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零業績的男人
「我們家不需要，出去！」
一位大媽拿著掃把把我趕出了門外，讓我今天吃了第三十三次的鱉。
今早，起床的時候，我就打算履行昨晚和猛毒的承諾將阿爾泰爾趕出家門……
可阿爾泰爾如往常一般，一早就不見人影，讓我想踢腳也沒人能給踹。
我把視線望向空無一人，只有幾件自己的衣衫，掛在曬衣桿上晾著的陽台；衣物不是我洗的；我從開始跑業務後，就幾乎沒有自己的時間，所以早在幾年前就改為送洗的方式。
陽台會出現曬衣桿和洗淨的衣服西裝，是從阿爾泰爾入住我這後才發生的事情；雖然我從沒見過，但八成是她擅自替我洗的。
我常被人罵癡呆，但我可不真的是白癡；阿爾泰爾對我釋出的善意我還是能感覺到，但我仍然不能理解並認同她的想法，所以我不會因為她替我做了什麼事情幫我減輕壓力，就讓我改變對她的認知。
不過，當我起身換衣準備上班的時候，猛毒開口了；他告訴我，如果我因為這點小事就把阿爾泰爾趕走，那他就能如願一輩子寄生在我身上，若希望就這樣被他黏著一生，那就狠下心去趕走她吧。
竟然把自己當成籌碼來和我談判，猛毒還真迷戀阿爾泰爾呀……
猛毒成功地威脅到我；照理說，在現這個創作與現實混雜的世界，警察和【對創作物維安特警】已經不是我遇到危險時的依靠；我最可靠的護身符，是寄生在我身上的猛毒，與他起衝突不是明智之舉……
但不代表未來不會有轉變，若是有一天世界又回歸正常，可猛毒卻依然在我體內，那時我可沒信心能飼養他；我只讓他吃惡劣的創作物，卻不讓他殺害現實的惡人，頂多只做到阻止的舉動……
我還沒有殺【人】的勇氣……
也許時間還不夠長，雖然表面上我已經把創作物和現實人物平等看待，但我的內心中其實多少有些芥蒂還沒消除，依然會把兩種生命放在心中的天秤上做比較……
或許等時間再過幾年，我就會允許猛毒對現實的惡人出手了吧？
可等到一切恢復正常，就算殺惡人也是犯罪，所以我仍然沒打算讓猛毒長期寄生。
為了這點，現在和阿爾泰爾與猛毒鬧翻，確實不太划算，於是我又向猛毒妥協，在我還能忍受的範圍內，不多做深入交流的狀況下，同意了阿爾泰爾與我的同居。
搞定了猛毒後，我便趕緊出了門，騎著腳踏車開始在北部地區開發客戶……
這是很危險的行為……
如今，創作物與現實人物混在一起，沒有特徵或印象，我根本無法立即分辨創作物還是現實人物的差別……
歐美創作物我還有點自信，可碰上日系動漫我就只能舉雙手投降；在路上擦肩而過的路人，或許就是日系動漫中某位危險人物，一個沒弄好就會出人命。
當然，這是我個人的想法，大多數的人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日常，所以在近幾個月，街上已恢復平常的繁忙畫面，也沒有什麼命案發生過，了不起就是誘拐案，不過是我太過膽小罷了……
是因為猛毒的存在，才讓我壯了膽，放手繼續日常的生活。
然後，在北區轉了一整天，吃了三十三次鱉的我，在下午七點準備帶著沮喪的情緒回家時，猛毒對我發出意見了……
『昱帝，你也差不多該試著去跑創作物的客戶了。』
「……我有跑啊……」
『不，你沒有。只要感覺不對勁，你就會避開那間住戶。你在迴避創作物。』
「……」
『新聞早就發布了人權消息；創作物只要經過政府註冊，也能獲得與現實人物同樣的人權與福利；同時，必須遵守現實人物的法律與特地為創作物訂出的【劇變法】，這也是為什麼街道上的人們能隨意走動的主因。你應該了解的。』
