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真的很好吃!」瑟特斯終於停下那番食物論。
「嗯嗯,我知道了。」我點點頭虛弱的回答。
完全沒想到瑟特斯真講了一整晚……
「瑟特斯早餐弄好了。」夏羅端來兩盤剛弄好的豬肉。
「夏羅好乖喔,我都忘了要用早餐,你自己一個人弄很辛苦吧?」瑟特斯接過兩盤肉後先放著,摸著夏羅的頭獎勵般的說:「好乖、好乖喔。」
夏羅低著頭任由瑟特斯撫摸,我低下身子試看看能不能看到夏羅的表情,但在看見繞過瑟特斯,再往前點就刺中我的劍時放棄了。
「好!我們來吃早餐吧,吃完就出發去找爆走雞!」瑟特斯收回摸頭的手,轉向我的方向。
在他轉身的瞬間夏羅就把劍收起來,完全沒讓瑟特斯發現任何異樣。
呿!沒想到這麼小氣,連看一下表情都不給。
吃完早餐我們穿過戲豬的舞台區到達位於後方的森林,這座森林和之前不同的是樹間的距離特別近,上方樹葉也比較多,陽光幾乎透不進來,只有細細的幾道光線而已。
每顆樹間的距離大約三個人站一起,第四個人絕對過不去。
一進森林我感覺臉被什麼踩了下,而且對方好像是衝過來的,衝擊力相當強,撐不住衝擊的我立刻往後摔倒。
「亞亞沒事吧?」瑟特斯朝我伸出手。
從地上爬起來坐好,我握住瑟特斯伸來的手重新站起來。
「剛剛那是什麼啊?」
「那就是爆走雞啊,牠們會以很快的速度在樹林間穿梭,剛剛那隻可能是不小心把亞亞的臉當成樹踩下去了吧。」瑟特斯把我拉起來,他往樹上看了看,像在找剛才那隻雞的影子。
我的臉哪裡像樹了!牠分明是故意的吧?
「蹲下!」夏羅拉著瑟特斯的手往下蹲,而他自己也往下蹲。
我聽到時根本反應不來要蹲下,結果又被踩了第二次。
「都說蹲下了。」夏羅低下頭看著躺在地上的我。
我坐起身轉向蹲在旁邊的兩個人,既然這樣你為什麼不順便拉我蹲下啊!?
坐在地上抬頭看,感覺樹上什麼生物都沒有,剛剛踩我的傢伙已經跑走了嗎?
為了以防萬一我還是用了『查看』,沒想到……
『爆走雞:等級10,會以很快的速度在樹林裡穿梭自如,一但發現入侵者就會狂踩入侵著的臉部,以宣示這裡是牠們的地盤,特點是死後屍體不會消失可食用,弱點:打下樹。』
字是顯示在看來很普通的樹葉旁,這是說爆走雞跟樹葉長得很像嗎?還是那些樹葉全都是爆走雞?那也太多了吧!
「又來了,準備閃開!」夏羅放開瑟特斯的手往後跳。
瑟特斯自己往旁邊閃開,而我呢?當然還是來不及躲開的被踩……
「笨!」夏羅朝我走近。
才剛坐起來馬上就被罵……你不會喊早一點啊!
「亞亞沒事吧?要不要先吃藥補一下血?」瑟特斯拿出紅色藥丸遞給我。
伸手正要接過來時,某種東西以很快速的往踢瑟特斯的手踢下去,把那顆紅色藥丸弄到草地上不見蹤影。
「看來對方好像不笨。」夏羅抬頭望著上方的樹葉笑了下,「有意思。」
瑟特斯放棄先找藥,把我從地上拉起來。
你要出手嗎?你要出手嗎?你要出手嗎?你要出手嗎?我滿是期待的看著夏羅。
「你回去我就出手。」夏羅平靜的回答,把我期待的心情降到零。
到那時候才出手有什麼用!!
「夏羅這次你就幫個忙吧,這種的亞亞好像還不行呢,我的線會連樹都一起砍,倒下來的樹要是壓到亞亞也不好,好不好呢?」瑟特斯摸著夏羅的頭拜託他。
「既然是你說的……」夏羅把臉別過去,故意不讓我看他的表情。
耶!!
