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妤舒正在收銀台前點單，點完後，把空塑膠杯貼上標籤，俐落地放在一旁，讓同事們拿去做飲料。
就在林妤舒打算進去裡面幫忙時，黃羽馨走過來，大力拍桌，抓著林妤舒的衣領說：「妳這婊子為什麽要一直接近我的男人？」
「啥？」林妤舒滿臉疑惑，「妳在說什麽？」
「不要騙我了！你們一定背著我做了什麽不乾淨的事情！」黃羽馨一掌朝著林妤舒精緻的小臉上搧了一掌。
「我什麽都不知道，妳到底在說什麽？」林妤舒撫著臉，覺得對方莫名其妙。
「妳到底為什麽要一直接近莫韶影？妳是不是背著我跟我的男人滾過床單？」
「怎麽可能有啊！妳到底在講什麽莫名其妙的話？我不只沒跟他怎樣，還勸他自要負責，叫他盡量不要跟我接觸，妳卻在懷疑我和韶影之間有沒有亂搞，太奇怪了吧？」林妤舒也大力拍桌，不甘示弱回嗆。
「少裝乖了，妳別以為這麽說就可以改變妳勾引韶影的事實？」
「我沒有！妳可不可以拿出證據再說？」林妤舒完全搞不懂黃羽馨的意思，她住在莫韶影的住處是為了躲避廖研，她要是想回家隨時都能回去。
「證據？你們肯定湮滅證據了吧？所以當然不存在那種東西。」
「妤舒，發生什麽事情了？」黃惠馨聽見外頭傳來林妤舒和黃羽馨的爭吵聲，洗好器具後就走出來看到底在吵什麽。
「小惠，妳姊姊真的很奇怪，一直堅持我和韶影之間有什麽，可是實情就是我和韶影真的很清白，我不知道她為什麽會一直說我和韶影亂搞，我完全搞不懂是怎麽回事。」
「姊，妳別鬧了，很丟臉耶！」黃惠馨很想立刻把自己的姊姊拖走。
「鬧？拜託，我只是來捍衛我身為正宮的地位而已，想把這個該死的第三者徹底弄離韶影的身邊有什麽不對！」
「妳不對的點就在於場合。」店長走出來指正，臉色十分嚴肅，「可以請妳不要騷擾我家的員工嗎？」
「穿著這麽土的衣服做這麽低賤的工作，我搞不懂韶影到底為什麽要鍾情於林妤舒這種土包子？」
「妤舒就算做這種普通的工作，也不會改變她是泛客行銷公司董事長的侄女。」黃惠馨翻了個大白眼，媽呀！這女人到底搞不搞得懂她的朋友的地位已經從麻雀變鳳凰了啊？
「泛客行銷公司？那不是全台最大的行銷公司嗎？」店長愕然問道。
「伯伯他們這麽厲害？」林妤舒偶爾會研究一點行銷，但對家族的事情知道得不多，沒想到居然會是全台最大，心裡暗暗感到驚奇。
「我的媽呀！妳這身分不該在飲料店工作吧？」一名女店員錯愕說道。
林妤舒搖了搖頭說：「不，在基層工作也是一種學習面對社會的方法，即使身分轉變，我遲早還是要面對社會，面對人群，在服務業工作能直接接觸人群，學習面對人們，所以我沒有打算現在辭掉工作。」
店長忍不住拍了拍手稱讚：「真是個好孩子，就算麻雀變鳳凰，還是一樣三觀端正。這樣子的妳，怎麽可能去搶別人的男人嘛！」
「我可以保證我什麽都沒做，小惠的姊姊在這裡發飆的用意我完全不明白。」
「妳以為我會相信？哼，太可笑了，我每天都在想韶影是不是又被妳這婊子誘惑，整天提心吊膽，快受不了才來質問妳。」
「店長，你可以幫我叫警察嗎？我受不了了。」林妤舒嘆了一口氣，看了放在一旁做好的飲料喊：「一百二十三號，一百二十三號！」
「妳這女人……別以為妳瞞得過我！」黃羽馨再次大力拍上鐵桌，林妤舒面色鐵青，冷冷說：「妳到底鬧夠了沒有？難怪映凡哥會說韶影總是看起來很累，要不是因為韶影對妳還有責任，他早就離開妳了！」
「責任？什麽責任？」黃羽馨抓住林妤舒的頭髮，意圖把她從桌子後方拖出來，「總之妳給我出來解釋！」
「不是妳告訴韶影……等等……喂！」林妤舒用左手打掉黃羽馨的手。
警笛聲從黃羽馨身後傳來，店長連忙把林妤舒護到身後，面色鐵青說：「小姐，可以請妳適可而止嗎？搞清楚這裡是公眾場合。」
「你們怎麽可以叫警察把我驅逐？我要告死你們！你們這些沒品的討厭鬼！」
林妤舒若有所思看著被帶走的黃羽馨，總覺得哪裡不對勁，該說出來嗎？偏頭想了一下，她搖了搖頭，「問問看蒼龍先生他們的意見好了。」
「那個，妤舒，妳說姊姊的男友對她的責任是什麽？」
「不，沒什麼，可能是我想太多了吧？」林妤舒笑咪咪地帶過，心底有一種違和感揮之不去。
□
黃羽馨並沒有被警察扣留太久，還是照樣去赴傍晚的約會，其實是她為了去找林妤舒才把時間調到這時候。
