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指的自然是現代的潛水艦,而且派駐在米德加爾特的,是由十三人中的軍備專家菈達設計,在隱蔽性上基本上沒有太大問題。
「果然你也是往這方向思考,不過這樣就要拖延全體離開時間,不穩定性相對就會高了許多啊。」
諾特捏著下巴,眉頭鎖的死緊,潛水艦的速度本來就慢,要靠潛水艦移動到各大陸本身也不現實。
「至少讓他們離開米德加爾特,事實上米德加爾特本身也可能出現什麼狀況,所以我們最好做好撤離準備。」
「這個前提是他們要突破第三道牆,的確哪怕只是一道牆被突破,要撤離的難度就會增高,但前提是要能突破。」
「那為何不考慮潛水艦,你們既然說我『也』往這方面思考,代表你們之前是想過這個可能性的吧?」
阿夸維特有些無法理解,畢竟水面艦的危險性太高,不確定因素也不少。
並不是說潛水艦就沒有風險,但單論躲閃與防追蹤能力,目前配屬的潛水艦性能都比較高,原則上只要不是要作戰,並沒有吃虧太多。
如果沒有這層優勢,在之前的「大事件」,人類方可能會全滅。
「有是有,不過我們希望有其它的選擇,就像我說的,潛水艦的移動速度極慢,要跨大陸移動不太現實,我們當然可以在第一道牆準備潛水艦,但離開後就無法了,等他們到國家都被打到半殘了。」
「如果是移動到附近的亞洲或中南美洲一帶呢?」
「如果要潛水艦,只能試著移動到我們在附近設置的人工海港,而且速度要快,目前那些海港還沒被盯上。」
「人工海港?」
「我們在之前模擬過所有可能的潛在危險性後,在太平洋各地設置的,避免大部分沿岸海港全滅後,失去了停泊休整可能的地方,為了方便還設計成可移動式的,缺點就是防備力有些弱。」
簡單來說,就是不穩定性也不小,畢竟棲艦對人類來說本來就是一個很外掛的存在。
米德加爾特雖然防備性夠高,相對的光是建造費用就可以讓不少小國家破產,
也因此諾特和尼爾德才想要其它的選擇,不過看來這就是唯一解了。
「所以,你們要準備了嗎?」
「只能這樣啊,雖然門的那個不錯,不過難保有伏擊,潛水艦至少還能扛個兩三發吧。」
為了設計能不要被一發KO,菈達那時燒腦到差點以為又是一個流掉的計畫,好在後來在她吃三明治時突發奇想想到一個很妙的方法。
「妳說菈達那時候很興奮的拿著吃了一半的雞肉三明治,邊跑邊大喊的那個嗎?那真的有用嗎?」
「應該是有用的啦,等艦娘計劃實現後,有請日本方的大和用主砲轟過,至少要三發才轟的掉所有外層裝甲,移動速度也沒被影響到。」
阿夸維特嘆了口氣,這樣聽來也只能這樣了,是說都已經西元不知多少年了,還是以現場指揮為主,這個發展應該會讓許多軍略家與軍備家料想不及吧。
「那我回去忙我的了,太晚的話克菲爾又會碎唸很久了。」
「抱歉啦,只有兩個人真的沒什麼底。」
「是說兩人,菲真的沒事嗎?這件事算超突發狀況吧,建島以後從未發生過。」
菲在十三人之中以容易緊張出名的,畢竟能力的話大多是該領域的頂尖人物,大致上性格還比較容易讓人注意。
諾特和尼爾德互看了一眼。
「嘛……菲是只要給任務就會好好完成的類型,有時的確會勉強自己啦,不過作為三個負責人之一,足夠的壓力也是必要的。」
「菲有時候很可靠喔,有時後。」
兩個人都是給模稜兩可的答案。
阿夸維特嘖嘖了兩聲,雖然有些擔心,只是同為負責人的兩位都沒有擔心太多,自己也不好說什麼。