「第一隻就你!」夏羅瞬間拿出劍,劍端就指著我。
我嚇到沒反應,一瞬間還以為真的會回去。
「好啦、好啦。」瑟特斯壓下夏羅拿劍的手,把劍尖指的方向從我身上移開。
夏羅揮開瑟特斯的手,把劍收回去換成兩把跟我腰上相同長度的刀子,左右手各拿一把,朝上方看了眼就交替踩著兩棵樹的樹幹往上跳。
接著就下起了樹葉雨,不!說正確點是爆走雞雨。
直到那些看來和樹葉沒兩樣的爆走雞掉下來,我才完全看清牠的模樣,外觀跟大小比一般的雞要小一點,羽毛則是葉子的模樣,雞冠跟雞爪等其它地方都跟樹枝一樣的褐色,站在高高的樹上根本看不出來。
跟著瑟特斯把掉下來的雞堆成山,因為樹上少了很多雞,所以陽光漸漸透了下來,將剛才還陰沉沉的森林變得明亮了點。
當我再次清楚看見夏羅的身影時,爆走雞山堆已經有兩座多了,而且高度還比我們人高。
「雞肉~雞肉~啊~好想吃醃燻的喔。」瑟特斯邊把雞毛『脫』掉邊說。
這裡雞毛也是用『件』來算的,所以處理起來毫不費力。
「煙燻…嗎?」夏羅看著樹幹說著。
森林裡哪來可以煙燻的地方啊?
「瑟特斯你有很長又堅硬,類似鐵針的東西嗎?」夏羅看向瑟特斯。
「嗯~只有以前亂撿的黑黑長長很像針的東西,大概有七、八根左右。」瑟特斯從空間背包裡拿出幾根看來有七十公分長的黑鐵針。
亂撿……這東西是能從路邊隨便撿就有的?
「這個可以用。」夏羅看了眼黑針後說,他走向一顆樹,「剛才踩的時候就覺得聲音怪怪的,要是我沒猜錯煙燻雞或許做得出來。」
夏羅用槍在樹底開了個洞,圓圓的黑樹洞說明著這顆樹中心是空的,但我還是不懂為什麼這樣就能做煙燻?
夏羅拿了三隻脫毛雞跟三根黑針跳上樹,他先將黑針跟雞收進空間背包空出手拿劍,把那棵開了洞的樹上方五分之一砍掉,接著收劍拿出黑針跟雞,將三隻雞丟進樹幹內,然後跳下來,下來同時邊把黑針往樹幹裡插。
「哇~煙燻!」瑟特斯歡樂的跑到跳下來的夏羅旁邊。
「嗯!煙燻。」夏羅回笑。
什麼意思啊?我還是看不懂啊?
夏羅拿起剩下的黑針跟同數目的雞,往別顆樹上跳,再做了一次跟剛剛的動作。
然後瑟特斯在樹底的洞中升火,為了不讓火燒到那棵樹,還在火堆四周放不知道什麼黑黑的東西圍起來,之後坐在附近觀看。
過了差不多十分鐘,瑟特斯才把火滅掉,在上面鋪上乾淨的布,夏羅則跳上去把黑針都抽掉,一隻隻有著烤過後漂亮顏色的雞就掉下來了。
原來燻雞是這樣烤出來的啊,平常看電視做明明很麻煩,沒想到實際原來這麼簡單。
瑟特斯遞給我兩隻雞說:「亞亞你先吃吧,我們還要再弄第二批。」
我接下兩隻雞,往後看向夏羅,他正忙著弄第二次沒空理我,這是說我真的可以先吃囉?
拿出刀子把其中一隻雞的雞腿砍下來,香味瞬間飄散開來,使我的口水直流,就不知道實際上味道怎樣了。
剛吃下去的時候是美味的燻雞肉味,但再來就有種被騙了的感覺,這種熟悉的味道是……香蕉啊!!
