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遙】CG事件改編(下)

熊熊想起雖然給遙設定了一段慘痛(物理)的過去，但除了在落櫻中以回憶方式述說到以外，遙從未向他人提起那段過去呢.......怎麼說也是傷了她傷很重的過往，可是正文要跑劇情根本沒閒暇說到她的故事XDDDDD(#)於是想著要是誰可以來治癒一下遙的心理創傷就好了，就
「……我問了島田。」
我們兩人之間的沉默只持續了一會兒，山崎主動開口起了新的話題。
可是他沒有接著說下去，話題都還沒提出來話語就沒了接續，因為這樣我也被吊起了注意力，看向了山崎，「問什麼？」山崎沒有面對著我，但他有感受到我的視線注視吧，因為他的神情莫名的不自在，像是難以講下去一樣，但明明提話題的人是他？

「那個……關於一個新的病症……」看來是有意繼續接著說，可是他依然欲言又止的樣子。
雖然不太懂他為什麼突然反應變那麼奇怪，但我還是搭上了話題：「嗯？新的病症？」我就像是發現了新的事物歪歪頭追問那方面的事。

話說回來島田也懂嗎？醫療方面的事。此外也蠻意外山崎有其他可以討論醫療方面的對象，我隨口說了這一句。

「嗯、嗯……因為這個病症有一點特別……我也是第一次碰上，不是很清楚，就找了島田商量……」
「咦、第一次碰上？是很嚴重的病嗎？隊裡有誰患上嗎？」一聽到是未知的病症，我的心焦急了起來。

「啊不……不是隊裡的人患病……嘛要說這病嚴不嚴重……嗯……」山崎雖然告知著我新情報卻都只是透露出一點零星且不明確的情報量、我根本聽不出他想說什麼。

而且山崎，一直沒有看我。
他依然避著與我的視線正面相交，我只能從側面凝視著他面帶複雜的神色。
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他的臉頰好像還參了點紅暈。

「你還好嗎？你樣子好像有點不對勁啊。」這樣的表現終於讓我忍不住直接湊到他的旁邊，縮短了我們之間的距離，好讓我看看他現在的樣子。

「哇啊？！」還沒好好看清楚他的臉，與我對上眼的山崎嚇得叫了一聲，再度拉開我們之間的距離，「幹麻啊？！」我也被他的聲音嚇到，放大了音量。

「妳靠太近了……！」
「那又怎麼了嗎？」
我完全搞不懂這前後有什麼關聯而睜著大眼感到莫名其妙，而且山崎臉上的紅潮更加明顯了。
「不、所以說、那個……！」頂著紅透了的臉，甚至開始語無倫次的山崎，我開始擔心他這樣是不是發燒了。

他再次避開了與我的注視，撇過了頭。
「這個病症……是與妳有關聯的……」雖然聲音明顯變得很緊張，但總算是道出了新的信息。
「然後患上這病症的人……是我。」這麼說完的山崎用右手按住了嘴。不知道是不願再繼續說下去，又或者是掩飾紅到讓人擔憂的潮紅。

但那一些已經不是我在意的問題點。
我完全捕捉了他剛才說的那番話。
「……什麼意思？……」我微微睜大了眼呆然詢問。一半是訝異，一半是無知。
那傢伙患了病……？與我有關聯……？

一聽到關鍵是自己，我的心更加動盪，用著強烈的視線索求更多的解釋。
山崎也看出我不安的情愫，終究還是將手移開了嘴邊。
「……我也是最近才意識到的。自己的變化。」像是終於決定要好好向我說明，山崎的語氣稍微平穩了下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只要有關妳的事，我的心臟就有股奇怪的感覺。」
我安靜地聽著。
「是心臟嗎？我也不是很清楚……可是，與妳在一起的時候，這裡總是會被一股感覺填滿。有的時候這種感覺會令我滿足的笑出來、有的時候是直接性的心跳加快了速度。就像妳剛剛因為突然靠近的關係，我的心臟現在又不受控制的加快。偶爾也會有很難受的時候，像是看見妳哭泣、勉強著自己的樣子。」

