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聯盟> 血色禁戀 卡特x蓋倫 第七十一章

第七十一章 他的茫然，她的重修就好

    「唔…？我還…活著？」卡莎碧雅終於悠悠轉醒，不知為何由綠轉黃的眼迷茫地看著卡特蓮娜。

    「妳還活著，只是…」卡特蓮娜將視線放在更下方，那條綠色的蛇尾上。

    「…什麼！不要！！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我會變成這樣！？旁邊有好多蛇！！救我！！牠們要殺我！！」卡莎碧雅順著卡特蓮娜的視線看去，想起恐怖記憶的她眼中湧出淚水，臉上的表情是深刻的驚恐，她用力地抓耙著卡特蓮娜的手臂和背部，激動地想找尋安全感。

    此時，卡特蓮娜就像絕望深淵中的那條蜘蛛絲，好像卡莎碧雅不緊緊握住就會墮落一般。

    「卡莎妳冷靜點！我在這裡！妳不要慌！」卡特蓮娜抱緊了卡莎碧雅，試著安撫她的情緒。
    「嗚嗚…為什麼…為什麼…」卡莎碧雅抱著卡特蓮娜，好不容易沒這麼激動了，但卻還是無助地哭泣著。
    
    「別怕，告訴我發生什麼了好嗎？」卡特蓮娜輕撫著卡莎碧雅的頭，語氣溫柔地問。
    「我…走到一半就被蛇纏住…被拖了好長一段距離…我…不記得了…真的不記得了…」卡莎碧雅啜著泣，加緊了抱著卡特蓮娜的手。
    過了一陣子，卡莎碧雅才漸漸緩和下情緒。而神智也終於清醒了些。而現在，她才終於認清了眼前的人是誰。
    
    「…是妳？」卡莎碧雅原本迷茫的黃色眼眸瞬間染上不悅，接著更是想都沒想的就推開了還抱著她的卡特蓮娜。

    「…嗯，是我。」卡特蓮娜微微的冷下了臉，因為她知道，卡莎碧雅前後態度的反差是因為什麼。
    「救了我是想逞英雄假慈悲是嗎？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忘記妳對我做的那些事。」卡莎碧雅冷哼了一聲，接著撇過頭去。

    「我救了妳，是因為妳是我妹妹。而我，也沒有想過妳會原諒。」卡特蓮娜扯了扯嘴角，眼中看不出除了淡然之外的情緒。

    卡莎碧雅對此而感到煩躁，而隨著這股煩躁感湧上來的，是她預料之外的劇痛。

    「啊…」卡莎碧雅痛得伸手按住了太陽穴，而她頭上那頂原本不屬於她的王冠上，綠色寶石閃著詭異的光芒。
    瞬間，她的腦袋中突然像是灌入了大量的水一般脹痛，好多她不認得的記憶、知識、甚至是絕望都一次衝進了她腦海中。一時間讓她幾乎暈厥。
    
    「卡莎？妳怎麼了？沒事吧？」卡特蓮娜重新環抱住了卡莎碧雅，面露擔憂。

    卡莎碧雅的呻吟聲沒有持續很久，幾分鐘後便慢慢緩和了下來。她細細喘息著，沒有開口。
    她在腦海裡整理著方才灌進她腦中的奇怪訊息，這訊息讓她慢慢接受了自己身體的現況。最後，她看向了看著眼前的姊姊。
    
    她的容貌像是沒變，卻也像是改變了很多。

    曾經沒有情緒起伏的雙眼此時帶著擔憂，她從沒皺過的眉頭輕輕楚起，嘴角掛著淡淡的無措。
    也許父親和她離開這幾年， 讓她得到了不少喘息的空間吧。

    其實她是知道的，其實當年聯姻的事並不能怪卡特蓮娜。
    但是那時年幼，什麼都不是那麼懂，當下聽到消息，自己是真的想不到那層關係去，只知道去責怪她最親近的家人。

