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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人格 同人】廓爾喀彎刀與格列佛遊記

作者:路奎│2018-11-04 22:14:28│巴幣:0│人氣:101

*傭兵&冒險家 友情向
*私設超級多
*一定有OOC
*由推演日記衍出的腦洞,有部分語句即出自推演日記
*等待官方打我臉




1.
庫特·佛蘭克是個奇怪的人,他在英軍儲備軍官裡是個異常顯眼的士兵。至少,奈布並沒有看過一個人在備戰時,手上還捧著一本書拚了命的讀,畢竟想辦法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2.
家鄉在遙遠的尼泊爾,那裡從印度之中分離,又被英國人佔領過,而後獨自成為了王國。姓名叫奈布·薩貝達,那是在外人看來在種姓制度分不清屬於哪個階級的名字。身份是廓爾喀士兵,是揮舞著彎刀,在山岳間宛如兇猛的野獸一般,在戰場上衝鋒前進的人。

3.
「那是什麼?」

庫特向他問話,那是在一個陰雨綿綿的午後,他們在法國的防線堡壘練習了游擊戰的打靶練習,奈布渾身但沾滿了泥巴與灰塵,肌肉酸痛,但他依舊舉起手上的彎刀說:「你說這個?」

「沒錯。」

奈布勾起一個微笑說:「這是咱們廓爾喀族的武器,很銳利,我稍微揮一下你的頭就會掉下來了。」

庫特沒有笑:「你來自尼泊爾?」

「對,就是那個偏遠的山地,不是印度喔,別搞錯了。」奈布邊說邊站了起身。

他知道庫特是個英國人,從對方的長相與口音辨別的出來,但跟其他人比起來,這位瘦弱,手上捧著一本書的士兵卻又顯得那麼與眾不同。

「那你呢,手上拿著的是什麼?」奈布問。

庫特低垂著頭,馬鬃般的黑髮被突如其來的狂風吹亂:「格列佛遊記。」

在奈布的記憶裡,格列佛遊記應該是中學的孩子們在上課時的指定讀物,但他自己是沒讀過。所以也不好意思說什麼。

「好看嗎?」

庫特的眼神馬上亮了起來:「很有趣喔,尤其是格列佛來到小人國的那個時候——」

「哇,停停停,要不要我去找更多人來聽,我有一些同伴肯定很無聊——」

4.
支配戰爭的從不是士兵。

但士兵卻始終如一的被戰爭支配。

他們太陽尚未升起便被挖起來,每一天在烈陽之下,頂著十公斤重的物資從一頭跑到另外一頭。月亮高掛之時,卻是另一場訓練的開始。右臉轉四十五度,記住別讓槍托離了你的腋窩,小心骨頭別被後座力給擊碎!屏住呼吸,隨時檢查子彈。不斷的機動性、不斷的警戒、不斷的猜疑。

軍校生們並不習慣槍林彈雨的生活,他們學的是理論與概念,他們知道步槍每一個零件的名字,卻沒辦法在七秒內把支離破碎的部位全部組裝起來。

或者組裝了,卻因為害怕而開不了槍。

廓爾喀士兵強大且具威脅,他們有些加入東印度公司,年輕人則被英國人徵召入伍,來到了陌生且陰暗的土地上,這裡被黑煙籠罩,明明視野清晰卻幾乎看不清前方。他們換下民族服飾,將自幼時帶在身旁的彎刀留在後腰裡。機動性的武器威力強大,才足以配得上他們的族名。

面向光明,在黑暗中行走,別發出聲音。

5.
庫特的故事引起了廣泛的迴響。

那是血腥與恐懼之中唯一的慰藉。

巨人族和勇敢的冒險家的故事;騎乘飛天巨龍前往火焰國度救下公主的傳說;已經跳脫了格列佛遊記,那位英國少年用著閃閃發亮的眼神,好像要把自身靈魂吐盡一般,將那些故事全部傾囊而出。

而其他的士兵也願意沉浸在幻想裡。

庫特在軍營很受歡迎,奈布樂於見到這樣的成果。

「你學識那麼淵博,為什麼沒有上大學?」奈布曾經這麼問過他。

「……比起大學,我覺得在這裡講故事更有趣。」庫特逃避了他的問題。

「但你不能一直講下去,我們可能幾天後就要上戰場,德軍隨時會攻過來,佛蘭克。」奈布說:「你總得活下去才能講故事吧。」

奈布對戰爭不抱有期望,他從出生開始就一直隨波逐流。拋家棄子的父親,獨立一人扶養他長大的母親,和尼泊爾人不一樣的膚色和眼球顏色。他既不屬於故鄉,也不會歸屬於大英帝國。