「如果沒事的話,那就先這樣吧,趕快去處理各自的事情,就算沒有棲艦的干擾,光是要離開就要花不少時間了。」
說完揮了揮手後就離開了。
阿夸維特說的點也是目前的一個問題,因為三道牆的長距離也是一個防禦手段,採用的是拉長戰線的手段。
只是這也成為目前的大問題,因為這次他們是百分之百的被動方。
「不過他剛剛似乎提到克菲爾,克菲爾啥時變成碎念人很久的那種角色了,又不是他們國家的那批主戰派。」
尼爾德狐疑的歪了歪頭。
「兩種可能,一是美國忙到爆炸工作量爆炸,克菲爾本來就有工作量瞬間爆增就會急躁的個性;二是阿夸維特又在打什麼算盤,美國讓克菲爾升任中將其中一點就是他這方面的敏銳度超高。」
「打算盤啊……」
「這好像不是你現在要苦思的東西,還不來幫忙,而且潛水建的解除權限要至少兩名負責人,過‧來‧幫‧忙!」
「知道了啦,別兇啊。」
遙遠的另一端,海面上,戰況開始進入白熱化。
接收到榛名傳回來的報告,單冠灣港原本也想要做些什麼,無奈和柱島港有遠征艦隊能中途加入協助不同,此時單冠灣港的艦隊大多在休整或身負其它任務。
原本有打算聯絡冥月,剛好冥月正在昏迷狀態,醒來後也先掛念那奇特的夢境,剛好錯過通訊。
也因此,目前在和棲艦對峙的兩個部隊,只能交由柱島港的遠征艦隊協助了。
「注意不要讓潛水棲姬跑了,如果跑了我們可能要面對重新整備完的棲姬。」
失去戰力的皐月只能在後方建議,其餘人則是開始定位潛水棲姬的位置。
也許是注意到自家的僚艦已經被攻略完畢,潛水棲姬的攻勢再度轉為保守,雖說令人著急,此時也只能進行枯燥的定位作業。
皐月看向另一邊,空母方的對峙也有進入白熱化的趨勢,五航戰的飛機勉強取得制空權,只是空母棲姬的飛機數量龐大,一不小心就會被奪回去。
「這隻真的是棲姬嗎,要不是長的不像,都有在打水鬼的感覺了。」
「翔鶴姐,要再放一支嗎?」
翔鶴看了看天空,自家的第五航空艦隊機隊受到的打擊不小,雖然靠著靈活的速度起到一定的反制作用,只是數量有微幅減少的趨勢,棲姬的飛機數量卻不見減少。
只是此時再放箭,之後就無法保持戰力了。
翔鶴咬牙搖了搖頭,瑞鶴看翔鶴雖然有些遲疑,但決定下了都下了也只能聽了,畢竟她也是在要放與不放之間游移。
這時另一邊,驅逐艦們終於找到了潛水棲姬的影子。
「準備好爆雷,預計再一兩波攻擊就可以送她上路了!」
「等等,長月,她好像要準備攻擊了。」
長月正掏出懷中的爆雷,卻被文月拉住了手臂,而且文月的表情有些慌張。
「潛水棲姬這次要發射三發,以數量判斷沒有隱藏的魚雷,似乎要拚個魚死網破的樣子。」
三發,此時主攻的是文月、長月和水無月,皐月目前由單冠灣港的嵐和萩風戒備保護,因此這三發應該是對上她們三人無誤。
「能判斷時機嗎?」
「有些困難,只能知道數量,如果能判斷的這麼精細,皐月也不會中標了。」
「那我們就先發制人!」
事實上此時長月等人的爆雷數也快到底了,儘管有皐月的,但其實也沒有多到能夠揮霍的程度,正好要互掀底牌,長月也沒有要和潛水棲姬客氣的意思。
長月一口氣掏出包含自家庫存的所有爆雷,裝在爆雷投射機上。
「等等,長月,不怕有詐嗎?」
「明眼人都知道我們此時不解決牠,如果空母棲姬擴大戰場影響到我們,潛水棲姬成功逃脫的話,我們前面幾個小時的攻擊都白搭了,再次面對滿裝的潛水棲姬難度太高。」