「我知道……」
『再不跑出業績，你就真的得當一輩子的小白臉，讓我們變得相當丟臉落魄。』
「什麼小白臉？我又沒靠人養。」
『與你共生的前半年間，你到處向高利貸和朋友借錢繳水電與房租的費用，身體也是靠我在維持健康；我能吃到的創作物都是偶然發現，進食次數不過百……』
「是阿！為了不讓你啃掉我！那半年我逮到的創作物比我開發的客戶還多上百倍！北區的歐美系惡質創作物都快被我清空了！當時我都在考慮要不要轉職當對創作物維安特警算了！」
『你不轉職是正確的。阿爾泰爾出現後，你的債主不再找你麻煩、房租沒人來跟你收、水電仍然任你使用；重要的是，我進食的數量暴漲，讓我變得比剛認識你還要強大上百倍，你完全不需擔心我有換宿主的念頭。』
「……你想表達什麼。」
『你的痴呆真沒得救，我是不是該試圖用些手段刺激你的頭腦，讓我們取回尊嚴？』
「你能不能直說啊！」
『阿爾泰爾在養你，你一直都被她包養關愛著。』
「……」
不妙……
猛毒這麼一說，我才注意真有猛毒說得那麼一回事……
一直顧著跑客戶和處理阿爾泰爾留下的爛攤，導致我完全忘了這些事情。
再怎麼說我也被叫做【昱帝】，知道自己正被一個不願有牽連的女性給包養，不可能再繼續忍氣吞聲當個小白臉……
「馬的！跑就跑！讓你見識見識我身為男人的骨氣！」
————————————
「人壽保險！太好了！我們家非常需要！快請進快請進！」
才跑第一間，房屋的主人立刻就痛哭流涕地握著我的手，硬是要把我拉進房內進行詳談。
因為賭氣，我刻意選了一間北區郊外山區的日式大宅；這間宅院外邊的木樑不但有奇怪的符咒，還無視政府土地的使用地目，整個住宅大得不像話……
要我看，光要走完整個宅院起碼就要花上七八個小時，擺明了就是日系恐怖型的創作物！
接著，硬著頭皮敲了敲正門過了幾秒鐘，一名肥胖、穿著白色【吊嘎】和黑色短褲、臉掛著黑框眼鏡的中年男性才滿身是汗地開了門；他在知道我是人壽保險的業務後，便熱情地拉著我進到門內……
【就不能在外面簽約嗎……】
這麼在心裏抱怨著的同時，我還是乖乖地邁出了腳步，跟著這位中年男性走進宅院內。
宅院大的異常，而且還完全不用電器，就只是靠著燭火照明整做木製的住宅，氣氛比真正的鬼屋還恐怖……
我和這位中年男性走在七轉八彎的長廊時，終於承受不住這種恐怖的氣氛，對他開了口以舒緩內心的恐懼……
「呃……先生，敝姓歐陽，請問我該怎麼稱呼您呢？」
「阿，抱歉，我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司馬俊龍】，今年二十二歲，大學輟學，是個職業同人畫師。」
「二十二？您看上去有五……」
『別多嘴，你就是這樣老說實話才沒客戶。說謊話。』猛毒突然打斷了我準備把【五十歲以上了耶！】這句失禮的心中話。
「五？」
「五……個以上的老婆吧？畢竟您長的挺壯碩的，應該有不少女性喜歡您……對吧？」
「哇！你真厲害，我確實有很多老婆！我剛剛就是和第三十三位老婆在庭院散步才聽到你的敲門聲喔！」
「還真的……」
「什麼？你說話太小聲，能大聲一點嗎？」
「嗚……我是說您的老婆上哪去了呢？」
「她因為沒穿衣服，所以趕緊跑回宅院內了。」
「沒穿衣服？」
「阿……不是，是衣服掉到池塘裡去，所以才回到宅院內……我絕對沒有在外面和她在外面做愛喔！」
「我、我明白，我明白……司馬先生，能請問您幾件事情嗎？」
「什麼事？」
「您應該是……現實人物吧？」
「沒錯。」