為什麼燻雞肉吃到後面是香蕉啊!地獄就這麼喜歡香蕉嗎?!還是偏好愛水果啊!?
當我好不容易把這隻香蕉燻雞吃完,第二批的燻雞也好了。
「亞亞~你吃到什麼口味的?」瑟特斯把手上的雞全放下來,轉頭問我。
「……香蕉。」我猶豫了下後回答。
「嗯嗯,果然還是燻雞好,連水果都有呢。」瑟特斯點點頭說,雙手一邊分解另一隻雞。
「雞用不同方式處理味道會有差?」
「有啊!水煮的就只有飲料類、火烤是正餐類、炭烤是點心類,燻雞則是全分類都有喔!」
也就是說燻雞雖然處理很麻煩卻是最好的囉?不過既然有那麼多種味道為什麼偏偏就讓我嚐到最不想嚐的味道啊……
「哇~是布丁蛋糕耶~」瑟特斯咬了口手上的雞腿,接著轉過頭問夏羅:「夏羅的是什麼味道?」
「彈珠汽水。」夏羅把另一隻沒吃過的雞腿遞給瑟特斯。
瑟特斯接過同時也把自己沒吃的雞腿遞給他。
交換啊……我也想吃吃看汽水口味的說,但夏羅那傢伙八成不會給我吧……
我從第二批燻雞中挑一隻看起來像汽水口味的,結果雖然同為飲料類但卻是奶茶口味。
其實我不太喜歡喝奶茶那種甜蜜的飲料,尤其這吃起來還是正常甜的奶茶,看著整隻奶茶雞,要是只吃一邊雞腿還能勉強吃完,但剩下的……
硬吃完?八成會吐……丟掉?感覺好像會因為浪費被滅掉,找人吃?夏羅八成不會吃我碰過的食物,而瑟特斯已經吃完四隻雞(速度特快)還吃得下嗎?
「亞亞怎麼了嗎?臉色很難看喔。」瑟特斯暫時停下進攻第六隻雞的動作詢問我。
「吃到不喜歡的味道。」
「耶?亞亞討厭的味道?好像很有趣耶,是什麼口味啊?」瑟特斯一臉好像很好玩的樣子。
居然把別人的困擾當好玩……
「奶茶。」
「喔……」瑟特斯的表情變得很失望。
什麼反應啊!?難不成有很有趣的討厭食物嗎?那我還真想知道一下有趣的討厭食物是怎樣耶?
「給我吧我幫你吃。」瑟特斯伸手過來拿我剩下來的部分。
「拜託了。」我將幾乎是完整的雞交給他。
瑟特斯接過後馬上分解迅速吃完,然後朝下隻雞進攻。
說真的,瑟特斯吃東西的速度真不是普通快,超好奇他到底有沒有在咬?感覺上都直接吞。
我朝大概是第三隻的雞伸手,因為怕又是不喜歡的口味所以就先切一小口下來試吃,這次雖然不是討厭的味道,卻也是個非常微妙的味道。
維力炸醬麵……雞肉轉泡麵……這算什麼?正餐類還泡麵類?比起前面兩個清楚的水果類跟飲料類,這真讓人搞不清楚。
「亞亞又碰上討厭的口味了嗎?」瑟特斯在吃完第八隻雞後終於停下吃的動作。
「不是,只是感覺口味很微妙。」
「意見那麼多就別吃啊!」夏羅在清完手上的第三隻雞後對我說:「反正不吃也不會餓死,頂多動不了等死罷了。」
「那還不都一樣!」我朝他大喊,之後像洩恨般大口咬下有著泡麵味的雞肉。
不過我沒想到原來在這裡不會餓死喔,難怪我之前才沒餓死,但不能動只能等死好像也不是件好事。
在我跟夏羅吃雞的同時,瑟特斯開始整理脫掉的雞毛確認數目。
「唔~」瑟特斯邊數邊皺眉,「怎麼辦還少很多呢。」
「總共要多少?」夏羅問。
「一千。」
「抱歉可以再說一次嗎?」
「你在開玩笑吧!」
我跟夏羅異口同聲的說,夏羅帶有歉意的話跟我沒想多少就喊出的話,口氣上成反比。
「沒有喔,我看了很多次,的確是一千沒錯。」瑟特斯再度拿出任務卷軸再看一遍,而且還把卷軸攤開放到地上,指著數量的地方給我們看。
卷軸在數量的地方特地放大加粗體,用各種語言標上一千的字樣,意外的『貼心』怕我們搞錯。
「……」
我和夏羅兩人沉默了好一段時間。
「對吧。」瑟特斯一反我們兩人陰鬱的表情相當樂觀。
看著瑟特斯的笑臉,現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
「交給你了。」
「少做夢!」
我想伸手拍上夏羅的肩膀,卻被他往後躲開而拍了個空。
「現在情況是這樣的,目前只有你有辦法對付那群雞。」我笑。
「你好樣的。」夏羅用那雙血紅色的眼睛瞪著我。
來啊!我怕你啊!