裝載好爆雷,長月緊盯著定位的位置。
「所以我們一定要現在就收拾掉這隻潛水棲姬。」
文月原本還打算多說些什麼,不過已經燃燒並產生瓦斯了,此時阻斷攻擊反而有些危險,反正和魚雷不同,爆雷無法短時間大量攻擊,她也決定先在旁邊戒備。
將爆雷遠遠的發射出去,爆雷射入水中後也如期的爆炸,只是似乎沒有造成傷害。
「文月!結果!」
「潛水棲姬似乎還在,反應並沒有消失。」
長月咬了咬牙,準備進行第二波的攻擊,卻被文月和水無月雙重攔了下來。
「不對勁啊,妳都攻擊了,潛水棲姬既然已經準備進行攻擊了,怎麼還沒有發動攻擊。」
「有可能牠要進行一波佯攻,冷靜點,妳的攻擊也沒有奏效啊。」
看著自家姊妹不斷的試著攔下她,她閉著雙眼,緊皺著眉頭。
「不然要怎麼辦?」
「水中聽音機雖然定位大致上的位置,不過還是有一定的誤差,我們算好時間差,在大略的位置上連丟三發試試看。」
用手指在海面上快速的畫著相對位置圖,長月和水無月點點頭,不否認文月的提議。
為了做出時間差,她們也分開時間裝填,等瓦斯產生一定的壓力後推出爆雷,三顆爆雷飛入水中。
等水無月負責的第三顆爆雷也飛入水中後,她們連忙開始準備確認結果如何。
第一顆和第二顆不意外的失敗了,然而第三顆似乎對棲姬造成一定的打擊,雖說沒有成攻擊沉,但又再次造成傷害了。
然而沒有給她們慶祝的功夫,一股強烈的危機感來襲,潛水棲姬也準備發射魚雷了。
「全員戒備!千萬不能被擊中!」
所有人緊抿著雙唇,身體微蹲,此時大多憑藉著本能,沒有太多的時間讓她們使用艦裝。
時間像是停頓般,數秒恍如一世紀般,三人下意識地往旁邊大動作的迴避,沖天的浪花撒的三人渾身濕透,然而她們無視此點,馬上準備爆雷。
「快!潛水棲姬已經沒有魚雷了,千萬不能被她逃掉!」
翔瑞鶴聽到長月的大吼,馬上進入狀況,空母棲姬的艦裝張開鮮紅色的大嘴,也準備放出更多的艦載機擴大戰場。
「全部艦載機預備,瞄準空母棲姬艦裝的口發射,絕對不能讓棲姬的艦載機起飛!」
幾架有空檔的艦機連忙衝向前攻擊,幾個隸屬於棲姬的深海貓艦戰改本來已經起飛了,才剛起飛沒多久就被迅速擊墜。
有數架注意到這個狀況的深海地獄艦爆改也衝來攻擊這幾架艦載機,原先對峙的也衝過來協防,頓時發生亂戰,但也拖住了時間。
轉瞬之間,長月等人已經準備好,瓦斯準備完全。
空母棲姬的雙眼發出寒光,沒有參與亂戰的深海方艦載機朝著三人衝去,然而沒多久就被擊墜。
「等的就是這個空檔,被無視的話有些無奈啊。」
瑞鶴朝著空母棲姬露出了惡作劇般的笑容,同時爆雷也朝著海面飛出,並沉入海裡。
『又要……沉入海底了嗎?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一股寒氣般的聲音刺入艦娘們的耳中,空幽的聲音不知為何讓人寒毛都豎了起來。
接著一股沉重的爆炸聲傳來,久經戰場的她們知道,又有一個棲姬沉入海中。
剩下的空母棲姬與幾個深海棲艦散發出陣陣的威壓,雖然擊沉的潛水棲艦,不過也沒有時間讓她們休息了。
負責壓制住周圍棲艦的金剛、榛名和野分等人也回頭過來對付,相對的其餘的棲艦也以空母棲姬為首重新整隊。
「全員注意了,一定要在這裡收拾掉,不然會死纏爛打,利根她們還在等我們。」
野分犀利的盯著空母棲艦,雖說翔鶴、瑞鶴、金剛和榛名是主攻,不過驅逐艦們的掩護也是至關重要。