    離家出走之後的這些年，她學習了很多，也懂事了很多。她看清了貴族的命運最終不外乎就是一種包裝精美的工具，當時的她是，卡特蓮娜也會是；也知道了政治的彎彎繞繞不是自己想像的說幾句話就能得過且過，並不是她或卡特蓮娜說一句不嫁，就能自由。

    她也清楚，要不是她離開之後有卡特蓮娜和塔隆扛著護著，怕是整個諾克薩斯都要亂了，而自己也不可能在這片沙漠逍遙這麼多個年月。她知道，卡特蓮娜早已給了她自由，而現在，自己是何必呢？

    而剛剛的自己，一定依然很幼稚吧？
    跟自己唯一的親人置這種氣，實在太不值得。

    想清楚了這些，卡莎碧雅的眼中不再有方才的憤怒，也不再有害怕，而是充滿了釋然，和對卡特蓮娜的歉意。

    「姊姊…對不起。」

    「…為什麼突然道歉。」卡特蓮娜看著態度突然改變的卡莎碧雅，眼中閃過疑惑。
    「對不起…我任性了這麼久。」

    此時，卡莎碧雅的思緒倒回了更久遠前的歲月，那段歲月裡，卡特蓮娜還能在繁忙的練習中抽空來看她，給她最溫暖的笑，給她最甜的糖吃。

    可漸漸的，溫暖的笑容消失了，剩下的只是那放在嘴裡，但卻已經不甜的糖。縱使房間堆滿了無數美麗的娃娃；縱使桌上放了多少世上最好吃的糖果蛋糕；縱使她好像成為了一位擁有了全世界的小公主，但她卻是失去了卡特蓮娜，那個溫柔，疼愛她的姊姊。

    每次只要看見卡特蓮娜那雙漸漸變得冰冷的雙眼，她就越覺得自己正在離她遠去。心中的依靠如今卻變得如此的陌生，從那時候開始，她的內心就充滿了無助。

    曾經，她把這種情緒歸在恨，於是她恨著卡特蓮娜。不管是恨她擁有塔隆的所有關心和愛，不管是恨她長得那麼像母親，不管是她能因為天職而逃過無數聯姻的危機…

    但如今她才發現，原來自己的恨不是來自卡特蓮娜，而是自己那顆孤獨的心。
    於是她在卡特蓮娜懷裡哭了，放聲大哭。
    卡莎碧雅收緊了手臂，雖然哭泣著卻不停地和卡特蓮娜說著對不起。
    
    「…別哭，好嗎？」卡特蓮娜有些無措，但卻是抬手撫摸著卡莎碧雅的頭，似是想安撫她。

    「對不起…對不起…」

    「乖，別哭了。」卡特蓮娜已經太久沒有安慰人，不過說出來的字句雖然生澀，卻帶著真切的關懷。
    卡莎碧雅顫抖著，就像是鬆了手之後卡特蓮娜就會消失一樣抱著她不肯撒手。
    而卡特蓮娜也沒有阻止，只是靜靜地陪著心愛的妹妹，拍著她的背，抹去她的眼淚。
    很久之後，卡莎碧雅才停止了哭泣。

    「雖然姊姊可能不會原諒我，不過我還是要跟妳道歉！對不起！是卡莎任性！是卡莎沒有長大！才害得姊姊傷心難過…我…」「過去的美好之處就在於它已經成為過去。我不要妳的道歉，我只要妳，活得好好的。這就夠了。」

    卡特蓮娜笑了，笑得那麼溫暖，那麼真誠。

    卡莎碧雅看著卡特蓮娜，一個已經在她腦海中已經成為模糊影子的女性好像出現在了她的眼前。而影子好像又清晰了起來，然後跟卡特蓮娜重疊在一起，最後融為一體。

    「媽媽…」卡莎碧雅喃喃的說道，而這呢喃，卻是連卡特蓮娜都沒聽清。

    「什麼？」
    「沒事。就像姊姊說的，都過去了。」卡莎碧雅也跟著笑了，笑得那樣的釋然。
    五年…不，十幾年來的心結，終於在今天，此時此刻，不復存在。
    
    「話說…妳知道要怎麼從這裡出去嗎？」卡特蓮娜繼續手中輕撫的動作，眼神還是有點疑惑。
    「就算妳問我…」卡莎碧雅面露尷尬，眼中浮現一絲無奈。「這裡應該還是蘇瑞瑪沙皇的陵寢範圍，不過我也是被這些蛇拖過來的…所以…」