「我不懂。為什麼只限定妳，我會有這樣的症狀。我掌握不到引起這種病症的真正病源。」
「無計可施的我只好跟島田商量，結果島田說了。」
話到這裡，話語又是停頓了下來。

但他直線凝視了我的眼。

「———這是『戀愛』。」明明只是重述島田說過的信息，宛如宣告著什麼重大事項，山崎加注了些許慎重的情愫，道出詢問以後得知的『正確病名』。

「我好像、正對妳戀愛著。」或許是對這樣的事真的完全不了解，他的說法聽起來有那麼一點奇怪。

我們兩人注視著彼此，我沒有做出什麼反應。
不過。

「……『戀愛』？……」過了些會兒，我才開口重述那個字詞。
「戀愛……？是戀愛？……」我就像學習說話的孩童一樣，重複兩三遍。念著的同時我的右手放在了胸口心臟的位置，低頭看著那裡。

山崎剛才形容的症狀，似乎和我是相同的。
而我也一直以來都沒搞懂自己這樣的變化是什麼意思，直到剛剛。

「……原來這是『戀愛』嗎……」
手掌感受著隔著胸口傳遞過來的鼓動感，在這片刻的沉靜當中我細心的感受著，也理解了什麼。

韶宮？
見我的表現奇異，他喚了我的名。

我知道他想要問什麼，可是我沒有抬眼看他，而是繼續感受著自己胸口的鼓動。
兩手按著自己的胸口，我輕輕閉起了眼睛。

「我……大概比你早以前就患上這病了。」就像是一直以來的困惑得到了解答而解放一樣，我淡然的傳達出自己也早有同樣問題的事情。

我一定在很早之前，就已經喜歡上你了吧——
如同山崎所說的一樣，那裡會被一股感覺填滿、滿足的笑出來。我重新對上山崎的視線，喜悅的微微笑的這樣說。

早在以前就經常因為你的話語、你的行動而心裡有所牽動。
而那一切都不是錯覺，是因為我對這人有特別的情感。
只因他而引起的病症。

「那是……真的嗎？……」應該是最先弄理解這種感情的山崎此刻卻露著無法置信的表情，雙眼睜大呆然著向我確認。
「我也不清楚……雖然不清楚……但我想大概就是這樣……沒錯……應該……」他突然的那樣問，我也開始動搖了。這是所謂的戀愛嗎？這真的是戀愛嗎？的在心中不斷的質疑。

「沒有甚麼方法可以明確診斷或醫治嗎？這種病。」島田沒有跟你說什麼嗎？我問。
「不，這個好像沒辦法完全醫治好……不過島田說，如果真的想確認是不是『戀愛』的話。」

「——首先可以先從擁抱開始做起。」
到這裡山崎終於恢復平時研討醫術時的正經姿態，認真地對著我說。
我眨眨眼，「那做完後下一步要做什麼？」既然是『首先』，那就表示還有下一個動作指令吧？

「啊啊，說如果還不是很清楚的話，可以試試看嘴對嘴接吻——」話到途中，山崎突然意識了什麼，聲音直接截斷在中途。

我也莫名的意識到了，這奇怪的發展跟空氣。
方才還什麼都搞不懂的我們此刻有默契的理解了什麼，紅著臉彼此撇開了臉。

「……還是別了吧。雖說能確認但那樣做也太亂來……」還沒說完的山崎直接打消了第二個方案的做法。
「嗯、嗯……」我故作自然，努力帶著笑意拉高聲音答覆。

不然有誰會為了確認而特地跟別人嘴對嘴的？
聽起來像是這樣的原因，但加快的心跳聲道出了真正的原因。

真是讓人困擾的病症啊……

「那……要做做看嗎？」我滴咕的試探著。
咦？他略為驚訝的遲疑。
「擁抱……要試著做做看嗎？」我加注了些堅定的意志又說了一次。

「……只要妳不嫌棄的話。」似乎是理解了我的意思，我撇著眼偷偷看向山崎，他的眼神與聲音堅定誠懇，就像是在說著什麼重要的誓言。

這樣說著的他攤開了雙臂。

沒有想到他會如此真誠的回覆，反倒是當下我有些不知所措，覺得臉有那麼點燥熱。
可是場面發展到這樣，現在也不能說想退縮。
於是，雖然緊張，但我還是面向山崎，腳步輕快的跑向了他。