雖然我很想這麼說,不過真要是說了他八成不會客氣,為這點小事又死一次就不好了。
「目前我們還差九百六十四隻雞的雞毛,反正時間還很多就慢慢來吧。」瑟特斯收好所有的雞毛就朝森林深處前進。
我乖乖跟在後面走,而夏羅則踏著樹幹往上跳,接連著好幾隻雞就從樹上掉下來,效率真好!以這種速度大概不到一個禮拜就可以有一千件雞毛了吧。
明明瑟特斯都說過可以慢慢來,真不曉得他在急什麼,早回去或晚回去時間不都一樣。
「亞亞快點來幫忙撿雞啦!夏羅砍太快了我來不及撿!」瑟特斯手上抱著一堆雞朝我喊,喊完又馬上轉頭去追那道由雞屍體鋪出來的路。
小跑步的跟上瑟特斯幫忙撿漏掉的雞,或趁沒掉雞的時候幫忙脫雞毛,畢竟我們的主要目標還是雞毛,而不是整隻雞。
但沒掉雞的時間只有短短幾秒鐘,比起脫毛還不如帶著整隻雞跑還比較好,要是堅持脫雞毛走比較方便的話,就會發生我目前的狀況--跟丟。
明明前面就有幾次在脫雞毛時差點跟丟,我怎麼還是不小心真的跟丟了啊!!
可惡!都怪夏羅殺雞殺那麼快啦!!
討厭啦,現在是要往哪裡走才好?四周都是樹幹連點人影都沒有,連頭頂上有沒有生物要攻擊我都不知道,這就是所謂陷入困境吧。
人生活到現在第一次陷入困境,這種生死交關的困境並不常遇到,真不知道該不該感高興?
不對!都什麼時候了我怎麼還在想奇怪的事情啊?目前應該先冷靜下來想想有什麼辦法可以回瑟特斯他們身邊才對。
冷靜下來、要冷靜下來,嗯!腦子裡好像閃過什麼好方法,深呼吸慢慢讓身體放輕鬆。
喔喔!出現了能解決目前困境的方法就是--
死。
這什麼爛方法啊!!把手上拿著的脫毛雞用力往地上丟。
雖然死的確是能遇上瑟特斯他們,畢竟之前死了他們都有回廣場來找我,而我也漸漸習慣死掉,只要一刀就可以了吧反正血量很少……
等等!思考走向好像變奇怪了,怎麼連死的方法都想到了……
不行、不行!我搖搖頭把自殺的想法甩出腦袋,就算這方法再輕鬆、再方便也不用辛苦自己迷路找人,只要乖乖等就好,怎麼這樣比較起來好像都是自殺好啊?
這真的是目前最好的方法?感覺也想不到別的……好痛!
頭頂突然被用力踩了一下,失去平衡的我一頭栽進草叢裡,而我也才剛撐起上半身下波攻擊馬上就來了,跟剛進入森林時的完全不一樣。
第二波攻擊後我抽出刀想去抵抗,但刀子才剛拿到面前第三波攻擊就從後方來,緊接著第四波踩在拿刀的手上,讓我握不住刀子。
「你們……這些雞不要太過分喔!!」我坐起身朝上方樹葉大喊。
啪!
