷冷地說。
「這叫做公正，馬份閣下。當你用現在已經明知是虛假藉口的理由佔有波特家族財產的情況下，你無法指望我與你合作。我理解當時在你看來的情形是怎樣的，但你現在知道真相了。」
「你無法提供給我什麼比十萬金加隆更值錢的東西。」
「我沒有嗎？」哈利淡淡地說，「我對此表示懷疑。我認為，與上一代失敗的黑魔王個人偏愛的政治問題相比，你對馬份家的長期利益更為感興趣。」哈利若有所指地看了跩哥一眼，「下一代正在劃定自己的戰線，形成新的同盟。你的兒子可以被排除在外，或者他可以直達巔峰。這對你來說，難道不比你並未期待到手、也不是特別需要的四萬金加隆更重要嗎？」哈利冷冷地一笑，「四萬金加隆。兩百萬麻瓜英鎊。你的兒子瞭解麻瓜經濟的規模，它恐怕會讓你吃驚的。他們會覺得一個國家的命運被兩百萬英鎊決定這件事很有趣。他們會認為這很可愛。而我同樣如此認為，馬份閣下。這並非因為我覺得絕望。這關乎你得到一個公平的機會去以公平對人。」
「哦？」馬份閣下說，「如果我拒絕你的公平的機會，然後如何？」
哈利聳聳肩。「那就看看不包括馬份家在內的聯合政府是什麼樣子的了。如果政府能夠被和平地改良，而其他行動會打亂和平的話，我會現金支付給你的。或者，也許食死人們會因為過去的罪行而被重新審判並因正義而被處決，當然，一切都出於適當的法律程序。」
「你真的瘋了，」魯休思．馬份低聲說，「你沒有權力，沒有金錢，然而你對我說這樣的話。」
「當然啦，覺得我能嚇到你是很蠢的。說到底，你又不是攝魂怪。」
哈利繼續微笑。他曾經查過，只要你能把毛糞石及時塞進某人的嘴裡，毛糞石似乎能夠治癒幾乎所有的毒藥。也許它不能夠治療由變形了的釙造成的放射性傷害，但另一方面，也許它能。因此哈利查閱了各種酸的凝固點，發現硫酸能夠在僅僅攝氏十度的時候凝固，這意味著哈利能夠從麻瓜市場上購買一升的硫酸，將其凍成固體，然後把它變形成一片小到讓人無法注意的由水凝結成的冰，然後扔進某人的嘴裡讓他吃掉。變形失效之後，毛糞石可無法治癒這樣的傷害。當然啦，哈利可不打算把這話大聲說出來，但既然現在已經無法成功保證沒人在他的歷險過程中死去，他不再打算遵循法律、甚至是蝙蝠俠的行為準則了（註3.）。
註3.蝙蝠俠的行為準則之一是不殺人。
這是你活下去的最後機會了，魯休思。從道德上來說，在你為食死人犯下第一宗暴行的那一天，你的生命就已經被買下並且付過款了。你仍然是個人類，你的生命仍然有內在價值，但你不再擁有無辜者才應得的道義保護了。現在，只要任何好人認為這樣做可以在長期上拯救更多的生命，他們都有權力殺了你；而如果你擋了我的路，我對你也會有同樣的結論。派山怪殺死格蘭傑的人一定也盯著你，準備用什麼能把前食死人融化成一堆爛肉的詛咒擊中你。多麼可悲。
「父親，」跩哥小聲說，「我覺得你應該考慮一下，父親。」
魯休思．馬份看著他的兒子，「你開玩笑的吧。」
「這是真的。我不認為波特的那些書僅僅是他編造出來的，沒人能夠寫到那種程度，而且其中有的事情我能夠自己去核實。即使那其中只有一半是真的，那麼他說得對，十萬加隆算不得什麼。如果我們把錢給他，他真的會再次與馬份家族為友──無論如何，以他認為是朋友的方式。而如果我們不這樣做，他將會是你的敵人，無論這對他是否有利，他會與你為敵。哈利．波特真的是這麼想的。對他來說，這無關金錢，這關乎他心中的榮譽所在。」
哈利．波特傾了一下頭，繼續微笑。
「但讓我們把這部分說明白。」跩哥說，現在直視著他。他的雙眼中火焰熊熊燃燒。「你辜負了我。而且你欠我的。」
「我承認，」哈利安靜地說，「當然了，取決於事情的其餘部分。」
魯休思．馬份張開了嘴想要說些誰知道什麼東西，然後又閉上了嘴。「瘋了。」他再次說。
然後父子之間展開了長時間的爭論，而哈利忍住了開口的衝動。