「那這間宅院……」
「有聽過【零～濡鴉的巫女～】這款遊戲嗎？這間古宅就是裡面的主要建築。曾經因為太大而被政府盯上，不過我已經處理好了，所以沒問題。」
「喔……是這樣呀……」
不知道。
雖然劇變事件發生後，我特別去調查清楚各個國家的恐怖相關創作與傳說，避免自己誤打誤撞去接觸到這些東西。
不過創作太多，終究還是不少漏網之魚。
而這間看來極其詭異的古宅，和零什麼巫女的，似乎就是我漏掉的創作之一……
「那麼，司馬先生您有幾個人要保呢？我們公司有多人方案，要是貴夫人們能一起受保，可以替您省下不少每年的保費唷？」
「那真是得救了！雖然我的收入很高，不過因為房子大，繳的稅金也多，正因為金錢苦惱呢！」
「您只繳房稅？所得稅呢？」
「我沒有所得稅，因為是同人畫師，所以沒有向政府報稅。」
「同、同人畫師是這樣的職業呀……那您需要繳多少房稅？」
「一年要繳三千萬。」
「三！三千萬！？請問您的年收入是！？」
「不開天窗一年大概有個九千萬，開了天窗只能有五千多萬吧？」
「……是台幣嗎？」
「是台幣呀。」
「那您為什麼還會為錢苦惱！？」
「我老婆的開銷太大了！」
「明白……有些夫人確實喜歡收集些寶石之類的……」
「我老婆喜歡收集的是娃娃，是我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從日本廟方那買到的詛咒娃娃。」
「……貴夫人的嗜好真詭……真是相當非凡……」
「哈哈，沒關係，老婆就是娶來疼的，金錢上只要我努力多畫點本子，還是過得去的！」
「哈哈……哈哈……」
對我這種窮鬼來說，實在無法了解所謂【同人畫師】到底是什麼妖魔鬼怪的職業；不但不用繳稅金，每年的收入還高到這麼誇張……
我是不是該轉職了呀……
————————————
「幫我把他趕出去，我把這些娃娃都給你。」
一位女童掛著一副撲克臉這麼對我求救著。
走了三個多小時崎嶇詭異的道路，終於到了一間十坪以上的和式榻榻米房間。
房內擺了一個巨大的台階式娃娃架，架上起碼擺上超過三四十尊日本古早的和服娃娃，而且一個比一個還詭異，有些沒有臉，有些五肢不全，配上只有數根燭火維持著些微的光線，真是詭異到了極點……
可更毛的是，娃娃架的正中央，居然還坐了一尊穿著黑色金花紋和服的等身大，十歲左右的女童娃娃！
女童娃娃和其他殘缺的娃娃不同，不但上了非常漂亮的妝，服裝也完整華麗，臉蛋更是如同創作物般漂亮可愛……
這正是最毛的地方！一尊娃娃竟然做得跟創作物一樣！就彷彿她隨時會動起來似的，讓人退避三舍！
此時，我已經有想逃走的念頭，腿都準備往後退了，可猛毒卻讓我堅持下去，硬是操作我的腳，隨著司馬先生進了房內。
才進到房內，我最害怕的事情就發生了……
娃娃竟然轉頭看向了我！
【我的媽阿阿！！】
我無法喊出來……
因為猛毒注意到我嘴巴張開準備大喊的瞬間，就奪走嘴巴的控制權，讓我把嘴閉上……
只能默默地看著娃娃躍下娃娃架，緩緩地朝我走了過來，並用那邪媚的眼神盯了我好一會兒，才突然開口，讓我放心地確認了她並非是個可怕的娃娃。
是說，她應該就是創作物吧……
雖然看似十歲左右，可臉蛋的美貌卻和阿爾泰爾相似，幾乎沒有缺陷，就好像用電腦軟體大肆修過圖似的，有著現實中不該有的幻美感……
「快幫我趕走他！」
「……咦？趕、趕走誰？」
「那個胖子！」女童手指向了對著她露出蠢笑的司馬先生。
司馬先生似乎完全聽不進女童所說的話，儘管女童這麼直接地對他露出了厭惡感，他仍然笑著從身後抱起了女童，然後用他那臉上的汗水和肥油，磨蹭著女童美麗的臉蛋。