    「妳還記得些什麼嗎？例如經過的路線？」卡特蓮娜皺了皺眉，想去忽視還圍在身周爬動的青蛇。
    「我從被蛇拖走之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我只記得，一開始是父親把我和希維爾推下來的…希維爾！對了！希維爾呢？姊姊妳有看見她嗎？」卡莎碧雅鬆開了卡特蓮娜，心急地問道。
    「希維爾是？我一路上都沒遇見活人，枯骨到是有幾具…」卡特蓮娜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見到。

    「她是我來蘇瑞瑪外交時遇見的朋友…她本來想救我…但沒有成功…我們走散了。」卡莎碧雅低下頭，神情無助。
    「還有…父親對我說如果我沒找到什麼禁咒就不准出去…姊姊…父親好可怕…他會不會殺掉我們？我們會不會出不去？」說到這裡，卡莎碧雅明黃色的眼眸又湧出了淚水，她重新抱住卡特蓮娜，輕輕啜泣。

    「沒事的，我們就把它找出來就好。不管發生什麼，我都不會讓他傷害妳。」卡特蓮娜頓了一下，擁緊了卡莎碧雅道。

    她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妹妹，幸好…幸好還不算太晚。

    幸好她的姊姊在她最無助的時刻出現在她身邊，也幸好她沒有責怪她的不懂事，還願意像以前一樣，抱著她，守護她。

    兩人相擁著，消化訊息讓她們都沉默了好一段時間。
    
    「我不難過了…我可以接受的…我知道…它已經在我的腦海裡了，你們不用擔心…」卡莎碧雅突然喃喃的說著，讓卡特蓮娜疑惑。

    「卡莎？」
    「是蛇，蛇在跟我說話…我聽得懂。」卡莎碧雅盯著蛇群，似乎很認真的在傾聽他們的嘶嘶蛇語。
    「…牠們說知道禁咒和出口在哪裡！姊姊！我們有救了！！」卡莎碧雅開心地轉過頭，握住卡特蓮娜的手。

    「牠們願意幫忙嗎？畢竟牠們把妳變成這樣…」卡特蓮娜看著青蛇，神情懷疑。
    「別擔心，牠們只是想把記憶和力量傳承下去而已…我已經原諒牠們了…這是它告訴我的。而且，這樣我就嫁不出去了，也是好事一樁不是嗎？」卡莎碧雅摸了摸頭冠上那顆大大的綠寶石，嘴角揚起一抹笑。
    「…好吧，我相信妳。」卡特蓮娜笑了笑站起身，並把卡莎碧雅也扶了起來。

    卡莎碧雅生澀地用蛇尾站穩，並緩緩地試著向前滑行。

    卡特蓮娜雖然眼帶心疼，但也只能站在一旁看著，在卡莎碧雅漸漸習慣行走之後，一群簇擁著一本破舊書籍的青蛇便緩緩接近兩人，先注意到的卡特蓮娜彎身拿起書本。

    「牠們說這就是禁咒，剛好牠們就是被設立來保護這個的。」卡莎碧雅注意到卡特蓮娜將書拿起，解釋道。

    「至少我們順利拿到東西了，接下來就只剩找到出口…」卡特蓮娜欣慰地看著手裡的書籍，眉頭卻深深地皺起。
    
    蓋倫不知道到哪裡去了。
    可她也不知道能從何找起…
    他會不會出什麼意外？

    卡特蓮娜搖了搖頭，試圖不去亂想。
    現在的她只能期望，蓋倫已經找到了出去的路。

    「牠們說路途有點遠，希望我們趕快，好像有什麼東西要醒了。」卡莎碧雅轉過身來看著卡特蓮娜道。
    「…知道了，我們走吧。」卡特蓮娜將地上的飛刀撿起，然後跟在一群青蛇和卡莎碧雅的後面，離開了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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