沒有幾步的距離，兩副身體輕易的交疊在了一起。

附上山崎的身體剎那，我的手輕輕攀上他的背、他也輕輕的擁住了我。
擁抱彼此的力道沒有很大，這卻是我們用盡全力去抱住彼此。

雖然平常偶爾會有身體碰觸的時候，但這麼緊張、認真去意識著這還是頭一次，所以我們緊張的不敢完全觸碰彼此，要說為什麼我們會知道彼此正在緊張著，是因為身體只差一釐米就緊貼在一起的距離下，我們都聽得見對方的心跳聲。

簡單的一個動作，卻能感受到對方的體溫、心跳、氣息，感覺幾乎是感受著對方身上的所有一切。

「……總覺得突然有點害羞啊。」
「嗯……」
雖然這句話現在這時候說已經太遲了，但處於尷尬的這個狀態下能說的就只有這句了。
「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他在我的耳邊問著。
「什麼？」
「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對我抱有著這種感情……」
「我怎麼會知道啦……」現在這個狀態是問這個的時候嗎？內心有些不滿的我有些彆扭的答覆。

然而這樣的回答卻惹得他一陣輕笑。
「說起來我完全不了解妳呢……明明處在一起那麼久了。」他輕輕摩娑著撫在我背上的手，彷彿是在呵護一樣。

「你是指什麼？」
「明明在意著妳的事，我卻完全沒發現到妳和我有一樣的感情。」

「好想要知道的更多啊，有關於妳的事。妳以前是怎麼樣生活的、在來到我們這裡之前經歷過什麼樣的旅程……之類的。」
「……」

我明白山崎說的這一些不帶任何意思，是以他自己的欲念想要試著了解我。
可是我的心卻冷卻了下來。

我輕輕推開了山崎。忘我相擁的身體終於分開。
「怎麼了？」他問。
「不，沒什麼……」
因為這樣的舉動，我們之間又再度降下了沉靜。

「……我覺得身體有一點熱，去一個人冷靜一下。」這個氛圍繼續下去也不是辦法，而且現在的狀態也有點沒辦法面對山崎，我笑了笑暫時離開了現場。


我跑到另一個房間一個人靜待了一會兒。
或許是看準了時間，山崎默默的再度來到我身旁。

「我說了什麼讓妳不愉快的話嗎？」他果然察覺到了什麼，輕然的問著我。
「沒什麼。」我依然是同樣一句話。
一切並不是因為他說了什麼、或是他這樣問讓我產生什麼不好的感覺，只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罷了。

山崎一定看透了我的心，所以他沒有繼續說什麼。

「……人心是個很奇妙的器官。」大概是想轉變氛圍，他開始說起了什麼。
「唯獨這個器官擁有著無法根治的病症，就是我們剛才談論的那一些。相對的，它也會帶給人很悲傷難受、難以癒合的痛感。」

……

「妳有的吧？無法癒合的傷痛。」他苦笑著，用著他獨特的方式引導著我。
我也苦笑了出來，「你真的是人類嗎？很多時候我真的都在心裡這麼想著。」為什麼……總是能夠看出來啊。

「我以前過著什麼樣的生活啊……說的也是，反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試著向人分享也好。」我知道沒辦法在蒙混過去了，敗在他的手下，我努力以輕鬆明朗的口吻，但還是難以掩飾心中的難受，強顏歡笑的說起。

聽了可別失望啊，不是多快樂的事情。

我開始說起，因為自身身為鬼族的身分及特質，而總是遭受到同齡孩子的欺凌與排擠，只能與父親相依為命在森林中隱居的過往。

「因為擁有傷口快速癒合的能力，而被孩子們當作妖怪，是異類的存在，沒有人願意和我做朋友、沒有人在乎我也會感到疼痛、誰也不肯接受我……」

「所以一開始我覺得你是很奇怪的人。為什麼會在意我會不會受傷，明明就算受傷了，也很快就會好起來的。」前面提起過往我的喉嚨像是被掐住一樣，覺得喉頭有什麼被堵住、無法順利發出聲音，可是講到這裡的時候，我才得以鬆了一口氣，終於可以好好呼吸。

我繼續說下去。

「可是以前會被那樣對待，一半的原因也是我太懦弱了吧。」
「然後一定也是因為我太過懦弱……我才會被人監禁起來凌虐吧。」

……

「在地牢的那些日子真的是很難熬啊……我第一次體會到生不如死是什麼樣的感覺。」
忍耐。忍住。
「每一天每一天，身體都被過分毆打、用火燒燙我的身體，然而我卻連反抗都做不到，只能求饒著他們住手，可是這樣做完全沒有用……」
忍住，這一些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