莫韶影陪她一起去逛街，沿路上不讓她走在馬路外側，謹慎保護著她。
他其實很想回家畫圖，但答應別人在前，沒事先取消，他通常還是會去，除非有什麽非放對方鴿子不可的理由。
「我今天去找了林妤舒那個乳臭未乾的小女孩，那種土包子竟然是大小姐，笑死我了！」
「妳跑去找小舒，然後問出了什麽嗎？」
「堅持什麽自己是清白的？我就不信她真的清白，一定是在策劃要誘惑你之類的。」
「就說了真的沒什麼啊……我和小舒並沒有任何串通，為什麽妳就是不相信我？」撇除經常收到廖研的騷擾電話，莫韶影和林妤舒就只有討論功課和吃飯時會待在一起。
「因為你每次都不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之前失聯那麼久肯定是去跟那女人玩了吧？」
莫韶影暗暗咋舌，露出不解的表情，暗暗吐槽：哪有每次啊？
即使是被強迫，他已經算是對她很好了，不知道為什麽她會認為他沒把心思放在他身上。
「才不是，我是真的在對付廖研，那個時候小舒的母親被廖研撞死，小舒變得孤苦無依，我認為那件事情我有責任，所以沒聯繫妳的時候，一直在幫忙收拾小舒家的後事和調查廖研的下落。」莫韶影解釋到有些不耐煩。
「有責任真是好藉口，誰知道你會不會因為那個有責任就被那女人帶著跑？」
「真的沒有怎樣。」莫韶影扶額，深深覺得不管自己澄清幾次都沒用，「算了，妳啊，別給妳妹妹困擾，她和小舒在同一個地方上班，妳去鬧小舒會讓妳妹妹覺得妳是她姊姊很困擾，顧及一下她的想法比較好。」
「顧及那種書呆子？哼，那種只會唸書、什麽都不會的女人誰理她啊？」
「那今天換妳妹妹到妳的班上鬧場，妳會不會生氣？」
「當然一掌拍死她啊！」
「那妳為什麽要雙重標準？」
「我、我……韶影你今天怎麽好像特別煩啦！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莫韶影受不了似地抱怨：「不用我管？妳既然不想拿掉孩子，那就必須要教小孩以這個社會來說的正常的三觀，連母親都是這個樣子，只是生下禍害整個社會的小孩而已。解決廖研後，我還是跟妳父母商量墮胎的事情吧，我知道墮胎對女性身體很傷，但是與其生下禍害不如先結了他。」
其實妳根本……莫韶影收到資料後，不意外會是那種結果，但現在還不能直接揭穿，不然會惹禍上身。
黃羽馨沒想到莫韶影居然會這麽狠，咬牙切齒罵：「你這人也太渣了吧！」
「是啊，是很渣，但是比起生下禍害還不如解決掉比較乾脆。」目前還得繼續配合這女人演戲……莫韶影的表情難得嚴厲，心思藏得深，黃羽馨當時給他看的資料的確是真的，但是某個地方不對勁。
「你……」黃羽馨氣得抓起他的衣領，用力踩他的腳，「你不過是有錢了點，就可以講出這種話嗎？」
「是啊，是不該講，但坦白說，我很懷疑妳對我到底是抱著什麽想法，才用懷孕綁住我？」莫韶影無視腳上的痛楚，對黃羽馨投以懷疑的目光，這份懷疑來源有二：一個是不解對方為什麽要用這種方法綁住他，一個是不解為什麽要做這種賭運氣的事情。
明明已經知道真相，但他覺得在能揭穿這女人之前，自己肯定先崩潰。
誰都好，救救我……莫韶影在心裡求救，腦海中浮現林妤舒的臉。
黃羽馨咬牙切齒，冒起冷汗，從莫韶影深沉的目光中，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寒意。
「你、你不會是懷疑我有沒有懷孕？那資料當然是真的啊！你當時明明就有看見資料，我真的有去醫院檢查過。」
「是有去過啊，但妳根本沒答到重點。」只是時間點不對而已。莫韶影在心裡反駁。
「你、你到底想說什麼？既然不是懷疑我有沒有懷孕……」黃羽馨的嘴唇正在發抖，臉色相當蒼白，她忽然覺得莫韶影變得很難懂、很陌生。
「小姐，我問的是妳留住我的目的，不過仔細想了一下，妳身上的打扮都是昂貴的衣服、鞋子和包包，有一半還是我送的，我問這問題好像還挺蠢的。」莫韶影哭笑不得地攤手聳肩，仔細想想，不問也知道原因啦！太明顯了啊……
「我聽不懂你在講什麼。」
「不懂也沒關係，我只提醒妳一句話：謊言經不起時間考驗。」
創作內容
【渣男的春天】Chapter16—焦躁（一）
天與空 (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