當情況到了似乎連跩哥都無法說服他的父親的時候，哈利再次開口，提出了如果波特家族和馬份家族能夠聯手的話，他的下一步計畫。
然後魯休思和跩哥之間又爭論起來了，而哈利再次保持沉默。
最後，魯休思．馬份轉頭瞪向哈利。「而你相信，」魯休思．馬份說，「即使是在鄧不利多反對的情況下，你仍然能夠說服隆巴頓和波恩同意這一主張。」
哈利點頭。「當然啦，他們會對你的參與感到疑心。但是我會告訴他們這從一開始就是我的主意，這會有幫助的。」
「我假設，」魯休思．馬份停頓了一下，然後開口道，「萬一我真的配合了這個瘋狂的主意，我能夠起草一份合同，取消幾乎所有尚未清償的債務。它將要需要更多的保證，當然了──」
哈利及時將手伸進了他的袍子，取出了一張羊皮紙，展開了它，並將其推到了金色的桌子的另一邊。「實際上，我自己起草了協議。」哈利說。他在霍格華茲圖書館裡好好花了一段時間研究那裡所有能找到的法律書籍。謝天謝地，就哈利所知，以麻瓜的標準而言，魔法不列顛的法律簡單到了迷人的程度。協議上寫著原來的血債和賠償被取消了，波特家族的財富和金庫裡的所有其他物品將被返還，而其餘的債務被取消了，這些對馬份家族來說都沒有什麼問題，只是大聲說出來的時候需要再多幾行字。「我不得不向我的保護人承諾不在你給我的任何東西上簽字。因此，我自己起草了這個，並且在我出發之前就簽名了。」
跩哥發出了一聲被嗆住的笑聲。
魯休思通讀了那合同，毫無幽默感地一笑。「多麼直截了當啊。」
「我也保證過當我在古靈閣的時候決不會碰羽毛筆的。」哈利說。他再次將手伸進了袍子，拿出了一枝麻瓜鋼筆和一張普通的紙。「這些用詞得當嗎？」哈利快速寫下了一條法律文書式的宣言，表明波特家族不認為馬份家族對妙麗．格蘭傑的謀殺事件負任何責任，也不認為他們與之有任何相關，然後舉起了那張紙，讓馬份閣下審閱。
馬份閣下看著那張紙，略微翻了個白眼，然後說，「我覺得，還算不錯。但如果想要表示正確的涵義的話，你應該使用法律術語『彌償』而不是『赦免』（註4.）──」
註4. 在法律術語中，「彌償」意味著哈利作為責任人要為契約中的任何漏洞負責，而「赦免」則意味著哈利可以免責。
「不錯的嘗試，但是不行。我清清楚楚地知道這個詞的涵義，馬份閣下。」哈利取過他的羊皮紙，開始更仔細地抄下他原來的詞句。
哈利寫完之後，馬份閣下將手伸過金色的桌子，拿起了鋼筆，若有所思地看著它。「我猜，這是你的麻瓜玩意兒之一？兒子，這是幹什麼的？」
「它不需要墨水瓶，就能夠寫字。」跩哥回答道。
「我能看出這一點來。我猜某些人會覺得這是個有趣的小玩意兒。」魯休思在桌上展平了寫有合同的羊皮紙，手放在簽名線上，若有所思地在起始點敲著鋼筆。
哈利將眼睛轉開，看著魯休思．馬份的臉，強迫自己平穩地呼吸，卻無法控制自己的肌肉完全放鬆下來。
「我們的好朋友，賽弗勒斯．石內卜 ，」魯休思．馬份說，繼續在等待著他的簽名的那條線上敲著鋼筆，「自稱為奎若的防禦術教授。現在我再問一次，哈利．波特，你的第三個嫌疑人是誰？」
「如果你無論如何都會簽字的話，我強烈建議您先簽字，馬份閣下。如果你不認為我在試圖誘導你相信什麼的話，你會從這資訊中獲益更多。」
又是一個毫無幽默感的微笑。「我願意冒這個險。現在就說，如果你希望談判繼續的話。」
哈利猶豫了一下，然後平靜地說，「我的第三個嫌疑人是阿不思．鄧不利多。」
在羊皮紙上敲擊的鋼筆停住了。「一個奇怪的指控，」魯休思慢吞吞地說，「鄧不利多因為有霍格華茲的學生在任期內死去聲望大跌。你覺得僅僅因為他是我的敵人，我就會相信關於他的任何事嗎？」
「他是數個嫌疑人中的一個，馬份閣下，而且並不一定是可能性最大的。但我能夠殺死一隻成年的山怪是因為我擁有一件鄧不利多在學年初時給我的武器。這並非有力的證據，但這很可疑。如果你認為謀殺他的學生並非鄧不利多的行事風格，我也曾這麼想過。」