「求饒並沒有用……可是那個時候的我能做到的就只有這樣，所以……」

「所以……當被不認識的男人強壓在地上、撫摸身體的時候，我什麼抵抗都做不到，只能任由別人觸碰著我……」
然而回想起了那一晚的記憶，我還是不自覺的流下一行眼淚。

「……歷經那次以後，我意識到了，要變的強大，若是不變強，那就只有被人打壓的下場……」
「我努力讓自己變強，也以為和那個時候比起來，我已經足以強大了。」

「可是當你提起想了解我的過去，我回想起了這些。」
「——然後我一瞬間感到了害怕，所以放開了你。」

原本已經忘記的傷痛，無意間的提及卻是散發強烈的痛楚。
不，與其說忘記，不如說只是在逃避罷了。

「明明知道你和那些人不一樣……有一瞬間卻將你和那時候的人重疊在一起，產生了抗拒的感覺……結果我還是一樣，一樣的懦弱……我還是沒有變的堅強……」說到這裡我終於潰堤了眼淚，無法控制失控的情緒。

現在流著的眼淚甚至不是對於他的愧疚，而是對那段記憶的懼怕。
我自以為的蛻變為堅強，實際上依然活在恐懼與軟弱中。

「真難看啊。明明期望自己能成為拯救他人性命的存在，卻畏懼觸碰他人的身體。」
說著與你抱有同樣的感情，一瞬間卻對你產生了排斥。

結果我還是一點改變也沒有。在重要的關鍵還是懦弱的退縮。
這樣的我讓他失望了嗎？

已經說不出任何一句話，這座空間只是充斥著我的啜泣聲。

「……」
原本只感覺到溫熱的眼淚滑過臉頰的溫度，突然頭頂傳來了另一個溫度及觸感。
抬眼一看是山崎的手來回摸著我的頭。


我反射性的抬手輕微揮開他的觸碰。
「啊、抱歉……」意識到我還未從回憶中的情境脫離出來，山崎老實向我道歉。
「……不知道要回覆什麼也沒差，反正都是過去的事了。」我也知道這麼沉重的話題會令人不知道該說什麼，我希望以這句話作為結尾。
「不，只是覺得妳很強，不知覺的想要鼓勵妳……」

聽見那番話我完全不理解的挑起了眉。

「啊？……我不需要客套話，不需要同情……我知道的，自己多麼懦弱……」
我對自己的自我厭惡更加加深，築起了牆。
可是對於這樣的我，山崎卻是輕輕一笑。

「難道懦弱就不值得被稱讚嗎？」
「……」
他反問了我，我無言以對。

「即使遭遇過那樣的事，妳也並沒有被打敗，而是決心選擇了變強，一個人努力地走到了現在。即使曾被人們那樣過分的對待，妳依然重視著他人的心、且想要拯救他人生命並以此為目標而前行。這不是簡單的事情，妳其實比妳自己所想的遠遠還要強大。」

「事情已經過了那麼久，現在才說這種話可能也於事無補。」
「一直以來，妳都抱著這樣的傷痛努力的活著吧。那個時候的妳一定很害怕吧。……但妳做得很好了，韶宮(つぐみや)。」

……山崎再度與我拉近了距離，單手輕輕環住了我的肩膀。
想要觸碰卻又不敢完全觸碰的膽怯。

但這一次我沒有揮開這溫柔的觸碰。

是懦弱，也是堅強。
第一次向人揭示的傷疤，他說這是我努力且勇敢的象徵。

那麼，我可以再一次示弱嗎？

「……涼風(すずか)。」我伏下的雙眼又慢慢累積了淚水。
「我原本的姓氏。……一直以來被我討厭著、被我給捨棄的，那個軟弱的自己（涼風遙）。」




『她』從未消失，一直都存在我的內心深處。
肯定現在的我的姿態，不是『韶宮遙』，而是只會軟弱哭泣、哭求救助的『涼風遙』吧。

可是這一次不是一個人了。
高聲呼救、會有人回應我，會有人溫柔擁著我受傷的身軀，這樣的懦弱形象也是一種堅強，那麼我能夠毫無保留的通通表現出來吧？

『韶宮』與『涼風』，此刻這兩個人融合為一，我只是緊捉著面前的人軟弱的哭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