「司馬先生，這位女孩……」
「是我的老婆喔！她叫白菊！可愛吧！我想為她和其他老婆們保險！畢竟她們的身子都太瘦弱了！」
這名字聽起來就是創作物錯不了了。
白菊雖然沒有反駁司馬先生的說詞，可臉上的表情，卻明白地告訴了我，她一點都不想當司馬先生的老婆，恨不得司馬先生立刻放開她滾出自己的視線外。
司馬先生是戀童癖呀……
這可麻煩了……
「司馬先生，這位白菊妹妹……不是成年人吧？我記得，我國劇變法有條文規定；即使是創作物，未成年的少年少女仍然不能有婚姻或性關係喔？」
「不是喔！白菊的年齡可比我們兩人都還大！她是幼巫女，幾百年前就被做成【永久花】成了【人柱】；現在的她，應該算是有實體的幽靈唷！」
「幽靈！？她、她不是活人呀！？那我就先告……」
『別退縮，給他們看看我們的尊嚴。』猛毒這麼說的同時，又控制了我準備往後踏的腳和手，讓我直接盤坐在榻榻米上，並且打開公事包，拿出裡面的資料給司馬先生過目。
靠！幽靈要保什麼人壽保險啊！被人淨化時該賠償多少嗎！
罷了……
猛毒連沒實體的鬼怪都能吃掉了，更不用談這位白菊是有實體的幽靈……
當她們是活人，硬著頭皮上吧！
「司馬先生，請問兩位有到戶政事務所登記婚姻了嗎？」
「沒有呢，畢竟白菊和我算是冥婚，政府不會承認這種另類婚姻吧？」
「呃……根據我國劇變法的條文，只要是人型無害的創作，都可以進行婚姻；您和白菊小姐，應該可以得到承認。」
「是喔！？」
「應該是的……」
「可是白菊類似地縛靈，離不開這棟古宅耶？」
「離不開？那您可以打電話到戶政事務所，請政府人員拿資料來這為您服務，只是額外還會有一筆不小的花費，但以您的收入看來，應該不是問題。」
「好喔好喔！！我這就去聯絡！你和白菊在這等我！」
「您、您要去哪？別、別放我一……」
「去打電話！古宅內因為電磁波太強會擾亂手機訊號，我得去古宅外打！你一定要等我喔！」說完後，司馬先生便放下白菊，用那沉重的身體興奮地跑出了房外，似乎真的很期待能與白菊成為正式夫婦。
司馬先生出了房外不到幾秒鐘，白菊就朝我走了過來；而我就算想後退，也因為猛毒的關係動彈不得，只能任由她靠近我。
白菊用兩隻冰冷白皙的小手抓住了我的雙頰，並貼近我的面前，操著相當不愉快的口氣對我抱怨著……
「你為什麼不趕走他！」
「司、司馬先生有繳房稅，是政府承認，這棟古宅的主人，我怎麼可能趕他走？」
「你不趕走他，我就讓你一輩子都在這裡陪我玩捉迷藏！」
「妳們不登記，我就接不到司馬先生這個大客戶了呀……饒、饒了我吧白菊小姐！我也只是要吃口飯罷了，求妳看在我這……」
『昱帝，你竟然向一個小女孩求饒！你太丟我們的臉了！我不能再忍受這種屈辱！』猛毒在體內對我怒吼了之後，便直接把全身的主導權搶走，讓我從穿著西裝的斯文人，成了齜牙裂嘴的巨大怪物。
見到猛毒的外貌，白菊冒著冷汗發了幾秒呆後，便轉身打算逃跑；不過猛毒伸出右手抓住她的小腦袋，硬把白菊壓坐在他面前，然後左手指著地上的資料，用那可怕的音嗓開始和白菊起了談判……
『妳給我聽著，這是我們的工作，妳敢繼續妨礙我們，我就吃了妳的腳，讓妳像個瘸子一樣只能在地上爬！』
「嗚……」
『不准哭！敢哭的話，我就吃了妳的雙眼，讓妳跟個瞎子似的摸黑走路！』
「……」
『說！那個胖子除了妳以外還有幾個老婆！』
「我們沒有嫁給他……」
『他說有！還有幾個！！』
「黑澤逢世……所有的籠女們……」
『這些女人裡，誰能作主！妳嗎！』