他想他的歸屬地應該是戰場。

但是庫特不一樣,他是個好人,有點瘋瘋癲癲的,但卻很誠懇。可以的話,奈布希望他們兩個人都不要死在沙場上。

「那你呢?」庫特反問,用那一貫的英國腔。

「我什麼?」

「為什麼拿槍而不是拿著你的刀,如果不想要死掉的話,用那把彎刀才是最令人心安的吧。」

或許庫特說的沒錯。

那天晚上奈布和一齊來到英國的同伴們敘舊,談起家鄉刮著大風的季節,以及赤著腳跑過的山地,他們自幼就帶著彎刀長大,那的確是像護身符般令人安心的存在。

相較起來,身處在以英國人來講「未開化」的地帶,廓爾喀人似乎除了武鬥技能高超以外,就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了。據說二次大戰的聯合會議也請了許多廓爾喀高官,講到這些,同伴們便與有榮焉。

「希望戰爭趕快結束。」帶著護腕的少年說,在煤油燈搖曳之下,奈布看不清他的面容:「雖然這裡的食物很好吃,但我還是想回家。」

「說起回家,那個英國佬的故事還沒講完呢。就停在冒險者準備要搭船回家的那段。」年紀稍大的男孩在上鋪說:「挺有趣的啊,奈布,你有去聽嗎?」

「有啊。」他輕聲的回答:「的確是個不錯的故事。」

6.
別停,不能停下來,你們是英法聯軍最勇猛的士兵,抵住這道防線,我們就能夠稍微延緩德軍的入侵。提起你的槍,戴上無線電,醫療兵確認物資是否充足,別像個娘們畏畏縮縮!

步槍上膛,注意隱蔽,聽到指令之前不要走,把書放下,佛蘭克中士。請問你是在打仗還是在圖書館?如果你需要靠這些廢紙來保有理智,我勸你現在就回家!

7.
夜晚。

「……你為什麼從軍?」在庫特和他換班,靜謐的深夜裡,奈布提著沉重的步槍,再一次問了這個問題。

「我不知道。」庫特在沉默幾秒後這樣回答,幾個月的軍旅生涯讓這位纖瘦的英國人變得更加削瘦慘澹,稀疏的鬍渣停留在臉龐上,唯有那雙眼神仍因冒險故事而閃閃發亮。

「……逃兵會受到懲罰,但你還是回家好了。」奈布說,他訝異自己竟然提出這種荒唐的建議:「或許平淡如水的生活比較適合你。」

庫特搖搖頭:「現實太過無聊了,至少在這裡我能夠過著冒險家一般的生活。」

「在其他同伴眼中,你早就是冒險家了。」奈布提高音量,在風中迴響:「但是戰爭不是冒險故事,是殺戮和血流成河。」

「奈布,你是個好朋友。」庫特說:「但我還沒完成我的旅途。」

那個時候,他應該阻止對方的。

8.
他們倒在堡壘後方裡,像煮熟的龍蝦慘叫著勾起身體。血液像是被什麼給擠壓一樣不停噴發出來。

「給我嗎啡!」那位年輕的醫療官才不過二十幾歲,有著一頭金髮和漂亮的藍眼。奈布知道這個人來自伯明罕鄉下,為了想要幫助別人而來到前線:「快點,補給的人在哪!?」

醫療官一邊哭一邊按住他身旁的士兵,奈布記不清他們的名字。周圍有許多用法文咒罵的聲音,但更多的是槍響和砲擊。他們的英籍長官大概三天沒闔眼了。連嘶吼聲都帶著更為顯著的疲累。

德軍的入侵太過猛烈,他們這些部隊縱然有多麼厲害的軍人都不怎麼管用。奈布用手抓緊破爛的步槍,他沒有受傷,但卻感覺到心臟快裂成兩半。

「薩貝達!」

「是!」奈布用沙啞的聲音答覆。

「你找幾個人去前面把剛剛那隻突擊部隊裡的人帶回來、」他的長官好像連講話都彷彿要把靈魂吐出來:「我們準備撤退!」

撤退這個詞是把雙面刃。

忍耐和撤退都一樣可悲。

但奈布已經沒有心思多想什麼。他整裝,然後想起庫特,他們兩個人分屬不同的小隊。而在混亂的鬥爭中,他已經好幾個小時沒聽見過對方的消息。

接著,他拿起廓爾喀彎刀,疼惜的將其插在背後背負的刀鞘上。

他是個廓爾喀戰士,一直以來都會是。

9.
第一個人倒下了。

他是印度自願軍,是個講話風趣且帶著怪腔怪調的人。他說這場戰爭結束他就會回去和未婚妻辦場風風光光的結婚典禮。

他們太過急躁,在敵軍開第一槍的前幾秒,還尚未起戒心。

第二個人也倒下了。

他是個沉默寡言的英國人,講話時總是不苟言笑,在他們談論著等變成老頭時要一起喝酒的言論時,他總是會在旁邊冷笑說不可能。

然後,他殿後,叫其他人走快點,在還來不及開任何一槍前,血花就灑滿了整片大地。

第三個人緊跟著倒下。

他也是廓爾喀人,有著棕色的皮膚和明亮的雙瞳,帶著護腕,是那個說著「希望戰爭趕快結束」的少年。

我沒辦法開槍。少年一邊哭一邊在草地中匍匐前進。我辦不到,薩貝達,我沒辦法對他們開槍!

