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隔天的看診時間總是特別難熬，我好像聽見心臟狂跳聲音。
不會猝死——大概。
小Ｑ還待在阿Ｑ的病房，不知道他們相處得如何。
聽負責那層樓的護理師閒聊的內容，貌似把小Ｑ當作阿Ｑ的祕密情人。
一見到護理師Ｈ，他就拉著我說：「Ｆ醫師，你知道嗎？前陣子的那個立委啊，很帥又年輕的那個，有女朋友！」
護理師小文抱著一疊文件放在Ｈ身旁，猛翻白眼：「什麼女朋友，我看八成是特……」
Ｈ打斷道：「如果是特種行業，新聞媒體早報出來了。他的競爭對手又不是吃素的。」
在他們小倆口日常吵架前，我趕緊問阿Ｑ被暗殺未遂的原因。
Ｈ皺眉，不太肯定道：「好像是他查到了什麼人，準備在國會公開？」
小文猜測：「之前不是有什麼醫療糾紛？是誤診嗎？」
Ｈ打了個響指：「會不會是Tai Nan市的巧兒誤診的那件事？」
我確認人名和事件後，想起之前同學會時巧兒有跟我說過這件事。她因此主動離職，最近遊手好閒。
巧兒是個可愛的女生，有點迷糊，不算善良。有機靈、聰明，然而缺乏氣度……處變不驚的氣度。
舉例來說，學生時代在便利商店吃到味道不對的微波食品，我向她說明這不單單是尷尬與否的問題，牽扯到食物供應商、保冷系統、品管、運輸程序等問題，然而她還是苦笑搖頭。
隔天段考時她拉肚子，我只好給她正露丸。
又有一次她因為笑點很沒品，踩到Ｓ的雷點，被Ｓ罵還乾笑，搞得Ｓ更生氣……被罵完才哭得哭天喊地。
我當然偏心地唸Ｓ，從髮尖到腳跟都矯正一遍。然後去巧兒那寬慰……畢竟這時我說什麼都不對。
高中生，又是男生比較多的班，再加上班導沒管理——班風歪曲、言語霸凌之類的算是家常便飯。巧兒是個普通人，沒有氣節氣度的概念，又缺乏對自我的信仰。在鮑魚之肆，自然久而不覺其臭。
順帶一提，後來我花了點時間動了些手腳，使班上的風氣不像薛地那般凶暴。
現在回想起來，總地來說是以Ｓ的暴氣為濫觴，一些人受到師長教官與家長的特殊關注為過程，部分人遭到轉班為結果。
扯遠了。
我要表達的是巧兒大概是「被」主動離職的。
看診時間結束，終於下班。我先打電話給Ｌ小姐，我記得她和阿Ｑ有往來。
「Ｆ？怎麼有空打電話給我？」
我跟她說明阿Ｑ的情況。
Ｌ小姐聽完後問我：「那妳覺得那些可以出現在報導中？」
跟Ｌ聊得正開心，有個人不厭其煩地想插播進來。
大概是火大了，他乾脆直接到醫院找我。沒幾步路的。
「Ｆ。」他貼在我耳邊說。
Ｌ小姐的笑聲聽著有幾分揶揄意味：「是Ｆ的男友還是老公？」
「都是。」他說：「現在Ｆ歸我，妳們明天聊。」
我無奈地結束通話，被他半牽半拉回家。
Ｗ。
讓我放下Ｓ，轉而跟他完成夢想的男性。
門才關上，他的吻便如雨水般落到我臉上、身上。
我表示自己剛從醫院回來，這樣不乾淨。
Ｗ充耳不聞，不知道我捏他的腰幾下後他才滿意地放行。
猶豫再三，我還是在吹頭髮時跟他說這幾天的事。
主要是阿Ｑ，順帶提起小Ｑ。於是不可避免地講到Ｓ。
Ｗ聽完沒說什麼，逕自去洗澡。
我放下吹風機後去書房，坐在他的電腦桌前。
紀錄思考路徑的筆記本、充滿數學算式的紙張、筆電銀幕上是開滿分頁的瀏覽器、桌機螢幕顯示著寫到一半的程式。
「有什麼想法嗎？」Ｗ邊擦髮邊問。
我稍微提了一下自認為用得上的理論。
他點頭。又問，又答。再問，再答。
那天晚餐是Ｗ的姊姊和她老公出的錢，幫他們的小孩慶生的樣子。
睡前我問Ｗ兩個問題，他分別這麼回答：
「先等我們結婚再生小孩吧？妳想奉子成婚的話那我剛剛應該……痛！我錯了，抱歉。」
「找巧兒合作？我覺得不……明天再聊好不好，妳都快沒聲音了。」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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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九小時後考英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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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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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欒樹 Ｆ ２
創作 (2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