一隻雞爪踩在額頭上,一顆藍色雞蛋出現在眼前……完全被看扁了啊!!
把臉上的藍色雞蛋拿下來,看著掉在地上的刀,正想著該如何反擊時,眼角稍微瞄到一隻正要攻擊過來的雞,但就算看到也不見得我來得及防禦。
呆呆望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雞,突然感覺到有人抓住我的手,而那個人的另一隻手則抓住飛來的雞,他丟開手上的雞,不發一語的低頭看著我。
對方有著像刺蝟一樣短的紅褐色短髮,深褐色的眼中映著的是我的倒影,有些高的衣服衣領將他的嘴巴只露出一半,緊閉的嘴完全沒有要打開的跡象,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那…那個謝…謝謝喔。」回神後首先是像他道謝。
接著我試著從他手中抽回手,原以為他是無意間抓住我的手,所以應該不會很難抽回,沒想到他抓超緊的,讓我抽不回來。
「不…不好意思可以請你放手嗎?」
「……」他低下頭看著抓著我的手,絲毫沒有放開的意思。
呃……現在是什麼情況?
「?」突然抓著手腕的力道減輕了,這是說我可以抽回來了嗎?
總之我先試著抽回來,果然有變比較輕鬆,很簡單就抽回來了。
看著抽回來的右手,手裡還握著剛剛雞生在臉上的藍色雞蛋,雞蛋的大小比一般雞蛋還小,因為不知道有沒有用就先把它收進空間背包裡好了。
我背對那個人站起身,朝尋找瑟特斯他們之旅出發,反正謝也謝過了應該沒事情了吧?
才怪!!那個人一直跟在後面啊!
不發一語的感覺超詭異的,而且剛剛是蹲著所以沒注意到,現在站起來才發現他身高超高,目測至少有一百九以上,超可怕的啦!!
「請問你找我還有什麼事嗎?」我停下腳步轉身,總之先試著問出原因。
「……」那個人低下頭看著我依然不說話。
這個人是怎麼搞的啦!!我雙手抱頭,有種想把頭髮抓下來的感覺,開口說句話不會怎樣吧?還是這傢伙是個啞巴?
不管了、不管了!愛跟就跟吧!就在我想轉身打算不理他時,熟悉的踩擊觸感又來了,輕輕鬆鬆就讓我又重回大地的懷抱。
「可惡啊!你們這些……」雞!
最後一個字還沒喊出口,就看見那隻正要對我二次攻擊的雞,在跳下來的途中被那個人一手拍掉。
他是在救我嗎?
接著那個人朝上方樹葉一看,一瞬間許多葉子摩擦的聲音就充滿我們頭頂,像有什麼生物在大逃竄一般,直到聲音停止他才低頭看我。
他朝我伸出手,我看到見他手掌心中有顆再熟悉不過的紅色藥丸,拿走藥丸後他的手沒有馬上收回去,所以我猜應該是想拉我起來,便毫不猶豫朝他伸出手,他抓住我的手一拉,我整個人就被他拉起來了。
力氣超大的……
「謝謝。」道完謝後我想這個人應該是個好人,所以便再對他提出一個要求:「請問你有沒有水可以給我喝?」
之前吃藥時喝的那罐水正好喝完了,要是直接吃我一定會辣死的。
他點點頭,然後遞給我一罐未開的礦泉水。
我先是把藥吃下去,火辣的感覺馬上燒上喉嚨,轉開水後狂往嘴裡灌直到味道淡去為止,望著還剩下半罐多的礦泉水,我該還他嗎?
這樣感覺好像很髒耶?但我又沒什麼錢……
「亞亞!你在哪裡?」
突然我聽見熟悉的聲音,朝聲源方向看,果然是熟悉到不行的兩個身影--瑟特斯跟夏羅啊!!
看見他們的身影的瞬間,興奮過頭的我差點忘了另一件很重要的事。
「那個…真的很謝謝你救了我,還給我藥跟水,因為我沒什麼東西所以這個給你好了。」我從空間背包裡拿出那顆藍色的雞蛋給他。
他接過蛋之後雖然沒說話也沒有笑,但從眼神裡稍微看得出來他很高興。
該不會他從一開始就想要這顆藍色蛋吧?這麼說來一開始他抓著我的手不放也是為了蛋?