下場就是死亡,這早該知道。


他在混亂之中找到了先遣部隊,就在不遠的草叢邊,是一個遠離敵軍的藏匿地點。奈布用手捂住嘴巴上的傷口,用盡全身力氣找到那些倖存者。

「佛蘭克!」他看見那個穿著軍裝的英國人蹲坐在一塊石頭旁,另外一旁的幾個傷者正呻吟著,這個小隊的醫療官似乎很高興終於有人過來。

能夠找到庫特讓他心中的大石頭被放下了一點。

「你還好嗎?」他來到庫特身旁低聲問道,砲響和槍聲感覺離得好遠好遠:「聽著,佛蘭克,我們就快可以回家了,再撐一下,幫我抬一下這個人的手臂——」

「這樣不對。」庫特喃喃自語,他的眼神空洞且無力:「這樣不對啊,薩貝達。」

「什麼?」

「我們不應該撤退,這是個好機會可以突圍,我們能夠搶在德軍攻入我們的堡壘前先——」

「你他媽在說些什麼啊!?」奈布用氣音吼著:「這不是什麼該死的冒險故事,你也不是什麼英雄,現在閉上你的嘴,過來幫我拖這個人!」

他看見庫特抓緊了步槍。


「我會讓我們獲得勝利。」


10.
真正的英雄從不拋棄隊友。

他聽不見周圍的聲響。腳底板痛得連再走個一步都彷彿要裂成千百萬片。他從不知道庫特的體能有那麼好。也從不知道自己竟然能夠完全沒有任何掩護的衝到戰場上。

他嘶吼著庫特的名字。

在奈布的眼前閃現過很多畫面。

人生中的第一個記憶是離去的父親,寬厚的背影,以及尼泊爾的山巒群岳。

他看到自己和母親一起在徵兵所,他記得曾說過如果當兵能夠讓家境好一點的話,他就會心甘情願地去做。

母親的臉色很不好看。

他也看到那天夜晚的談話,年輕的士兵們訴說著未來的夢想,好像德軍的攻打只是虛幻的夢境一般。英軍和法軍的同盟帶給人信心,但也增加了更多的傷亡。

他看見自己初次拿到彎刀的那一天,奈布·薩貝達。有人唸出了自己的名字。記住,這是你的名字,當個驕傲的廓爾喀人。

子彈擦過身體,不痛。不會痛。

或許希望活在虛構世界的人是自己。如果現實能夠像好人打倒壞人那麼簡單就好了。

呼吸用力擠壓肺部,像是把整個人都拍扁,肌肉在爆發,血液滾燙的流過四肢,又將腦袋給燒了起來。心臟好痛。比起子彈,心臟更痛。

視線的遠處,他瞥見了德軍的士兵舉起槍瞄準了他們。

他也看見了庫特也在第一時間舉起槍,帶著狂亂的眼神。

而奈布衝上前,他用盡全身力氣,彷彿要把對方置於死地一般給用力壓在地上。無視於庫特驚恐的抗議。他掏出槍。

那是他第一次殺人。

也是最後一次配戴彎刀在戰場上。


終.
謊言說上一千遍就會成真。

而我們應該在正確的時間,做正確的事。

庫特·佛蘭克是什麼樣的人呢?

是的,我知道。他在賭場欠了一大筆債對吧,他騙了自己的父親說要離家遠行,其實是進了軍隊這樣就能夠暫時躲避討債的人。

聽說他以前在學校就飽受欺負,會變成這樣也是必然吧。

但他不是個壞人,說真的。

在那場戰役之後有他的行蹤嗎?

沒有了,他提前退伍,被判定有精神病。事實上,他真的有不是嗎?那些故事說得好像是親身經歷,但事實上都是從別人的旅遊雜記和冒險故事裡隨隨便便拼湊出來的對吧?

而且,就因為在色當戰役那時候他隨隨便便就衝出去,才害那個小隊近乎全滅,連跑去救援的人都也因此受了重傷。

「總而言之,他是個蠢蛋。」有個人這麼說。

奈布在病床上睜著眼,他擠出一絲力氣回覆:

「沒錯。」

謊言說上一千遍就會成真,至少在自言自語時是這樣。

我是個廓爾喀士兵。我是個廓爾喀士兵……


算了吧。我只是奈布·薩貝達。



一個不屬於任何地方的異類。就像你一樣,對吧?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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