「黑澤逢世。我只是比較受那個男人糾纏……」
『一分鐘！妳給我去把那個黑澤逢世叫過來！超過時間，我把整棟房子翻了都會把妳抓出來吃掉！』
「……嗚嗚……」
『把妳的眼珠給我！』
「……我不哭！」
————————————
「我們根本不想嫁給那個男人，而且這裡也不是日上山，我也沒能力殺了他進行冥婚；求您大人大量放我和白菊以及其他籠女們吧……」
一名膚色死白、血色紅瞳，外貌畏人，穿著全黑和服，一身是水的女性和白菊兩人，跪坐彎腰滿是委屈地在猛毒面前求饒。
這名可怕的女性似乎就是白菊口中的【黑澤逢世】；她進門前本來還相當從容，可一看到盤腿坐在房內的猛毒在房內大吼著【超過了兩秒！！】後，立刻就慫了下去，毫不猶豫地就和白菊一起放下姿態。
據黑澤逢世所說，司馬先生似乎是為了什麼【畫本子】找尋靈感，所以才在山上看了【零－濡鴉的巫女】這部遊戲的劇情動畫，因此遊戲內的古宅和裡面的怨靈才會直接轉到這座山裡。
而這些怨靈她們是什麼……被成為【永久花】的……【人柱】來著？
我也搞不是很清楚，總之是一種平定百樣病害或詛咒天災的宗教牲品；身為怨靈的她們，都有著相當的私人因素而對女子和男性都抱持著惡意，所以劇變事件發生時，身為主要BOSS的黑澤逢世當下就有殺害司馬先生的念頭……
可令人發笑的是，她接近了司馬先生後，意外地發現自己並不在肉身所在的【日上山】，導致她喪失了殺掉司馬先生的手段和力量，只能認命陪著賴在這不走的司馬先生。
不過猛毒不吃黑澤逢世這套；他粗魯地抓起了黑澤逢世的領口，並繼續威脅著淚聲不斷的她們……
『我不管妳們有什麼麻煩，我只要妳們給我選擇紙上的方案！要Ａ方案還是Ｂ方案！！』
「這……不是還有Ｃ、Ｄ、Ｅ、Ｆ四種方案嗎……」
『Ａ或Ｂ！！』
「太、太不講理了……為什麼堅持Ａ、Ｂ這兩種方案呢……」
『這兩種公司才能賺最多！選！！』
「嗚……如、如果是錢的問題，不、不如我們定期交保護費給您好嗎？選了方案，就代表我們得正式成為那個男人的妻子；我是自找罪受還沒關係，可白菊完全就是牽連者……」
『保護費？說的我好像在為難妳一樣！改口！』
「不！不是為難！所謂的保護費，是希望您能夠從那個男人的魔爪下保護我們的費用，算是合法保鑣……可以嗎？」
『可以！』
「那、那我們該給多少才能雇用您呢？」
『不准低於Ａ、Ｂ方案的價格！』
「Ａ、Ｂ方案……我看看……年費三十萬、年費二九九九九九……那就三十一萬？」
『可以，月繳！』
「咦？可是方案上是年……」
『月繳！！』
磅！！
猛毒右手抓著黑澤逢世領口的同時，還用左拳重重地在榻榻米上留了兩個頭大的拳頭印，讓黑澤逢世和白菊都被嚇得手忙腳亂。
連我都被嚇到了……
猛毒這傢伙竟然因為白菊那可愛的威脅而如此暴怒，他真的有夠愛面子……
「好、好吧……就月繳……」
『把錢匯到這張契約上的帳號！』
「且、且慢！我們今天就繳！可起碼先討論怎麼保護我們好嗎？」
『我們搬過來，有問題隨時來找我們！』
「我【們】？」
『昱帝，談妥了，換你收尾。』這話一出，猛毒立刻就把主導權還給了我。
黑澤逢世一看到猛毒底下我驚慌失措的樣子，立刻起身出了門；沒幾秒，又換成另一位穿白和服的幻美女性進了門，坐在白菊身旁……
誰來著？
「您好，我是黑澤逢世，這是我生前的樣子。這個外貌比較不會讓您受驚吧？」
「喔、喔……是比較能接受了……」
「那麼，您和剛才那位……巨大的先生……」
「他、他叫猛毒……算是另一個我……」
「您和猛毒先生，什麼時候搬進來呢？」