「這不是他的行事風格？」跩哥．馬份問。
魯休思．馬份以一種有板有眼的謹慎的動作搖了搖頭。「不完全是，我的兒子。鄧不利多的邪惡與眾不同。」馬份閣下靠回了他的椅子，然後坐直了身子，「告訴我是什麼武器。」
「我不確定是否應該在你的面前解釋細節，馬份閣下。」哈利吸了一口氣，「讓我說明白了，我並非在試圖誘導你接受鄧不利多是幕後黑手這個想法，我僅僅是在提出這種可能性──」
這時跩哥．馬份說話了。「鄧不利多給你的裝置──它是一種殺死山怪的武器嗎？我的意思是說，僅僅針對山怪？你能告訴我們這個嗎？」
魯休思有些驚訝地扭頭看著他的兒子。
「不……」哈利慢慢地說，「它不是什麼專殺山怪的寶劍，或是什麼類似的東西。」
跩哥的眼神專注。「那裝置對刺客有效嗎？」
如果他們豎起防護咒的話就無效了。「沒有。」
「校內爭鬥？」
在喉嚨裡變大的石頭當然是致命的。「不，我不認為它的目標是任何人類。」
跩哥點點頭。「那麼，僅僅是魔法生物。它是對抗一隻憤怒的鷹馬，或者是什麼類似的東西的有效武器嗎？」
「昏迷咒對鷹馬有效嗎？」哈利慢慢地說。
「我不知道。」跩哥說。
「有效。」魯休思．馬份說。
與試圖瞄準溫咖癲啦唯啊薩和咒立停相比──「那麼用昏迷咒對抗鷹馬會是更好的方式。」這麼一說，一塊變了形的石頭似乎越來越像是只有在對抗一隻有著血肉之軀、並且皮膚有抗咒能力的魔法生物時才是上佳武器。「但是……我是說，也許它的原意並非是一種武器，我用它的方式很古怪，那也許僅僅是一個發瘋的異想天開──」
「不，」魯休思．馬份慢慢地說，「並非異想天開。並非巧合。鄧不利多身上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那麼，就是他了。」跩哥說。他慢慢地眯起雙眼，然後惡狠狠地點了一下頭。「從一開始就是他。法庭的破心者說過有人對格蘭傑用過攝神取念。鄧不利多承認了那就是他。而我打賭當格蘭傑詛咒我的時候，結界確實發出了警告，而鄧不利多只是對警告視而不見。」
「但是──」哈利說。他看著魯休思，思考著質疑這一想法是否對他有利。「但動機是什麼？我們難道只要說他是邪惡的，那就夠了嗎？」
跩哥．馬份從他的椅子上跳起來，開始在房間裡踱步，黑色的袍子在年輕的男孩身後飄蕩，妖精守衛們在施過咒的眼鏡後略帶驚訝地盯著他。「要分析一個古怪的陰謀，就看看發生了什麼，然後想想誰會得利。除了鄧不利多不打算讓你在格蘭傑的審訊中試圖解救她，他試圖阻止你那樣做。如果格蘭傑確實去了阿茲卡班會發生什麼？馬份家和波特家會永遠憎恨對方。在所有嫌疑人中，希望這一點發生的只有鄧不利多。因此這是合理的。一切都是合理的。真正的犯下這一謀殺罪的是──阿不思．鄧不利多！」
「嗯，」哈利說，「但他為什麼會給我一個針對山怪的武器？我說過這頗為可疑，但我沒有說這有什麼合理的。」
跩哥若有所思地點頭。「也許鄧不利多認為你能夠在山怪殺死格蘭傑之前殺了它，然後他就能指控父親說他派出了山怪。如果大家認為父親甚至試圖在霍格華茲做那種事情的話，很多人會對父親極為憤怒。就像父親說過的那樣，當人們發現一名學生真的在霍格華茲死去的事實，鄧不利多一定丟了很多臉面，因為霍格華茲以安全聞名。因此這一部分可能是計畫之外的。」
哈利的大腦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當鄧不利多看見妙麗．格蘭傑的屍體的時候，他雙眼中的震驚。
如果衛斯理家的雙胞胎的魔法地圖沒有被偷走的話，我能夠及時趕到嗎？那會是計畫的本來面目嗎？然而，儘管鄧不利多不知道，某人偷走了他們的地圖，結果我到得太遲了……可是不然，這一點兒也不合理，我發現得太晚了，鄧不利多怎麼可能猜到我會用飛天掃帚呢……哦，他確實知道我有一把……