既然這樣就早說啊!!我又不要蛋!
我朝瑟特斯他們的方向跑過去,途中回過頭一次,想知道他還有沒有繼續跟著,卻沒想到那個人消失得連個影子都沒有,就像我從沒遇到過他一樣,真是奇怪又詭異的人。
「亞亞~!」瑟特斯一見到我馬上就撲上來,「我們找你好久喔!差點就要回廣場去找你了,幸好你平安無事。」
瑟特斯的緊抱每次都很有威力,所以……
「十、九、八……」
只有在這時候我才會覺得夏羅很好而已。
「啊!抱歉!亞亞我又忘了你的血很少。」瑟特斯放開同時順便把藥丸遞給我,「對了亞亞的水好像喝完了吧?」
「沒關係我有新的。」我吃下藥後拿出還剩半罐多的水喝。
「新的?森林裡哪來的礦泉水給你買?亞亞身上的錢也不夠買水吧?」
你怎麼那麼肯定我沒錢?雖然我不知道一罐水有多貴,但十幾枚銅幣也該夠吧?
「有人給我的。」現在想想那個人叫什麼名字我還不知道呢,畢竟他連一句話都沒說。
「亞亞,雖然我有猜想過,但沒想到你真的連幼稚園都沒上過。」瑟特斯一臉同情的看著我。
這結論是從哪裡得來的啊!!
「我上過啦!」
「那就是幼稚園不好囉?怎麼沒教你不可以亂拿陌生人的東西呢?」
「有學過啦!只是他好像不是壞人,而且還救了我所以才……」
要是他想害我的話,直接搶走蛋不管就好,根本用不著陪我,還給我藥跟水直到我主動給他蛋。
「哦!那有沒有好好謝謝人家呢?」
「呃…算有吧,我給他爆走雞的蛋。」想起那顆已經不在手邊的藍色蛋。
「你這笨蛋!」
「亞亞好乖喔!」瑟特斯摸著我的頭。
剛剛是不是有人罵我?
「他哪好了!爆走雞的蛋一顆可以換到萬位數的經驗跟錢,你竟然輕易送人!」夏羅瞪著我,讓我可以很清楚看見他眼裡的殺意。
可惡啊!聽夏羅那麼說我好後悔幹嘛給他蛋了,萬位數的經驗我可以連升幾等啊!?心痛啊!
「所以才說亞亞很乖啊,連那種東西都可以給不認識的好心人。」瑟特斯一副沒什麼損失的表情繼續誇獎我。
別說了,我現在很後悔啊!
「那可以讓他連升個好幾等耶。」
夏羅這句話很明顯是說給瑟特斯聽的,但他的眼神卻始終都在我身上。
「啊!這樣說也是呢。」瑟特斯收回摸我頭的手,一手抱胸一手托著下巴思考著。
「對…對了,瑟特斯我們的雞毛還差多少啊?」總之先把話題岔開吧。
「這個嘛…大概剩五百左右。」瑟特斯回答得很肯定。
「耶!已經剩一半了!」夏羅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嗯~在亞亞你失蹤的這段期間中,我跟夏羅在某顆樹下發現一座很高的雞屍山,而且都還沒有脫毛,因為四周都沒人就順其自然接收了,光是那座山就占四百多件雞毛呢。」瑟特斯說得很自然,完全沒有半點亂拿別人東西該有的不安情緒。
那可是四百多件耶!怎麼可能有人不要!?
雖然我這樣想,不過良心與現實是兩回事,以我們現在的情況很需要大量雞毛,所以我不會叫瑟特斯拿去還的,太麻煩了。
「既然現在已經傍晚了,剩下的明天再努力吧,先來吃飯~!」
說到吃瑟特斯的眼神就異常閃亮,他拿黑針給夏羅的速度也比剛才還快。
嗯!看來晚餐我也可以不用動手提早開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