「妳們真要我搬進這？」
「不、不是這麼說好的嗎……？」
「是這樣沒錯……可是……妳不是我的客戶呀？我是跑人壽保險的，可妳們僱的是保鑣耶？這宅院錯綜複雜又在山區，我光下山就天黑了！哪來的及回來保護妳們？」
「可、可是……可是剛才……剛才猛毒先生……」
「不、不如妳們搬到我那棟公寓吧？這樣在我跑業務的同時，也方便讓猛毒保護妳們……好嗎？」
「我們離不開這棟宅院呀……」
「為什麼離不開？地縛靈究竟是什麼靈這麼不方便呀？」
「我們的肉身，都在日上山的黑澤內，無法離……」
「這裡是觀音山耶？」
「呃……」
「妳們是被叫到現實的創作物，如果真如妳所說，那妳們連這裡都不可能待呀？妳們不會沒試過離開這吧？」
「這……這……白、白菊，妳試過嗎？」黑澤逢世一臉錯愕地問著身旁的白菊，可白菊也狀況外地搖了搖頭。
「果然沒試過？」
「沒有……」
「那能方便移駕到我那棟公寓嗎？那棟公寓有十五樓、四十四間房都沒人住，就我一個人住在第十三樓的其中一間，租金也便宜……如何？」
「可是離開這，我們就沒有辦法付錢給兩位了呀……我們的收入都是那個男人賺來的……」
「這樣呀……我想想……那裏好像缺個管理員，妳們願意到那當管理員嗎？就我國劇變法的條文來看；創作物無須人型，只要無害，有人類水平的智慧並能夠交流溝通，便能求職各棟大廈的管理工作喔？」
「每個月超過三十萬的收入？」
「那棟公寓雖然很缺管理員，但不可能到三十萬，有四萬塊就不錯了吧？」
「這不是白搭了嗎……」
「不如這樣吧？妳們僱用猛毒，看要雇用他多久，用分期付款的方式，每個月匯到我的戶頭內……三百塊就行了。反正妳們沒有壽命問題，就讓妳們在我的壽限範圍內多次分期吧？」
「請、請問怎麼稱呼您呢？」
「敝姓歐陽。怎麼了嗎？」
「歐陽先生請您給我住址，我立刻上網去求職！白菊！妳趕緊和其他籠女們打包打包！我們這就離開！」白菊聽了黑澤逢世的話後，便起身趕緊整理娃娃架台上的娃娃，而黑澤逢世本人則是起了身，打算到哪去上網的樣子……
「上網？妳會用電腦呀？是說這裡的磁場不是很亂？應該收不訊號不是嗎？」
「是牽線的網路！那個男人工作用的電腦！我們也經常用那台電腦上匿名婦女網發些訊息，沒問題的！」
「喔，是司馬先生的電……等等等等等！！這樣我不等於把司馬先生的未婚妻拐跑了嗎！這是犯罪耶！！」
「不！不會的！要是上了法庭，我們絕對會替您作證，是我們自願離開的！而且我們並非是他的未婚妻！所以拜託您趕緊帶我們離開那個男人身邊！」
「司馬先生到底做了什麼讓妳和白菊這麼討厭他？他不顧一切地待在這鳥不生蛋的地方愛著妳們，又拼命賺了那麼多錢給妳們……這說不過去吧？」
「……歐陽先生，您認為只要給錢，我們就該沒日沒夜地任人欲取欲求嗎？」
「……」
欲取欲求？
先不談白菊那種童女的姿態；司馬先生能對黑澤逢世剛才那……
黑和服時的可怕外貌……
欲取欲求？
他的心臟到底有多大顆呀？
下篇更新時間為11月03日，早上7點到10點，只會提早不會晚( ᐛ ) ᕗ
————————————
*1【穿越還有這種操作！？】為每三日一更，請看官注意最下面的更新時間，盡量不要以巴哈的通知為主，因為巴哈經常出包( ᐛ ) ᕗ
*2如果真的有人收不到通知，那我會重新刷，不過上限是兩次，不會再多，避免們讀者心會有心煩的感覺( ᐛ ) ᕗ
創作內容
【穿越還有這種操作！？】 (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