這樣的計畫完全不可能成功。
結果它就沒有。
但某個有一點點年老昏聵的人可能會期待它能夠順利實施，而一隻鳳凰可能不知道這兩者之間的區別。
「或者，」跩哥．馬份仍然起勁地踱著步子，繼續說道，「也許鄧不利多一直養著一隻被施了咒的山怪，而他期待著你在其他的什麼時候、在其他的什麼陰謀中打敗它，然而他將山怪用在了格蘭傑身上，我無法想像鄧不利多在開學後的第一週就計畫好了一切──」
「我能夠想像，」魯休思．馬份低聲說，「我曾經見過鄧不利多如此行事。」
跩哥堅決地點點頭。「那麼在第一個陰謀中我在計畫裡本來就不應該死去。鄧不利多知道奎若教授在監控我，或者鄧不利多計畫讓其他什麼人及時發現我──如果我死了的話，我就無法做出不利於格蘭傑的證言了，而且如果我死了的話他會顏面無光的。但我離開霍格華茲並且無法領導史萊哲林卻正合他意。而下一次，哈利本應該在山怪殺死格蘭傑之前及時阻止它，而每一個人都本應該怪罪你，父親，只是這一次，事情沒有按照鄧不利多的計畫發生。」
魯休思．馬份從他原本盯著的地方抬起灰色的雙眼看著他的兒子，毫無掩飾地顯露出了驚訝之情。「如果這是真的──但我懷疑哈利．波特是否僅僅是在假裝不願意相信如此。」
「也許，」跩哥說，「但我確定他並非如此。」
「那麼，如果這是真的……」魯休思．馬份的聲音消失了。怒火緩緩地在他的雙眼中點燃了。
「我們到底要怎麼做？」哈利說。
「這我也很清楚。」跩哥說。他轉身面對著他們，然後將一根手指高高舉起，「我們將找到證據證實鄧不利多確實犯下了這一罪行，然後將他繩之以法！」
哈利．波特和魯休思．馬份面面相覷。
他們倆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的兒子，」片刻之後魯休思．馬份說，「今天你真的做得很好。」
「謝謝你，父親！」
「但是，這不是一齣戲，我們不是正氣師，而且我們不相信審訊。」
跩哥雙眼中的一些火花熄滅了。「噢。」
「我，啊，確實對審訊有一種情緒化的喜愛之情。」哈利插嘴道。不敢相信我正在參與這樣的對話。他需要回家拿出紙筆來，然後試著分析跩哥的推理是否真的合理。「還有證據。」
魯休思．馬份轉眼看著哈利．波特，他的雙眼中純粹的灰色怒火正在閃爍。
「如果你騙了我，」魯休思．馬份帶著低燃的怒火說，「如果這一切都是謊言，那麼我不會原諒的。但如果這不是欺騙……把能夠在巫審加碼面前證實鄧不利多的罪行的證據給我，或是足夠讓他下臺的證據，那麼馬份家族可以為你做任何事，哈利．波特。任何事。」
哈利深吸了一口氣。他需要分析一切，算出真正的可能性，但他沒有時間。「如果真的是鄧不利多，那麼把他從遊戲中踢開將會在不列顛的權力結構中留下一個巨大的空洞。」
「確實如此。」魯休思．馬份猙獰地微笑。「你有野心親自填補這個空位嗎，哈利．波特？」
「你的某些反對者可能不喜歡那樣。他們會反對的。」
「他們會輸。」魯休思．馬份說，此刻面容剛冷如鐵。
「那麼如果鄧不利多因為我被踢開的話，這將是我希望馬份家為我做的，馬份閣下。當反對派最害怕的時候──這時他們將被提供一個為了避免內戰的緊急協議。你的某些同盟也許不喜歡它，但會有很多中立者樂見穩定。這份妥協將是你不會馬上統治一切，跩哥．馬份在成年之後將會得到權力。」
「什麼？」跩哥說。
「跩哥曾經在吐真劑的作用下證實他試圖幫助妙麗．格蘭傑。我打賭反對派中的很多人更願意寄希望於他而不是戰鬥。我不確定你將如何保證它的實施──不破誓或是古靈閣的契約之類的──但對在跩哥從霍格華茲畢業之後得到權力必須有某種可執行的強制部分。我將用大難不死的男孩的全部影響力來支援這一妥協方案。比如說試著說服隆巴頓和波恩什麼的。如果你在這一次公正對待隆巴頓和波恩的話，我們的第一個計畫將為後來的計畫鋪平道路。」
