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
自從那一場災劫後,邪教開始從四面八方蜂擁而來。
「輪轉大花佛!」
「閉嘴啦!死禿驢!」
而平地上的純善宗教,也因為邪教發動的戰爭,紛紛被他們的兵馬屠教滅門。
這是第幾次,因為教義的問題,導致教內僧侶遭到誅殺。
這是第幾波,因為戰爭的關係,導致教外信徒皈依他教。
到了今日,只剩下深居山上的玫菊花教,依舊保持著虔誠信仰,儼然成為一片淨土。
「不行,再這樣下去,我們早晚都得步入死路一條。」
只是這份純潔的信仰,如今也快面臨崩塌的窘境。
玫菊花教,是在當今邪教流行的情況下,能保持純善的一門宗教。
只是當時的信徒人山人海,現在卻因為戰火持續延燒,信徒也減少不少。
一觀當年的道觀宏偉亮麗,現在也因為僧侶逃散四處,屋頂也布滿塵灰。
這般的變化,讓剩餘的信徒也不禁感嘆世態炎涼,不勝唏噓。
「教主人呢?都到了這個節骨眼,還不出來主持公道嗎?」
更別說今日就是各個邪教串聯起來,相約侵略玫菊花教的日子。
眼見邪教聯軍兵臨山外,教主卻仍是閉門不出,教徒們心中十分焦慮。
於是他們想上門尋求教主的意見,卻在半途中被副教主空誠及時壓制。
但即便被木棍鎮壓在地,他們也是意念堅毅,就算用爬的也要爬過去。
「你們這是何苦,如果衰亡就是玫菊花的命運,你們現在就可以逃出,不用顧慮我們。」
「當初的我們就是深受教主的教誨才跟隨到這塊地方,如今要我們為了區區戰火而逃離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還請副教主莫再執意攔阻,快點放我們一行吧。」
面對僧侶們意識堅定,空誠卻仍是不肯放行。
畢竟前次放行一戰,青椒子戰死,釋方淵歸隱,矣凜下落不明。
加上上回放行再戰,無穢僧失蹤,恒惠僧重傷,月子久病而死。
更別說已經目睹太多信眾陣亡,即便教主答應,他也不願再看到更多僧侶因為這樣而傷亡。
「不行,說什麼都一樣,而且教主許久未歸,恐怕……」
「好,老朽就允諾你們的請求。」
但就在爭執同時,大門突然敞開,走出了一名道人。
這時大門突然敞開,門後之處也照耀出一道無量金光。
在金光的後頭,渾身蒼白的老道人踏出門外,看似氣勁十足。
他所踏出的每一步都帶有強悍的氣勁,姿態雖是威嚴卻夾帶著些許慈悲。
他就是玫菊花的教主,今日終於不再閉門修行,而是選擇正視眉前的難關。
「教主,若是貿然反攻,恐怕會再添不必要的傷亡。」
「如果我們就此畏縮,才是讓前面僧眾的戰死變得枉然啊。」
而就在空誠納悶之際,教主卻給他當頭棒喝,瞬間點醒空誠的執著。
就在此時,離去已久的另一位副教主,廖長老今日也終於回到道觀中。
他依舊沉默不語,並直接走到空誠的面前,並交給他一卷用竹筒編制的書簡。
而他仔細一看,才發現那書簡上記載的不是他物,正都是些反攻時需要的準備。
「而且我們也不是全無準備啊。」
原來他們這時間並不是在隱居,而是在暗地裡進行蒐集敵方陣營的軍情。
布局也不只如此,他們還派遣間諜假意投降,實則誘使對方貿然進攻。
而這一切,全是為了今天這一戰,都是為了能一次解決這些問題。
「可惡,空誠到現在才明白教主用意,真是罪該萬死。」
空誠明白他們的用心後,不禁跪地痛哭。
「那好,我就罰你戴罪立功,待會你就帶領僧兵發動快攻,並與潛伏敵方的間諜裡應外合,不求殺敵無數,只求一舉打亂敵軍的步伐,奪得更多優勢。」
而在安撫過後,眾人也收拾激昂的心情,一致看向在山外集結中的軍隊。
「那事不宜遲,開始行動吧。」
為了這份淨土的存亡,三個人也開始各自的行動。
被點醒的空誠再次拾起碧綠長刀,指揮信眾對敵軍發動全力反攻。
剛回山上的廖長老沒有久留,馬上繞道從敵軍側翼發動奇襲。
連教主也提起全身功力,內力龐大到足以撼動周遭山河。
為了保護淨土不被邪淫侵入,一向慈悲的佛陀也終於化身成為修羅了。
「「「輪轉玫菊大花佛!」」」
而這一切,全是為了保住心中那份最誠摯的信仰。
(殺生為護生,斬業非斬人)
作者言:
能反制狂熱的邪惡,也唯有狂熱的正義能反制。
正當敵人走向極端,也只能以暴止暴以殺止殺。
唯有前人的沸騰血液,才能滋潤後人的大樹。