翔鶴和瑞鶴也讓其中幾架艦載機化回箭矢回到箭筒,留下半數的艦載機應付。
空母棲姬散發著冷冽的寒光,默默的看著她們將隊勢重整。
『沉沒吧……沉沒……。』
刺骨的聲音說完後,艦裝再次張開了嘴,翔鶴原本想在故技重施,不過這次的數量多的異常,其中幾架順利升空後進行反制,硬是壓了回去。
無奈之下的翔鶴只能轉而讓艦載機對付已經升空的,瑞鶴同樣招集自身的航空機隊掩護。
金剛、榛名則是開始對上剩餘的棲艦,以戰艦的火力,在場還真沒有多少棲艦能擋下,就算躲過了第一砲,驅逐艦們也會補上一砲。
「果然還是好難纏啊……。」
瑞鶴咬牙,面對海量的飛機,自家的艦載機被擊落了不少,轉眼間自己又損失一支箭了。
在旁邊的翔鶴也不輕鬆,好在自家的機隊夠優秀,然而也只是減緩消耗的速度,這樣在救援到達前,目前空中的艦載機估計已經剩下兩成左右了。
金剛和榛名原先想去幫忙,可是周圍的棲艦干擾下無法好好的對準空母棲姬開砲,好不容易成功又被棲艦以犧牲的方式轉成失敗。
「就差一點點啊!!!」
再次被棲艦干擾的金剛咬牙怒瞪著空母棲姬,連英文都忘了說,在旁邊的榛名也只能安撫。
「舞風,還有力氣嗎,過來幫忙。」
野分也不是擺著當裝飾,自然也想要協助,只是能撐到現在的棲艦大多都不是省油的燈,三四砲轟掉一個根本不可能。
「野分親……我這裡也有些勉強啊。」
因為要一口氣槓上空母棲姬,除了持續保護皐月的萩風外,連嵐也下來了,只是和野分差不多,兩人也打得灰頭土臉。
「我們只能輔助,現在要出現戰力只能等夜戰看看了,不過要撐到夜戰也有些不現實。」
「就算這樣也好,我們要起到牽制的作用。」
這時野分忽然停住了,不只是她,連棲艦都緩助攻勢。
數個青藍色的火焰出現在戰場上,高度大約在空中兩三米的地方,突然出現,宛如鬼火的東西讓眾人愣住了。
「阿夸維特算的還是那麼準啊……」
一名淺黃色金髮,身上穿著像是軍服樣式的女子出現在眾人眼前,她輕輕一揮帶著白色手套的手,鬼火中出現了淺灰色的甲板。
「姑且自我介紹,我是美軍太平洋遠東艦隊所屬,海軍中將克菲爾旗下艦娘,香格里拉號航空母艦。」
「還有,既然我來了,這場戰事就可以結束了。」
飯店內,克菲爾有些不耐的看著阿夸維特。
「既然要調動遠東艦隊的艦娘,如果被主戰派的人知道,要我怎麼解釋啊。」
阿夸維特嘻嘻的笑著,他早就透過相關的衛星確認了冥月的艦隊出現位置,苦戰的可能也大致上猜到了。
「主戰派的蘭姆和同派的約翰應該正在苦戰吧,沒有戰略派我的指示,他們也很難馬上分神,何況香格里拉和其餘幾位驅逐艦是由你指揮的,他們嚴格來說也無法插嘴吧。」
「你要感謝上將中主戰派大多比較溫和些,不然你就死定了,還有下不為例。」
「知道啦。」
隨意的敷衍態度讓克菲爾有些氣結,只可惜阿夸維特並沒有說錯,而且自己也沒影響太多,太平洋遠東艦隊的航空母艦還有不少能調動。
阿夸維特看著窗外的海景,嘴上浮上一抹微笑,手上把玩著金屬色的塊狀物。
『這樣就兩不相欠啦,冥月。』
至於為何是鬼火,當初是看日本大多是神道教的設計,想多美國的話,第一個聯想到的是鬼火,就這樣設計了,之前有畫過香格里拉的樣子,同時也有想好這個設定,不過這次是第一次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