「父親，我發誓我沒有──」
魯休思的臉扭曲成了一個猙獰的微笑。「我知道你沒有，兒子。好吧。」白色頭髮的男子盯著巨大的金色桌子對面的哈利．波特，「我可以接受這些條款。但如果你在我們的協議中的任何一部分失約，不管是第一部分，還是第二部分，你將會倒霉的，哈利．波特。花言巧語是不會有用的。」
然後魯休思．馬份在羊皮紙上簽下了名字。
※
瘋眼．穆敵以一名總是能夠看向所有方向的人能夠盯著某一事物的方法，一直在盯著古靈閣會客室的銅制大門，時間感覺上就好像過了幾個小時一般。
懷疑一個像是魯休思．馬份這樣的人的麻煩之處，穆敵想，在於就算花上一整天思考所有他可能在計畫的事情，都思考不完。
門慢慢打開，哈利．波特拖著腳步走出來了，他的額頭上還有著小小的汗珠。
「你在什麼東西上簽名了嗎？」瘋眼立刻質問道。
哈利．波特安靜地看著他，然後伸手進了袍子，拽出了一張折好的羊皮紙。「妖精們已經在執行這個了，」哈利．波特說，「他們在我離開之前複製了三份。」
「見鬼的梅林，小子──」當哈利．波特慢慢地，彷彿是不情願地開始將羊皮紙的上端展開向上的時候，穆敵在他的眼睛看到文件的另一半的時候停下了。那一眼就足夠讓他看清用清晰的筆跡寫下的段落，和在哈利．波特的簽名下面的魯休思．馬份的優雅的簽名。然後就在文件的上半部分開始進入他的視線的時候，穆敵爆炸了。「你赦免了馬份家在妙麗．格蘭傑的死中的任何牽連？你對你做了什麼有一星半點兒的概念嗎，你這個小白癡？以梅林的名義，你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什麼──」
校對：王婆的一千零一夜、LaNieve、Lily Lu、潛水艇君
備註：這裡使用的譯文，主要是經過翻譯組更動與修正的簡體電子書版本。我除了將文章轉換成繁體外，也將部分敘述與人名修正為更貼近繁體中文讀者習慣的詞彙。由於更動處甚為繁多，這裡就不一一註明了。因為繁體的轉換與修正工作是由我獨自進行，可能會有疏漏，如果各位發現，請於下方留言告知，我會盡快修正。謝謝！
雜談：
埋了超久的一個伏筆終於收線了。
如果你還看不懂第三十八章哈利和魯休思的對話，以及為什麼在第八十章裡魯休思會害怕哈利，現在釋出解答了──魯休思以為哈利就是他過去的主人，佛地魔。原因是第三十四章裡哈利對奎若的煽動演說表達反對，魯休思以為他是在為黑魔王的利益說話（不想讓光明方團結起來對抗食死人），加上哈利又有被佛地魔附身的可信原因，魯休思會這麼想自然也就不奇怪了。
同樣，在第六十三章中，魯休思說他知道從阿茲卡班救走貝拉的人是哈利，也是因為他以為哈利是黑魔王。說來好笑，他倒是以一種錯誤的方式矇中了答案。
說真的這伏筆挺厲害的，雖然還比不上原作石內卜和鄧不利多那些跨七部的伏筆。
話說回來，假設跩哥推理的鄧不利多犯人說為真，其實鄧不利多要讓計畫能夠順利實施很簡單：事前用談話讓哈利在發生危急情況時能夠很快想到護法咒（比如一個讓人印象深刻的「某某在碰到危機時忘了有護法咒可用結果讓他的愛人死去」的故事之類的，「我希望你不會犯下和他一樣的錯誤，哈利」。），要更保險的話就給哈利一個錦囊，要他在發生危機時打開，裡面記好數十條面臨危機時的守則，然後把護法咒混在前幾條裡面（前幾條就好，這樣才不會太顯眼或被忽略）。這樣哈利有非常大的可能會在跑出大廳之後就直接用護法咒找到妙麗。
……從這個角度回顧的話，黑魔王誣陷妙麗的計畫也同樣缺少了這一部份（對不穩定因素的控制），不能說是很完善（雖然設想很漂亮）。
創作內容
【轉載】哈利波特與理性之道：第九十七章 角色，第八部分
【御社神作祟】－趣聞佚事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